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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坐上這早已為自己留著的空位,徐杉便見對麵的徐炳初還有時七,望著自己一個勁的傻笑,還有先前狠狠撞向自己後背的家夥,雖然對方帶著一副麵甲看不清容貌,可徐杉依舊能感覺到對方毫無掩飾的敵意。

    蒙毅坐上駕駛座後,這又匆匆趕來一稍顯年輕的男子,那男子鑽進機車,看著徐杉先是一愣,這就忙說道“學生東方庶人……”

    話未說完,淩夢溪鼓著雙眼嚷了句“還不進來,費什麽話。”

    東方庶人一驚,立馬鑽進機車坐到了副駕上。

    車門合上,車內照明燈亮起,田英從懷裏摸出一疊紙,遞到徐杉手中“這是我憑記憶畫下的,你好好看看,可不要弄錯了。”

    徐杉接過後展開觀看,這紙上畫的竟是一木牛流馬的圖紙,這圖紙他在網上見過,隻是眼前這圖紙就……

    他拿著圖紙問道“你這圖紙好像不對吧。”

    田英回道“我憑記憶畫的,既然不對,你就好好想想,可別漏了。”

    這又不知在地下穿行了多久,雖不知道這田英,為何要讓自己回憶木牛流馬的圖紙,可他這一路上也確實照著做了,反複在記憶裏回想,當日在網上看到的圖紙細節。

    一路行駛的機車,突然掉轉了方向,還在回憶圖紙的徐杉沒有注意,這就側身撞在了淩夢溪身上,對麵帶著麵甲一向不友好的男子,這就怒吼道“你小子故意的吧!”

    車內眾人大笑,淩夢溪反倒寬慰道“不用管他!”

    一臉懵逼的徐杉,這也不敢再看淩夢溪,努力的將身體靠向田英後回道“沒事沒事。”

    一陣顛簸過後,車身平穩熄火。

    眾人鑽出機車,地麵上風暴已經過去,雖然依舊漫天塵埃視野模糊,可大夥也能清楚的看到,這個地方,早已布滿了曼德拉星的武裝機甲部隊。

    徐杉下車後,看著四周全是黑壓壓的一片機甲部隊,他擦拭著嘴唇吞咽起口水。

    身後淩夢溪提醒道“放心,沒得到完整的宇宙之晶,他們是不會傷害你的。”

    “徐杉,碎片帶來了嗎!”

    聞著話語聲,徐杉轉過身去,在離機車隊伍不遠處的空曠之地,全副武裝機甲的塞伯頓,捧著宇宙之晶立在一飛行圓盤上緩緩飛來。

    淩夢溪護住徐杉喊道“廢話少說,你我都心知肚明,還是各憑本事吧!”

    塞伯頓仰頭大笑“今日,注定是最後一戰。”,將宇宙之晶隨手扔到地上,塞伯頓轉身飛離。

    看了眼徐杉掛在胸前的吊墜,淩夢溪說道“去吧,宇宙之晶必須由你來修複。”

    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徐杉慢慢走上前去,捧起地上的宇宙之晶,雙手一陣熱感傳來,他胸前的吊墜這也向著宇宙之晶懸空飄去。

    吊墜的金屬材質緩慢熔化著,變成熔液後,串連著慢慢依附在晶體上。

    遠處的塞伯頓一揚手,他的機甲部隊這就開始躁動起來,隊列中,無數飛行機甲升空,慢慢朝徐杉靠攏。

    淩夢溪從左手腕上取下一手環,雙手用力外扯,手環擴張變成一個頭箍被她帶上額頭。她攤開的雙手上揚,一輛機車車頂砰的裂開,六個黑色圓球衝天而起,迅速飛到淩夢溪身旁,懸浮在她周圍。

