第279章 媽,是兒子不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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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語氣不屑,透著淩然傲氣。

    秦老爺子不由得一窒。

    秦鶴年更是麵色漲紅,怒意翻騰。

    他咬牙切齒道:“陳東,你,你還想如何?我秦家已經卑微到如此程度,你莫要欺人太甚!”

    “欺人不太甚,那我欺人幹嘛?”

    陳東目光淩厲,直逼秦鶴年:“你們合謀殺我,害死我母親的時候,可曾有一句莫要欺人太甚?”

    “你”秦鶴年麵紅耳赤,啞口無言。

    會客廳中,一片肅殺。

    靜可聆針。

    秦老爺子狠瞪了秦鶴年一眼,這才緩緩開口:“陳先生,但說無妨!”

    陳東氣勢淩人,緩緩開聲:“我要你秦家所有產業一半股份和掌控權!”

    轟!

    秦老爺子和秦鶴年如遭雷擊,當場呆愣。

    泱泱秦家,產業無數。

    正是靠著這些產業,才鑄就了秦家西蜀首富的地位。

    而現在,陳東一開口就要拿走所有產業的一半股份,還有掌控權?!

    一半股份,已然是超級天價。

    更要命的是這掌控權,換句話說,如果答應,秦家的這些產業,將改名換姓,從此以後,姓陳不姓秦!

    而秦家,也將成為陳東的附庸。

    “陳先生,這,這未免太獅子大開口了?”

    饒是已經準備拔劍赴死的秦老爺子,此時也是麵色沉凝,怨憤地盯著陳東。

    他甘願赴死,就是為了保全秦家。

    可現在陳東的要求,和刨斷秦家根基有什麽區別?

    “獅子不大開口,算什麽百獸之王?”

    陳東俯瞰著秦老爺子,語氣凜然,透著一股蠻橫霸道之氣。

    磅礴氣勢,壓得秦老爺子和秦鶴年渾身寒毛炸立。

    而在一旁,秦葉和昆侖、陳通默然不語。

    所謂驅虎吞狼,既然已經驅走了陳老太太那隻虎,當然得吞下秦家這隻狼。

    少爺真的變了。

    昆侖眉眼森森,深邃的盯著陳東。

    如果是以前的陳東,絕對做不到這種地步。

    當初侵吞周尊龍的尊龍地產,還是在屢次三番後,龍老快刀斬亂麻,狠辣出手。

    而現在,陳東卻是效仿龍老,且沒有絲毫遲疑,果斷而無情。

    表麵上,陳東依舊是陳東,可黑獄一行,母親去世後,昆侖能清晰地感覺到陳東的變化。

    這種變化,讓昆侖心中竊喜。

    他清楚,這是陳東向家主方向蛻變的過程。

    “陳東”秦鶴年咬牙切齒。

    但話剛出口,卻被秦老爺子一聲怒喝,給強行叫住了。

    秦老爺子怨毒地看著陳東,老淚縱橫:“如果這樣做,你可放過秦家?”

    “我隻是在通知你,放不放過,那得看將來秦家怎麽做。”

    陳東神情冷漠,目光森然,從頭到尾,除了凜冽殺意外,都不曾表露出半點其他感情。

    腦海中不斷浮現著母親的音容相貌。

    如果不是為了戴上王冠,他甚至連這樣的機會都不會給秦家。

    “呼”

    秦老爺子深吸了口氣,驀地開聲:“鶴年,謹記此事,交出秦家所有產業一半股份與掌控權,從今夜起,你便為秦家家主,告誡家人,但行好事,各自珍重。”

    “父親”

    噗通一聲,秦鶴年跪在了地上,嚎啕大哭。

    屹立西蜀的秦家,高居雲端傲視西蜀全境,他做夢也想不到,秦家居然會被人逼迫到如此窘境。

    父親的話,一字一句都仿佛巨石一般,沉甸甸的壓在他的胸口,讓他幾乎窒息。

    “陳先生,老夫答應了!”

    秦老爺子晦暗的眸子看著陳東,無比決然:“現在,老夫可以離去了嗎?”

    “我送你!”

    冰冷的聲音,驟然響起。

    燈火通明的會客廳中。

    隨著一道身影猛地一晃,架在秦老爺子脖頸上的長劍,驟然泛起了刺目寒光。

    噗嗤!

    鮮血飛灑。

    正嚎啕大哭的秦鶴年身軀猛地一僵,就感覺麵龐濕潤,濃鬱的血腥味撲進鼻腔。

    他沒敢抬頭,顫巍巍的抬起右手抹過臉龐,入眼,一片殷紅。

    “啊!”

    秦鶴年腦子裏嗡的一片空白,痛苦的仰頭大叫了起來。

    砰嚨!

    秦老爺子應聲倒在了血泊中,再無半點生氣。

    另一邊,陳東手持長劍,劍尖指地,殷紅的鮮血順著劍刃流淌到劍尖,最終滴落到地麵。

    短短一瞬,陳東揮劍卻是行雲流水,一氣嗬成。

    當啷啷!

    他丟掉了手中長劍,冷目看向崩潰的秦鶴年:“帶走,明日,我要完成一切交接。”

    “好,好,好!”

    秦鶴年臉色蒼白,臉上混雜著血水和淚水,一連咬牙切齒的說了三個好字。

    隨即,他踉蹌起身,背起了秦老爺子,撿起長劍,緩緩地朝會客廳外走去。

    夜風蕭瑟。

    燈光將秦鶴年的背影拉得很長很長。

    “陳通,將這裏收拾一下,另外,安排人明日交接秦家產業股份。”

    “明,明白,少爺。”

    陳通恍然失神,驚醒後,急忙低頭應聲。

    聽到腳步聲,他緩緩抬頭,目光深邃地望著離開的陳東,不知道什麽時候,後背早已經被汗水打濕。

    剛才的一幕,從頭到尾陳東展露出來的磅礴殺意,讓這位西蜀陳家辦事處的總領事都毛骨悚然。

    秦家壽宴上,他隨陳東一同前往,陳東的表現已經讓他咂舌,可他現在才猛地醒悟,和剛才一幕比起來,陳家壽宴上的陳東,其實已經很內斂了。

    良久,陳通目光落到了地上血泊,喃喃自語:“這,真的是流落在外二十幾年的少爺嗎?”

    陳通管控著西蜀一境,這一代的陳家繼承者,他見過很多,但沒有一人,能讓他如此驚駭,甚至是心生恐懼。

    一邊是陳家內部精英教育出的繼承者,一邊卻是流落在外被陳家人稱作“野種”的繼承者,兩者的差距,陳通的閱曆,卻是看得清清楚楚。

    回到房間。

    陳東卻並未入睡。

    而是鄭重的讓昆侖找來了香燭,在房間客廳裏架起了一個簡易靈堂,供奉上了李蘭的相片。

    “媽,是兒子不孝。”

    陳東跪在了地上,將杯中酒緩緩地灑落地麵,重重地磕了三個響頭。

    當頭抬起的時候,眼中卻已經泛起了淚光:“兒子為了爭奪陳家家主之位,連您的仇,也不能報的徹底。”

    說完,又將杯中酒灑落地麵,再次三個響頭。

    接連三杯酒,三跪九叩,陳東卻並未起身,而是看著李蘭的照片,悄然落淚,牙齒將嘴唇咬得滲血,都不曾發出半點哭聲。

    整個西蜀豪門都關注著秦家一切。

    當秦鶴年背屍離開蜀山山莊的時候。

    西蜀豪門,徹底驚炸了!

    與此同時,一場風暴,在夜幕中飛快的聚集洶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