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等我娶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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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衛瑾之突然低頭問道,“月兒,你在看什麽?”

    蘇溶月瑟縮一下,猶如一隻受驚的小兔子,小手撓了撓被他噴吐到熱氣的右耳,搖了搖頭。

    他沉默了一下,有些哀怨的道“你不會在看,這是不是回府的路吧?”

    蘇溶月皺了皺眉,他是自己肚子裏的蛔蟲嗎!不就隨便看看?“我看風景不成麽?”

    他似乎點了點頭,語氣輕快的讚同道,“確實!有月兒在的地方,風景極好。”

    蘇溶月交疊的雙手緊握了握,怎麽聽他說的好像倆人在私奔一樣?好怪異的!感覺回府的路好漫長!暗下決心再也不跟他出來了。

    他居高臨下的將少女的小動作盡收眼底,眸中盈滿寵溺。

    月光一襲灑在二人身上,像是鍍上一層薄薄的輝光,呈現一幅極美的眷侶圖。

    “想知道我當日寫給你的信,裏麵說了什麽嗎?”一路把蘇溶月送到屋裏後,衛瑾之才忽然問道。

    蘇溶月隻想趕緊跟這個讓自己屢次抓狂的人分開,趕忙擺著手坐去了榻上。“你敢說,我不敢聽,行了吧?”

    衛瑾之眼中滑過一抹狡黠,徑直走到書案前,執筆道“乖,我再寫一遍給你看。”筆走遊蛇間,四個字很快躍然紙上,他放下筆朝蘇溶月走去,認真的看了眼她身上的衣服,留下一句,“我很記仇的。”便出了屋子。

    蘇溶月又氣又惱,一時不敢去看他寫了什麽,鎖了門,才鬼使神差的朝書案走去,當目光觸及那四個大字時,被嚇得外焦裏嫩!

    ‘等我娶你’四個筆鋒蒼勁的大字靜靜地躺在書案上

    她捂著臉頰,腦中浮現那日他說的話,‘我敢說,你敢聽麽?’

    這幸好那天沒讓他說,不由得讚了自己一句機智如我!她小心的拿起那張紙,心中泛起無限的甜蜜與欣喜,又夾雜這幾絲無奈,這世子怎麽一點都不矜持

    原來,他第一次見到自己的時候就認定了麽?也太草率了吧,亦或是耍著自己玩兒,以此取樂?但不能置否,他確實對自己極好,而且是不動聲色的好。

    就像剛才在林伯那裏,一進屋就有火盆和姑娘家愛吃的糕點。

    就像那次遇到黑衣人他怕嚇到自己,便溫柔的讓自己閉上眼睛。

    就像自己情緒不佳的時候,他會寵溺的說‘別怕’,麵對自己的時候,他越來越溫柔,猶記得,自己看到他第一眼時,他是那樣的清冷孤傲,竟會私傳書信給自己。

    蘇溶月閉上眼睛,覺得心裏十分複雜,難怪難怪哥哥在戰場的時候會有忠勇侯府是人替他捎來家書。

    難怪一個區區六品的府上能收到百花宴的帖子,難怪大軍還朝那日,他會朝自己促狹的笑。

    難怪他巴巴找上門,主動幫助方家避過一場浩劫,二舅舅說的話言猶在耳,‘即是隻見過幾麵,他為何要冒這麽大的風險幫助方家?’

    想到剛才自己故意捉弄他吃了那麽多桂花糕,他都沒有拒絕,蘇溶月心裏便有些過意不去,他那麽聰明,肯定早看出了端倪,卻沒開口拆穿自己的小把戲。

    忽然,她又想到自己是不是太容易被感動了自嘲的笑了笑,解下鬥篷時才發現身上還裹著他的外袍,臉頰又不爭氣的開始發燙,忍不住開始嘀咕,真的會有人僅憑一麵便能認定對方一生一世麽?

    至少,自己是做不到一眼就認定一個人的。

    衛瑾之回到侯府後,直接去了自己的書房,目光觸及到堆在案幾上的卷宗,不由皺了皺眉頭,明日除夕,朝廷封筆,這些都必須得在今日處理妥當。

    他十分羨慕如今無事一身輕的父親大人,每日和母親黏在一起品茶賞花,將侯府所有的擔子都拋在自己這個做兒子的身上

    什麽時候自己也能有個兒子來分擔一下呢,哎!想想那小姑娘還得一年才能及笄,衛瑾之便認命的拿起卷宗,徹夜處理這些不能再拖的公務。

    次日一早,紀靈派人來叫兒子一起用膳。

    衛瑾之麵上依舊淡淡的看不出情緒,除了衣袍上的褶皺,通身絲毫不見徹夜未眠的疲憊。

    他回房換了身簡單利落的玄色衣袍,洗漱後便拿了一張清單遞給隨身小廝,吩咐道“交給狄桑,告訴他今日務必備齊,晚上本世子親自過去查看。”

    “世子爺,您您這是?”猴子一張圓臉上寫滿了吃驚,倒八字兒的眉毛顯得有些滑稽,當迎上自家世子爺那淡淡的一瞥後,立刻改口道“奴才遵命。”

    衛瑾之徑直去了雙親居住的風棠閣,破天荒的打算盡一盡為人子的本分。

    風棠閣,偏廳。

    膳桌上早已擺著各式膳食,二十幾道盤碟盛著珍饈美味,散發著誘人的香氣。

    衛朔坐在椅子上正大聲抱怨著,“臭小子還不來!想餓死他老子不成!”

    紀靈喂夫君喝了口茶,剛要開口,見兒子走了進來,忙揮退了丫鬟,笑道“兒子昨晚徹夜處理公務,一定累壞了吧,快來坐下。”

    衛瑾之搖搖頭,笑著問了安,才在父親身旁坐下。

    衛朔和紀靈對視一眼,二人擠眉弄眼的交流著。

    紀靈暗道兒子忙了一夜,今兒怎麽一大早來了就笑?莫非,抱孫子的事兒,有進展?

    衛朔嘀咕著不會是公務太多,腦子累壞了吧這臭小子什麽時候這麽溫馴過!

    看著雙親的目光毫不顧忌的在自己身上來回打量,仿佛恨不得嚴刑逼供一番才好。

    饒是衛瑾之一貫淡定穩重,此刻,也覺得有些不自在了,他抵拳輕咳一聲,有心想解釋幾句繞開話題,又想起了昨晚月兒櫻唇的柔軟,耳根子就有些發熱

    ‘砰!’一聲脆響乍起,打破了屋內的詭異氣氛。

    紀靈看看兒子紅透的耳根,又看看地上四分五裂的勺子,呐呐道“兒子?你是不是病了?”

    衛瑾之聞言,整張俊臉立時以肉眼可見的變地通紅,好久,他才無奈的扶額道,“您這話昨兒已經有人問過了,我沒病。”

    母親和月兒倒是默契,都問自己是不是病了,嘿嘿,這感覺還真不賴!

    難怪父親總笑說,溫柔鄉,英雄塚!嗯果然有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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