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八章 主將被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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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見到黑壓壓一片的吳軍兵馬,竟從主帥到士卒,一齊向南撤逃而去,城上城下的太子兵馬,頓時皆響起了連綿而響亮的歡呼。

    他們知道,敵軍此番一逃,必是隻求突圍活命,再無半點鬥誌可言了。

    這也表明在長陽縣的戰鬥,已然就此徹底結束。

    隻不過,這股吳軍想要就此逃跑,卻是沒那麽容易!

    幾乎在與此同時,第一鎮鎮長郝效忠與長陽縣城中第四鎮鎮長曾英,一齊下達命令,讓手下全體將士,一齊全力追殺逃竄的吳軍士卒。

    聞得此令,第一鎮與第四鎮無論是騎兵還是步兵,皆從本陣一躍而出,急走疾行,朝著潰逃而去的敵軍軍兵,尾隨追殺而去。

    他們精力充足,奔行迅速,一俟追近,則刀砍槍刺,大肆追殺,絕不留情。

    在太子兵馬的追殺下,南潰突圍的吳軍更是魂飛膽裂,尾隨於後的步兵們,紛紛扔了武器,脫了盔甲,嚎哭著拚命加速潰逃,有如一群顧不顧腚的豬,再談不上任何組織與紀律。

    此時的他們,每個人都在拚命後撤奔跑,隻求死道友不死貧道,唯恐自已落在後麵,就會成為太子兵馬的刀下鬼與槍下魂。

    隻不過,太子兵馬之中,那些追擊的步兵尚是可躲,四條腿的騎兵卻是極其難避。

    初冬的豔陽下,那數千名甲胄森森殺氣凜冽的騎兵,有如死神出動,馬蹄隆隆,槍指刀橫,對馬陣兩旁那些奔逃不及的敵軍大砍大殺,刀光過處,頭顱紛飛,血肉橫濺,慘叫連連。

    這樣單方麵的無情屠殺,不要太爽。

    一時間,兩鎮的步兵與騎兵在戰場上形成了良性互動,步兵尾追潰兵,騎兵包抄其側翼,兩個兵種齊力合擊,大股大股地消滅潰逃的敵軍,給倉皇逃命的他們,造成了毀滅性的打擊。

    一眼望去,整個平曠的長陽縣南門外的空郊,有如一個人類屠宰場,地上遍布了敵軍軍兵的屍骸,橫七豎八,觸目驚心,遍地溢流的鮮血,混合著雨水,竟嘩嘩地匯成一條殷紅的血河。

    這條長長的血河,蜿蜒長流,殷虹刺目,令人心悸膽寒,足見這場殺戮,有多麽地殘酷。

    而在南撤的吳軍陣中,一直居位中陣的總兵王屏藩,見到自家的一眾步兵,被太子兵馬一路殘酷追殺,陣型潰亂已是再難收拾,他心下的憤怒與沮喪,簡直難以用語言來形容。

    操,這他娘的打的甚鳥仗,簡直能把人給憋屈死!

    兄弟們,王某人對不起你們啊!

    可恨啊,兩萬精銳,一朝大潰,這簡直是自已從軍帶兵以來,最大的恥辱與敗仗!

    就在王屏藩心如刀割之時,忽從斜刺之處,來了大隊的敵軍騎兵。

    他們忽地出現,疾馳狂奔揮刀舞劍地衝來,正好將王屏藩部的一千名關寧鐵騎與最前頭張起龍的一千騎兵,給徹底截開!

    這般異狀,來得極其猛烈而突然。

    原來,這是一路猛追的兩鎮騎兵,見到在撤逃的吳軍之中,中間的騎兵盔甲最為整齊,護衛亦是最為嚴密,遂認定此處必有敵軍主將,遂一齊集中全部輕騎,往攻其處,來個擒賊先擒王。

    此時,在最前頭倉皇逃命的張起龍部,他們衝在逃命的最前頭,根本就沒注意到身後的異狀,反而見到敵軍抄了自家後路,一千餘名騎兵愈發驚惶,更加策馬疾奔逃走。

    眼前得這群前鋒兵馬倉皇逃走,徹底拋離了自己這所謂的主帥,王屏藩在心下大罵不止。

    而在此時,兩邊與後部俱有大批的敵軍步兵,越發迫近,將王屏藩部的一千餘名騎兵,不斷地向前壓縮。

    至此,前有堵隊,後有追兵,王屏藩部所統領的一千餘名關寧鐵騎,成了徹底的甕中之鱉。

    王屏藩臉色慘白如紙。

    怎麽辦?

    難道這一千來名騎兵,要與自己一道,盡數死於此處麽?

    不行!

    一定要拚死一戰,怎麽著也要衝出去!

    畢竟,現在雖然敵軍前後夾擊,便已部騎兵俱是久占精銳,縱是近距離肉搏作戰,卻也未必沒有一戰之力!

    王屏藩緊緊咬牙,大喝道“全軍拚死衝出去,萬萬不可停駐於此!”

    “殺啊!”

    “衝啊!”

    不甘束手待斃的一千五百名騎兵,齊齊呐喊,奮力向對麵堵路的兩鎮騎兵,打馬徑衝而去。

    與此同時,斜刺裏兜頭衝來的兩鎮騎兵,終於和他們正式撞在一起。

    慘烈的哀嚎與馬匹的悲鳴混雜在一起,沉悶的刀槍入肉聲中,吳軍騎兵們紛紛倒地,更有甚者連人帶馬一同被砍殺。

    正在拚死砍殺的敵將王屏藩,驚恐地看到,一道慘白的刀光一閃,他旁邊的一名護衛騎兵胯下的馬頭,倏忽被砍落。

    脖頸的斷裂麵極其整齊,噴湧的馬血將對麵那名敵軍騎兵噴得一身血紅。

    而砍去頭顱的馬匹,在慣性的作用下,猶然向前猛地跑了幾步,才轟然倒下,將背上的騎兵活活壓死。

    就在這時,從左右兩邊,以及後部的步兵,皆齊齊包抄而至,加入了這場血腥而酷烈的圍攻。

    王屏藩還未來得及喊出一聲驚呼,方才斬去馬頭的那名騎兵,又怒吼著揮刀砍來,高高躍起,王屏藩暗道一聲不好,急急俯身,一道白光呼嘯閃過,擦著自已的脖子邊沿劃過!

    他還來不及慶幸,一名從後麵衝上來的陷陣營步兵,手中那閃著寒光的腰刀用力一揮,噗哧一聲,將他胯下馬匹捅穿了肚腹!

    馬匹一聲悲鳴,被長刀捅穿的傷口血噴如泉,馬匹痛得飛起掀腳,將那名偷襲的步兵,一腳踢飛而去,便轟隆一聲,倒在地下。

    王屏藩抽腿不及,被沉重的馬身壓住小腿,他清楚地聽到小腿處傳來一聲骨頭斷裂的喀嚓聲,立刻劇痛傳遍全身,痛得他當場昏厥了過去。

    幸得數名忠心的護衛及時將他從死馬下麵抽出,才總算保住了他的一條性命。

    與此同時,其他的步兵紛紛挺刀捅刺,凶狠淩厲,刀刀見血,一匹又一匹馬被捅殺,一名又一名騎兵慘叫倒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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