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8章 離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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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的,你的確做錯了,如果不是因為你的沾花惹草,生下那個私生子,有把柄讓陳彩霞握住,你能把父親逼成這樣嗎?如果你拚著前途不要,讓陳彩霞去告發,不要前途而讓父親滿足心願,父親能這樣早離世嗎?”張欣月在心中回答了陳邦瑞。

    隻是話雖如此,張欣月也不希望陳邦瑞的仕途就此終止,她還是覺得是陳邦瑞與李荷花的私情才導致如今的情形。

    陳彩霞看到父親去世,反而不是那麽的悲傷,她心中莫名其妙的鬆了一口氣,然後竟然還有點兒幸慶,王華東有救了,再也沒人會對他有威脅了。

    真是沒想到,陳老爺子的死觸動了陳邦瑞,讓他反思到自己的錯,但是卻沒有讓陳彩霞有一絲的動容,她此時滿腦子想的就是,丈夫有救了。

    “都是你們這群不孝子孫,活活把你們的父親逼成這樣了,我好後悔啊,養孩子有什麽用啊。”吳曼芳傷心的不知道怎麽去發泄,於是破口大罵,“你們這群畜生,逼的你們父親他...死不瞑目啊。”

    少年夫妻老來伴,吳曼芳萬萬沒想到,陳老爺子竟然走在了她的前麵,這一刻,她才知道自己原來也做錯了,而且錯的是那樣的可惡。

    在老頭子最需要幫助的時間,她卻選擇了默許兒子女兒的行為,本以為過些日子,老爺子想開之後,就好了。

    沒想到,一步錯,步步錯,老頭子竟然身體已經如此之差了,他好狠的心,就這樣丟下她一人,撒手西去,留下她一個人麵對這些不孝的兒女......

    這個時間,所有的悔恨和悲傷全部湧上她的心頭,吳曼芳一口氣沒上來,眼睛一翻,竟然暈了過去。

    一時間,家中大亂,大家手忙腳亂把吳曼芳送到床上休息,隨即打了急救電話。

    救護車過來之後,隨車醫生確定了陳老爺子已經死亡後,急救車就又離開了。

    陳邦瑞忍住悲痛,開始聯係親戚,五服之內的親戚都通知了,準備發喪。

    李秋桂和陳文靜聽到了這個消息,很是震驚,陳念念也是如此,大家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這才短短的幾天,怎麽陳老爺子說不在就不在了?

    於是,陳念念更加堅定了其中必有蹊蹺,陳邦瑞通知親戚的時候,並沒有通知陳念念和陳盼盼,所以陳念念姐弟倆都沒有回去。

    但是,在得知陳老爺子去世,萬晴帶著姐弟倆朝著陳家的方向磕了頭。

    隨後這幾日裏,萬晴一日三餐都是素菜,姐弟倆也很懂事的沒有提出異議。

    雖然陳家對不起萬晴,可是萬晴內心裏還是知道,死者為大,畢竟陳念念和陳盼盼都是陳家的孩子,給老人磕頭吃素,這也是該做的。

    陳盼盼情緒不是很高,那個隻見過一麵的爺爺,就這樣走了,他心裏有些堵得慌,陳念念隻是微微歎了口氣,這一世,陳老爺子比上一世要短壽了十幾年。

    這就是因為陳邦興的事情帶來的蝴蝶效應嗎?上一世,沒有這件事情,陳老爺子可是活了高壽。

    不過,因為她的重生,太多事情都偏離了以前的軌道,既來之則安之吧。

    等到陳老爺子下葬,這件事情告一段落,已經是一個星期之後的事情了。

    吳曼芳冷眼看女兒和兒子的反應,讓她真的有些心涼了。

    陳彩霞王冰兒除了在人前哭幾聲,私下裏都是麻木的表情。

    陳邦瑞雖然能看出來悲傷欲絕,但是他更看重的還是自己吧。

    陳雅雯這個孩子,倒是跟爺爺有幾分真感情在,哭的上氣不接下氣,至於張欣月,嗬嗬,幸災樂禍的樣子怎麽也遮不住。

    陳彩雲也趕了回來,她哭的尤其傷心,她想不明白,為什麽自己離開時,父親還是好好的,再回來時,卻時天人永隔了。

    馬如平和馬思軍父子倆則協助著陳邦瑞忙前忙後的招呼前來吊唁的人們。

    小浩軒穿著全身白色的孝服,一直睜著天真無邪的大眼睛,好奇的在四周看來看去,他還小,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當他再次看到吳曼芳哭的時候,他走到了吳曼芳身邊,童聲童氣的說道:“奶奶,別哭了,爺爺睡著了,會吵醒他的。”

    吳曼芳抱著小浩軒,哭的上氣不接下氣。

    隨後,吳曼芳就病倒了,誰也不肯理睬,隻是一個人躺在床上發呆,眼神裏都是悔恨。

    剛入春天,山上還是一片土黃,綿延數裏,人煙稀少。

    就在不遠處,一個蓬頭汙麵的女人正蹲在地上,不斷重複的舉起手揮著鐮刀,一把一把的把豬草割了下來,放在竹筐裏。

    初春的天氣,還是有些冷的,這個女人穿著一件破舊的花布棉襖,髒兮兮的已經看不出是什麽顏色了,棉襖上的破洞裏不停往外跑著棉絮。

    如果這會兒有認識她的人路過,就會驚訝的發現,這個憔悴的女人不正是李荷花嗎?怎麽變成了現在這幅模樣。

    那生滿凍瘡的雙手,流著膿血,絲毫看不出曾經的白嫩與柔軟,那蠟黃的臉,枯燥的頭發,麻木地神情,讓人隻能用行屍走肉來形容她。

    竹筐很快就裝滿了豬草,隻見她捂著腰先站了起來,用手吹了吹已經蹲的麻木的雙腳還有酸痛的腰。

    片刻之後,又艱難的蹲了下去,背上竹筐,搖搖晃晃的站起身來,竹筐很大,李荷花背上後,自己整個身形都被竹筐給遮掩住了。

    她邁著沉重的腳步,就向山裏的村子走去。

    事情還是要回到兩年前,那是一個中午,村裏大家夥兒都吃完了午飯後,都聚在村頭的大碾子那裏坐著聊天。

    忽然村頭的方向駛來了一輛馬車,在這窮鄉僻壤的地方,誰家來個人,大家夥兒都知道,於是就有閑著的鄉親們,跟在馬車後麵,看看到底是哪家有親戚上門。

    隻見馬車停在了一個破爛不堪的茅草屋門前,趕車的人一個翻身跳下車,然後從後麵的馬車裏拎出來一個人,就像拎著一隻待宰的雞鴨一樣走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