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氏歎口氣，實在懶得繼續聽她大言不慚的話，耐著性子說了句，“嗯。你先回菊香齋休息，我自己待會。”一個庶女還給李尚書府上的嫡女下帖子！哼！這個外孫女是把我當老糊塗刷著玩兒呢！

    章佩兒察覺到秦氏的不耐就乖巧的應了一聲，一出門就哼著小曲去了菊香齋。

    秦氏擰著眉頭對外麵喚了聲，“阿張！”

    黃杏忙應了聲，就急急去了廚房。“張媽媽喲，老夫人叫您過去。”哼，這張婆子怎麽就沒死在外麵！老天真不長眼！

    張媽媽心裏罵著小蹄子，臉上倒是笑的和善，“有勞姑娘了。”

    黃杏咯咯一笑，“您客氣。”

    張媽媽顧不上計較黃杏那皮笑肉不笑的德性，急匆匆跑去了老夫人那裏，人啊慣是捧高踩低的性子，哼！等消除了主子對她的嫌隙有的是功夫收拾這幾個丫頭片子！

    她進門前換上了一副滿心懺悔，無地自容的表情，低喚了聲“主子。”

    秦氏神色複雜的看著麵前的老嫗，說不失望是假的！阿張很小的時候就在自己跟前伺候，這幾十年來的陪伴做不得假，可主子性命攸關的時候忠仆不都是舍命相救麽？怎麽自己身邊就沒有那樣的忠仆！她自問待阿張不薄！

    她沙啞著嗓子喊了句，“阿張”那話裏似乎有些無奈，又帶了些心疼。

    這些天，阿張來回奔波去查那天的事也受了不少苦吧，哎昔日的小丫鬟一轉眼都已經是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了這大半輩子她跟在自己身邊哪兒吃過那些苦頭，長長記性也好。

    張媽媽聽到這倆字就濕了眼圈，“主子”

    秦氏不想看她這幅哭哭啼啼的樣子，就扯開了話題，簡單把剛才的事情說了一遍。

    張媽媽嚇得捂住了嘴巴，見主子陰沉了臉就趕忙解釋道“主子，若是老爺知道您打了大小姐”老夫人的性子越來越讓人捉摸不透了，堂堂官宦人家的老夫人竟然動手打嫡孫女，這可真是這可真是讓人不知道該說什麽好！

    秦氏不覺得有什麽大不了的，她出了點氣兒正痛快著呢。“哼！難不成在他眼裏我這個母親還不如那小畜生重要？”

    張媽媽斟酌了一會還是覺得勸一勸比較好，“現在隻是我們的猜測，那事未必就一定是伴月齋幹的，老爺若是問起我們也沒有證據。”

    “我左思右想，除了那個小畜生沒別的人，她成日不是去莊子就是鋪子，沒少接觸那些個低賤的東西，那祈雨不就是街上撿來的麽。”秦氏倒是越發篤定，“劉氏娘家在外地，又替我吸了蛇毒，她就是想找人也沒幫手，那賤坯子生下的”

    張媽媽忙捂住了老夫人的嘴巴，壓低聲音道“主子慎言！小心隔牆有耳！”

    秦氏倒也沒惱，隻揮開了她的手繼續道“哼，又費我這許多功夫。”

    張媽媽被她的眼神嚇得一僵，吞吞吐吐道“您您莫非”

    秦氏瞟了張媽媽一眼，陰狠一笑，“我兒正值壯年，你”

    張媽媽差點被那眼神嚇死了，她撲通一聲就跪在了地上，“主子可要三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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