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走私商人的“客氣”，楚雲沒有任何的推辭，除此之外，他是飽餐一頓才帶著盒子走的，酒樓裏麵的東西比軍營裏麵的好吃多了，而且，趕路期間，楚雲也沒有吃過一頓好的，隻有楚雲自己知道，他吐掉的那一口，自己有多心疼。

    而在楚雲走了之後，走私商人們並沒有就此散去，他們聚攏在賈仁的周圍，商量著如何對付楚雲。

    “賈兄，要不我們還是把他做了吧！這小子年齡不大，胃口不小，就怕他貪得無厭啊！”

    賈仁聞言，瞥了說話的那個粗獷漢子一眼，冷聲道：“那行啊，你去找人，去軍營弄死他，你看看那周破虜會不會找我們麻煩，估計他早就惦記著我們的家業了，你這樣做不是給他機會嗎？”

    賈仁訓斥了那人，嚴厲地目光同時掃過其他人的臉上，看得他們都不自然地別過了頭，賈仁頓時明白，想要弄死楚雲，並非是一個人的想法。

    或許是因為之前被很楚雲弄得很丟臉，又或者是真的舍不得出血，總之，他們對楚雲不懷好意。

    賈仁警告道：“我知道你們要弄死那個小子很容易，但是，多想想後果吧，就算人家隻是貴族流放的孩子，你們動了他，那也是打了權貴的臉，咱這些有錢的，惹不起那些有權的。破點財免災吧，咱們能賺的還有很多。”

    這番話等於是給事情定下了處理方向，破財免災，接下來就是商量破多少財了。

    當眾商人給出自己的底線之時，楚雲已經回到了自己的營帳，可是沒有想到，營帳裏已經有人在等著了。

    尷尬了……

    等著他的人正是周破虜，楚雲不禁覺得頭大，軍營是不能隨便進出的，而楚雲擅自外出無疑是違反了軍紀，更慘的是，這是直接被大佬逮住了。

    “你做什麽去了？”

    周破虜身上還穿著甲胄，坐在楚雲的營帳中間，質問著楚雲的動向，楚雲尬笑道：“出去走了走，散散心。”

    “你這是去哪散心，還能撿一盒子東西回來？”

    楚雲：“……”

    失策了，這盒子太大，沒法藏起來，謊言被周破虜直接拆穿，楚雲也有點赧然。

    “我叫你看守城門，不是讓你來作威作福的，還有，不要以為那些人是你可以隨意欺淩的羊羔，他們都是惡狼，你想跟他們搶肉吃，就得小心他們從你身上撕下一塊肉來。你好自為之，”

    周破虜說完便冷著臉離開了楚雲的營帳，話都說的這麽清楚，楚雲怎麽會不知道，周破虜其實什麽都知道了呢！不過，像他這麽明目張膽的搞事情，又明目張膽地去赴約，周破虜要是不知道才奇怪了呢！

    雖然是被周破虜訓斥了一番，楚雲也隻是默默地聽著，而後還施禮謝過周破虜的指點，至少，周破虜肯訓他，說明周破虜並非是表麵上那樣，真的對楚雲這麽冷淡，如果是那樣，他就該對楚雲不聞不問了。

    所以說，楚雲的試探是很成功的，他何嚐不知道這些搞走私的商販都不是什麽好啃的骨頭，但是，為了達到一些目的，他隻能冒險了。

    確實，如果不是商販中還有賈仁這麽一個穩重的人，估計楚雲現在就危險了。但楚雲的運氣似乎還不錯，謀取私利這一個目的馬上就要達成了。

    第二個目的則是為了試探一下周破虜了，楚慎讓楚雲以子侄之禮待周破虜，但是初次見麵，楚雲就被懟了，所以，楚雲也得搞清楚，這個周破虜，是否還值得楚雲信任。

    現在看來，周破虜可能是脾氣暴躁了一點，對楚雲嚴厲了一點，但真的有什麽事情，應該是可以靠的住的。

    而楚雲搞了這麽多的事情，最重要的卻並非是前麵這兩個目的，第三個目的才是最重要的！

    在大夏，大腿最粗的，無疑是皇帝了，所以，楚雲要抱就抱這個金大腿。來到雁門關，當了城門小兵之後，楚雲便寫了一份關於走私商人的策論通過暗影的隱衛送向了京城，傳遞給宋連，想必宋連會懂他的意思，這個策論肯定會遞給皇帝去看看的。

    所謂策論，就是策和論唄，作為一個文科性質的研究僧，寫這種論文一樣的東西，還不是輕輕鬆鬆，隻不過是把白話翻譯成文言，然後寫得對仗工整一點，對楚雲而言，也不是難事。

    楚雲的策論自然不會是跟皇帝說：這裏守將縱容走私，場麵已經控製不住了！

    這樣說估計皇帝最多是批評一下周破虜，而他楚雲估計要被周破虜懟到死。以楚雲和周破虜的少量接觸來看，周破虜性格剛烈且嚴肅，但他居然還是縱容走私商人如此猖獗，想必也是有他的難處。年年和大燕打架，這軍費哪來的？朝廷會年年給雁門關大量軍費補充嗎？就算皇帝願意，那些大臣肯定也會有很多怨言，但楚雲在京城的時候從未聽到過與邊關軍費有關的事情，那事情就很明了了，是周破虜自己解決了這些問題，錢從何處來？

    大概也是那些走私商人了。

    所以這些商人的存在是很有必要的。

    不僅如此，這些商人的存在也使得大燕和大夏短時間不會有大規模的交戰，道理很簡單，因為草原上的人能夠獲得讓他們生存下去的糧食，那就沒有必要拿命來搶了。而如果真的全麵禁止走私，讓大燕與大夏通商禁絕，想必大燕逼於無奈之下，也隻能發動戰爭了！

    楚雲上書陳述了這些，這是他的論，而他的策，是建議朝廷私下組織一些走私商人，最好是讓暗影衛的人去做走私商人，在行商的同時刺探情報。據楚雲的了解，大夏對大燕的情報刺探這方麵做的非常差，因為大夏沒辦法把暗影開到草原上去。雖然說，暗影的人肯定也想過偽裝成商人去草原打探情報，但是，大燕的人雖然會對商人提供安全保障，卻也會小心提防著，不讓他們知道太多機密的事情。所以暗影對這方麵也就沒有多少興致了。

    所以，要想這條策論獲得皇帝的認同，楚雲也必須要讓皇帝如何在隻是知道一些大燕的一些風土人情或者民生方麵的消息的情況下，分析出大燕的情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