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這般的想著門就開了，一看還是局長親自給自己開的門，蕭陌挺身一個標準的軍禮，“局長，蕭陌前來報道。”隨後，他又上前小聲的問著，“局長，沒啥事吧！”

    “你哦，進來吧！”

    程國棟轉身回來，指著趙寒冰還有赫劍，“既然事主到了，應該說說你們兩個的事情了。”扭頭見蕭陌沒有跟進來，程國棟這又招呼道“你站在外麵幹嘛，進來坐下，把門帶上。”

    在局長辦公室裏，型擺放著三張雙人沙發，型的缺口正對著辦工桌，程國棟說完這就坐到正對自己辦工桌的那張沙發上。

    蕭陌帶上房門進來後，看這三張沙發被他三人一人坐了一張，他不可能跑去坐在赫劍身邊，更沒身份和局長坐一塊，至於趙寒冰，那還是算了吧，指不定他這心裏都快炸了。

    沒轍，蕭陌這也不坐了，來到型缺口正對著程國棟站著，不想程國棟看了他一眼，蠻有意味的笑了笑。

    “給我們說說吧，你這剛一歸隊不在局裏待著，這都跑哪兒去了，想必還沒習慣溜出去瞎逛了吧，要不我給你幾天假，回去調養一下。”

    “局長，你這也太不把我當外人了吧。”

    赫劍一聽程國棟這話，心裏不是滋味，什麽叫沒習慣，什麽叫出去溜達，還要給幾天假讓蕭陌回去調養，這不是擺明了是在給蕭陌找借口，把這小子給支開嗎？

    私自調查已經了解的案子，而且還是跨區域的調查，這件事兒要真追究起責任來，這趙寒冰身為隊長可脫不了幹係，這大好的機會，赫劍怎麽可能就這樣輕易的放過。

    “蕭陌，你要是對我們北城有成見，今兒當著局長的麵你就說出來，你要真說得對，我赫劍就改。”赫劍說完，用手指扣著身前的茶幾，“可你這什麽意思啊，剛一醒來就跑去赫連工業打聽墜落案。”

    本還氣憤的赫劍，這又很平靜的看了眼趙寒冰，“你昏睡了一年，按理說不應該知道這一個月前的事，我看是有人指使你去查的吧。”

    “趙寒冰，我們曾經也是競爭對手，我個人是很尊重你的。”赫劍話鋒一轉直擊趙寒冰，“可你今兒辦的這事兒，是不是太不把我們北城放在眼裏，我可問過了，上級領導可都不知道這事兒。”

    赫劍說著，一掌拍在了茶幾桌案上，“怎麽！你趙寒冰就般小肚雞腸。”赫劍突然哼笑道，“張娜的事，我赫劍今天當著局長的麵給你道個歉，可哥哥我也是好心，你用不著在背後給我使壞吧。”

    “局長，我知道趙隊長是你一手帶出來的高徒。”赫劍挑三撥四這話又衝著程國棟去了，“他這辦案能力那可是真沒話說，這人也長得不錯，可有些事兒辦的還真就讓人感到意外。”

    赫劍突然止了話語，臉上掛著笑容咧嘴望著趙寒冰，在場的人都知道他這話什麽意思，不就想把矛頭挑到張娜身上嗎，誰不知道程局最揪心趙寒冰這事兒。

    瞟眼看了下程國棟，趙寒冰微埋著頭瞪向赫劍，他不知道蕭陌為什麽要去查北城的舊案，可眼下，赫劍顯然是有著充分的證據，否則這人不會當著局長的麵這麽囂張。

    隱忍著，趙寒冰不想把事情鬧的太大，倒不是他不敢背這責任，或是怕程國棟再因為張娜的事說些難聽的話，他反而是不想因為自己和赫劍的矛盾，耽誤了蕭陌的前程，這件事要是真的鬧大了，蕭陌的檔案可就不光彩了。

    趙寒冰就這麽坐著不說話，兩眼直直的看著赫劍，不管對方說什麽他隻管聽著，就算是再難聽的話他也受著，護犢子保下屬，這是東城的傳統。

    自打他當上這東城刑警隊長的第一天，程國棟告訴他的第一件事情就是這個，作為刑警有著太多的特殊時刻，而往往是因為這些特殊時刻，就連自己最親近的人也不能告訴。

    可蕭陌什麽情況，他這那是什麽特殊時刻，一個剛剛蘇醒過來神誌不清的家夥，盡給自己找麻煩了。

    “局長，這可不是我赫劍小心眼兒，想把事情鬧大了，要是這個先列破了，這警隊怕是要出大事的。”

