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梧桐的心思,慕容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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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恢複了一些記憶的李修元沒有再去逛街。

    而是帶著師妹出了金光寺,一路往客棧而去,他要跟師父好好聊聊。

    他好像記起來,天羅城,金光寺,甚至打狗鎮上發生的一切,他都曾經經曆過一回。

    再次回到這裏,這一切又所為何事?

    無花送夫人回到煙雨湖畔夏府,便帶護衛匆匆離去,他要問問這幾日過去,為何打狗鎮上的事情沒有著落。

    回到煙雨湖的夏梧桐進門便往花廳而去,遠遠地跟母親薑若雨驚叫了一聲。

    「母親,我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剛剛跟無花我們在金光寺裏,遇到了一個瞎了雙眼的少年」

    花了一會工夫,夏梧桐將金光寺裏的一幕跟薑若雨說了一遍。

    薑若雨聞言一時沒有明白過來,拉著她的手說道「你和無花是怎麽回事,一個瞎了眼的少年,也能惹你們生氣?」

    「我哪知道,要不是他傷了無花的手下,不對!他不對勁他一個沒有靈氣的少年,如何傷了城主府的護衛?」

    拉著母親的手,回過神來的夏梧桐這才深深地震驚了!

    而直到這個時候,薑若雨才若有所思,回想起當年發生在金光寺裏的一幕。

    「那家夥又回來了!」夏梧桐和薑若雨異口同聲地驚叫起來。

    母女兩人在這一瞬間齊齊回過神來,想起當年來了煙雨湖畔,在眾人麵前刹那消失的少年

    沒有想到,時隔多年

    難不成,那家夥又回來了?

    「母親,修羅戰場之事已經結束了這麽些年,為何那家夥一直沒有出現可那家夥臉上蒙著一塊黑布啊?」

    想著當年在金光寺裏一幕的夏梧桐,再次被今日的少年嚇壞了。

    即便瞎了眼睛,卻能返老還童,這老天,太不公平了。

    她覺得命運對她太殘酷了。

    自己辛辛苦苦才熬到現在的修為,當年的戀人竟然再次回到了少年時光。

    「夫人,你們倆在聊些什麽?」

    正說話時,夏長風走了進來,看著母女二人說道「這好好的,為何如何時驚異,有什麽大事嗎?」

    薑若雨看著他幽幽地說道「梧桐說剛剛在金光寺裏,好像見到了返老還童的國師。」

    夏梧桐苦笑道「怎麽可能,當年他來到天羅城,便是少年的模樣,這都過去多少年了?」

    「啊,這不可能吧?」夏長風看著兩人安慰道「這天下間長得像的人多得去了,他可曾跟你相認?」

    眼下的夏長風,早就沒有在五域時帝王的氣息。

    倒是整天陪在薑若雨身邊,把自己變成了天羅城中一個修士而已。

    以至於,連對世事的敏感也大不如從前那般敏銳。

    「沒有,這一回他倒是沒有受傷,還是傷了無花的手下不可能,那一劍斬去,我都沒看清楚,那劍便斷了」

    看著自己的父母,夏梧桐大殿前的一幕雙說了一遍。

    這回卻是輪到了夏長風一驚。

    看著母女兩人說道「真要計較起來,你和天香城的上官無雙,來了這方世界已經多久了?」

    薑若雨看著自己女兒驚慌失措的模樣,也忍不住輕聲數落起來。

    「唉,說起來我都忘了國師長著什麽模樣來了也好,有機會你帶他來家裏做客,讓我們跟他聊聊。」

    薑若雨一想到自己女人的身份,也知道她不容易。

    還好自己夫妻兩人沒有跟國師撕破臉,倒是可以聊一聊。

    夏梧桐歎了一口氣,幽幽地說道「他就算來了,怕也不會再理我。」

    夏長風回想當年在五域皇城時的情形,淡淡笑道「無妨,你隻需要見著他的時候,告訴我跟你母親住在這裏,就行了。」

    夏梧桐一聽,忍不住抱怨道「母親你們這是不要我了!」

    兩人一路坐著馬車回客棧的路上,陳姍姍發現隻是進了一趟金光寺,師兄便跟之前截然不同,就像變了一個人似的。

    雖說師兄好像記起了一些往事,可是卻沒有狗蛋那麽可愛的。

    想來想去,忍不住幽幽地歎了一口氣。

    在客堂裏,安靜地坐在一旁燒水煮茶,聽著師徒兩人聊天。

    「想不到這一回踏過天路,弟子差一點又失憶了。」從狗蛋的身份切換過來,李修元一時間有些迷茫。

    陳姍姍歎了一口氣,心想還好自己遇到你的時候,來了老道士。

    否則以她對狗蛋愛理不理的態度,隻怕師兄恢複記憶之後,便再難理會自己。

    看著陳姍姍的反應,老道士歎了一口氣,心道世人果然不能考驗,便是眼前的女子也一樣。

    想了想,回道「都說了你是白癡,當你結交那算命先生的時候,跟他就有了因果,哪裏是你想得那麽簡單。」

    「這不是師父告訴我的嗎?」

    李修元歎了一口氣,笑道「若是我不知道,肯定老老實實待在梅園,何必跑去雪山上受苦?」

    「那又如何?」

    老道士淡淡地說道「待到有一天你離開之際得知此事,會不會在心裏衍生心魔?如此,你以後怎麽麵對自己?」

    陳姍姍看著師兄激動的模樣,旋即想到一件事。

    小心地說道「師兄,是不是見過那女子,天羅城的事情便了結,我們可以離開了?」

    說完給師徒兩人緩緩倒上靈茶,心裏卻在想離開之後,要去哪裏?

