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轉乘客船途中遇郎中 改變行程深山求醫仙(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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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船上,方嵐顯得坐臥不安。為了控製心中的煩悶,他集中精力,思考純陽罡氣和玄陰真氣的練習方法。但是這裏麵的奧妙太多,他一時也找不著門道。

    但他十分執著,冥思苦想,試著運行,但兩種真氣在穴位中相互衝撞,難受之極,他不得不停下來。對皇甫惟雄說道:“師父,這兩種真氣的運行經絡完全不同,兩條真氣運行的經絡路線,互不相幹,但是都要經過三十六處大穴。如果在練習純陽罡氣的時候,能用某種方法能控製住玄陰真氣的運行的經絡,不讓玄陰真氣流動,就不會有幹擾了,反過來練習玄陰真氣也是一樣。”

    皇甫惟雄說道:“你把這個想法告訴了為師,但為師不了解玄陰真氣的運行經絡,那是青城派的不傳之秘。你的這個發現很好,運行經絡不同,應該可以繼續下去。等到了青城山之後,為師與玄真子道長,一起幫你解決。”

    方嵐的興趣來了,高興的說道:“現在的難題是隻能練習一種內功,要是同時練習這兩種內功,穴道就會阻塞。但是在練習一種內功的時候,完全控製住另一種內功的運行,是個難題,不好解決。”

    皇甫惟雄對方嵐說道:“為師沒有體驗,不知這裏麵的奧秘,隻有靠你自己的體會。這些天來,這個問題一直困擾著我,如何解決?找不到答案。”方嵐說道:“我一直在用意念控製,但效果不好,無法單獨練習一種內功。”

    皇甫惟雄不願打擊方嵐的興致,笑著說道:“現在可以肯定,能夠練習這兩種內功,這是個很了不起的進步,後麵的方法一定會找到。到青城派師父和玄真子兩人合作,一定會解決這個難題。”

    他們所乘座的船到了南浦郡②碼頭,但這艘船不再前行,一個時辰後返回荊州。師徒二人下了船,準備改乘其它船去成都。

    方嵐背上行禮,皇甫惟雄上前要接過來,對他說道:“你身體不適,讓我背吧。”方嵐堅持要自己背,皇甫惟雄隻好由他。去成都的船還有一陣子才會開。他們站在碼頭上,方嵐還在糾纏練習內功的問題,站在皇甫惟雄的身側向他要控製純陽罡氣不運動的方法。

    皇甫惟雄以前隻研究純陽罡氣的運行,而且是越流暢越好,從來就沒有考慮要控製,這幾天一直在考慮過這個問題,但沒有結果。

    便回過頭來說道:“你這想法不錯,但怎樣才能控製不讓真氣在經絡中運行呢?師父以前沒有研究過,這是一個大難題,為了你能練習兩種奇功,今後要重點解決這個問題。”

    師徒倆隻顧說話,不留神撞上了一位背著藥箱子的中年郎中。那個郎中也是在想事情,沒有注意兩人站在那裏。皇甫惟雄本想發作,但對方一個勁的賠不是,也就算了。

    郎中站定身子,盯著方嵐看,弄得方嵐很不好意思。郎中也不在意,圍繞方嵐,不轉眼的看,好像是看到了什麽希奇古怪的東西。

    方嵐認出了是昨晚為乞丐看病的孫先生,對他笑了一下說道:“孫先生昨晚去給縣令的公子看病,被趕出來了吧,”

    孫先生沒有回答方嵐,楞楞的看著他。直到他們二人繞道從他身邊走過去後,他才緩過神來。從身後追上來對皇甫惟雄說道:“老人家,這位公子內傷甚重,陰陽不調,如不早治,後果不可想象。”

    “謝謝,我當然知道,這就改乘去成都的船,求人治療。”皇甫惟雄不願與郎中糾纏,不以為然的說道,帶著方嵐往前走。

    郎中似乎很高興,追上去說道:“老人家知道我師父的名聲,正好我也要回去,我就帶你們去求他為公子治病,準沒錯。”

    皇甫惟雄感到莫名其妙,便問道:“你自說姓孫,究竟是誰?你師父又是誰?我們都不知道。如果醫術高明,昨晚也不會被人趕出來。”

