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六章 野草不要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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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時此刻,賀明汐明明是站在他的跟前,可是,鄧允卻忽然間覺得他們之間遠任何時候都要遠距離,仿佛他們間在伴隨著林以然的死亡,他們是徹底的沒了任何的可能。品書網

    從賀明汐的臉更是能準確無誤的看到她的死心,或許是心底真的在林以然死後,也跟著滅亡了。

    良久,賀明汐和鄧允都不說話,仿佛他們之間真的到了無法可說的地步。

    最後,也不得不是鄧允妥協的離開,現在的賀明汐看似好像是很無助,很難受的,可事實她根本不需要他。

    鄧允轉身的瞬間,全身心的沉甸甸,渾身下是那般沉重,猶如灌了鉛似的沉。

    林以然的事情成了定局,算賀明汐多麽的去否認這個事實,可他已經真的不在了。

    賀明汐在鄧允轉身的瞬間,全然無力地躺在地,她的身心俱裂般的疼痛,但是痛卻不能做什麽,仿佛什麽事情都不能做了……

    ——

    雖然賀明汐的遭遇,讓曲染很是難受,也是很擔心她,畢竟,賀明汐作為她的司,她是那樣的關照著她,尤其加之她與鄧允之間的感情,這仿佛更加的關心賀明汐了。

    隻是,一切都不容曲染去多想,馬準備緒的手術正在等待著她。

    賀臣風也不容她多想,手術這一天,不僅僅是賀臣風來了,鍾健,曲英傑,湯可晴,鄧允他們都來了,仿佛是要替她加油打氣似的。

    可是,曲染反而心底壓力很大,仿佛若是她不醒來的話,一定會遭到他們狠狠地責備。

    鍾健是第一個說話的人,尤其他不喜歡這樣沉重的氣氛,即刻開口,“等你病好了,請你吃火鍋唄,沒有你陪著,我都不知道自己有多長時間沒去吃吃垃圾食品了。”

    他以前可不是吃火鍋類的人,甚至是嫌棄的態度,可曲染的是無辣不歡的女人,喜歡吃辣,領著他的愛好也變了。

    曲染這個時候眼睛依然還是看不見,這幾天連續頭痛得厲害,整個人削瘦了一圈,但是在他們麵前依然還是故作堅強的。

    “等好了,請你吃,不會忘的。”曲染回應。

    鄧允也是插言了,“到時候弄個火鍋派對,慶祝曲染康複。”

    聽著鄧允的話語,湯可晴卻有意見了,“吃火鍋講究心情的,有他在,我吃不下,曲染,你看著辦吧,反正有鄧允沒我。”

    湯可晴對鄧允忽然間有很大意見了,連鄧允都不清楚究竟是什麽事得罪她了,“喂,最近我好像沒得罪你吧。”

    “你已經得罪我很久了,你個沒出息的家夥。”他這麽好看,這麽優秀,這麽好的一個男人,居然會栽到賀明汐那樣的女人手裏,湯可晴真的不能釋懷,心底已經是越來越難受得要命了。

    “湯可晴……你不要說了啊……”鄧允警告她,橫眉冷眼的態度,分明是不允許她繼續說下去,她無非是在責備他去了賀明汐的公司工作,拒絕了她提供的工作崗位,一直還在心底耿耿於懷吧。

    “一起去,等到曲染手術後,我們一起慶祝。”賀臣風這個時候倒是誰也不落下,包括鍾健這個家夥,仿佛對他也沒了以往的敵意。

    這個時候對於賀臣風來說,沒有事情能曲染的事情更重要,更堅定。

    曲染也不敢說明自己此刻是有多害怕,反而是像要安撫他們似的,很堅定的,“都等我出來吧,這段時間……我讓你們擔心了……”

    她的事情讓他們所有的人都在擔心著,牽掛著,一想到這兒,曲染便很內疚。

    湯可晴前緊緊地握住她的手,牢牢地,像是在傳遞力量似的,“不要怕,當做是睡一覺,睡覺醒來了,醒來之後你可以看到我們了……”

    “嗯,我一點都不怕,放心吧,不管怎樣,我都會努力醒來的。”

    她經曆了那麽多事情,還有什麽事是她跨不過的。

    可是,如今,還是會很容易的想到賀瑾航。

    其實,和賀瑾航的性命起來,她算是賺到了,她真的算是賺到了,多活了那麽多年。

    實際,在當年賀瑾航離開的時候,她應該也要走的,畢竟根本沒有臉麵活著。

    湯可晴也繼續提醒,“你和賀臣風沒有什麽說的麽,要不要我們回避一下啊。”

    湯可晴依然還是看好賀臣風和曲染的,別說他們之間經曆了這麽多事情,光憑如今得知賀欣是他們的女兒,憑這一點,看在孩子的份,他們也應該在一起的。

    隻是,這會兒,鍾健是有意見了,“喂,你搞錯了吧,現在曲染的男友是我,是我耶!憑什麽賀臣風有資格和她單獨談談,我們要避開啊。”

    他才算是正牌男友好不好!