    老道士一怔,脫口說道「你把事情想得太簡單了一些,還有二處呢」

    「那就一一了結吧。」李修元想了想說道「既然來了這裏,那就將所有能了結的因果,統統都了結吧。」

    陳姍姍打了一個哈欠,看著二人說道「師兄我有些倦了,你跟前輩慢慢聊!」

    說完放下端在手裏的茶杯,往客堂外走去。

    等到師妹出了客堂回房之後,李修元才小聲問道「師父,弟子還有什麽恩怨沒有了結?」

    說是恢複記憶,李修元也隻是隱隱約約記得一個叫做慕容靈玉的女子,他要去慕容家族去見見她的爹娘。

    這對他來說,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老道士想了想,說道「你當年在下界的時候,那個皇朝的皇帝皇後都在天羅城,當年你還沒來得及見他們,我就把你帶走了。」

    靜靜地,老道士將當年發生的一些事情,跟李修元講了一遍。

    李修元聞言一聽,這才想起來,當年慕容靈玉也在那煙雨湖畔,陪在無花的妹妹身邊,一個懂禮貌的女子

    誰知道,最後卻被自己閨蜜的哥哥差一些害死。

    他沒有去想曾經的皇帝,而是喃喃說道「師父,你恐怕想不明白,當年那個女子在未知之地,取走了你留給自己的佛經」

    「最後,卻被無花看見,差一些就死在他的手裏,若不是後來在忘川橋上遇到弟子,嗬嗬,這因果啊」

    這個無人可以吐露出來的秘密,也隻有跟自己的師父,他才能說出來。

    否則,便是師妹陳姍姍,說

    出來她估計也不會相信。

    「那個緣分對你有屁用,她搶了原本屬於你的東西,結果你還得替她跑一趟,跟他爹娘來送寶貝,你是不是白癡啊?」

    毫無來由地,李修元腦海裏出現忘川之上那個一臉憂愁的女子,仿佛就在他眼前似的。

    見李修元說不出話來,老道士冷冷地說道「狗蛋已經消失在打狗鎮街頭了,切記!」

    李修元一怔,喃喃說道「師父,麻煩你幫我把慕容靈玉的那枚戒指找出來,我得去一趟她家,還給他爹娘」

    師徒兩人喝了二道茶,李修元想到了打狗鎮上的玉碟。

    「師父,我在打狗鎮上的玉碟難道還有兩塊一模一樣的?」李修元想到狗蛋從地上撿的包子,那神奇的玉碟。

    老道士凝聲說道「你的佛法白學了,你看到的玉碟就一定是玉堞麽?」

    李修元一愣,喃喃自語道「原來,未來的某一刻,也會因為之前的一刹而改變啊?」

    「誰說不是?若說一切按我的安排,那卷佛經怎麽可能落入別人手中?這一路行來,你哪次按為師給你設計的路線去走的?」

    老道士歎了一口氣說道「你每改變一次,未來的一刻也會隨之改變,這因果之道你不明白?」

    李修元淡淡一笑,說道「師父不是讓弟子聽從自己的心意嗎?有的時候不開心,自然不想聽從命運的安排了。」

    「你是大爺你等著啊,該來的都會一個一個排著隊來找你」

    老道士歎道「明明可以少吃一些苦,可你偏偏不信邪,那牆你算是白撞了。」

    揮揮手,老道士笑道「明日去慕容府上還債,別帶那女娃娃,你的因果不要再讓她沾上。」

    李修元聞言一凜,脫口說道「那確實。」

    七月十五,中元節。

    開羅城西的慕容府上,今日裏的氣氛卻顯得有些凝重。

    原因無他,卻是慕容府上的慕容靈玉倘若沒夭折,今年正好滿二十五歲。

    別說是嫁人,便是在家裏陪著爹娘,也是其樂融融的美事。

    卻因為當年的一些原因時值中元節,連平日不怎麽登門的好友,也在今日來了慕容府上。

    隻是為了緬懷失去的小夥伴,才讓她們約好了日子在這一天同時登門。

    時值巳時,當年的那些夥計才來了一半不到,其他幾人估計也在路上,或許大家約好了,要來慕容府上。

    一邊懷念,一邊再喝上一杯。

    算是對亡友的想念之情。

    此時,坐著馬車緩緩而來的李修元,站在了慕容府的大門之外。

    雖然時辰尚早,慕容府門之外也有下人忙碌起來。

    今日按慕容府上的規矩一來要祭奠先祖,二來還要為死去的小姐再做一場法事。

    用慕容靈玉母親方素瑛的話說,要連著做上七年的法事,希望自己的女兒輪回之後能找到一個好人家。

    正因為如此,平日裏跟慕容家族有些生意上往來的人,也會選擇在這一天上門來喝一杯。

    不為緬懷死去的慕容家小姐,也是一種拉近彼此關係的一種辦法。

    李修元來此,卻是師父提醒了他,自己快要忘記的那樁事,關於他對慕容靈玉的承諾。

    當年要忘川之上,他答應過隻要自己回到天羅城,便會來見她的爹娘。

    看著在大門處候客的管家,上前拱手說道「在下受人之托,來見慕容靈玉的母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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