    郎中說道:“唉,你怎麽這樣孤陋寡聞呢?我師父人稱救命醫仙,是藥王孫思邈的徒孫孫崇邈,我叫孫敬邈,我們非常崇敬祖師爺。誰說我是被人趕出來的?我是不辭而別逃出來的。”

    方嵐說道:“昨天你治死了一人,接著去給縣令的公子看病,肯定是不治之症,因此被趕了出來,不然的話,現在一定在縣令家裏喝酒。”

    “想當然,誰規定了,治好了病人的病就一定要喝酒的。我看好了那位公子的病,就不願在縣衙呆著,天沒亮就出來了,趕上了這趟船。”

    方嵐說道:“你真會吹牛皮,認為我們不知情,可以瞎吹一氣。可是我們不是傻子,能隨便忽悠過去嗎?”

    “唔,是有些匪夷所思,你們不信我,總知道藥王孫思邈吧。”郎中非常熱情,皇甫惟雄十分冷淡,不經意的說道:“藥王孫思邈…,幼時聽人說過,很有名的,已經死了六七十年了吧,你是他徒孫的徒弟,招搖撞騙的吧。”

    孫敬邈這才知道對方不是去找他師父的,瞟了皇甫惟雄一眼,轉身就走。走的時候看著方嵐,又搖了搖頭。

    方嵐不願放過任何機會,對孫敬邈說道:“你說你是藥王的徒弟,你有什麽高明的醫道,拿出來睢睢。”

    孫敬邈轉回來對方嵐說道:“我是藥王孫思邈的曾徒孫,我師父是‘救命醫仙’孫崇邈。我從你的麵相就能看出你陰陽不調,我說的沒錯吧。來,我跟你診診脈。”

    方嵐將右手伸到孫敬邈的身前,孫敬邈用三根指頭搭在方嵐的脈門上,接著眼眉皺了一下,繼而驚訝不已。

    放手後他沉思一陣,然後認真說道:“你練習兩種截然相反的內功,已有相當的火候,但是這兩種內功水火不相容,以致於體內陰陽不調,非藥石能治,隻有請我師父用針灸治之。”

    皇甫惟雄當然知道針灸的作用十分奇特,忍不住問道:“你師父真有把握治好?”孫敬邈說:“我師父是‘救命醫仙’,沒有他老人家治不好的病。”

    皇甫惟雄半信半疑,猶豫不決,方嵐說道:“師父,既然他師父外號叫‘救命醫仙’,那麽醫術一定很高明,不妨讓他治治看,治不好再上青城山,也不過耽誤幾天時間,不影響練功。”

    孫敬邈說道:“這位公子甚有見地,青城的道士武功是不錯的,治病肯定不行,到成都的船兩個時辰後才開,現在還早,我和你們一起到成都下船,再走五天的山路就到了藥王山了。”

    皇甫惟雄說:“我看你們的醫術不怎樣,醫術高的都是病人慕名而去,隻有醫術不高的庸醫才到處拉病人去治療。昨天晚上,那名病人不是被你診死了嗎?”

    孫敬邈的臉刷的一下變得非常難看,隨即恢複正常,笑著說道:“你說的沒錯,我是自作多情。不過,我師父經常教導我,隻有醫德高的人,醫術才能達到頂峰。對於不治之症,就是神仙來了,也不能救治。”他對方嵐點了點頭,轉身向南浦郡城內走去。

    方嵐對皇甫惟雄說:“師父,這人不錯,開船還早,不如去跟他聊聊天,總有好處。”皇甫惟雄說道:“你父親對別人說,你這次跟我出來,是在江湖上曆練,就按你說的辦吧,好人壞人你自己去辯別。”

    方嵐跟在孫敬邈的後麵進了一家酒樓,看到孫敬邈獨座一桌。便走到他的身邊恭敬的說道:“孫先生,我和我師父和你一起用餐好嗎?”孫敬邈說道:“這桌子三麵都是空位子,你們隨便坐好了。”

    方嵐和皇甫惟雄坐下後,方嵐對孫敬邈說:“先生喜歡什麽口味,我們作東,請你品嚐。”孫敬邈笑了一下說道:“謝謝,我吃的已經點了,馬上就端上來了,你們吃什麽自己點。”

    皇甫惟雄說道:“出門在外,遇上是緣,孫先生就不用客氣,再說我們還有求於你呢?”孫敬邈說:“萍水相逢,不用客氣,我這人沒有嗜好,又不喝酒,還是各吃各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