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傳聞？”六羽飛仙問道。
    方羽微微皺眉。
    他感覺這個六羽飛仙，對於這件事情似乎很在意。
    此刻居然也不再討論所謂的罪行……而是談起了其出身。
    不過，方羽倒也有興趣在這個問題上跟他聊一聊。
    “比如你們大獄鎮守者不能有很大的背景，比如羽霄族，怎麽說也是一個出過仙帝的大族，若你真的出身於羽霄族，你應該成不了西獄的鎮守者吧？”方羽眼神微微閃爍，說道，“否則，你就有可能為了羽霄族而違背公平……”
    方羽話還沒說完，六羽飛仙就嗤笑一聲。
    “你知道的太過片麵。”六羽飛仙說道。
    “所以我說隻是傳聞。”方羽眯著眼睛，說道。
    “大獄鎮守者，不得有私。”六羽飛仙寒聲道，“這裏指的不隻是出身，包括私心，私交，私事。”
    “既然你對我們大獄鎮守者這麽了解，那你不妨再告訴我……這條規矩是什麽時候定下的？”
    “你問我？我又不是大獄鎮守者，我怎麽知道？”方羽皺眉道。
    六羽飛仙再度發出一聲冷笑。
    他的冷笑聲，讓方羽感覺很不舒服。
    而這時，六羽飛仙已經從瀑流之中走出。
    他的身上披著一件暗紅色的長袍，露出了四肢。
    皮膚表層呈現出鱗甲狀，泛著古銅色的光芒。
    而他的雙眼之中，很明顯存在著一道暗金色的印記。
    光是這麽看去，這是一道菱形印記。
    “這規矩的出現，跟你們人族有關。”六羽飛仙那張冷峻的麵容上，露出了詭異的笑容，“你再想想。”
    “我沒什麽好想的，不知道就是不知道。”方羽冷聲道。
    “你不是已經見過東獄無祭仙了麽？他沒跟你說麽？”六羽飛仙問道。
    “他為何要跟我說這些？”方羽眉頭皺得更緊了。
    “因為他是最清楚這條規矩是如何出現的……”六羽飛仙麵露譏諷的笑容，說道，“不過，他不提起倒也正常。”
    “畢竟，一旦說起這件事，就會暴露他的資曆尚淺，他自然不會主動提起。”
    “你到底想說什麽？”方羽盯著六羽飛仙，語氣更加冰冷。
    “沒什麽，我隻是想告訴你……不管你去過北獄還是去過東獄，跟無極限還有道屠帝尊談過什麽……在我這裏，你就是一個囚犯。”六羽飛仙的眼中，迸發出可怕的殺意。
    “轟！”
    上空黑雲中一直在閃爍的紫芒，此刻突然落下！
    雷霆萬鈞！
    方羽仰起頭，對著上空一拳轟出。
    “轟！”
    拳勁如同一頭金龍衝天而起，與上空猛然劈落而下的紫雷正麵對轟！
    “砰隆……”
    巨響之中，天地猛烈震動！
    但是，周圍的一座座巨山卻沒有絲毫的動搖！
    “嗡嗡嗡……”
    整片天穹皆是一片灰暗！
    極致的威壓從四麵八方襲來！
    方羽眼神凜然。
    相比起先前接觸過的無祭仙，還有道屠帝尊……眼前的六羽飛仙，顯然才是最難打交道的一個！
    對方已經動用了西獄的法則來鎮壓他！
    “既然要打，那就一次打個夠，要把他打到對我產生忌憚為止！”
    方羽看向前方的六羽飛仙，腳下猛然一蹬。
    “砰隆……”
    原本就出現了大麵積崩裂的地麵，在方羽這一腳之下，全然崩碎！
    “嗖！”
    方羽扛著漫天威壓，身軀如同炮彈一般飛出，朝著六羽飛仙衝去！
    “方羽，我知道你是體修！”六羽飛仙看著衝來的方羽，雙拳握緊。
    “哢哢哢……”
    他凝聚的力量，讓他身軀內部的骨骼都哢哢作響。
    身軀表層的鱗甲閃爍著古銅色的光芒，威能層層擴散。
    即便隻是這麽握緊雙拳，都已經形成了一個絕對的力場！
    方羽還未接近，就已經感受到了迎麵而來的恐怖力量！
    “我知道你也是體修，所以……我很有興趣跟你切磋一下。”方羽微笑道。
    “切磋？你還沒有資格與我切磋。”六羽飛仙冷笑道。
    “砰！”
    話語之間，六羽飛仙朝著方羽一拳轟出！
    他的拳頭轟出的時刻，空中竟然直接顯現出一張極其扭曲的麵容！
