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7章、接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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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與rì běn,同在地球一隅,雖然一個是大陸,一個是海島,但大致風象,多有相同。頂點 更新最快可陳晴朗下了飛機後,聞著浦海機場的空氣,享受著天空灑下的陽光,卻覺得這裏比rì běn舒服自在了幾百倍。
江舒情一早就來接機了,隨同的還有陳瑤、苗橙、趙映雪,除此之外,還有另外兩個人,是陳晴朗沒有想到的。
其中一個是李青瓷,不過仔細想想,她和唐詩韻關係甚好,加之自己又送了她一柄乘風破浪槍,她來接自己,倒也說得過去。不過另外一人……
一身紅衣,長發在風中蕩揚,黑色的緊身皮褲將雙腿的修長筆直勾勒得淋漓盡致,xìng gǎnyòu huò,高筒長靴下的尖根則顯露出一種禦姐氣質,再加上一雙天生流露盈盈秋波的媚眼,配上那即使再苛刻也能打上七八分的容顏,紅綢表姐的無敵風姿,引得過往旅人頻頻側目,流連忘返。
陳晴朗初見她時,隻覺得她形容刻薄,如今她與趙映雪喜笑晏晏,不再有針對之意,那身上的刻薄便消失不見,重新露出原本屬於她的致命風華。
“紅綢表姐怎麽也來了?”兩邊的人會師之後,陳晴朗禮貌的笑問。
紅綢故作可憐:“小朗貌似不太想看到我呢。”
張裴裴對她這副表現心生厭惡,直接轉頭去和江舒情聊天。江思語則是偷偷拉了拉陳晴朗衣角,小聲道:“師傅生氣了哦。”
陳晴朗很無奈,但顯然也沒有什麽辦法,隻有繼續的以禮貌的姿態向紅綢道:“表姐說笑了,我哪裏敢。”
“那樣最好,不然我高高興興的來接機,豈不是熱臉貼冷屁股,沒事找事?”紅綢早已聞到張裴裴的醋味,但她並不當一回事兒,反而有些得意。如果別人願意因為你而吃醋,那足以證明你自身的魅力和價值了。若是換作年輕小姑娘,麵對這種情況,或許會有別的種種反應,例如尷尬、擔憂、慌張,但紅綢表姐已近三十,早看過世間人情,這種資深禦姐輕shú nǚ,已得了一半老人的古井無波、中年人的成熟穩重,以及年輕人的爭強好勝。所以雖然因為自己而或許造成了陳晴朗與張裴裴的些許困擾,但並不因此而在意,這叫一半古井無波,同時也不因張裴裴的醋意冷淡而尷尬憂慌,是為一半成熟穩重,而因為被人當成礙眼的狐媚子,又心中暗自得意,這就是年輕人的爭強好勝了。
姑娘的類型有很多,但招人喜歡的,其實就那麽兩種。
一種是漂亮的年輕姑娘。
一種是漂亮的輕熟shǎo fù。
前者青春水靈,讓人忍不住就想吃上一口。
後者卻是擁有萬種風情,讓人心醉神迷。
其眉眼神情,較之少女多萬種姿態,一顰一蹙,一笑一喜,吹皺春水千層波。
其體態身段,較之少女多九曲十環,一步一扭,一擺一顫,拂亂青柳萬絲條。
而其柔嫩心肝,較之少女又多八竅玲瓏,一言一語,一行一止,既善解人意,又撓人心寰,若有意施展起來,叫人如喝萬壇美酒,醉醺醺,暈沉沉,骨酥酥,身輕輕,好風若借力,登時上青雲。
a·v界素來流行人妻shǎo fù流,對其大擼特擼者不計其數,太稚嫩的毛頭小子或許不解其中之道,但稍微長大一點,有了那麽點直覺性審美的男性,都能深切體會到此等女子的嬌豔美好。
陳晴朗素來便是此中資深道友,深深喜歡上比他大幾歲的趙映雪,不能說沒有這當中的一些因素推動,如今紅綢表姐站在身前,如shǎo fù當中萬裏挑一的翹楚,也實難不讓人心搖意動。
不過,修道者好歹有修道者的心性,那一絲漣漪,隻在心中一晃而過,轉瞬之間,他便得了三藏真傳,任他鬆嶺花仙情切切、女兒國主意綿綿,照樣是心如月朗全無染、濃情蜜意亦枉然,心若磐石,八風齊來,難吹出一絲褶皺。
他心早有所屬。
離開中國這些日子,若說陳晴朗最掛懷的是誰,那肯定是江舒情了。
這是他第一個喜歡上的女子,對她的愛意可謂深入骨髓,無論後來者如何嬌媚,這第一的位置,卻無論如何都搶不走。
“學姐,最近怎麽樣,過得好不好?”陳晴朗轉過頭,向江舒情問道。
他語氣溫柔,目光深情,任誰都能看出他對江舒情的一腔深情。
可問題是,正牌女友張裴裴還在旁邊站著呢。
江思語低頭看著地上:“哇,這麽幹淨的地麵,居然還有螞蟻哎!”
