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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為要緊的自然是要趕在北城之前找到蕭陌,而接手這個任務的大潘,此刻有些為難,因為不久前他接到了一個陌生電話,是小四打來的,讓他幫忙打探北城的動靜,還有蕭逸的情況。
而此時隊長問話了,大潘猶豫著要不要告訴隊長事情,可一想小四並未告訴自己,他二人現在的位置,他也隻好搖頭,將話題轉移到了任遠那裏,“遠哥,你們北城現在什麽情況,那失明學生,赫劍不會就這麽一直扣留著吧。”
大潘所說的學生,是當初蘇勝成立攻防社時所帶的學生,這自然也就包括了蕭逸。
“赫隊的這次很堅決,他懷疑就是你們東城的人故意放走的蕭陌。”任遠斜眼看向趙寒冰,“局長應該也演了一處好戲吧,你們東城的人可真能玩兒。”
趙寒冰埋頭不語卻又笑著,大潘對任遠還是有些不信任,畢竟對方是北城的人,還是赫劍手下的一把手,見隊長這就笑了,這意思很明確嗎,他擔心著用腳在桌下不停的踢著趙寒冰。
趙寒冰抬頭看了眼大潘,遞著眼色告訴他沒事,轉而看向任遠,“沒證據的事,你可別亂講,還是說說赫劍又什麽打算。”
“你們這次真就快把隊長逼瘋了。”這三人小組是任遠提議成立的,可如今的北城的情況令他心裏不安,可他了解赫劍這人,他很想知道,赫連女工墜樓案背後是否還另有隱情。
可是這件事兒,赫劍是不會去查個究竟的,他也是被逼著跟東城的人合作,“你們真的不知道蕭陌的下落,還是在這兒演戲。”
任遠這又開始質疑自己,大潘無奈的嬉笑著,“兩位都是局裏的前輩,蕭陌這禍我可不敢有隱瞞。”
正為自己辯護著,大潘的手機突然響了,依舊是小四當初與他聯係的那個手機號,不過這次對方發了封郵件,大潘點開一看竟是一個定位。
“頭,我這兒有情況先走了。”大潘說著,這也向任遠告別,“是我的線人,可能有蕭陌他們的消息。”
一路上,大潘都覺著奇怪,看著手機上的定位,他想不明白蕭陌怎麽可能會在這個地方,可到了手機定位上的地址後,他就更納悶了。
因為不出意外的,他跟著定位來到了半山別墅八號,內心忐忑著反複對比著手機上的定位,大潘很是不安的站在別墅圍牆外,伸長了脖子朝著圍牆裏張望著。
這半山別墅群,雖談不上是陽河最為昂貴的產權,可這裏景色宜人空氣清新,多少人做夢都想能擁有一套,可這卻苦了大潘,他是真不敢相信蕭陌這小,居然有能力藏在這種地方,這哪是逃難,簡直就是在享福。
在別墅門外,大潘逗留了好久都不敢按下門鈴,看著手機定位上的位置就在這別墅裏麵,他這又在圍牆外伸長了脖子往裏張望著,最終摸出了電話,想和小四確認一下。
“寧好,我死蘇菲亞,寧是呢位。”
這是小四先前打來的號碼,可大潘這一回撥過去,發現這接電話的竟是個老外,他這心裏有些慌了,可這號碼沒錯啊,挺忐忑的問著,“我找一位姓李的女士。”
“請問寧死呢位!”
