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六十一章 因果之花斬準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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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龍是枯瘦老人身體的一部分,怎麽可以由它,在天空中燃燒毀滅?刹那之間,老人手中的長劍斬出一道法則之力,天空中燃燒中的金龍在瞬間緩緩聚攏,恢複,巨大的龍首再次出現在天空中。隻是,李修元射出的神箭,卻不止一道法則之力。就是金龍恢複的當下,一道時間之力,將它帶回到前一刹那熊熊火焰的燃燒之中。還有一道空間之力,將金龍碎裂開來的身體帶走了一部分。於是,等到老人法則再見的時候,才發現天空中的金龍,變成一頭殘缺,且依舊燃燒中的金龍。天空中一聲鳳鳴,便有漫天飛舞的雪花,於刹那之間化為千萬隻飛鳥往燃燒中的金龍飛去。就在眾人怔怔地注視之中,萬千隻前來朝鳳的鳥兒將燃燒中的金龍啄食一空。隻剩下漫天如雪花紛紛揚揚飄落的金血,正在緩緩往天將台上灑落。漫天的金血灑在十丈金剛的刹那,被濺在一座金鍾之上。瞬間被反彈向虛空,往天將台下的大湖飄落。“啊......”金血濺落在大湖邊上秋雲山修士的身上,如靈劍斬落,又似神火燃燒,更如一座高山壓在他們身上。隻是一片金色的血液濺落,便讓秋雲山的修士折損無數。嚇得更多的修士轟然一聲往後方又退了十丈,這恐怖的一幕誰也不敢沾上。“叮叮咚咚......”天空中的琴聲不斷,吞噬了金龍的飛鳥紛紛離開天將台,往竹峰的方向飛去。還沒等廣場上的數千修士看清楚,天將台上的金剛已經收起了木弓,將含在嘴裏的金珠還於左手。“鋥!”的一聲。將插在腳下石縫中的神魔之劍驟然拔出,於刹那之間,一劍往天將台下的大湖這斬去。劍氣如虹,對準的正是驚慌失措的獨孤望和公冶蒼龍。便是下了天將台,他也不打算放過這兩個可惡的家夥,更不要說,秋雲山還派出數十尊者境的長老。甚至還有呂中雲和公冶繼民這樣超越尊者境的修士,這些家夥便是元尊和藥尊出手,也不是他倆的對手。“我還在這裏,便容不得你傷人!”金龍被斬,枯瘦的老人瞬間如老了百年一般,花白的頭發在這一刻變成了雪白之色。手裏的長劍斬出一道銀色劍氣,將金剛斬出的一道金色的劍氣攔腰斬斷!“嗚嗚嗚!”寒風呼嘯。金剛斬出的劍氣被斬,卻有無數看不見的線條往下飛去,如絲絲春雨一般,沒入了獨孤望和公冶蒼龍的體內。金剛怒目,收回斬出的金劍。看著麵前這個恐怖的老人,冷冷地說道:“聖人,就可以不講道理嗎?”一句聖人,讓藏書樓前,讓廣場上的修士,讓大殿前的長老們聞言駭然失色,誰也沒有想到的事情。卻被天將台身化金剛的少年說了出來。迎賓樓裏的慕容天霜在這一刻睜開了眼睛。喃喃自語道:“原本,你已經能以一己之力,跟聖人抗衡了嗎?”聖人不出世,出世必將在江湖上掀起血雨腥風,卻沒想到這個自己想要斬落人頭的少年,竟然無視傳說中的聖人。端木斐在這一刻怔怔地說不出話來了,望著廣場上的端木青青和端木慧容搖搖頭,臉上盡是苦澀之意。原來秋雲山打了一個如意算盤,竟然隱世百年,隻是為了一朝將天雲聖地吞並。