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你一輩子很長, 擁有無盡的時間，我相信你。”

    顧安然的身子一僵, 垂了眸子，眼中神色複雜。

    不等她說什麽, 蕭越又接著道：“從見你的第一麵開始我就知道了。”

    顧安然故意出聲諷刺，曲解他的意思，將他們之間劃出一道永遠也跨不過的溝壑：“我陷害楚沐嬌, 你幫她的時候嗎？”

    “凝音，你明明知道我說的是什麽時候，是你，讓我莫名其妙, 讓我思之發狂的人，從來都是你。”

    “是嗎？那又怎麽樣？我不喜歡你。”

    顧安然勾起一抹笑，她現在的模樣還是二十一的女孩該有的樣子。渾身上下圍繞的氣息卻飽含的滄桑與悲楚, 讓蕭越的一揪一揪的疼。

    “我的一輩子卻是隻有短短幾十年, 但是我下輩子一定會找到你 。”

    蕭越眼中的篤定, 讓顧安然有一瞬間的恍然。她並不希望他們還有下一世，她能夠厭倦一次就會有第二次：“等那個時候再說吧，不過……我一定認不出你。”

    蕭越沉聲說道：“我們打個賭，賭……一輩子。”

    顧安然瞥了他一眼，不甚在意的道：“賭下輩子吧, 既然你這麽肯定你可以找到我。”她都不在這個空間了, 他的下輩子怎麽可能遇見她。

    他已經打算接受她的拒絕了, 見她願意用下輩子來賭, 蕭越眼中閃過笑意：“好。”

    他信，他信來世今生，也信他們之間的宿命羈絆。

    *

    “我們進去吧。”蕭越領著顧安然進了他口中所說的素菜的地方。

    唐韻古風，別有一番滋味。

    剛一進去便有穿著唐服的服務員小夥子迎了上來，態度恭敬的道：“蕭先生。”

    蕭越點了點頭，衝著那個小夥子道：“這位是宋小姐。”

    小夥子立馬會意，扯出一個極為燦爛狗腿的笑容：“宋小姐好。”蕭先生可是第一次帶女伴過來。

    顧安然勾了勾唇，聲音不冷不熱：“你好。”

    隨後那個小夥子領著他們去了包廂裏麵，整個過程恭敬有禮。

    她剛才在下麵看見其他服務員對待顧客，可是不卑不亢，也算得上是這家餐館的一道風景，這是那個小夥子卻是恭敬的過了頭。

    顧安然看在眼裏並沒有問出口，她怕她一問又造成他的誤會。

    蕭越卻是熟稔的介紹：“這家餐館我參了點股，偶爾來這裏看看。”

    顧安然挑了挑眉，她倒是沒有想到這家餐館背後的人是他。

    也對，寸土寸金的青市，開個諾大的餐館，沒有靠山怎麽行。

    顧安然望著一桌上各種肉偷偷瞟了一眼蕭煜，暗自咽了口口水：“不是說來吃素菜？”

    她以為自己做的隱蔽，其實全都被蕭越看在眼裏，蕭越推開椅子讓顧安然坐上去：“我不過跟你開個玩笑，從前吃飯雖然瘦肉吃的慢，卻是每次一點不剩，青菜吃的快卻總會留下一點。”

    “我討厭吃青菜。”蕭越說的沒錯，青菜是原主喜歡吃的，她為了人設，不得不裝作喜歡吃。

    愚伯、七嬸、向聽北都被她瞞過來了，和他一起吃飯的次數一隻手可以數出來，卻被他看了出來

    蕭越見她願意說實話，心裏的小人拚命的撒花，表麵上卻是一臉的平靜：“記住了，不敢忘。”

    蕭越拿起公共筷夾了一筷幹煸牛肉絲：“你先嚐嚐這個，這裏的素菜出名，葷菜也不賴，我替你剝蝦。”

    說著還真的戴起手套替她剝蝦，顧安然見了他替她的剝蝦，眉間帶笑的樣子張了張嘴，最後還是什麽都沒有說，低頭吃了他夾的菜。

    一個願打，一個願挨。願挨的那個開心了，她這個願打的，不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