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6.情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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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聶天夕的問話, 哼哈隻是更加依賴的窩在她的懷中, 任憑淚水不斷流下,沒有任何回應。
見狀,聶天夕突然感到莫名的熟悉,似乎那日她在得知一切後, 也是這般。
“哼哈, 以後你跟著我相依為命, 不高興嗎?你可知,若不是看你與天夕一樣孤苦伶仃, 我才不會冒險收留你呢!天夕從小就沒見過自己的父母?看你哭成這副樣子,倒是叫我也想念母親了。”
聽聞聶天夕這話的哼哈, 非但沒有使得其緩解,反而更加傷心起來。見到這一幕, 倒是令得聶天夕也跟著哭了起來,就這般, 一人一獸抱在一起大哭起來。
“哎…”
在望月之中默默注視這一幕的司徒傲天,不由微微一歎,道:“這隻小銀月, 竟也是如此可憐!天夕, 你可知道, 就在方才望月台顯現出,這隻小銀月魔狼母親殉落的影像。”
聞言, 聶天夕當即一愣, 原本咧嘴哭的表情也僵在了小臉上, 下意識的低頭看向懷中哼哈,而此時哼哈也是瞪著一雙藍色大眼睛淚汪汪的盯著她,那摸樣叫人心疼至極。
聶天夕伸出小手在自己的臉上糊弄了兩下,而後抱住哼哈安慰道:“哼哈,日後我們一定要為你母親報仇!我們一起努力,一起變強,隻為了我們自己的母親…”
當童大夫夫婦醒來打開房門時,他們發現門口竟是趴著一隻銀色毛發,眼睛幽藍的小東西?有些像狼,又有些像狗?這正是司徒傲天教給聶天夕的法子,而這小東西正是哼哈。
夫妻倆對視一眼,均看出彼此眼中的疑惑,可就在這時,聶天夕卻是適時得從房頂之上掠了下來,快速來到夫妻二人身旁,抱著童大夫的腿,伸出一顆小腦袋瓜,衝其眨了眨眼睛,裝作一副不認識眼前這小東西的模樣。
“咦,好可愛的小東西呀!爺爺,奶奶,這是你們送給天夕的禮物嗎?”
童大夫見聶天夕如此喜歡,索性將其抱起,生怕哼哈嚇到小天夕。
“天夕很喜歡?”
聞言,聶天夕裝模作樣的看了看哼哈,而後衝童大夫乖巧的點點頭,道:“喜歡,爺爺我能摸摸它麽?”
“能,難得我們天夕如此喜歡,你就給她摸摸…”童大娘寵溺小天夕的勁兒,有時候連童大夫都招架不住。
童大夫無奈的搖搖頭,見聶天夕一臉期待的望著自己,再看懷中的小東西也很是老實,便緩緩點頭答應下來。
童大夫微微彎下身子,捏天夕小心翼翼的伸出手來,輕輕在哼哈銀色的毛發上撫摸兩下。哼哈倒也配合,極為享受的哼哼著,似是很享受,也很喜歡的模樣。
對此,聶天夕有些鄙視,在她看來哼哈完全是在配合自己,可對於哼哈而言,卻是真的很享受,隻因聶天夕的手在觸碰到毛發時,望月那股柔和的力量,讓它感到無比舒暢。
“嗬嗬嗬…爺爺,奶奶,你們看它的模樣多可愛呀!我們把它收養了吧?日後就有它陪著天夕玩了。”聶天夕天真的笑了起來,一雙極為好看的大眼睛緊緊盯著哼哈。
“這…?”
童大夫有些遲疑的看了眼妻子,童大娘在感受到丈夫的目光後,笑著衝其點點頭,道:“既然娃兒喜歡,就留下它吧…我看這小東西很老實,也很喜歡天夕,依我看,它與我們天夕也是有緣。”
這話童大夫也覺得有理,便將哼哈直接交到小天夕的手上,自己則轉身走向院子裏的樹底下,抽煙去了。
“小東西,你叫什麽名字啊?你多大了啊?你是公的,還是母的啊?”就聽聶天夕碎碎念的一個接著一個問題蹦出來。
童大娘在一旁看了會兒,然後笑說道:“也不知這小東西在門口呆了多久?看這小摸樣兒應該還沒有過母乳期吧?我去多弄些獸奶來,喂它先吃些…剛好天夕也該喝奶了。”
說罷,童大娘轉身回屋去拿奶,童大夫望著妻子搖了搖頭,他們自從有了天夕之後,自己老伴兒便對這孩子寵溺的不行,有求必應,百依百順,想來自己先前的顧慮,也是多餘了?
“天夕,你慢點跑,小心點別摔倒!”
“嗬嗬…”
此時,聶天夕正與哼哈樂嗬嗬的追趕,玩得不亦樂乎。追逐了一會兒,聶天夕感覺有些累了,便一頭栽進童大夫的懷中大口喘著粗氣。
“爺爺,你還沒有告訴天夕,它究竟是什麽呢?”
