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 辰屏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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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兒子是永封帝唯一的兒子,按照帝國的法律,理應由他繼承大統,我不明白陳三你為什麽要逼宮,難道是想謀反?”佐崎候的軟柔嬌媚而富有磁性的聲音回響在空曠的大殿中,似乎到現在為止,佐崎候依舊沒有放棄希望。

    “我不明白您到底在堅持什麽,聰明如佐崎候應該知道我們錦衣衛手中肯定有您的把柄,就我查到的情況,太子、二皇子和三皇子都是死於非命,在二皇子死的那晚,陛下就說了,他一定會讓那些陰謀篡位者不得好死。”陳三泰看著這位堅強而倔強的佐崎候,不知道為什麽,突然想起了他的那位皇後,也就是辰屏公主的生母,她當年也是這樣外柔內剛,可是滄海桑田,物是人非,自己的這身能力真的是受到了詛咒,這詛咒恐怕隻能等待陳朝滅亡才能解脫,而自己又不能放棄這個自己辛辛苦苦建立起來的朝廷,曆代皇上其實都受到過他的指教,這也是他保證整個陳朝能夠始終保持對外拓展的重要手段,不過這次的變化也讓他有些措手不及,自己看好的太子居然會在錦衣衛的保護下死於非命,這讓他第一次感覺到了憤怒,事實證明一個人再強大也沒有辦法顧及整個帝國,佐崎候趁著自己在南洋平亂的時候,暗中毒害了太子,這樣的大事如果不是宮內的密報,他甚至都收不到錦衣衛的情報,可見京中的錦衣衛被滲透的有多嚴重,而這滲透的源頭,應該不是佐崎候,她要是有這麽大的能量,此刻就不會在這裏枯坐誓死一搏了。

    “看起來陛下始終在矛盾,一方麵是害死自己兒子的凶手,另一方麵又是自己唯一的子嗣,不過佐崎候,你已經失敗了,不要再掙紮了,昏迷的陛下已經做出了決斷。”的確,陛下會昏迷就說明他已經做出了判斷,從京師之外尋找適合的藩王繼承大統,而不是讓心懷叵測的佐崎候輔佐他們的兒子成為帝國的統治者。

    “殺了這個錦衣衛!”也許是被戳穿了最後的外殼,惱羞成怒,又或者是因為深愛自己的男人最終沒有選擇自己,憤懣難抑,佐崎候已經沒有了之前的冷靜,她白稚的臉上因為怒氣而浮現出一抹嫣紅,嬌媚的聲線在這一刻也塗抹上了一絲殺氣。

    看到二十多個侍衛拔刀向他衝來,陳三泰歎了口氣,手按在了自己腰間的刀柄上,隨著陳三泰緩緩拔刀的動作,整個宮殿中似乎都被這刀光覆蓋,在佐崎候眼中,她隻看到陳三長刀緩緩的向著身前劈去,在陳三麵前的幾個侍衛好像都撞到了某個東西,立刻被擊退飛了出去,鮮血的腥味迅速充斥了整個宮殿,年少的佐崎候之子聞到這股聞到,臉色瞬間變白,這應該是他第一次聞到人血液的味道。

    所有的侍衛都死了,陳三泰收回了手中的長刀,刀身依舊潔淨如初,仿佛之前並不是這把刀屠殺了這二十多個侍衛,陳三泰看向佐崎候與她的兒子,事情應該結束了。

    “太祖刀法,我第一次見到有人能夠用的如此嫻熟和強大。”摟著懷中瑟瑟發抖的兒子,佐崎候的眼睛變得格外明亮,她居然沒有感到一絲的恐懼,反而異常的興奮。

    “錦衣衛的人都會使用。”陳三泰不清楚這個女子到底在想什麽,不過這並不妨礙他憐憫一下這個即將死亡的可憐人。

    “不,老祖宗說過,能夠將刀氣激發出去的人隻有太祖本人,隻有太祖本人!”每代佐崎候都會閱讀辰屏公主的日記,裏麵詳細記載了公主本人在陳朝的生活,以及就藩之後在日本的見聞,這相當於曆代佐崎候的政治教材,裏麵不僅包含了當時陳太祖的各種執政方針,還有很多皇室秘聞,而這些秘聞最多的就是陳太祖。

    “老祖宗的日記結束的很突兀,最後一頁隻寫到七月初七,京師使者到碼頭。而太祖爺爺駕崩就是在那年的七月初三。”佐崎候的話讓陳三泰不禁皺起了眉毛,他到沒有想到自己的女兒居然會把這種東西流傳下來,這到底是為什麽?

    “老祖宗死在了十年後的七月初三,這種事情是不是過於巧合了?”佐崎候這時候咬住了嘴唇,猶豫了一下,繼續說道:

    “老祖宗她沒有死,她希望能找到太祖,她相信太祖老人家也沒有死。”

    “沒死!”陳三泰在這一刻,麵色終於變了,他萬萬沒有想到,自己的女兒居然也是一個天罰者,而且能力和他差不多。

    “她現在在哪裏?”陳三泰深吸一口氣平複了一下心中激蕩的情緒,他知道自己的能力,這絕對是受詛咒的能力,永生不死聽起來很美好,但是這其中的痛苦隻有自己才清楚,如果不是找到了一個堅持的目標,恐怕陳三泰早就瘋了。

    “不知道,曆代佐崎候都能收到一次老祖宗的信件,但是沒人知道老祖宗在哪裏,我是在去年收到老祖宗的信件,裏麵隻說了她當時在江南。”佐崎候已經看明白了,眼前的這位真的是那位無所不能的太祖爺爺,輸在他手上,自己心服口服,而現在,她唯一要做的就是保住自己和兒女的性命,而能夠保住自己一家人性命的唯一籌碼就是老祖宗。

    “那死罪可免活罪難逃,我會把你們母子倆囚禁在佐世保,並讓你的女兒繼承佐崎候的爵位,條件就是屏媛的信你們要第一時間交給我,連同送信的人。”陳三泰的條件已經很優厚了,謀反之人能夠赦免死罪已經是萬幸,佐崎候母子聽到這句話,終於鬆了一口氣。

    “不過陛下到底怎麽了?”這時候的永封帝依舊在沉睡,陳三泰給永封帝把了把脈,他的脈象穩定,並不像是一個燈枯油盡的中年人。

    “我給他服用了麻藥,畢竟多年夫妻,我也不會下死手,隻是希望他能夠立釗兒為太子罷了。”佐崎候歎了口氣,事情都已經結束了,她也沒有什麽奢想,難怪這麽多年的皇位繼承都沒有人插手成功,有太祖這位守護者,誰能夠虎口拔牙,自己真的是太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