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破產霸總的四葉草精(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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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將賣小遊戲的那筆錢拿到手後,沈殷是打算請客去吃海鮮大餐的。無奈隋洲他們死活不肯,說是不想讓他破費,就在熱鬧的小吃街挑了一家大排檔。
從警局走到那條小吃街也不算太遠,一般半個小時能到。但由於阮軟在他背上不安分,半個小時的路程硬生生走了四十多分鍾。等他們倆到的時候,隋洲一行六人早就坐在位置上伸長了脖子張望。
見他們遠遠走來,個個眼睛放光。隋洲更是狗腿地迎了上來,麵上笑嘻嘻的:“沈哥!小嫂子也來了?”
就是這個人將自己從花鳥市場買下來的,阮軟印象很深,於是彎了彎唇:“我記得你,你叫隋洲。”
謔,沈哥竟然跟小嫂子介紹過自己,隋洲頓時有些感動地朝沈殷眨了眨眼,將兩人引到桌邊。抿著唇的男人並沒能接收到隋洲感動的信號,反而心中生起了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
他當然不會忘記是誰將小精怪送到自己家的,她認得隋洲一點都不奇怪。可是,頭一次從少女口中聽到除了他以外的名字,居然莫名覺得有些不爽。
吃他的、用他的,對他動手動腳,結果心裏還惦記著另外一個男人。沈殷確定自己挺不高興的。不過也沒將情緒宣泄出來,隻是幽深的視線落在隋洲身上。
耍寶逗得少女咯咯直笑的隋洲縮了縮脖子,忽然覺得涼颼颼的。
聞到飯菜的濃香,阮軟從男人的背上跳了下來,不認生地跟其餘五個人打招呼。來之前沈殷就跟她說過會有幾個朋友一起,她早就有心理準備了。
第一次見到小嫂子本人的五個漢子瞬間有些拘謹,吊兒郎當的樣子收了起來,翹起的二郎腿也悄悄放下來,後背挺得直直的,齊刷刷喊了聲“嫂子好”。
當初還以為隋洲這小子在群裏拿他們開涮,沒想到沈哥真的交了個女朋友,還是個大美人,顏值比隋洲描述的高多了。就是看著年紀有點小,也不曉得成年了沒有。
“嫂子,你成年了嗎?”還真有耿直的直接問了出來,而後被身旁的兄弟一手肘戳了肚子。
“就是看嫂子長得很顯小,所以他才多嘴問了一下,不要見怪哈。
”
被手肘戳了肚子的漢子忍著痛點了點頭。
阮軟自然沒見怪,張口想問他們為什麽叫自己嫂子,卻被沈殷往嘴裏塞了顆棉花糖,將話頭接了過去:“她成年了。”
至今沈殷都記得少女說她已經一百多歲時,他的表情有多震驚。要是今兒她還這麽說,隋洲他們不知道她精怪的身份,隻怕會覺得她有病。為了杜絕這種可能,她還是不說話更穩妥。
他們這桌點的菜很快就上來了。一份烤魚、七斤麻辣小龍蝦、一大份排骨湯、兩個涼菜,又炒了三個熱菜,滿滿的一大桌。
被香氣勾出饞蟲的四葉草精很快就將想問的那個問題拋諸腦後了,埋頭猛吃起來。
一開始顧及有女孩子在場,大家吃相都還很斯文。後來發現小嫂子壓根沒客氣,他們也逐漸放鬆下來,吃得豪放又爽快。
“沈哥,你這是不是叫爹係男友?我看網上最近很流行這個啊。”
平日在他們麵前高冷的沈哥,眼下竟然耐心地給少女剝蝦、剔魚刺,周到得真像個老父親。
隋洲不屑地嗤了一下,擠眉弄眼地笑著:“啥爹係男友啊,咱沈哥是狼係!吃肉的。”
隻顧著埋頭吃飯的阮軟沒聽懂他們在說什麽,聽懂了的沈殷斜了他們一眼,也沒說話。將手上的蝦剝完,放到堆得尖尖的小盤子裏,用紙巾擦了擦手,這才拿起筷子自己吃起來。