聞言,童大夫極為認真的將哼哈打量了一遍,琢磨好一會兒,依舊在狗和狼之間徘徊。
“嗯…這還真不好說,爺爺不曾見過這種凶獸,可是說它像狗吧?但還有些像狼?總之,爺爺也說不太好,它究竟是什麽?”
“像狼,又像狗?那不就是小狼狗嗎?”聶天夕眨了眨眼睛說道。
“狼狗?”
這話倒是讓童大夫頗有幾分讚同,但在看到哼哈那一身銀色毛發和幽藍色瞳孔時,他仍舊有不太肯定的道:“可是爺爺以往並未見過長得如此奇怪的狼狗崽子啊?這也…”
聽著這爺孫倆極為有沒有營養的糾結,哼哈當即有種想翻白眼死去的衝動,但為了能夠配合聶天夕那爛到家的演技,它又不得不裝下去,很是討好的蹭著她。
“來來來…天夕,快來喝奶…”
這時,童大娘端出兩碗獸奶,一個遞給聶天夕,另一個放在地上,招了招手,繼續道:“這碗是給這小東西的,快都喝了它。”
聶天夕抱著哼哈,先是來到地上那碗獸奶旁,將其狼頭湊到碗旁,稚嫩的道:“快吃點吧!我就是吃這個長大的,不難喝的,今後你就和我一塊喝它!”
哼哈嗅了嗅那碗獸奶,居然是三級凶獸,吞天豹的奶,讓它一個高傲的銀月魔狼,去喝三級凶獸的奶?簡直是笑話?哼哈嗷嗚嗚的叫喚著,以此來表達對喝獸奶的抗議。
聶天夕見哼哈如此,眉頭當即擰在了一塊,道:“你還這麽小,不喝獸奶是長不大的?乖,來喝一口,你又不是凶獸,可即便是凶獸也是需要喝奶才能長大的啊!來,喝了它…”
無論聶天夕如何暗示,哼哈就是不買賬的將頭扭到別處,死活都不肯喝那碗獸奶。
對此,聶天夕非常惱火,之前也不知是誰討好賣乖的想要留在自己身邊,這會兒卻如此不配合自己?而就在她即將發作之際,司徒傲天的聲音在其耳畔旁邊響起。
“天夕你就別勉強這隻小銀月了,作為血統高貴的妖獸之王,喝其它獸類的奶,反而是一種侮辱。但凡像它們這種血統高貴的獸族,大多無需飲用獸奶,因為它們身體之中大多繼承母體的能量,以此供它們成長。”
聽完這哈,聶天夕伸出小手“啪”的一下打在哼哈屁股上。
“還挺挑食?”
故作生氣的瞪了哼哈一眼,聶天夕蹦蹦跳跳來到童大娘身旁,將那碗溫熱的獸奶,從其手中拿了過來,“咕咚咕咚…”喝了下去。
“你不喝我喝…多好喝呀!天夕最愛喝獸奶了…”
哼哈當即鄙視的扭過頭不去看她,自顧自的跑到童大夫身旁蹭了蹭,用著自己的方式,討好這一家子人。聶天夕雖在喝著獸奶,目光卻是一直留意著哼哈的一舉一動,見它狗腿子般跑去討好自己爺爺,心裏也是極為鄙視的哼了聲。
就這般,哼哈算是在童大夫家留了下來。
莽荒帶著巴克飛出幻境森林不遠,便見後者突然停了下來。
莽荒很是不解的看向巴克,道:“巴克長老,如今龍族上下都在等著我們的消息,你不隨我盡快趕著回去,為何拉著我停了下來?”
巴克並沒有回答莽荒的話,而是似有猜測問道:“假如你是銀月,在身懷幼子的同時,被我們追殺,你當如何做?”
“巴克長老認為?銀月引動雷劫並非如此簡單?”見對方點頭,莽荒想了想,再次看向巴克道:“倘若是這般的話,它應該是在你趕來前便產下了幼子,而死於天雷劫下的銀月,我們根本無從鑒定,更無法肯定銀月是否真的產子。如果這樣的話,那對我們龍族來說,將會是一個未知的隱患!”
巴克緩緩點下頭來,道:“我也是剛剛想到,但也正因為無法肯定,所以才沒有貿然形式。倘若這銀月當真產下幼子,那幼子定是無法在幻境森林生存,同時,幻境森林的四王座也不會全然無知。雖不能排除他們知曉此事的可能,但我想他們還不至於蠢到與龍族為敵。”
莽荒聽聞巴克這番話,也是極為讚同的道:“如今我們已無法在折回幻境森林,既然幻境森林的嫌疑被排除,難不成那幼子被這周圍的村民撿了去?”
