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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你當時叫我等等......”

    我是聞到了龍的味道,心奇荒郊野外的怎麽會有龍在!我叫的是那條龍!”

    那時龍在睡覺我沒睡,我不答話誰搭話?”

    你還摸我的臉。”

    那是不知道你傷的怎樣,又怕你撞破頭危險,幫你擦血!”

    夜黑風高,你幫一個素不相識的男人擦臉,你心裏沒鬼會幫他擦臉?你是看清楚了他那張臉才想幫他擦臉吧!”

    這家夥是有多稀罕他的臉!

    就你那一臉血糊糊,還看清?你當時怎麽不說你是誰!你當時說一句你是神仙我立刻扭頭就走!”

    那麽一大片的螢火蟲繞著我飛,你都不覺得奇怪?”

    蟲子想飛就飛了,翅膀也不在我身上!”

    還有,剛才吃飯,你給我吹粥,說吧,有什麽企圖?”

    有什麽企圖?能有什麽企圖?這隻鳥,他的自信心是有多膨脹?

    我就是看你傷的重,拿勺子都抖,可憐可憐你而已。”

    嘁!可憐我?我堂堂雀神要一個人族來可憐,我們雀族吃飯手從來都是抖的。”

    你!”

    遇到這種人,我是不知道還能怎麽著了。

    喂,你老實說,你到底是不是龍靈?”

    我?”雙手不自覺地指著自己,我瞅著雲上,忽然又想幫他擦臉,看他是不是發燒了。

    聽說龍靈能召喚龍?”我小心翼翼地問。

    廢話!”

    撓撓鼻子,我說道:“你覺得我像能召喚龍的人麽?”

    雲上的眼睛盯著我一個勁地轉,而後說了一句,“我又不是龍,我怎麽知道!”

    嘁!

    我跟你講,在伯海邊,鮫人都不願搭理我......”

    哈哈哈......咳咳咳......”雲上張嘴就笑好不開心,卻忘了自己身上有傷,還沒笑幾聲就捂著身子臉色泛白。

    活該!這還是我第一次發自內心地嘲笑一個神明。

    鮫人......”似乎疼痛也阻止不了雲上,他皺著眉眼裏含著淚,聲音卻帶著幾絲興奮,“都不搭理你......”

    冷冷地瞪著他,我想起了我曾經放在這屋裏桌子上的茶盤......我在猶豫我要不要拿起來照著他的腦袋拍下去,他暈了這夜我們也安靜了。

    奇怪,你既然不是龍靈,溯月為什麽會......”雲上忽地嘟囔。

    我瞅著他,心疑這龍靈跟溯月有什麽關係,就聽雲上又再嘟囔道:“沒道理,溯月幾千年未現世,這還是他第一次肯以龍神的身份現世......怎麽可能!”

    眼睛直直瞪著我,就好像我欠他多少金珠,雲上忽地一本正經地說了一句:“喂,唱首歌。”

    我正發呆,沉湎在自己的幻想裏,幻想著各種龍靈與龍神的可能,就被雲上這句話挑動神經,以為自己聽錯了。

    唱首歌!”他肯定地說道。

    咽了口唾液,我是不明白,為什麽總有人撿我的軟肋掐,百語如此,這個雲上也是如此。

    雨絲如愁上我心頭......”

    閉嘴!”雲上毫不客氣地打斷我,“我叫你唱歌,沒叫你念歌!”

    我......就是這麽......唱歌的。”

    雲上的表情變得匪夷所思,猛地一皺眉道:“我教你,你跟我學。”

    我還沒答應他,他已開口唱了起來,“穹蒼不語維予獨憶......”好聽,耳朵才聽見,心裏已讚歎不已,沒想到雲上唱歌如此美妙,我詫異地看著他,隱約這一刻這男子才是那雀神,哪知隻唱了這麽一句,他就看著我說道:“你來唱。”

    點了下頭,學著雲上,想著他片刻前的調子我張嘴唱了起來,“穹蒼不語......”

    聲音從嘴裏出來我都驚訝了,還是如同慈廟時一樣,我唱不出任何的調子,那時的百語不知教我多少遍,可是所有我想唱的,從嘴裏出來的那一刻都成了念。

    我想,我從生下來就比別人少了調式這東西。

    你......是怎麽遇到小家夥的?”

    他追著我,然後就遇到了。”

    他追你?”

    嗯。”

    他為什麽追你?”

    他說......溯月讓他追我的。”

    溯月讓他追你?”

    青痕說,溯月說我的血好喝。”

    哦?”

    瞅著雲上那忽然閃著光芒的眼眸,我趕緊補充了句,“青痕咬了我,說難喝。”

    你跟溯月見過?”

    搖搖頭,我答道:“沒。我一直住在一間小廟裏,那間廟平常都鎖著門。”

    你就是那個逃跑的新娘?”

    我點點頭。

    既沒見過你,他怎麽會說出那種話?”

    要不......你去問下他,然後也告訴我,”我對著雲上露出微微笑意,“我也想知道。”

    雲上雙眼呆呆地看著我,猛地人一翻身,瘋一般地把被子往身上一蓋,“吵死了,我要睡覺!”

    這人!明明是他在這一個勁地問我這問我那的,他還嫌吵!

    向著門口走去,我邁步出屋回身帶上門,隻希望這屋子裏的人不要再有什麽古怪,更不要再有那種恐怖駭人的喊叫。

    躡手躡腳地向著廳堂走去,很好,沒人在,很好!

    站在廳堂門口,我調整著呼吸,閉眼感受著雨水浸出的濕氣,一個古怪的念頭也在這時鑽進我的腦海。

    為什麽我唱歌最後都成了念詞,尋常人就算唱的再難聽都有個調子,我卻連調子都沒有,這是怎麽回事?

    左右一瞅沒人,我躡手躡腳地向著屋後走去,瞅著烏黑的天空,我閉眼小聲吟唱。

    能不能唱出調子來?能不能?

    還未等我找到答案,一股濕寒的冷風已掃在身上,力道猛的我一個趔趄,待我睜開眼,人已在溯月懷中。

    ......

    四目相對......

    我心裏的確無數次偷偷地喚他的名字,我的確對他在意到吃飯時不停地偷看他,我不否認被人抱著的感覺非常好,可是這個速度未免快了些,也突然了些。

    溯月慢慢放開手,沉聲道:“你在幹嘛?”

    沒想到他會跟我說話,我有那麽點激動,那麽點興奮,當即舉起手指指向夜空:“賞月。”

    月在哪裏?”

    抬頭看天,黑乎乎的,明明下著雨,我卻忘了這茬。

    再看溯月,就對上他冷冷的眼與那一轉身很是決然的背影。

    真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