倒也不是他想給這小精怪剝蝦,隻是他看到菜上來的時候,少女夾了一隻小龍蝦直接就往嘴裏塞,連殼都不剝。他注意到她大概不知道該怎麽吃,才不得不幫著剝。至於剔魚刺,純粹是怕她吃得太快卡著喉嚨。
“好不容易聚一次餐,咱們走一個!”隋洲拿著一罐啤酒豪氣衝天,跟大家一個一個碰了杯後,噸噸噸一罐啤酒就見了底。
沈殷沒有抱著一罐啤酒喝的習慣,隻在玻璃杯中倒了大半,碰杯後抿了一口。察覺到身旁炙熱的目光,他偏頭對上一雙熱切的眼眸,好看的薄唇揚了揚:“這是酒,你不能喝。”
又將手邊的橙汁挪了過去,眉梢微挑:“小孩子隻能喝果汁。”
四葉草精雙手抱著盛滿橙汁的杯子,小口小口啜著。模樣又乖又聽話,看得人心都軟了。
“草!我怎麽就找不到像嫂子這樣香香軟軟的女朋友?”隋洲連連歎氣,忽地湊得近了些,臉上綻放了個大大的笑容:“小嫂子,你還有什麽兄弟姐妹嗎?給我介紹一個唄。”
少女聞聲抬頭,杏眼又大又圓,茫然地搖了搖頭。
四葉草本就極其稀少,能夠化成人形的四葉草更是寥寥無幾。在深山一百來年,阮軟也沒見到過別的四葉草精。
“這樣啊。”隋洲如泄了氣的皮球,悶著不作聲了。
倒是其他幾個人嫌棄地將板凳挪得離他遠了些,嘖嘖咂嘴:“做兄弟這麽多年,沒看出隋洲你有這樣的傾向。小嫂子的兄弟你都不放過,真是喪心病狂。”
“隋小洲啊,咱們也不是歧視你這種傾向。就是,兄弟們都是直的,感覺還挺怪怪的。”
“”隋洲懵了一瞬,隨即暴起想打人,漲紅著臉嚷嚷:“老子也是直的,比鋼筋都直!剛才不過是一時嘴瓢,龜兒子們討打是不是?”
見沈殷投射過來的警告視線,隋洲住了嘴。他都忘了小嫂子還在場,怎麽能夠講髒話呢。
一頓飯熱熱鬧鬧吃完,沈殷起身去結賬。阮軟眼巴巴地盯著杯子裏的酒很久了,趁沈殷不在抱著他的玻璃杯到跟前仔細瞧。
杯子裏還剩了小半杯啤酒,湊近了也沒聞到什麽氣味。
“小嫂子,你想喝酒啊?”隋洲看少女小雞啄米般點點頭,接著慫恿道:“那就喝一口嚐嚐?”
“可是,”少女遲疑了片刻,指甲蓋摳著玻璃杯表層,小聲說:“沈殷不讓喝。”
“就嚐一口,沈哥又不知道。我們都會為你保密的。”隋洲搓著手,笑得像個哄騙小紅帽的大灰狼。
於是四葉草精真的暗戳戳地抱著杯子灌了一口,被嗆得直咳嗽,小臉皺巴巴的:“咳咳咳,不好喝。”
“誰讓你喝的?”男人的大長腿已經邁到跟前,擰著眉臉色不虞。
隋洲早就坐直了身子,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
四葉草精心中警鈴大作,趕緊放下杯子搖頭:“沒喝沒喝,就舔了一口。”
見男人陰沉的麵色沒有好轉,她又想起電視劇中應景的一句話,有模有樣學了出來:“感情深,一口悶;感情淺,舔一舔。真的,我
就舔了一口。”
“”
在場的其他幾個人憋不住了,“撲哧”一聲哈哈大笑起來。隋洲揩去眼角笑出的淚水,衝黑著臉的沈殷道:“沈哥,你是在哪裏撿到嫂子這個活寶的?告訴兄弟一聲,趕明兒我也去蹲一蹲。”
將肩膀上的爪子甩開,沈殷拎著少女大步離開。望著兩人遠去的背影,有人發出感歎:“真好。有這麽個人陪在身邊,沈哥的生活不會無聊了。”
被拎著走的少女迷茫地往四周瞅了瞅,而後不動了。沈殷怕她難受,走了一段路就將人放了下來。少女直勾勾地盯著他瞧,摸了把自己的臉,他蹙眉:“怎麽了?”
少女眼眸晶亮,張開雙臂也不說話。
沈殷扯了扯嘴角,會意地微彎了腰。下一秒,後背就爬上來一個人。不知道是不是由於沒有喝過酒,沾酒就醉,少女回家的途中安靜得很,像是睡著了一樣。
就在他這樣想的時候,背上的人驀地往他耳洞裏吹了一口熱氣。沈殷手一抖,差點將人顛下來。深吸口氣咬牙切齒道:“適可而止!否則有你受的!”