巴克聞言當即瞳孔一亮,道:“是啊!我怎麽就沒有想到,若是這幼子流落到附近的村子,那我們找起來,豈不是簡單了許多?隻是,對於那些普通人難免要廢上一番唇舌,方能達到目的。”
“不管怎樣,那些逃脫的狼族,我們都需要產草除根才是。這等深仇,我們寧可錯殺一千,也絕技不可心思手軟。”莽荒神色凝重的看向前方,目露凶光的道。
“既然如此,那我們事不宜遲…”
巴克在與莽荒達成一致後,雙雙掉轉方向,向周圍村落掠去。
今日,聶天夕如同往日一般,蹦蹦跳跳的在村子裏四處亂竄,而從今天開始,她也不再是一個人,隻是身後多了一隻人見人愛,花見花開的呆萌小狼狗,哼哈。隻見哼哈屁顛屁顛的跟在聶天夕身後,人都說有什麽樣的主人,就有什麽樣的狗,不,對於哼哈來說,是什麽樣的狼。
隻見聶天夕帶著哼哈悄悄潛入一個院子裏,兩雙眼睛賊溜溜的打量著四方,而後方才撚手撚腳的來到一顆葡萄架子下麵,那大串大串從葉子縫裏垂了下來的葡萄,像是用水晶和玉石雕刻出來的一般晶瑩剔透,又活像一顆顆巨大的紫色珍珠,個個水靈靈的,看著就使人口水直流。
一聽外界,聶天夕臉上頓時顯露出興奮之色,自從在司徒傲天那裏得知外麵的種種事情,她便對外麵的世界充滿向往。
“傲天爺爺,這麽說來外麵豈不是比幻境森林還要好玩?可是我要怎麽才能出去呢?這裏有爺爺奶奶,倘若我要出去,該怎麽做才能讓他們放心呢?況且,外麵我誰都不認得啊?萬一遇到壞人了怎麽辦?天夕可是會害怕的。”
遇到壞人,害怕?隻怕換做任何一個人說這話,司徒傲天都會相信,唯獨聶天夕他不信。
“天夕的後顧之憂,傲天爺爺早就為你想好了。你啊!呆會你去找…”
在聽了司徒傲天的話後,聶天夕晃晃悠悠來到大長老的住所,不想,在那裏卻是碰到了石破天。
“呦!這不是天夕嘛?你今日怎麽有空到這裏來了?是來找石頭玩的嗎?”石破天笑眯眯的看著聶天夕道。
聶天夕看到石破天後,有些為難的道:“三爺爺,天夕…天夕是來找大長老的…”
石破天當即眉頭輕輕一挑,輕疑道:“哦?不知天夕來找大長老所為何事啊?”
聶天夕抬眼看了看石破天,眨了眨眼睛,很是為難的道:“不能說,等見到大長老才可以說。”
石破天深深的看了眼聶天夕,他是看著眼前這孩子長大的,平日裏一副古靈精怪的模樣,像今日這般鄭重,倒並不多見。
石破天伸手在聶天夕腦袋上摸了摸,笑著道:“好吧!既然天夕不肯說,三爺爺也不為難你,走三爺爺帶你去見大長老怎麽樣?”
聶天夕聞言當即笑著點下頭來,而當大長老見到這一大一小同時出現在他麵前時,倒是略微有些詫異,旋即看向石破天,見後者衝他緩緩點下頭來,旋即叮囑黑石兩句。便帶著石破天和聶天夕來到大廳之中,隻見大長老神色有些怪異的看了看聶天夕。
“你說你要出村曆練?讓我去給你爺爺奶奶說,讓他們同意你出村?”
沒錯,這便是司徒傲天告訴聶天夕的主意了,就是來請大長老幫忙。
聶天夕乖乖的點下頭來,道:“還請大長老幫天夕和爺爺奶奶說說,讓他們莫要為我擔憂。”
“天夕為何會想到找我來幫你呢?你又如何確定我是會幫你出麵說服你的爺爺和奶奶呢?”
聽聞大長老如此一問,聶天夕想了想,道:“其實,天夕並不確定大長老是否會幫我這個忙,隻是曾聽爺爺他們說過,大長老和三爺爺你們年輕的時候,都有外出曆練的經曆,所以才有了如今的成就。”
大長老與石破天對視一眼,笑著道:“嗯,這話倒是沒錯,可天夕你要明白,外麵的世界,並非你想象的那般簡單,當年我們一共出去數十人,然而,最後回來的卻隻有我們四人。”
“大長老,那其他人呢?是都不願意再回來了麽?”聶天夕瞪著一雙漂亮的大眼睛清澈而又靈動,道。
大長老緩緩搖搖頭,他與石破天的臉上,同時出現一抹悲傷之感,回想當年的一群手足兄弟,如今已是陰陽相隔。突然間,屋子內的氣氛變得有些壓抑,多年過去了,那些事仍舊曆曆在目。
“全都死了!”
聶天夕即便不懂很多,年紀再小,但她也知道死是什麽意思?隻見她緊緊抿著雙唇,低著頭不知在想些什麽?少許,當她重新抬起頭來時,目光中透著前所未有的堅定。
“既然如此,那更要懇請大長老幫我這個忙,待日後天夕有所成就之時,一定不會忘記大長老和桃花村的恩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