隻怕吞並了天雲聖地之後,便是其他三大聖地,到時候整個玄武大地都將在秋雲山的統治之下。這是一件何其恐怖的事情?而他們之前一直蒙在鼓裏。歐陽漫雪輕輕地歎了一口氣,跟身邊的歐陽軒問了一聲:“師兄,你說接下來會不會由梅山的女聖大人出手?”歐陽軒點了點頭:“當年在塔格雪山,在樓蘭,女聖大人曾為李修元出手過......”澹台明月無力地抱著宇文傑說道:“原來,秋雲山的聖人想要一統玄武大地,怕是最後連鳳凰城也不會放過。”千百年來,四大聖地和平之外,保持了平衡之勢。鳳凰城從中調停一些小的摩擦和矛盾,這才保持了一個安定的世界秩序,想不到秋雲山早就忍不住了。宇文傑歎了一口氣,靜靜的說道:“別怕,還有梅山的聖人。”慕容芷蘭抱著百裏雲煙輕聲說道:“師姐,我好怕!”百裏雲煙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別怕,我在這裏,山上的李修元還沒輸呢!”神算子看著烏素雲問道:“公主在你看來,梅山的主人會不會為李修元出手?”......“師尊,你要不要替師傅出手,斬了那個老妖怪?”小蝶兒握著小拳頭,冷冷地注視著天雲山發生的一幕。雲青冥搖搖頭,靜靜的說道:“不用師尊出手,師傅還沒有低頭呢!”雲天虹歎了一口氣,笑道:“當年他還很弱的時候,我曾為他出手過兩回,現在他長大了,輪不到師尊再出手。”宇文琉璃點了點頭,說道:“看來我若是跟了去,這會肯定要拖他的後腿了。”天將台上,手握金劍的金剛沒有急跟著眼前的聖人拚命,而是靜靜的注視著他。他在等,也在看。神海中的老人漸漸蒼老,老人道基上的那因果之花如夏日煙火正在怒放,瞬間將老人的整個道基遮住。轉眼夏花枯萎,結出了一顆黑色的果子......金剛麵露一抹悲憫之色,看著眼前的越來越枯瘦的老人,看著秋雲山的聖人,看著這個感悟了天地之道的傳奇之士。輕輕地歎了一口氣,心道天若無道,天亦會老去,就像眼前的老人一樣。靜靜的,口吐佛言:“惡念惡果,開花結果,你既已經悟了天地之道,難道不知天地間最恐怖的便是因果之道?”老人聞言大怒,手裏的銀劍指向十丈金剛:“你變成金剛模樣,便以為自己便是佛堂裏的菩薩了嗎?”“叮咚!”一聲響起,卻是竹峰的玉尊指間琴聲再變,從百鳥朝鳳,轉調成了當年那一曲《望春風》。大殿前的歐陽漫雪聞聲眉梢一展,脫口說道:“快看,天將台上開滿了花兒......”琴聲叮咚響起,如在天地間奏響了大道之音。琴聲轉調之際,在老人和金剛的注視之中,天將台上的雪花在這一刹那,化為了三月春花,瞬間怒放。老人無視漫天綻放的春花,伸手輕彈手中的銀劍,冷冷喝道:“便是你使出再多的障眼法,也破不開我手中之劍!”說完又望著十丈金剛,嗬斥道:“手裏捏一顆珠子,就當自己是菩薩,真是笑話,你可以去死了,我送你......”“哢嚓!”一聲,還沒等老人的話說完......突如其來的一聲讓他目瞪口呆,一時怔怔說不出話來。就在老人欲要凝聚一道法則之力,於銀劍之上。欲要揮劍將眼前這個可惡的金剛,一劍斬去的刹那之間。那一顆黑色的果實終於成熟腐爛,並在一刹那爆裂開來,黑色的醬汁如天地間最邪惡的煞氣一般。還沒等他凝聚出一道法則之力,便在他的道基上濺開。如天荒山上最恐怖的煞氣,瞬間將老人的道基吞噬,令得老人使出全身的力量,也無法凝聚出一絲的法則之力。李修元看著他靜靜說道:“善念善果,開花結果......