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九章 南撤回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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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就在馮厚敦的一眾哨騎,剛剛發現了正匆匆北來的陳邦傅三萬兵馬時,那統兵北上,已然進入金築安撫司地界的平蠻將軍陳邦傅,碰巧遇到幾個從北麵潰回的逃兵。

    見得這幾名丟盔棄甲的潰兵,向自己踉蹌行來,陳邦傅眉頭一皺,心下頓是泛起極為不好的預感。

    “去,攔住他們,向他們了解一下情況。”陳邦傅立即下令道。

    一眾護衛急急上前,將這十來名潰兵,給兜頭攔住,隨即將他們全部帶回到陳邦傅麵前。

    見到端坐馬上,一臉嚴肅的禦史陳邦傅,這些潰兵一臉驚恐,神色畏縮,不知道陳邦傅接下來,打算如何懲治他們。

    而俯視著這些丟盔棄甲的潰兵,陳邦傅心下,亦滿是無奈與厭惡。

    他勒住馬蹄,還未來得及說話,一旁的兒子陳曾禹已向他們厲聲問道“爾等從何處逃來?現在貴陽等地,情況卻是如何?”

    見陳曾禹一臉凶相地厲聲喝問,這些潰兵一臉驚駭,臉色惶然。

    其中一個小頭目模樣的人,立即伏跪於地,低聲稟道“禦史大人,我等從安順州處,僥幸逃歸至此。據我等了解,現在貴陽一帶,除了一處貴陽府外,其餘諸地,已盡被敵軍攻占……”

    陳邦傅聽到這裏,心下是一陣陣地揪緊。

    雖然對於已軍的真實戰力,他心下早有預估,但卻萬萬沒想到,在重興皇帝兵馬的圍攻之下,這些無能至極的已部兵馬,竟連一合之力的抵抗都沒有,就將除了貴陽之外的整個貴州北部給盡數丟棄,真是丟人哪!

    而從另一方麵一為說,已部潰敗得如此之快,豈不是說明那重興皇帝的兵馬極其厲害,以至於自己根本就沒有能力可以招惹麽?

    這樣一來,這場戰爭的結局,豈不是……

    想到這裏,陳邦傅竟忍不住打了了寒噤。

    這時,兒子陳曾禹低聲插言過來“父親,貴陽已被敵軍重重圍困,隻怕不日就要落入敵軍之手,那我等此刻入援,豈不是危險重重,難以完成使命麽?”

    聽到兒子這一問,陳邦傅又是為之一呆。

    是啊,現在敵軍已在貴州北部盡情肆虐,這座朱由榔舍不得放棄的湖廣都城貴陽,更是現在已被敵軍牢牢圍困得有如鐵桶一般,根本就脫逃不得,自己想要再往裏麵送兵,隻怕已極難了。

    想到這裏,陳邦傅一顆原本焦躁不已的心,頓是愈發狂躁。

    他娘的,早知如此,何必當初啊!

    這位桂王朱由榔,一直任人擺布,缺乏自我思考的能力,於今落得如此境地,實是咎由自取呢。

    那麽,現在這貴陽城已陷入重圍的情況下,自己又到底要怎麽辦呢?

    這是陳邦傅現在要緊急考慮的問題。

    不過,想到這裏,陳邦傅卻是不禁苦笑起來。

    他娘的,老子又不是神仙,還能有什麽辦法可想!

    現在貴州北麵之地,大部已被重興皇帝的兵馬侵吞,自己現在入援已是基本不可能,除了立即南歸回返外,又還能有什麽其他選擇呢?

    陳邦傅一臉頹然,忍不住一聲長歎。

    不過,就在這時,他臉上卻又浮起一絲陰笑。

    自己不得入援貴陽,乃是客觀情況所阻,此番回返,那桂王朱由榔縱是心下再不樂意,亦是拿自己沒什麽辦法。

    但是,若不能入援成功,卻是正好給了自己一個借刀殺人的機會。

    因為可以想見,在外無援兵的情況下,那座貴陽城極可能會在不久後陷入敵手,那城中的主將焦璉,這位向與自己不對付的仇家,若是死守到底不肯投降的話,可能就隻有死在那位假冒皇帝手中一條路了。

    這樣一來,假借重興皇帝之手,來為自己除掉宿敵,倒是一件極不錯的事情。

    當然,焦璉這廝也可以緊急突圍,不過希望極其渺茫就是了。但是,更可能的是,這廝一腦袋忠君思想,必會為那朱由榔拚死守城,隻怕給他逃命的機會,此人都還不願意呢。

    陳邦傅一聲冷哼,隨即下令“全軍聽令!貴陽城現在已被敵軍重重包圍,我軍已是萬難入援。為了保全各位性命,不作無謂的犧牲,請各位速隨本將回返昆明,不得在此拖延駐足。”

    他一語說完,率先兜轉馬頭,策馬回奔而去。

    兒子陳曾禹與一眾護衛騎兵,自是急急緊隨回撤,與他一路南遁而去。

    而聽得陳邦傅這道命令,全軍上下皆是吃驚,卻也無人敢多說什麽,很多人臉色更滿是慶幸之色,仿佛為自己尋得一條生路而開心不已。於是,他們立即前軍變後隊,一齊掉頭南返。

    而就在陳邦傅部兵馬剛剛準備回返之時,正率軍從金築安撫司開拔的第二鎮鎮長馮厚敦,收到了哨騎送來的緊急信報。

    得知現在有一隻近三萬人的援兵從南而來,馮厚敦先是一愣,隨及臉上便顯出惡狼一般的狠戾之色。

    好哇,沒想到在進攻貴陽之前,還另有敵軍到來,要給自己再另外派送一道大餐,這般盛情厚意,自己若不全部吃下,可就太不識抬舉了。

    於是,馮厚敦立即下令,著第二鎮兵馬,一齊兜頭南下,準備與陳邦傅這隻入援兵馬,來個狠狠的迎頭痛擊。

    想想自己自入貴州境內以來,還一直未遇上強硬的對手,早有手癢得不行,如今有這隻三萬人的敵軍來當陪練,怎可輕易放過。

    他們一路急急南行,各人皆摩拳擦掌要與這隻敵軍援兵來場痛快的對戰,卻又有偵查的哨騎緊急來報,說敵兵在金築安撫司處,不知何故,竟又忽地原地折返而去。

    聽得消息,馮厚敦頓是眉頭大皺。

    他娘的,這股敵軍也太膽小了吧。

    怎麽竟連一場戰鬥都沒有打過,就偷偷地逃跑了回去,這也太丟人了。

    可見這支兵馬,從上到下,皆是一批令人鄙視的慫貨!

    但是這樣的慫貨,亦是難得的一塊肥肉,如今想逃回去,卻是沒那麽容易!

    他當機立斷,立即下令,讓兩營輕裝的弩兵,分從道路的左右兩側迂回包抄,一定要盡快超過前頭這支正悶頭趕路的敵軍兵馬,在前頭攔住他們。

    而自己則親率陷陣營、騎兵部隊,以及後援輔兵,繼續從後麵加快追擊速度,盡快趕上他們,爭取與前麵的兩營一道,將這三萬敵軍來個合圍殲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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