    辦公室裏，就隻聽這赫劍吧啦吧的說個沒停，蕭陌知道，趙寒冰是在護著自己所以沒答話，而程國棟也是在護著下屬，任由赫劍說個沒完，可這事兒，確實不像赫劍說的那樣。

    “赫隊，怕這之間有什麽誤會吧！”

    “誤會！你前腳剛走，我就接到電話了，能有什麽誤會。”

    “是嗎！”聽赫劍這麽說，蕭陌臉上浮現出笑容，“看來赫隊跟赫連集團的人挺熟吧！之前的案子赫隊不會是有意偏袒吧。”

    赫劍麵色瞬間變化這又恢複常態，可又如何能躲避得了趙寒冰的雙眼，見趙寒冰給自己遞了個眼色，蕭陌也猜到他和自己想的差不多。

    赫劍想要搬倒趙寒冰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了，之前與局長的空缺失之交臂，他可不想下次機會又被趙寒冰這小子奪了去。

    論資曆，他和程國棟算是同一屆進警隊的，如今程國棟爬到了自己的頭上，同樣四十來歲的赫劍，可不想一輩子就隻混個隊長當當。

    過去的一年，趙寒冰並沒有做過太多出格的事情，而赫劍也是無意間知道他和張娜的事情，盡管並不詳細可盡管隻是如此，也被他在警局炒的沸沸揚揚。

    如今蕭陌剛一出院，就跑去赫連工業打聽墜樓女工的事情，赫連的人對此事很敏感，同樣的，赫劍對此事也很敏感，不過在他看來，這是一次機會，一次能徹底搬倒趙寒冰的機會。

    可他忘了，東城的人不好惹，他曾經與之競爭就輸過了一次，可心中的執念迷住了他雙眼，一心想要借此事件攻擊趙寒冰的他，放鬆了內心的警惕，表情露出的一絲破綻，注定了他將再一次失敗。

    領略趙寒冰眼色的蕭陌，自然也不會放過抨擊赫劍的機會，“赫隊，之前真就是誤會，我並沒有查你北城的案子，不過，可能是赫連的人太緊張了，所以才會和你聯係。”

    赫劍聽完換了坐姿，後背緊緊的貼著沙發背靠，“你要知道，當初這起事件的負麵新聞對赫連集團的影響是很大的，現在突然有人跑去重查，對方想要了解下是怎麽個情況也是很正常的，畢竟當初這事兒是我們北城在負責。”

    “可是蕭陌。”赫劍說著這又挺起身來，兩眼緊盯著蕭陌，“如果你不是私下在查墜樓女工的事情，那你告訴我，幹嘛要去打聽這件事，這事雖然過去一個月了，可媒體是很敏感的，要是再有負麵新聞報道，誰負責，是你還是趙寒冰，難道要讓局長負責嗎？”

    “哼哼，局長你看我這說的有點過了。”赫劍看向程國棟，故意尷尬的笑著，“我聽說蕭陌今天剛剛醒來，局長，我不是有意要針對誰，若此事不是趙寒冰下的任務，我想蕭陌也不會對這案件感興趣，甚至還不知道吧。”

    “趙寒冰。”看向趙寒冰時，赫劍表現的很平靜，“你我都是十來年的同事了，有什麽誤會大家私下解決，別在工作上彼此的針對，說不定以後的案子還需要你我合作。”

    “你要是對我們北城辦案能力有質疑，大可以提出來，你要隻是想針對我赫劍，不需要這樣，老同事了嘛，有什麽話不可以當麵說的。”此時赫劍說的很誠懇，一點都沒有要針對誰的意思。

    “赫隊。”趙寒冰突然的起身，向赫劍行禮，“這事全怨我，是我讓蕭陌去查的。”這又轉身麵向程國棟，“局長，責任在我我擔著，和蕭陌沒關係，我知道這一年和赫隊處的不太好，我確實想找機會報複他一下。”

    “你要我怎麽說你才好，啊，趙寒冰。”程國棟抬手一拍沙發扶手，重重的歎了口氣，“你私人感情問題我無權過問，可你不要影響了工作，不要忘了你是一名警察，還是刑警隊隊長，居然為了個人恩怨查自己的同僚，簡直胡鬧。”