小精怪置若罔聞,一口咬住男人的耳垂細細地用牙齒碾磨,嘴裏含糊不清:“豬耳朵,好吃。”
“”沈殷陰惻惻地嗬了聲,恨不得將人丟進旁邊的垃圾桶。
果然他不讓沾酒是對的。瞧瞧現在成了什麽樣子,還敢咬著他的耳朵喊豬耳朵,膽子真是越來越肥了。
將人往上又顛了顛,沈殷還暗中把隋洲拉進了自己的黑名單。肯定是隋洲慫恿她喝酒的,以後不能再讓他們倆湊到一塊兒。
心中計較了許多,路過一家彩票店門口,沈殷的脖子又被啃了一口。雙眼迷離的少女指著彩票店,想要讓他進去:“買。”
沈殷瞥了一眼想走,背上的少女不依不饒,怎麽都要他進去。無奈之下,他還是妥協了。邁進彩票店的那刻,老板就問他要買什麽號。小精怪這時又不說話了,他隻好讓老板隨便出一張。
將兩塊錢買的彩票隨手放進衣服兜,回家的一路上總算清淨了。把客廳的燈打開,將背上的少女小心地扶到沙發上坐著。沈殷轉身倒了杯溫水,讓她喝了下去。
“自己去洗澡。”他把睡衣找
出來放到沙發上,對著少女說了一句。
迷迷糊糊的四葉草精歪著頭將人望著,就是不動彈。老父親沈殷又認命地進浴室調了調水溫,回來抱著小精怪將她塞進去,關上浴室門。好半天聽到裏麵響起水聲,他放了心。
洗完澡的少女特別乖,端端正正坐在沙發上,霧氣瀲灩的眸子清晰倒映著男人的身影。沈殷抿了抿唇,蹲下身抬起少女的腳,將今天在夜攤上買回來的針抽出來一根,告誡道:“不要亂動,要是紮著腳可別哭。”
說完凝視著少女的腳心,幾下就將水泡挑破了,動作快且準。小精怪沒動,就那麽瞧著他的舉動,水汪汪的眼眸泛著好奇。
把少女白嫩的腳放了下來,沈殷自覺事情已經做完,也進浴室衝了個澡準備睡覺。等他出來,沒在客廳見著小精怪,以為她變回原形到自己的花盆中了。畢竟以往一到晚上,她都是這樣做的。
然而這次並不。他在臥室的床上看到拱起的一團,白皙細嫩的大腿差點閃了他的眼。將被子往少女身上一丟,沈殷厲聲道:“起來,回自己的地方睡!”
少女裹著被子縮在一邊,還拍了拍另一邊的床板,目光灼灼:“睡覺。”
“你不走,我怎麽睡?”沈殷都要氣笑了。
“一起睡。”四葉草精靦腆地舔了舔唇,而後雙手交疊放在自己的肚子上,安詳地閉上了自己的眼睛。
“嗬。”沈殷真是沒脾氣了。
家裏就這一張床,客廳的沙發很小,根本睡不下一個人。他又沒有多餘的裝備可以打地鋪。再三思索,還是躺在了床的另一邊。
臥室的燈一關,他懷裏就滾進來一個人。雙手抱著他的腰,腿還擱在他的身上,像八爪魚一般將他纏得緊緊的。
“軟軟,鬆開!”黑暗中,沈殷想去掰少女放在他腰間的手,怎麽都沒成功,反倒越纏越緊了。
他擰著眉終究還是放棄了。一直睜眼到天蒙蒙亮,才睡了一小會兒。等他醒過來時已經天光大亮,身上沒了束縛,下意識扭頭一看,枕頭邊躺著一棵翠綠的四葉草。
睡個覺都能變回原形,也不怕無意中被壓死了。沈殷好笑地揚了眉。起床換了身衣服後,將四葉草重新種到花盆裏。
又過了十餘天悠閑的日子,有客人來訪。開門的瞬間,沈殷還愣了會兒,反應過來後將人請進門。用紙杯接了杯水遞過去,笑得有些歉意:“條件簡陋,家裏沒有好茶,隻能請簡總喝杯白水了。”
來的意外之客叫簡遲,沈殷沒破產前與他打過一次交道,是個非常精明的商人。豪門出生,通身不掩貴氣,做事手段淩厲,是個宜結緣不宜結仇的人。
沈殷倒是不記得自己與這位簡家繼承人有什麽交情,值得對方親自登門的。還帶著那麽多個嶄新的購物袋,品牌服飾、奢侈品應有盡有。
“沈總客氣了。”簡遲無所謂地笑笑,讓助理將帶的禮物都拿出來:“這些是送給阮小姐的。”
對上沈殷疑惑的目光,簡遲慢慢解釋道:“珠寶店那件事不曉得沈總是否還有印象?家母那天正巧也在場,而且那歹徒本來是想偷她包裏的值錢東西,不成想被阮小姐製止了。聽家母說起這件事時,我就想登門致謝了。有些事耽擱,才拖到現在。”
見簡遲態度真誠,沈殷默了默,笑著回答:“其實也不必如此,她就是路見不平而已。”
