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厲打開顧安然的家門。

    好讓他想來的時候便可以進來一起討論周昀君的事情，顧安然早就給了他房子的鑰匙。馬厲扶著門換鞋子, 環顧一周都沒有見到顧安然, 出聲問道：“沐沐呢？”

    周昀君沒有問馬厲怎麽看得見他, 又怎麽能確保能聽見他說話，隻答道：“出去見上官珠雲了。”經此一事, 他的接受能力變得更強了, 也明白世間奇能異士多得是。況且顧安然總是科補馬厲如何天賦異稟，如何驚才絕豔。既然他可以發明出讓普通人看見鬼怪的特殊眼鏡, 自然也可以發明出可以看見他的眼鏡。

    聞言, 馬厲換鞋子的腳一頓，被眼鏡遮蓋住鋒芒的眼睛微眯, 對著周昀君說話的語氣有些不善：“沒想到她會為了你去接近那個女人。”

    聽了這話的周昀君飄著後退了三尺。他的力量逐漸加強，但是此刻顯然, 他不再適合靠近馬厲。

    這段時間，他因著顧安然的關係對馬厲算得上信任，也隻是算得上。

    馬家世代捉鬼驅魔, 他現在算得上是半個鬼，馬厲對他表示友好也不過是因為中間有個顧安然。剛才馬厲一瞬間散發出來的殺意更加讓他確信了這件事情。

    “你放心吧, 我不會對你怎麽樣。”馬厲語氣裏是掩蓋不住對周昀君的嘲笑。

    出乎馬厲意料的是，習慣了高高在上，唯我獨尊的周昀君並沒有發怒。隻是他臉上的笑意不達眼底而已：“馬厲這才是你吧，沐沐見過？”

    “是又怎麽樣？不是又怎麽樣？我不在乎蘇沐的想法。反正我不會允許任何人傷害她, 包括你。”馬厲抬手推了推架在鼻梁上的眼鏡, 一瞬間語氣恢複了初見時的模樣：“我才不會管你們什麽前世今生, 她為了你傷害自己就是不行。”

    周昀君在心底翻了個白眼，這還用得著說，他自然不會讓她傷害她自己。

    明知到他問的問題沒有答案，周昀君還是問了出來：“馬厲，你到底是什麽人？”

    馬厲大笑著拍了拍手，答道：“我是她的師兄呀。”中間停頓了幾秒，像是在說服自己，又加上了一句：“為了她我也不會傷害你。”語氣有些低落。

    他才不在乎馬厲為何低落，要說馬厲對顧安然有男女之情，他可是看不到丁點。周昀君飄到馬厲麵前，用著輕鬆的語氣道：“也對，我和她有個前世今生。”那個模樣像是一個被搶了心愛的東西，堵了氣的孩子般。

    “周昀君，我知道你心裏在想什麽。天地萬物相生相克，就算你是真龍天子又怎麽樣？我身體裏留著的是馬家的血，天生可以克製你。你在想你現在的力量逐漸加強，總有一天。不對，或許現在就已經和我就有一戰之力了，是嗎？”不等周昀君回答，馬厲又道：“我已經打電話叫沐沐回來了。”

    周昀君低沉的聲音帶著一絲透徹：“你是想說盛極必衰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