陳瑤低頭看了一眼:“哪裏有螞蟻,你在胡說什麽?”
苗橙人小鬼大:“這螞蟻,聰明的人才能看到,笨蛋可看不到呢。”
陳瑤無語:“我才不是笨蛋。”
趙映雪吃吃的笑了一聲:“瑤瑤,別聽她們瞎說,這地上這麽幹淨,哪裏會有螞蟻?”
李青瓷本來不想說話,但見陳瑤情商實在太低,隻好把她拉過來,輕聲說著什麽。
陳瑤一聽,頓時明白了,用崇拜的目光看著李青瓷:“校長,你好聰明啊。”
李青瓷忍不住一臉黑線。
這哪是聰明,這是最基本的情商。人家三人戀,還這麽明目張膽,除了裝作什麽都沒看到什麽都沒聽到什麽都不知道顧左右而言他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之外,還能做些什麽?傻站著看,豈不尷尬?
看著陳瑤眼中的崇拜與狂熱,她又忍不住歎口氣:單親家庭,確實對孩子不好,瞅瞅這小丫頭,戀·母情節也太嚴重了。
其實之前在學校裏,她就對陳瑤這孩子有很深刻的印象,因為這丫頭看她的目光,跟別的學生不同。說實話,那種目光真讓她心裏有些發毛,以為陳瑤是個拉拉,看上了自己呢。後來了解了陳瑤的家庭情況之後,心裏就稍稍安定一些,但大體上,還是有些恐慌的。陳瑤對她的熱衷,雖已明了是因為失去了母親,但這戀·母情結若能解開,自然無事,若解不開,扭曲成某種本不應有的奇特感情,那就讓人覺得恐怖了。
李青瓷自從修煉chéng rén,還沒怕過誰,但對上陳瑤,她是真的有些害怕。
幾人在這裏談論螞蟻與笨蛋,紅綢卻在那裏饒有興致的看著三個擁有奇怪戀情的男女,一夫多妻這事兒,對她來說不是奇聞。在富人圈子,男人在外麵有個把女人,實在正常,若相信世上真有男人能在有條件出軌的情況下還對原配一心一意,那在她看來真是愚蠢之極。
男人去包小三,找qíng rén,甚至到大學裏勾搭學生妹,這些事情有的時候連當事人的原配都可能心知肚明,但心知肚明歸心知肚明,總還不敢拿到大庭廣眾之下丟人現眼,像陳晴朗這樣,敢在眾多熟rén miàn前,表現出三心二意,如此大膽無恥,倒當真出乎她的意料。
她的眼睛盯著張裴裴,發現這姑娘隻一瞬間有些委屈,但立刻又恢複了正常。
——嘖,奇女子。自己男朋友大庭廣眾之下對自己的姐姐含情脈脈,居然都能隱忍不發,城府真是極深。
但隨後又想:
——不對,這張裴裴的性格,自己也稍知一二,她不是那種虛偽的人,若是生氣,肯定會表露出來……但她剛才表露的,卻僅僅是委屈,並沒有半點生氣,而且那點委屈,還很快就消失不見……這女人,果然是奇女子。在現代社會長大,居然還能有這麽寬厚的包容心,不容易。隻是不知,是她本性如此,還是陳晴朗調教有方呢?