    聽淩夢溪大喝一聲“動手”。

    徐炳初手中蠍盾這也落到地上變為蠍形巨斧,雙手握住身前巨斧,他旋轉周身如同扔鐵餅一般,將巨斧朝著塞伯頓扔了出去。

    旋轉平飛的巨斧,如同一台巨大的切割機,一路阻擋的機甲部隊被它攔腰切斷,徐炳初這也衝刺著一躍跳起。

    鬼道七眾中,一身形稍顯瘦弱的男子,抬手輕點佩戴著的麵甲,一輛機車車頂彈開,幾副機甲配件,朝著半空中的徐炳初飛去,配件淩空組合成一副機甲,穿戴在徐炳初身上。

    穿戴上機甲的徐炳初,揮舞雙拳一路追趕自己的巨斧。

    田英手握短棍用力揮出,短棍化作鐵槍,槍頭電芒遊走,他這也奪步奔出,朝著曼德拉的機甲衝去。

    蒙毅腰間護帶這也包裹他雙臂,化作利爪鐵臂,他從懷中摸出同樣的白骨麵甲帶上,腳下塵土飛揚間,他整個人懸浮半空,這也滑行著衝入敵群。

    還有那個對徐杉一向不太友好的男子,這也一聲巨吼,隻見他身後羽翼舒展,四肢暴漲,這也朝著天空機甲群衝去。

    這又是兩名鬼道七眾,穿戴著機甲衝入敵陣,將徐杉護在身後。

    淩夢溪一手前伸一手護在身前,纖纖雙臂輕舞,圍繞在她周身的六個金屬球,三個快速飛行著擊落天上的機甲,另外三個,防禦著對方機甲射來的炮火。

    雙方機甲部隊瞬間進入混戰。

    四周塵土激揚,可身處戰火中的徐杉卻是再安全不過了,他明白,這是雙方的爭奪戰,隻要宇宙之晶沒有完善,沒人會來動他。

    戰場上,雙方機甲既有損傷,雖然曼德拉占據著絕對的人數優勢,可鬼道七眾的攻擊,卻也讓對方損失了不少士兵。

    戰火中,身穿機甲的徐炳初,輪著巨斧一路披荊斬棘。

    蒙毅腳下飛鞋帶著他各處遊走,手中利爪削鐵如泥。

    還有田英,他雖然沒有穿戴機甲,可對方火力,根本無法破壞他“冬兵”般的機械手臂,他長槍一揮,便是一片電閃雷鳴。

    至於那個不太友好的鳥人,這家夥雖然也沒有穿戴機甲,可他如同一頭野獸,衝撞著天空中的飛行機甲部隊。

    戰事明顯的倒向人類這邊,徐杉臉上揚起笑容,隻求這宇宙之晶慢些恢複,等著這些自稱鬼道七眾的亞古守衛們,痛擊這些來自天外的入侵者。

    就在他胸前吊墜全部溶解,與宇宙之晶融合後,塞伯頓的圓盤飛行器突然升空,沒過多久,頭頂依舊塵土飛揚的薄霧裏,火光閃動,勾勒出一個龐然大物。

    這是曼德拉的母艦向地麵發起了攻擊,不分敵我的炮火,肆意摧毀著地麵上的一切,本就混亂交戰的雙方機甲士兵,在炮火中化為灰燼。

    不管是陸戰機甲還是飛行機甲,曼德拉的部隊這就朝著徐杉攻來。

    鬼道七眾,這又全數退回,守護在徐杉四周。

    可曼德拉母艦的炮火無人能夠抵擋,淩夢溪所控製的兩個金屬球,很快就在炮火中溶解。

    鬼道七眾其餘人等,痛擊著圍上來的機甲部隊,為了保護徐杉,甚至不惜犧牲自己,用身體擋住母艦射來的炮火。

    原本的九人,轉眼這就隻剩下淩夢溪,東方,田英,徐炳初,蒙毅,還有那個鳥人。

    這又是一團火光襲來,田英一躍衝天,用鐵臂揮擊眼前火光,爆裂聲後,火團四散卻再也見不到田英身影。

    徐杉捧著宇宙之晶,仰頭哀嚎“不要!”

    不遠處迎戰敵軍的蒙毅,這也轉身望著頭頂火光喊道“田英!”,而後,又被擁上來的機甲群淹沒。

    淩夢溪含淚緊咬,徐炳初與鳥人相視一笑。

    這又是一柱火光閃現。

    徐炳初收起巨斧,將這蠍盾重新安置在了左臂上。

    鳥人握緊他肩頭,望著頭頂飛來的火柱“田英都死了,還是讓我這外人先來吧。”

    說完,鳥人雙翼一振飛向火柱,火柱穿透他身軀,依就朝著徐杉射去。

    可手握宇宙之晶的徐杉,根本無法移動躲閃,關鍵時刻,徐炳初一躍而起高舉左臂,火柱融化了他左臂上的蠍盾,他周身燃起烈火瞬間變為黑炭,最後消失在半空。

    徐杉望著頭頂聲聲大哭,他隻是一個普通的人類,他沒能力擊敗眼前的入侵者,可這些為他而死的鬼道七眾不同,如果不是為了保護自己,他們根本就不會死,甚至還能痛擊對方。

    徐杉不明白,自己到底有怎樣的本事去改變這場末世,可眼前的這些戰士,偏偏為了最沒用的他死去,徐杉痛苦著吼叫著,直到淚水幹了,喉嚨破了噴出血沫。

    未被阻擋的火柱,依舊朝著徐杉而來,淩夢溪雙手揮舞,四個金屬球伸展疊加,在他們頭頂形成一道保護傘。

    頭頂的保護傘阻攔住了火柱,卻也在慢慢融化,金屬溶液不斷的從頭頂滴落,淩夢溪死咬著牙堅持。一道道青煙從她身上冒起,她的皮肉連帶衣服燃起了火焰,一根根肋骨在被溶液腐蝕的肌膚下,暴露在徐杉眼前。