秋雲山當初在樓蘭,在天雲山種來的惡因,今日卻在你的道基上開出惡果......”“你既為聖人,便已聞大道,便知應敬天畏地愛人......而秋雲山用一甕毒酒欲要毒殺聖人的弟子,山下千百尊者修士,欲要吞並天雲聖地......”“其實你即使吞並了天雲聖地,我也不會眨一下眼睛,隻是你們毒殺的王強,卻是我的救命恩人,你們要殺的恩人,是我的老師......”“啊......我要跟你同歸於盡!”終於發現自己的道基於刹那之間化為了飛灰,老人怒了,道基一失,在他這樣的年紀無異於被天道判了死刑!惱怒之下的老人欲要飛上高空,用自爆去擁抱眼前這個十丈金剛,大家一起同歸於盡。金剛怒目,卻在這一刹那化為了菩薩低眉。就在老人,以及廣場上,大殿前,藏書樓和大湖邊數千人默默注視之中,十丈金剛在金光閃耀之中。化為比金剛更加高大的地藏菩薩,菩薩手握金珠,看著欲要飛上天空的老人搖搖頭。麵露悲容,手裏的金劍指著天將台上正在綻放的春花,喃喃自語道:“且讓這漫天的繁花,伴你前往無間地獄,受萬世輪回,嚐當下因果。”“嗡......”金珠閃耀著萬丈光芒,在這一刹那勝過了九天之上的那一輪烈日......天將夜,天光昏暗。眾人眼裏自然看不到那黑雲之上的烈日。隻有眼前這金珠光照天地,將欲要自爆的老人禁錮於天將台上。我是高山,我是大海!當你站在我的地盤,你便要聽從我的法則之意。就在眾人的默默注視之下,身為秋雲山絕世高人的呂中雲和公冶繼民,欲要衝破天將台下的法陣,卻瞬間被反彈而回。數十位尊者發出驚天動地的吼叫,卻無法傳上高入雲端的天將台。眾人眼中的天將台,那綻放的三月飛花,在這一瞬間紛紛離開枝頭,如漫天飛雪一般往天空中飛去。每一片花瓣便凝聚了一道法則之力。陰陽法則!生死法則!時間法則!空間法則!凝聚於納蘭若玉以一道《望天風》凝聚出來的萬朵春花。飛雪如花亦如夢,將老人緊緊地包裹了起來,在眾人的驚呼聲中,老人變成了一個巨大的花球。每一片花瓣便是一道聖人之劍,而地藏手中的金珠替竹峰上的玉尊遮掩了這一刹那的天機。將納蘭若玉的聖人之力,隱匿於漫天的飛花之中,隱匿於這濃濃的金光之中。高台上被萬朵飛花籠罩的老人發出一聲不甘的嘶吼,在天地間回響......地藏菩薩手中的金珠閃耀,發出一道絕世的力量......隻聽“哢嚓!”一聲,天將台在這一刹那,被金珠震出一道恐怖的深淵!一把來自千萬年前的金劍穿過萬朵花瓣,化為一道閃電斬在老人的道基之上。轟隆一聲,千萬朵飛花將秋雲山千年不出世的聖人,斬成了一具白骨,沒有法則之力,老人再也無法恢複肉身。道基被斬,老人隻是眨眼之間,便化為風中的老樹枯枝。更不要說,金劍上有來自黑風沼澤的煞氣,有天荒山上的煞氣,無邊煞氣瞬間將老人刹那吞噬。就在數千人的驚叫聲中,一把光芒閃耀的金劍刺在一具白骨之中,往天將台裂開的深淵之下墜落而去。還沒等眾人回過神來,天地間響起“轟隆隆......”的巨響。卻是菩薩的揮手之間,天將台上裂開的深淵緩緩合攏,然後在一陣轟鳴聲中,恢複了原來的模樣。天將台上在這一刹那閃耀著萬道金光,手握金珠的菩薩消失於金光之中。一道莊嚴的聲音在天地間回響。“是諸眾生,汝以神力,方便救拔,於是人所,現無邊身,為碎地獄,遣令生天,受勝妙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