對方依舊一口別嘴的中文,可大潘聽她這麽一問,他這心裏也就大概有數了,樂嗬嗬的回著,“我是大潘,潘隱龍,你們這兒是半山別墅八號吧,我在門外啦。”
話剛說完,對方這就掛了電話,大潘看著手機正納悶啦,這別墅鐵門圍牆上的視頻控製係統銀屏上,這就出現了一張女人的臉,是一位淺黑色膚色的女人。
將臉靠向視頻熒屏,大潘嬉笑著揮手打起了招呼,“哈嘍,我是潘隱龍。”
“潘先生久等了,這就為寧開門。”
隨著熒屏暗沉後,別墅大門旁的側門這就開啟,大潘隨口說了句“這叫什麽事兒”,左右看了看沒人後,他背著手大搖大擺的進了別墅。
大門後是一條筆直的大理石路麵與豪宅正門相連,大潘看了眼停放在一旁的數輛豪車吞咽著口水,深深的吸了口氣,“要是能在這別墅過上一晚,也不枉此生了。”
“潘先生,這邊請,先生在泳池邊等你。”一路來到豪宅正門,蘇菲亞已經在門外候著了。
看著眼前樣貌不俗的外國友人,大潘嬉笑著打聽道,“這別墅誰家的。”
“這是赫連家名下的別墅。”蘇菲亞說完轉身帶路,“潘先生裏麵請。”
“赫連家!”一聽說這裏是赫連家,大潘這心裏有一陣緊張。
根據趙寒冰的推測,還有任遠對赫連工業墜樓案的調查,這赫連集團最有可能是陷害蕭陌的元凶,大潘不明白,這蕭陌怎麽會跑來這裏。
他不由得提高了警覺,估摸著自己是不是掉入別人的圈套了,可又感覺不大可能,一路跟著蘇菲亞,大潘這心髒撲通撲通的跳的挺厲害。
“大潘,你來啦!”在豪宅後院,依著山崖是別墅的泳池,而此時,小四出水芙蓉般的趴在泳池邊跟大潘打著招呼。
順著小四滴落著水珠,白皙細長的手臂望去,大潘終於看見了同樣穿著泳褲,躺在泳池邊躺椅上打盹的蕭陌。他這臉色一下就不好了,就連眼角鼻翼也不由的抽動起來。
見蘇菲亞不能理解的想要勸阻大潘,小四輕聲的將她叫住後,這就從泳池裏爬了出來。
而睡椅那邊,蕭陌正閉眼推演著所有事件,而此時的他最不恨被人打擾,小四也正是因為自己幫不上忙,這才下水遊泳打發著時間。
不想大潘這一扔鞋,無意間激怒了蕭陌,“潘隱龍,跟了我這麽久,不知道我不喜歡被人打擾嗎!”
接過蘇菲亞遞來的毛巾,小四有些錯愕的看向蕭陌,自從在酒吧遇上“替天行道”,替西城在小巷收集證據時,她便有種錯覺,自從蕭陌醒來後,他的性情更像趙寒冰了。
看著一臉怒氣的蕭陌,小四自嘲著笑了,讓蘇菲亞離開後,她擦拭著濕漉漉的頭發,這又將毛巾搭在身上,一臉微笑的朝著兩人走了過去。
本想發泄下心中的不滿,或是妒忌,可一見蕭陌這小子還敢衝自己發火,大潘這下可就真的惱了,“扔你怎麽了,扔你算輕的了,你看看你這日子過的。”
見蕭陌依舊一臉怨恨的表情,大潘一邊穿著鞋子,一邊罵著,“我們幾人為你操碎了心,這兩天忙死忙活的,你小子倒好,惹了麻煩事兒自個在這兒享福,讓我們給你擦鉤子是吧,想多了吧你。”
“大潘,你誤會了。”
扭頭看向穿著泳衣身材修好的,正朝著自己走來的小四,大潘這心裏就更憋屈了,往這一旁睡椅上一躺,“你的事兒我不管了,頭那邊你自己聯係,我可得好好放放假,在這裏休息幾天。”
“你可別想趕我走。”大潘這又起身耍賴要挾道,“這事兒要讓韓旭那小子知道了,你知道後果的。”
“潘隱龍,你有完沒完,找你來是談正事兒的。”蕭陌說著,從身下拿出一疊紙遞到大潘跟前。
晃眼看了下紙上的內容,大潘這就進入了警察該有的狀態,紙上是案情分析和人物關係普,這案子自然是關於墜樓案還有警局係統被入侵的事件。
可大潘看完後,感覺蕭陌對於整個事件有著不小的疏忽,他拿著紙一個勁兒的搖頭,“就你這腦子能分析出什麽。”
將手中資料往蕭陌身上一扔,大潘這又雙手枕著腦袋躺在睡椅上,“赫連墜樓案的事,任遠和我們都說了,再查下去也不過是富家公子保養二奶的事。”
“真為你小子不值。”一提起這兩天來對於整個事件的調查,大潘這也認真了起來,“告訴你吧,我打探到消息,蘇勝現在有可能在為赫連家做事。”
這條消息在大潘看來尤為的重要,在跟趙寒冰還有任遠商討過後,他們三人一致認為,蕭陌之所以會被人陷害,估計是因為赫連家不想家醜曝光,這才讓蘇勝弄了這麽一出,何況,蘇勝當初被抓也是因為蕭陌,他也有陷害蕭陌的動機。
見蕭陌對於蘇勝的事情無動於衷,連小四也表現的很平靜,大潘這就納悶了,“蘇勝唉,我說的可是蘇勝。”見大潘如此的急迫,小四最終沒能忍住的笑了,這又趕忙用手遮住自己的笑容。
“你們兩個肯定有事發生,你看你們都墮落成什麽樣了。”大潘也不知道是自己急了,還是處於嫉妒,“你們難道還沒看出這些事情的聯係嗎!”