    這道麵容朝著方羽衝來的同時，也攜帶著難以想象的力量！
    方羽左拳握緊，拳頭之上金光閃爍。
    同時，一直戴在手上的帝尊之拳也顯現出輪廓。
    “嗙！”
    這一拳砸出，與正麵轟來的那張鬼臉對碰！
    兩道極致的力量碰撞，再度引發震耳欲聾的爆炸聲！
    地麵大量崩碎！
    後方的那座巨山都搖搖晃晃，那狂暴的瀑流直接被擴散而出的力量攔腰截斷！
    “轟……”
    方羽往後退了一段距離。
    但是在他的正前方，六羽飛仙顯然也遭到重擊。
    隻是，其身後不知何時居然出現了六道羽翼，閃爍著古銅之色，將其身軀籠罩在內。
    當他保持這個動作的時刻，方羽可以很清楚地感知到一道法則領域的存在！
    絕對的領域！
    方羽看著六羽飛仙的方位，眯眼道：“我先前還很好奇，你這名號是怎麽來的，原來你真有六道羽翼啊……這麽看來，你還真有可能與羽霄族有點關係。”
    六道羽翼張開。
    六羽飛仙盯著方羽，眼神更加淩厲，寒聲道：“羽翼？此乃法則！六羽，乃極上六道……”
    “我不管你六道還是七道八道的，反正……在體修這個領域，你說我沒有資格跟你切磋，那是對我的侮辱。”方羽看著六羽飛仙，露出冰冷的笑容，說道，“哪怕你拿我隻有煉氣期來說事，我都無法辯駁，畢竟我真的隻有煉氣期。”
    “但你說我沒資格與你切磋……實在讓我生氣啊。”
    “轟！”
    方羽雙拳握緊，身軀表層泛起璀璨的金光！
    光芒閃爍，他的額頭上也出現了大道之印。
    他還沒有做出任何動作，力量氣息卻已經擴散。
    力量是無形的，但在六羽飛仙的眼中，卻如同無盡汪洋一般……迎麵撲來！
    對於體修而言，修為，功法，包括仙器等等……都是身外之物。
    體修的真正實力，隻會基於‘體’！
    即為肉身！
    肉身的強度，力量的上限，以及掌握的體術……才是體修交鋒的關鍵所在！
    “咻！”
    方羽再度動身。
    哪怕西獄內部已經在他身上覆蓋了無數的威壓，他仍然展現出了驚天的速度與爆發力！
    這就是極致的力量，一旦釋放出來，即便是仙界大獄級別的法則都難以限製！
    “砰砰砰……”
    方羽衝到了六羽飛仙的身前，拳腳齊出，快到動作都變成了殘影！
    他的每一拳，每一腳都蘊含著狂暴的力量。
    六羽飛仙並未閃避，而是選擇正麵對攻！
    拳頭對拳頭，腳對腳！
    “轟轟轟……”
    每一次碰撞，都會直接引爆整個區域，擴散出狂亂的威能。
    若此地不是西獄，而是放在外界任意一個界域，恐怕短時間內就要被雙方的力量攪得全界崩碎！
    “砰砰砰……”
    方羽的拳頭就像燃燒著火焰一般，交戰之中，力量越來越強，速度越來越快！
    帝尊之拳本身所蘊含的法則之力，與他轟出的力量相融合。
    越打，越是順手！
    隻不過，即便他的攻勢如此凶猛，六羽飛仙居然也能接住！
    六羽飛仙身軀表層的鱗甲強度極其可怕，不管承受多少拳，都沒有出現明顯的裂痕。
    “每一次承受衝擊，他身後的六道羽翼都有一定的反應……看來，那六道羽翼才是他肉身強度的支撐。”方羽心想道。
    “這裏是西獄，你不可能是我的對手！”六羽飛仙沉聲道。
    “轟！”
    西獄的法則之力再度壓下！
    方羽感覺到身體越來越沉重。
    “借大獄法則來限製我，這不是公平的交手。”方羽眼神冰冷，說道。
    “公平？你一個囚犯，何來資格要求公平？”六羽飛仙寒聲道。
    “這種屁話你都說得出口……好，你逼我的。”方羽雙腳猛然朝著六羽飛仙的胸膛踹去。
    六羽飛仙以雙臂擋開。
    “嗙”
    借助這一下的力量，方羽往後退了一段距離。
    隨即，他穩住身形，抬起右掌。
    “嗡……”
    一塊三角輪廓的晶石出現在掌上，閃爍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