    滿眼血紅的徐杉,早已喊不出話來,他默默的搖著頭,隻能眼睜睜的,看著麵前的淩夢溪經受煎熬。

    鬼道七眾,一個接一個為了自己死去,他想不通,難道就沒人能力挽狂瀾,拯救這場世界末日。

    遙遠的東方,本該是日本島嶼的位置,一道身影衝破憤怒的海洋,直飛衝天,化作一道骨白色的流光,朝著這末日戰場飛來。

    一直守護在淩夢溪身旁的東方庶人,眉宇一緊,呼吸急促的說道“師娘,老師他醒了。”

    聞言,淩夢溪收回一隻手臂,從東方懷中抽出一把匕首,轉眼刺進了徐杉胸膛。口中一股甘甜,徐杉不解的望著她。

    淚水從眼眶中滑落,淩夢溪手握刀柄,艱難的說道“不要恨我,人類的希望,就在你死了以後。”

    抬手又是一刀,看著徐杉終於閉上了雙眼,淩夢溪露出笑容輕語“這一次,希望我能陪著你,改變曆史。”

    ……

    “你又失敗了,下一次,你一定要阻止她。”

    迷糊中,好似聽到有人在和自己說話,可睜開雙眼的徐杉,感覺四周的光線很是刺眼。

    忽然感覺腹中疼痛,便就聽見一個女人,被驚嚇後所發出的嘶吼聲。

    安靜了沒多久,眼前這又出現了一道模糊的身影。

    徐杉感覺自己被人抱了起來,可眼前的視線依舊很模糊,他隻知道對方倫廓是一名男性,好似正望著自己在笑,又好似在說著什麽,可徐杉聽不太清楚。

    徐杉本想詢問自己是在什麽地方,卻總是被一陣嬰兒的哭聲,掩蓋了自己的話語。

    就這樣,靜靜的注視著眼前的一切,他的視力與聽力也在慢慢恢複著,可是依舊不能開口說話,隻能咿咿呀呀的亂叫。

    而眼前的世界,是一間簡陋的,用泥土搭建的房屋,屋頂上,鋪滿了幹草……

    “大哥,熱水來了。”

    聞著身後傳來一人的話語聲,徐杉扭過頭去露出了笑容,因為這端著木盆跑來的,正是徐炳初!

    他想要呼喊對方問明情況,可聽力回複後他才明白,那嬰兒般的叫嚷聲,就是自己發出的。

    望向身前,正用雙手舉著自己的陌生男子,徐杉這才注意到,現在的自己,不過是一個滿身布滿血紅,剛剛出生的嬰兒。

    “叔叔慢著點,可別摔了。”

    簡陋的房屋中,這又傳來一女子柔弱的話語聲,徐杉扭過頭去,望向了這個躺在床上,正一副溫情注視著自己微笑的女孩。

    注視著對方憔悴的麵容,徐杉突然又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

    而就在此時,徐炳初放下手中木盆後說道“嫂嫂多慮了,我這不好好的嘛,弟弟我可要恭喜嫂嫂,終於把這胖小子生下來了。”

    我去!誰能告訴我這是發生了什麽!

    不想對方一語,還真就驗證了徐衫心中的猜想,如今的自己,真就是一名新生的嬰兒,而床上躺著的,不過十多歲的女孩就是自己的母親,這又望向正舉著自己的男子,這家夥難道就是自己的父親!

    可他這年紀,也不過和自己一般大!

    不願相信眼前的事實,徐杉拚命的掙紮著,咆哮起來。

    “這小子哭的可真有勁兒,對了大哥!”蹲在木盆旁,正用手試著水溫的徐炳初,本還說笑著這就突然話鋒一轉,有些埋怨道“我去祖廟給這孩子求了名字,可老祖卻賜了他一個三字。”

    “徐三!”

    這所謂的父親默念著,這又抿嘴無奈的笑道“徐三這名已經是不錯了!”

    “孩兒,你以後就叫徐三了!”

    徐杉!

    徐杉望著眼前喚著自己名字的父親,注視著他身上和鬼道七眾同樣古老的服飾,一個不好的念頭,突然在腦中出現。

    難道,自己被淩夢溪殺死後,竟然穿越了!

    難道,他們早就知道我會穿越,所以才會認定我能改變末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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