當她又將目光轉向江舒情時,發現這個在她眼中極有個性與魅力的姑娘,此時正偷偷的用腳踩了踩陳晴朗,然後狠狠而又……帶著嗔惱的瞪了陳晴朗一眼。但這一瞪,並未包含什麽負麵情緒,因此反讓人覺得風情萬種。
——嗬,若說張裴裴包容心強,還說得過去,但這江舒情,可是女強人,她此時對陳晴朗表露的情緒,明顯是qíng rén間才有的。那種小動作,小眼神,小風情,隻有戀人間的女性才有。如此說來……真的是二鳳侍一龍了。連江舒情都屈尊紆貴,看來……三人能發展到現在這種關係,最重要的一點,還是陳晴朗有足夠的魅力和手段。這個小男人,越來越讓人感興趣了呢。
趙映雪注意到了表姐眼中那狐狸看見小白兔般的狡黠與耽視,趕緊拉了拉她的衣角:“表姐,你可不要亂來啊。”
紅綢當真穩重,聞言也不慌亂,也不掩飾,隻是笑笑,低聲道:“我能怎麽亂來?我可是有夫之婦。”
“你們家的事情,別人又不是不知道,你當初嫁到李家,不就是因為表姐夫的那個傳聞麽?”
紅綢笑得更燦爛了:“傳聞?什麽傳聞?”
趙映雪臉紅紅的:“就是……就是……表姐夫……那什麽……”
“那什麽?”紅綢的笑又燦爛了幾分。
趙映雪不好意思說出來:“你自己心裏知道,幹嗎要逗我。”
紅綢看她良久,歎口氣:“當初姐姐我眼界甚高,誰都看不上,那吸毒鬼出事之後,更是心淡。李青山雖然家境甚好,人也有點本事,但仍舊入不了我的法眼,當初嫁給他,一是因為門當戶對,能給家裏帶來好處,第二個,也確實是因為那個傳聞……不過那傳聞是假的,僅僅是因為有紈絝子弟與他有仇,故意杜撰出來謠謗他的而已。”
趙映雪瞪大了眼睛:“這麽說,表姐你……”
紅綢搖搖頭:“我嫁給他,就是因為那個傳言,結果結了婚,他想跟我睡覺,我才知道傳言是假,但我本沒打算和他發生什麽,傳言是假,和我本意相違,我自然不願意,那天晚上在屋裏,我一手防狼絕技,差點把他頭捶爛。第二天宴客的時候,他額頭上不是有傷麽?當時大家嘲笑說我們晚上鬧得太激烈,嗬嗬,其實,也確實怪激烈的,我用弓把他頭都打破了,難道還不激烈麽?當時那些人眼神當中,充滿戲謔,就是不知他們若知道李青山被我痛打了一頓還連我手都沒有摸到,會驚訝成什麽樣子。”
趙映雪眼睛越睜越大:“……表姐,太過分了吧?”
紅綢聳聳肩:“誰讓他對我有非分之想的?”
“可人家是你丈夫……”
“名義上的,我可沒說來真的。”紅綢理所當然的道。
趙映雪露出憐憫的目光:“姐夫真可憐……我記得那天宴客的時候,他不僅頭破了,手還腫了。”
“那是因為他進屋之後,想去牽我的手,我抄起弓就砸了他手一下,把他手砸腫了……結果他生氣了,想硬來,我就拿著弓……真的是左右開弓,把他打的滿屋亂跑,那天他還是在地上睡的呢,想想我就想笑……咯咯咯。”她真的笑了起來。
趙映雪忍不住搖頭,然後道:“後來姐夫和別的女人開房被熟人撞到,就是因為……你不讓他碰吧?所以忍不住,才……”
“他在外麵想怎麽混怎麽混,我說了不管的,誰知道他不爭氣,居然被熟人撞到……嘖,那就沒辦法了。”紅綢說得風輕雲淡,卻不知道那件事情對李青山的打擊有多大。被外人戳著脊梁骨罵渣男,名聲盡毀,卻有苦說不出,心酸無人知。從那之後,禁了欲,專注於事業,過了好幾年,才把名聲重新掙回來。
可憐啊。
“表姐,老這樣,也不是辦法吧?”趙映雪道。
“我們已經準備離婚了,他也答應了。”紅綢道。
“啊?”趙映雪瞬間愣住了。
“你們在聊什麽呢?這麽開心?”陳晴朗原本正和江舒情說話,被趙映雪一聲“啊”吸引了過來。
趙映雪連忙搖頭:“沒說什麽沒說什麽,就是在談論今天的天氣。嗬嗬,你看這太陽,真大真圓,真暖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