“你們發現什麽了!”
毫無疑問,如今趙寒冰他們所掌握的線索,導致了他們做出了錯誤的判斷,這也是蕭陌今天讓大潘來別墅的原因,不然,他也不會花去大把的時間,去整理手上的這些資料,本事想給他們提供些幫助的,不想這大潘還瞧不上。
“這可是我的推測,事情有可能是這樣的。”大潘說的挺激動的,“蘇勝搶劫了金行,可我們第一時間就對他展開了追捕,他手裏的黃金脫不了手吧!趕巧了,你小子又跑去揭赫連家的醜聞。”
“赫連工業園墜樓女工,竟是赫連家誰誰的二奶,這新聞要是爆出來,可就不隻轟動整個陽河市了。”大潘感覺自己的分析挺有道理的,伸出兩手食指這麽一靠,“知道是誰害你了吧,人家蘇勝這可是玩的一箭雙雕。”
在大潘看來,蘇勝是最有可能入侵警局安防係統的人,原因也很簡單,赫劍肯定是跟赫連家連著氣兒的,不然蕭陌這才剛開始查,他赫劍怎麽會知道的。
倘若真是如此,那很多事情都就講的通了,赫劍借赫連家想給東城找些麻煩,而蘇勝趁此機會正好擾亂警局內部,為自己脫手黃金爭取時間。
大潘對整個案情侃侃而談,這就見蕭陌還有小四抿嘴笑了起來,他更是大肆揣測著蘇勝之後的種種動向,不想這身後突然有人問道,“那你說,蘇勝現在應該在忙什麽。”
“他還能忙什麽!”大潘饒是激動的回過頭去,“哎呀,媽呀,是蘇勝。”
對於大潘的反應,蘇勝沒有太過自已,反而調侃道,“難怪笨警察會來找我幫忙,一個比一個還笨。”
大潘是怎麽也沒想到,自己一直在追查的蘇勝,如今就這樣大搖大擺的出現在自己身後,見蕭陌朝著蘇勝笑著,大潘起身來到小四身旁,小聲的問著,“你們怎麽會跟蘇勝在一起。”
“我還就告訴你了,這裏,可是赫連家的產業。”蘇勝說完,這就回應了蕭陌的請求,“你要我幫的忙,我同意了,你就在這兒等消息吧。”
“好尷尬啊!”大潘出奇的來回看著蕭陌還有小四,這意外對他而言提過驚喜了。
“看來你的事兒是忙完了,我說的事兒,你也別忘了。”蕭陌心裏清楚,這兩天蘇勝一定是在忙著轉移黃金。
“沒忘,那小子有段時間沒出現了,今天剛好遇上,東西都給他了。”蘇勝說完這就走了,蕭陌挺滿意他的回答。
而就在這時,大潘接到趙寒冰的電話,“蕭陌的事暫時不查了,你先回來,晚上把金行的案子了了。”
大潘望著蘇勝離去的背影,問著趙寒冰,“你們找到了蘇勝了!”
“案子跟蘇勝沒關係,韓旭有了新的線索,你趕快回來開會。”
趙寒冰說著就掛了電話,麵對蕭陌還有小四,大潘隻感覺被人打了臉。
有著蕭陌提供的案情資料,還有蘇勝透露給韓旭的作案證據和黃金匿藏地點,東城刑警隊僅用了一天一夜的時間就破案並抓捕了所有共犯。
這原本毫無頭緒的案子,這前後不到一周的時間就破了,局長程國棟尤為的高興,可他高興並非僅僅是因為案子破了,而是警局這些亂攤子終於有人能去收拾了。
晚上,程國棟串了飯局,邀請了東城所有的警員,飯桌上一個個樂的都快找不著北了。
原本金行劫案,被金行老板鬧得沸沸揚揚,不僅是程國棟,東城所有人都盯著巨大的壓力,可如今水落石出後,每個人雖說輕鬆了不少,卻也滿腹牢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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