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5章 親人永相隔
字數:4113 加入書籤
第705章 親人永相隔
淩家。
六月初,一個電話從鄰市打過來。
接電話的是淩父,在聽見對方說了幾句話之後,他整個人都沉重了,他朝電話那端的人道,“好,我馬上過去。”
掛了電話,淩母見老公的臉色變得凝重,她好奇的上前問道,“老頭子,怎麽了?出什麽事了。”
“老程快不行了。”
“什麽?老程?他怎麽了?”淩母頓時也嚇了一跳。
“在醫院裏,剛剛下了病危通知書,我得過去一趟。”
“去吧!趕緊去,要不要我也一起去,你們多年的戰友關係,他還為你擋過子彈呢!如果沒有他當年擋了那顆子彈,你哪裏還有命活到現在?”
“算了,我去吧!你在家等著我消息。”
淩父立即把他的司機叫過來,收拾了下行禮就直奔鄰市去了。
經過四個小時的車程,市區醫院裏。
淩父走到了戰友的身邊,近七十歲的老程,躺在一堆的機器中間,顯得垂危虛弱。
“老程,我來了。”淩父伸手握住他的手,沉重的喚他。
“老淩來了我快要沒時間了,有些話,我必須親自交待你,你若不答應,我走得都不放心”
淩父握住他的手,用力的點點頭,“你說,不管什麽事,我都答應你。”
“我我死了不要緊,可我放心不下我的孫女,她才才十八歲在高考,我沒敢告訴她我的情況咳”
“我知道,叫雨諾是吧!”
“是雨諾命苦父母都不在了就我一個親人在身邊如今我也要走了我咳咳咳咳”程老猛咳著,整個人,仿佛隻留最後一口氣了。
“老程,你放心,我會把雨諾接到家裏,把她當成親孫女來看待的,我會一直照顧她,絕對不會讓受苦的。”
老程要得就是這句話,他滿意的點頭,用盡最後力氣道,“老淩,謝謝你她明天明天就要高考了,你你不要告訴她我的事情不要影響她,等她考完再告訴她吧!”
淩父的心情沉重而心酸,他點點頭,“好,我聽你的。”
半個小時之後,程老在醫院裏永遠的閉上了眼睛,淩父哽咽難受,開始操辦這位老戰友的身後事。
六月,明天就是高考的日子,為了衝擊全國高考日,學子們都在學校裏奮戰迎接這個人生重要的轉折。
高考最後一天的下午,四點半。
走出了考場。
程雨諾肩背雙肩包,輕鬆的走出學校,她的成績一直是很好的,所以,她臉上揚洋著一些自信,她這次決定填大,她有把握考上。
接學生的家長們把整個高中的門都堵住了,程雨諾抬頭在四周尋找著司機李叔,隻見車子停了一條長龍,差點沒把馬路給堵塞了。
咦!李叔在哪呢?難道他沒有來接她嗎?程雨諾咬了咬唇,準備沿著馬路去尋找,就在這時,一位中年男人突然走到她麵前,”請問你是程雨諾小姐嗎?”
小姐?她才剛滿十八歲,這稱呼怪怪的。
“我是,請問你是?”程雨諾抬頭看著這個陌生的男人,心裏生出警惕。
“我叫葉忠,是淩二爺的司機,我來接你去見他。”
程雨諾微微瞠大眼,淩二爺是誰?
“我不認識他,對不起,我在等人。”程雨諾警惕的看著這個中年男人,往旁邊又站了站。
“程小姐,淩二爺叫淩禦,他的父親和你爺爺是多年的老戰友,這次,他是奉了你爺爺的命令來接你的,你的司機今天不會來接你了。”
“為什麽?”程雨諾皺眉不解的問,這次為了衝刺高考,她已經住校一個月了,她想,她都已經考完了,爺爺一定會派司機來接她的。
“具體原因我不清楚,我們二爺就在旁邊的車裏,你上車請他請教吧!”葉忠說道。
程雨諾皺皺眉頭,一張清澀稚嫩的小臉閃過疑惑和不信,但是,她好像記得爺爺常常跟她提起一個淩家的爺爺,剛才這個男人說他們是老戰友,這一點是對的。
難道,爺爺這次另派了人來接她?
“好吧!請你帶我去找這位淩二爺吧!”
“這邊請。”葉忠伸手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隻見一輛低調的黑色捷豹轎車被堵在車群裏,程雨諾跟著司機到達車前,她驚訝的望著車窗,車窗嚴實根本看不見裏麵,葉忠利落的打開車門,朝裏麵的人說道,“二爺,雨諾小姐接到了。”
“嗯!讓她進來。”低沉磁性的令人失魂的男聲傳來。
程雨諾的心微微一跳,隨著低頭,看見寬敞的後座上,一道修長的身影的坐在裏麵,他身上那不怒自威的氣場,僅僅他的目光巡探過來,程雨諾便尤如點穴般,呼吸微窒,動彈困難。
她吞噎了下,望著車裏的男人,她沒見過,她有些怯怯的看著他。
“請問您是?”
“我叫淩禦,我帶你去見你爺爺。”淩禦平靜的看著她。
“我爺爺叫你來接我的?”
“嗯!”
“哦!好的。”
程雨諾趕緊噌了噌鞋上的泥,便坐進了豪華舒適的車後座,葉忠將車門一關,淩閉的空間裏,壓抑得讓人呼吸有些困難,她一轉頭,不經意看見一雙幽深卻染上哀慟的眼睛,她瞠著眸移回目光,
他看起來很傷心的樣子。
他失戀了嗎?
“雨諾。”他喚著她的名字,聲線有些沉。
“嗯!你有話要跟我說嗎?”程雨諾趕緊扭頭看他,一臉認真。
”有件事情我要告訴你,關於你爺爺的。“
程雨諾還聽不出他話中的沉重,反而嘻嘻問道,“我知道,是我爺爺讓你來接我的。”
“你爺爺去世了。”
程雨諾的腦子空白一片,她驚恐的瞪大眼,看著身邊的男人,看見他平靜的眼神裏透露出來的悲傷,她瞬間哽咽起來,“你說什麽?你說我爺爺去世了?他怎麽會去世?他上個星期我回去還好端端的。”
“你高考那晚病逝的,已經過了三天了。”
男人盡量以緩慢的語氣告訴她,可,這種人間悲痛,親人永隔的殘忍事實,無論用什麽樣的方式說出來,造成的傷痛也不會減少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