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1 自閉羞澀病嬌徒弟x高冷大能掌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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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景茫然地看著地上自己碎成一地的“屍體”。

    血紅的月光照在他身上,就像是千萬根細密的針向皮肉骨髓深處刺去,沒有一個地方不是疼得人發抖。

    他想搖醒宋梧去質問她。

    可是他不敢。

    他想起初見時,她高高在上看著他的神色,想起拜師時她有些錯愕的神色,想起她冷漠地丟下許多本書,便將他一個人丟在山上轉身離去的背影。

    想起她挽著謝瑜的手,依偎著並肩走去的背影。

    宋景的瞳孔痛苦地一縮,眸子裏翻湧出絕望又無助,狠戾孤獨的情緒。

    她像是夜空裏最皎潔而清冷的那抹月光,他記憶裏的那些好……想來,真的隻是他的心魔作祟吧。

    天上的月亮紅得像是會滴血。

    血浸在宋景的身體上,悄無聲息地向他湧來,他的身體也開始變得不再那麽透明。

    宋景疼得不住顫抖,在粘稠的血液中蜷縮在一起,疼得臉色慘白如紙。哪怕已經這樣了,他仍然固執地仰起臉,偏執瘋癲的目光緊緊鎖在宋梧身上。哪怕他疼得,連呼吸都覺得困難,都堅持抬頭看著她。

    ……他不願意相信。

    哪怕那隻是他的心魔,他還是不願意相信,他所愛之如神明的師尊,是真的……從未喜歡過他。

    少女睡得靜謐。

    ……

    傅挽醒過來的時候,她還在樊城。

    按說,她被屏蔽意識之後的身體是在阿景身旁的,但是她渾身的鮮血被人用咒術清潔了,此時躺在綿軟的被窩裏,空氣中浮動著一點朝虞花的冷香。

    傅挽揉了揉太陽穴,趕緊爬出了被窩。

    推開門,外麵的日光燦爛,但是四處地麵上都是幹涸的血跡。

    這裏仍舊是樊城。

    傅挽心頭猛地一窒,鞋子都來不及穿上便跑出去尋找宋景。

    地上滿是幹涸的血肉,四處都是嗡嗡的蒼蠅。傅挽連忙使了個尋物術,可是符咒環繞一圈,消散了。

    宋景不在這裏……或者是,她找不到他了。

    秋華派有護山大陣,他如今神魂被血繭淬煉,已經成了“魔神”,肯定沒辦法回到梧初山。

    至於旁的地方……宋景哪裏有可去的地方呢?

    她在樊城,他會不會還在這裏?

    想到這點,傅挽便召出清霜,在樊城四處都找了一遍,可是始終沒有看到宋景。

    傅挽有些茫然地站在樊城裏,默默問係統,“不是說我死了才墮魔嗎?”

    係統道:“魔神也不是一個樊城就能造出來的,謝瑜隻是拿整個樊城的生靈給宋景塑造了一個魔神的身體罷了,他的神魂還需要不斷淬煉,才能成為真正的魔神。”

    傅挽沉默良久,“那應該很疼吧。”

    係統沒有回答她。

    傅挽想了想,道:“那我去找謝瑜,謝瑜肯定知道。”

    係統才道:“你身上的心魔蠱隨時發作,見到謝瑜,很有可能直接被抓去剔仙骨。”

    傅挽沉默了一會,禦劍向著妖界的入口去了。

    傅挽給自己吃了一顆丹藥,腦袋上長出了一對兔子耳朵,裙擺後麵也歎出一個小尾巴。她想了想,給自己換了一身白衣,把發髻也換成了帶劉海的雙髻。

    靠著這個,她一路混進妖界,直衝謝瑜的青木宮而去。

    和秋華派有護山大陣一樣,青木宮也有結界。

    傅挽問了問係統,“空間轉移符可以用嗎?”

    係統勸說傅挽,“萬一你被謝瑜抓了,前麵走的劇情就前功盡棄了,一旦劇情走向出現重大改變,你就會被天道抹殺。”

    係統指的抹殺自然指的是傅挽的魂魄。

    傅挽麵無表情:“閉嘴。”

    係統默默閉嘴,並將最後一個瞬移符交給了傅挽。

    傅挽捏著瞬移符,眨眼間便進入了青木宮內部。

    她等了沒一會,便走來了一對雙髻侍女,傅挽抬手便劈暈一個,扮成了那侍女的模樣。另一個也被傅挽用攝魂術控製住了,領著她往謝瑜的寢宮走。

    傅挽如願混進了謝瑜的寢宮。

    係統默默道:“謝瑜他對你可是心懷不軌,萬一……”

    傅挽冷哼,“那就隻能讓宋景更後悔了!”

    係統:……狠起來連自己都詛咒呢。

    謝瑜坐在青綠紗帳之後,聽見傅挽的腳步聲,道:“上來。”

    傅挽:“?”

    係統:“請問需要人話翻譯人話服務麽?”

    傅挽:“……來一個。”

    係統:“他叫你去床上。”

    傅挽:“……”

    係統:“他現在沒穿外衣。”

    傅挽:“……”

    係統:“他現在起疑心了。”

    傅挽邁著妖嬈的小碎步,撩開簾子,對謝瑜掃了一個媚眼,輕笑道:“大王?”

    係統:“隔壁惡毒女配係統托我問問,你有沒有意向再就業。”

    傅挽:“醜拒,謝謝。”

    謝瑜衣衫半解,長發並未束起,此時曲腿坐在床上,露出鬆開的衣領處一點鎖骨。他似笑非笑地看了眼傅挽,指尖在傅挽肩上一挑,傅挽的外衣就掉下了肩膀。

    傅挽假裝懂事地靠著謝瑜坐過去,正要將腦袋靠在謝瑜的肩膀上時,手中清霜霎時出鞘,一劍架在謝瑜的脖子上,冷聲道:“宋景呢?”

    “自然是,成了一個隻知殺戮的怪物。”他伸手想要摸傅挽的臉,被傅挽一劍按進皮膚裏,這才臉色難看了些,“隻知殺戮的怪物,與畜生何異?想來是去殺人去了。”

    傅挽目光沉沉地看著謝瑜,低喝一聲,“九歌!”

    一根雪白長綾唰地綁住了謝瑜。

    謝瑜的臉色更難看了,“我給你的九歌,你便拿來對付我?”

    “師兄若是想讓我們師兄們之間最後一絲情分也消失,盡可毀了這九歌。”傅挽唇邊也勾起一點譏誚的笑意。

    她見慣了至親反目,好友背叛,人來人去都成了等閑風景。

    杜臨作為大師兄,一向忙於山中雜務,且和宋梧年紀差得大,共同話題不多。唯有謝瑜,是和原主一起長大的,是兄長也是朋友。

    謝瑜為了家仇叛出秋華門,在走之前,把對於他最珍貴的九歌留給了宋梧。

    傅挽不知道謝瑜是不是真的喜歡宋梧,但是,兩人之間的情分總是十分珍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