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一胎二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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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呂州市。

    一間裝潢明亮的咖啡廳中。

    王初元正端坐於沙發上,合體的警服沒有一絲褶皺,白色襯衫的領子下係著板板正正的領帶,鱷魚皮材質的皮鞋,擦拭的油光鋥亮。

    二十六歲的王初元,留著板寸發型顯現的特別精神,此時雙眸炯炯有神的注視著麵前的一位老者。

    老者銀白的發絲,用白色的頭繩紮起,呈現出一條馬尾狀。

    大紅色剪裁合體的唐裝,鮮豔的顏色和老者年齡反差,襯托出一股另類感覺。

    唐裝老者端起桌麵上的咖啡,輕輕抿了一口後,開口誇讚講道:“你很不錯。”

    “瞧瞧這皮鞋,都能夠反光了。”

    “在每天加班到半夜,還要抽出時間學習,你還能夠做到這一點,這證明著你對自己有著嚴格要求。”

    唐裝老者略微停頓一二,然後才繼續講道:“你有著強烈的進取心。”

    “還請老先生直奔主題?”

    王初元神色平靜,語氣平淡無波的問道。

    唐裝老者較為修長的手指自衣兜中摸索,然後拿出一枚骰子。

    骰子大約指甲蓋大小,六麵都有著紋路,墨黑如墨的線條,彎彎曲曲猶如蝌蚪一般。

    王初元作為一名刑警,目光較為敏銳,注意到自己能夠看見的幾麵,上麵墨黑色線條都一模一樣。

    唐裝老者用拇指和食指夾著骰子,一麵正對著王初元講道:“這是一種特殊文字,意思為野心。”

    一邊講話一邊把骰子放到了桌麵上,示意王初元投骰子。

    嘎吱一聲,王初元豁然起身,身軀碰觸到桌麵,讓桌麵移動了少許,目光冷然注視著唐裝老者,語氣低沉講道:“都一樣,有意思嗎?”

    不給唐裝老者說話機會,直接朝著咖啡廳大門揚長而去。

    唐裝老者對於這一幕並不在意,目光全部都被骰子吸引。

    因為桌麵移動,骰子已經移動,最上麵的墨黑色線條扭動,絲絲縷縷的線條浮現,密密麻麻遍布骰子一麵。

    最後固定下來,唐裝老者看著上麵如蝌蚪般文字。

    一直淡然的神色,卻是輕笑起來,上麵文字不光是有野心二字,又增添了色欲二字。

    二者各自占據一半麵,遙遙相對,又相互針對。

    最後色欲二字,徹底擊潰野心,六麵全部化為色欲二字。

    喃喃自語的聲音響起:“傲慢、嫉妒、暴怒、懶惰、貪婪、暴食、色欲。”

    “最後一個也歸位了。”

    唐裝老者嘴角翹起,生出一股優美的弧度。

    伸手拾起骰子,放入衣兜中時,並未注意到上麵文字,再一次誕生變化,破碎的野心二字,重新開始浮現,搶占了三分之一的區域。

    雙方相互衝撞,最後全部隱匿消失不見。

    另一邊走出咖啡廳的王初元,正站在路燈下方,拿出手機查看了一下時間。

    已經晚上十一點了,已經錯過了最後一班公交車。

    本來今天難得下班早點,沒有想到碰到一個老頭尋求幫助,最後墨跡到現在,唯一的好處是喝了一杯咖啡。

    算了,回局裏看看卷宗,然後在局裏值班吧。

    作為一名工作狂,局裏就是第二個家。

    剛剛走出幾步,王初元突然感覺腹中絞痛,像是有著一柄刀子,正在王初元腹中不斷的攪弄。

    王初元不由半蹲在地上,雙手捂著自己的肚子。

    良久,大約十分鍾後,王初元才感覺疼痛消失。

    此時王初元像是被從水中撈出來一樣,要是脫去警服的話,就能夠看見白色襯衫已經濕透,正貼著前胸和後背。

    臉色蒼白的王初元不敢怠慢,打電話叫車去醫院。

    邁步走近醫院,王初元忐忑的心,這才安心不少,找了一個位置坐下,現在深夜檢查有一些做不了,王初元打算白天後好好檢查一下。

    生怕再發病,王初元直接打算在醫院坐一夜。

    第二天中午,王初元吃著手中外賣送來的漢堡,看著手中的各項化驗單。

    實則目光渙散,注意力根本不在上麵,專業術語根本看不懂,王初元回想著醫生的話。

    不論追問幾次,都是沒有任何毛病。

    還因為經常鍛煉的緣故,身體比普通人好不少。

    最後連續的追問,都已經把醫生給問毛了,氣急敗壞的嗬斥了王初元幾句,王初元這才不甘心的離開。

    什麽也沒有查出來,王初元打算要是在發病,就去金陵或者是魔都看看,呂州市到底隻是一個三線城市。

    出了醫院直接打車回家,根本沒有做公交節省的意思。

    再不花,王初元怕花不出去了。

    回到幸福家園十號樓,坐電梯來到十樓,王初元回到冷寂的家中。

    一百平的二室一廳,這是王初元的成年禮,老爹和老媽送的,順帶一提這不是買的,是自家房子過戶了。

    因為工作被調往魔都,立誌要魔都安家,呂州的房子就不要了,說是要破釜沉舟,就當做成人禮送了。

    看似不著調的兩口子,實則聰明著呢,完全是左手轉右手。

    要是退休了,回來後能不讓他們住。

    打開手機點擊了一下app,查看一下存款,本來是打算買車的錢,現在用來看病也不知道夠不夠。

    決定了,看病不去省會金陵了,就去魔都了。

    最後遲疑一下,王初元微微搖頭,還是放棄去魔都蹭錢的想法。

    自己要真是絕症,怕對那兩口子打擊太大,還是先去金陵檢查再說。

    不知不覺間,王初元已經放棄再發病去檢查的想法。

    用手機在網上定了晚上的高鐵票,王初元打著哈欠走向床邊,打算好好的休息一下。

    昨天碰到神經老頭,再加上內心忐忑醫院坐一夜,上午又去檢查化驗,根本就沒有休息好。

    定好鬧鍾後,王初元睡的很快,躺著不久就睡著了。

    不知道過去了多久,迷迷糊糊的王初元感覺自己麵頰有著瘙癢,像是有著毛發在蹭著自己。

    瞬間,王初元清醒過來。

    自己不養貓,不養狗,所以這種感覺是來外人了。

    猶如驢打挺一樣,自雙人床上麵一躍而起,目光銳利的環視四周。

    一眼看見正和自己對望的家夥。

    四目相對。

    不,是六目相對。

    兩雙眼睛,正炙熱的看向王初元。

    看見王初元蘇醒,它們一起開口講道:“老爹!”

    “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