為著珠寶店那件事,他可沒少教育那小精怪。要是讓她知道別人專門來跟她道謝,隻怕尾巴都要翹到天上去了,以後還能聽得進去他說的話?所以,沈殷是沒打算讓簡遲見到阮軟的。看簡遲也不是非要見人的樣子,那就這樣。
“其實今日來,還有另外一件事想與沈總商議。”簡遲穩坐如山,將手中的紙杯往茶幾上一擱,露出了那副與人談生意慣用的微笑:“不知道沈總是否還想東山再起?若是的話,簡家願意相助一臂之力。”
送禮物聊表感謝壓根用不著他親自過來,想與沈殷談一筆生意才是他走這一遭的真實目的。
自從沈殷的公司破產之後,喻氏企業行事越來越囂張。打壓同行,提高產品的價格,都快要把持整個行業了。關鍵的是,沒有公司會不用互聯網,而要用互聯網,就必須得花更多的錢砸給喻氏。
其他行業的好多公司都不想買喻氏的賬。產品價格昂貴不說,還不好用。就拿前幾個月喻氏推出的優化程序來說,網速倒是提高不少,然而時
不時地會丟失電腦資料。
有人發現這個問題後反饋給喻氏技術人員那邊,他們的回答卻是沒有問題。換句話說,愛用不用。
掌握更多資料的簡遲卻知道,那喻氏推出的優化程序實則是沈殷團隊開發的,還是個未經檢測的半成品。喻氏將沈殷公司搞垮後,就堂而皇之地占用了。誰料半成品就是半成品,沒多久就出現了紕漏。
難怪沈殷對研發成果被喻氏占用一點動作都沒有,敢情是在這兒等著。簡遲磨蹭著大拇指上戴的玉扳指,對沈殷的不驕不躁又高看了幾分。
做生意講究誠信,他看不慣喻氏的所作所為,這是其一。最重要的是,沈殷有技術,而他有錢,兩相結合也會給簡家帶來巨大的利益,這是簡遲最看重的。他有預感,若是合作能夠談成,簡家在他手上一定會發展到一個新的高峰。
心動歸心動,可天上不會莫名地掉下餡餅,沈殷警惕地眯起了眼睛。大家都是在商場上混過來的,他可不相信簡遲會這麽好心。
“公司隨你怎麽經營我不插手,不過,我要百分之五十的股份,不過分?”簡遲微笑著提出自己的條件。
“簡總還真是生意人,一點不吃虧。”沈殷嗬嗬笑了笑,沒有答應下來。
簡遲早料到事情不會這麽順利,也沒有催促,反而給了足夠的考慮時間:“沈總也不要著急回絕我,好好考慮一下。畢竟除了簡家,很少再有能夠與喻氏抗衡的了。”
事情談完,簡遲撣了撣西裝袖口站起身。盡管沈殷當下沒有鬆口,但他有自信這筆生意肯定能成。留了張名片正要告辭,臥室那邊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
“哢嚓”門開了,一個小姑娘抱著平板顛顛地跑到沈殷身邊,癟著嘴不高興:“密碼是什麽?我想看劇。”
自從聚餐回來,沈殷就將平板電腦藏了起來。可不管他是藏在冰箱最上麵,還是衣櫃的最下麵,總能被翻出來。於是他幹脆也不費盡心思藏東西了,直接設了個開機密碼。果然這小精怪拿密碼沒轍,委屈得都快哭了。
“等會兒再說。”當著外人的麵,沈殷可沒有讓人觀看自己日常生活的愛好,隻好哄著少女,想讓她進臥室待會兒再說。
不料,小精怪的視線掃到簡遲身上就再也沒移開。
心中警鈴敲響,沈殷差點忘了這是株顏狗四葉草,看到長得好看的人眼珠子都不轉了。平心而論簡遲相貌不錯,與他差不多年紀,單身、有錢
突然有點酸的男人想拎起混賬少女丟進臥室,但對麵站著的簡遲笑了下,紳士有禮:“這位就是阮小姐嗎?我叫簡遲,今天專程來感謝你的。”
優秀的外貌、雄厚的家庭背景,簡遲身邊從不缺乏美人。但他也得承認,這位阮小姐的容顏是他見過的女人中最精致的。難怪沈殷不讓她出來,原來是他的到來使得這男人有了危機感。
心情很好的簡遲毫不避諱少女打量的目光,事實上,他很享受被美人全心全意注視的感覺。他看到美人掙開沈殷的手圍著他轉了一圈,近得他可以聞到少女身上淡淡的香味。
不是任何一款香水堆砌起來的,就是淡淡的清香,很自然的味道。
美人盯著他若有所思,簡遲都準備好了麵對一場搭訕。然而臆想中的場景並未發生,那個嬌嬌小小的少女脆生生對著他道:“你有沒有覺得最近諸事不順啊?”