    再看看賀臣風,最近顯然是太過為曲染的事情擔心操心了,他看起來麵色並不是那麽的好,甚至麵頰充滿了疲憊滄桑感,恍如一夜之間蒼老了……

    鍾健繼續說,“湯可晴,你搞清楚點,我是正牌,他呢,是野草,路邊的野草。”

    路邊的野草,曲染是不可以采的。

    鍾健的寓意是相當明顯。

    曲染一聽,這會兒氣氛是真正的活躍了,“鍾健,你能不能不要這麽搞笑!算想要逗我笑,也不是現在啊,我等會是要手術台的人,萬一在手術台笑,你讓醫生和護士怎麽想我啊。”

    說不定把她當成是怪物看待呢,畢竟,有哪個患者在接受手術的時候會發笑的。

    可是,現在她是有點兒想笑,看不出鍾健還這麽幽默。

    “本來是啊,女人不可以采野草,好像男人不可以采野花一樣,是這麽簡單的事。”鍾健說得是頭頭是道,在手術室門口,一行人等是這樣圍繞著曲染,說說笑笑,故意都在緩解氣氛的沉重。

    然而,唯獨賀臣風怎麽也說不出口,有些話是說不出來,此時此刻不苟言笑,一本正經的他看起來是很緊張,很慌亂的,仿佛是害怕失去曲染。

    “賀臣風,你說個話啊,別像個木頭似的,其實這個時候,曲染最希望聽到的是你的話,你說幾句吧。”鍾健還是把機會讓給賀臣風。

    其實,鍾健心底還是很清楚的,曲染不愛他,充其量是把他當成好朋友對待。

    她的心裏真正愛的人,可能永遠是賀臣風,到死都不會改變的。

    賀臣風吞了吞喉,心下是焦灼的,但還是隻能極力的掩飾,“染染,不會有事的,放鬆吧,不管怎樣,我不會讓你出事,所以,不要給自己有任何的壓力,算你暫時可能醒不過來,我也會想盡一切辦法讓你醒來,相信我。”

    沒有任何“愛語”的表達,還以為他會說一些情情愛愛的話,可是,卻隻是一個保證,隻是一個很堅定的承諾,要讓曲染醒過來,無論多久,無論多難,都要她醒著。

    聽到這裏,曲染反而有更加沉重的包袱了……

    “如果我醒不過來的話……”她不希望強求,也不希望讓他們擔心。

    隻是這樣的話,曲染根本沒有機會說出口,這個時候鍾健硬生生的打斷,“對,賀臣風說得沒錯,我們會讓你醒來的,所以不要著急,不要慌,我還想著讓你當我鍾健的新娘,算我和賀臣風以後還是要競爭,我會和他競爭到底,絕對不會退縮的。”

    聽聞,曲染心底慌亂四起,跌宕起伏的難受著。

    湯可晴聽著他們的話,還真是替曲染感到高興,“看吧,這兩個家夥都不賴的,所以你趕緊給我好起來,當誰的新娘都好,跟誰在一起我都支持你,唯獨隻有一個要求,活著,曲染,一定要活下來,不可以放棄。”

    等到曲染醒來之後,痊愈康複之後,她才能跟曲染說說她的心思,她最近的心思變得很怪,竟然會吃鄧允的醋,這樣的問題,是湯可晴之前想都不敢想象的問題,可偏生是發生在她的身了。

    縱然湯可晴想要和曲染分享她的心情,但是考慮到曲染的狀況,隻能悶在心底裏。

    曲染此時此刻眼底已經染了淚珠,淚水這樣不知不覺的滑落了,是感動的淚水,也是滿滿的感激和幸福,她的身邊有這麽一幫人,當真是她前世修來的福氣,以至於才會擁有到他們。

    她不會讓他們失望的。

    為了他們的擔心和牽掛,曲染也會振作起來。

    賀臣風緊緊地握著她的手,無盡溫暖著她的掌心,仿佛是那般的給予曲染深深的力量。

    “我愛你。”他終於呢喃的開口,算是當著這麽多人的麵,賀臣風也開口表達了自己的愛語。

    曲染並沒有做出任何的回複,算是同樣的感受,同樣深深的愛著他,可是有鍾健在,不可以給鍾健難堪的,心下是懷揣著深深的感動進去手術室的,在醫生和護士都在做著相關準備的時候,她是害怕的,也是堅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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