    麵對程國棟的責罵，趙寒冰昂著頭沒有回應，此時注視著他的赫劍臉色也不太好看，趙寒冰這人他太了解了，白羊座的家夥一個字“軸”，他此時真怕這家夥將心一橫死查女工墜樓事件。

    “行啦，既然事情搞清楚了，我赫劍也不是不知趣的人。”胳膊肘往大腿上一放，先前趙寒冰給蕭陌遞眼色的瞬間他也是注意到了，“當初不就開個玩笑鬧著玩嘛，我也沒想到程局這麽在意這事，不過局長也沒說錯，感情嘛，不要影響了工作，畢竟我們是警察。”

    “程局，既然事情都了解清楚了，大家同事一場我也就不再追究了。”赫劍說完，這又看向趙寒冰，“當初墜樓事件被炒的沸沸揚揚，你是知道的，赫連那邊不想這事再有媒體報道，作為前輩我有必要提醒你，我們是警察，我們的所作所為很可能會影響到社會的秩序。”

    “以後這些事，你大可找我赫劍私下解決，今天我也給你道個歉。”赫劍起身看向趙寒冰，冷笑一聲，“天下女人多的是，你非要自尋煩惱，哎，自古英雄多自擾啊。”

    一番風涼話後，赫劍也不耽擱，畢竟這辦公室裏三人都是東城出身，他可不想在這裏多待上一分鍾。

    赫劍離開後，程國棟靠著沙發靠背眯著眼，手指有節奏的敲擊著扶手，趙寒冰挺直站立著用餘光瞟著房門，論資曆論輩分，蕭陌也不敢有多餘的動作，隻好陪著站著。

    大約過了五分鍾，程國棟睜開眼來起身走向房門，在辦公室外點了支香煙抽了不到一半就掐滅了，回到辦公室後，他帶上房門招呼二人坐下，“行了，都別繃著了坐下吧，這事兒你們怎麽看，都說說。”

    “局長，還是我先說吧。”

    赫劍離去後，程國棟一言不發還特意跑去門外抽煙，趙寒冰知道，局長也是察覺到了一些事情，“今日在醫院，蕭陌說有個男人想要謀害赫連德宏，我當時也沒太在意，不過現在看來，當初赫連工業墜樓案，或許真有蹊蹺。”

    “蕭陌。”趙寒冰這就看向蕭陌，“說說你這半天查到些什麽。”

    “醫院遇上的男子名叫付德水，墜樓女工是他的妻子。”

    一開始商討案情，三人瞬間就進入了狀態，蕭陌也把自己所知道的事情做了詳細的報道，還說了些自己的看法和疑惑。

    “妻子墜樓後，付德水多少會受些刺激，可也不至於把還在搶救的孩子抱回家裏等死，應該還有別的事情讓他受到了刺激，才會讓他有了這些非人的行為。”

    “還有一點，我原本以為他是因為報複心理，才會有了威脅赫連德宏生命的想法，不過就在剛才，我感覺這起案子背後或許還有別的隱情。”

    “目前不過是你的猜疑，我需要的是證據。”對於蕭陌的分析，程國棟自然很滿意，可這又開始責罵起趙寒冰，“你瞧瞧，你瞧瞧，你這帶了個多好的徒弟啊，還說他有什麽精神問題。”伸出手指來點向趙寒冰，“我看啊，你該請假回去休息了，我這東城以後交給蕭陌得了。”

    趙寒冰埋頭默默的笑著，他知道這是局長開的玩笑。

    “蕭陌。”程國棟這又注視著蕭陌，“說說你的打算，這事兒必須保密。”

    “就目前的情況來看，必須要在北城之前找到付德水，他目前精神狀況不好，是個極度危險的人，我擔心他會因受刺激再度傷人，或者被人所傷。”

    蕭陌曾窺探過付德水的內心世界，根據他對此人的判斷，加之他身邊所發生的事情，他大概能推測出付德水如今得危險程度。

    而且，就以目前掌握的情況看來，付德水將死去的兒子一直放在家中，他猜測付德水很疼愛這個兒子，可又是什麽原因，他間接的殺死了自己的孩子。

    這一切的一切蕭陌目前想不透徹，北城那邊是指望不上他們配合了，如今想要解答這些謎團也隻能先找到付德水，蕭陌相信，即使現在的付德水精神不正常，憑借自己的能力，應該能知道他為什麽這麽的恨赫連德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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