“”
“比如說明明十拿九穩的事卻突生變故,莫名地精神困乏,吃方便麵沒有調料包之類的?”少女掰著手指慢慢數,在簡遲驚疑的眼神中接著說:“最近你流失了一筆數額挺大的資金,不少於兩千萬。我沒說錯?”
縱然心中萬分震驚,簡遲還是勉強維持住了臉上的表情,笑容一如既往地模式化:“阮小姐真是說笑了。”
“啊,沒有麽?”阮軟神色茫然,小聲嘀咕:“不可能呀,眉宇間黑氣籠罩就是倒黴之相。”
“別說了,軟軟。”沈殷將少女扯到自己的身後,又向看不出情緒的簡遲道了歉:“她最近看那些風水、卦象之類的書入了迷,還請簡總海涵,不要與她一個小姑娘計較。”
擱在平時有人說他倒黴之相,簡遲麵上不顯,背地裏也得給那人一個教訓。可此刻的簡遲哪裏還有心思計較這個,他心裏又驚又亂,帶著助理匆匆離開。
若那女孩兒說的是假的也就罷了,可偏偏每一件事兒都說中了。原先談好的一樁生意的合作
對方被上頭查出來有問題,簡氏投進去的資金血本無歸,金額剛好兩千多萬。
這還不算什麽隱秘的事,畢竟隻要密切關注公司的動向,這點消息還是可以探聽到的。
關鍵是他身體一直很好,也堅持工作之餘每天健身,可近來的幾個月總感覺疲累不堪。去醫院檢查也沒查出什麽問題,醫生說多注意休息就行。
簡遲最是愛惜自己的身體,從那天後大多事情都交給了自己的助理去做,隻有少量需要他拿主意的項目才會過目一下。然則休息了好長一段時間,情況不僅沒得到改善,反而有嚴重之勢。
最令簡遲吃驚的是,這姑娘居然連他吃方便麵沒有調料包如此秘密的事兒都知道,就像是在他身上安了個隨身監控一樣。
這諸多巧合連在一起,不得不讓他重視起來。
做生意的多少也相信點玄學一說,簡遲盡管至今沒遇到什麽大師,不過對這方麵還是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的。
難不成這女孩兒還真是個神婆?
納悶之餘,他吩咐助理去查阮軟的背景。可助理麵露難色,沒有吱聲。
“怎麽了?”簡遲覷了身旁的助理一眼。
助理苦哈哈地佝了佝腰:“簡總您忘了,先前我們已經查過那姑娘的背景了,除了名字什麽也沒查出來。”
“那一定是找的方向沒對,接著查。查不出來,你這個月獎金扣完。”
“簡總您又忘了,我這個月的獎金已經被您扣完了。”
“那就將下個月的獎金一塊兒扣了。”
“別說下個月的獎金了,就是下下下下個月的獎金都被您扣完了呀。”
簡遲:“今年加上明年的獎金全部扣光!要是再辦不好,扣工資!”
小助理盯著自家簡總冷酷無情的背影搖頭,暗歎自己的命比黃連還苦。幸好他省吃儉用前兩年就存夠了老婆本,不然按照簡總這個扣法,他這輩子都別想娶老婆了。
話說,他們簡總是不是到了男人每個月總有的那麽幾天?怎麽總感覺記性變差了,連脾氣都令人捉摸不透了呢。
摳了摳自己的後腦勺,小助理越想越覺得是這樣,皺著眉糾結要不要自掏腰包給簡總熬幾盅中藥喝喝看。
“磨磨蹭蹭幹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