氪金小甜包(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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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愛這麽多,真的不考慮多買一丟丟咩

    之前阮家小公主追著沈凜後邊跑的時候,沈家可沒靠著這層關係少撈好處,還處處排擠其他人,做事一點不留情麵。若兩家的孩子真走到一塊兒,沈家憑借著姻親關係也能一飛衝天。

    可世事無常啊,這煮熟的鴨子硬是飛走了,還便宜了個窮酸的臭小子。其他人除了可惜,也沒太大的感覺。然而沈家就不同了。

    要是從來沒享受過好處,他們自然也不敢有怨言。可偏偏阮軟曾經那麽喜歡沈凜,到了隻要沈凜點個頭,兩家立馬就能給倆孩子訂婚的程度。現在要他們舍棄掉阮家這棵好乘涼的大樹,簡直就像是從他們身上撕下一層皮那樣難受。

    好在阮軟跟那半路冒出的小子感情還沒深到不可拆散的程度。既然阮家不做那棒打鴛鴦的惡人,為了沈凜的未來,也為了沈氏企業的發展,他們沈家不介意這樣做。

    很快沈家就將有關沈殷的大小事情調查了個一清二楚。那份沒什麽重量的兩頁調查報告拿到手,除了沈凜,沈家人陷入了罕見的沉默。

    在沈凜從小到大的印象中,他一直以為自己擁有一個幸福的家庭。父親剛毅,母親慈愛。可後來在他十三歲那年卻親眼看到了自己孺慕的父親摟著他的情婦逛珠寶店,兩人有說有笑。

    脾氣火爆的沈凜當時就衝了出去,按著那個女人打了一頓。那女人尖叫連連,鮮血順著雙/腿間流了出來,當場流產。他的父親怒紅了眼睛,在送那女人上救護車前狠狠甩了他一巴掌。

    這件事鬧得沈家人仰馬翻,他的母親這才說出了兩人婚姻的真實狀態。沈雋年輕那會兒風流倜儻,兩人也是真心相愛過,好得如膠似漆。可再深厚的感情也抵不過時間的侵蝕,漸漸的那些激情散去,生活也就如白開水般沒了味道。

    寶刀未老的沈雋開始厭棄有了魚尾紋的妻子,不斷在外麵尋找新鮮感,秘密情人換了一個又一個。而作為名義上的沈夫人,她也曾經痛苦過。但見兩人的感情已經無法挽回,便退而求其次。沈雋在外麵養情人她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但有一個要求,那便是那些情人不能生下他的孩子。沈雋欣然同意。

    得知真相的沈凜著實傷心過一陣子,可很快他就振作起來了,並且想到了私生子的問題。他的母親不讓沈雋的情人生下孩子,為的就是怕私生子會跟自己兒子搶奪沈家財產的繼承權。

    這個問題從小就作為繼承人培養的沈凜當然也想得到。他回想起被自己打得流產的那個女人,直覺這份約定並沒有太大的說服力。

    他開始關注父親身邊出現的情婦,隻要對方有了懷孕的前兆,他不用自己出手,通知給他母親處理就行了。而沈夫人確實做得很好,這麽多年沈雋身邊形形色色出現了不少女人,愣是沒有一個誕下他的孩子。

    撞破沈殷私生子的身份純屬巧合。隻是沈凜看不慣在學校處處壓他一頭的沈殷,成績也就罷了,為人還挺傲,都不屑搭理人的。沈凜這才起了調查他的心思,結果意外地得知了沈殷是他爸的私生子這件事。

    知曉這件事的沈凜並沒有喧張,更沒有將這件事告訴家裏人。不是他好心瞞著不說,隻是他知道私生子也有繼承沈家財產的權利。不管沈家認不認他,隻要血緣關係擺在那裏,他就可以分一杯羹。

    經過觀察,沈凜發現沈殷似乎不清楚自己的出身。既然這樣,那他也沒必要捅破窗戶紙,為自己招惹不痛快。

    可沒想到這件事還是被家裏人知道了。盯著那張將在哪個醫院、幾時幾刻出生都調查得一清二楚的報告,沈凜默不作聲。

    眼見著快到十八歲的生日,沈氏夫婦預計將沈凜的成人禮大辦,邀請了不少的商界名流。而阮家的請柬卻是他們夫妻倆領著沈凜親自登門送的。

    跑這一趟也不光是為了送請柬,更是想商量一下阮軟與沈凜聯姻的事情。若是合適的話,在沈凜十八歲生日宴當天正好公布兩家孩子訂婚的消息。

    沈家人是懷著信心來的。在知曉阮軟交的男朋友是不被沈家承認的私生子那一刻,沈母的心情很複雜。既覺得膈應,又心頭微鬆,覺得與阮家聯姻的事情穩了。

    最好的結果便是阮家看不上那個私生子,勒令阮軟分手。然後沈凜便有了機會,說不準為了讓小公主斷了念想,阮家會同意與沈凜訂婚。最壞的結果便是阮家認同那個私生子。

    若是這樣的話,沈家將人認回來,那麽與阮家照樣是親密的姻親關係。這樣的話,沈氏企業還能乘一波東風,發展更大的規模。

    這些利弊都是沈雋一點一點分析給妻子聽的。縱然沈母厭惡沈殷,可也不得不承認他說的都是對的。

    沈家人帶著沈凜挺直腰杆進了阮家的大門,麵對心不在焉的阮夫人,他們再好的耐性也被磨沒了。

    “阮太太,你覺得我們的提議怎麽樣?”沈雋低聲詢問,即便對麵沙發上慵懶坐著的貴婦人聽他們說話還走神,可他也不敢造次。

    “什麽?”吹了吹昨天剛做的指甲,阮母神情懨懨,敷衍道:“請柬放下,至於其他的還有什麽商量的必要嗎?”

    “那訂婚?”

    吹著指甲的美婦人似笑非笑睨了沈雋一眼,再瞧了瞧一旁悶聲不開口的沈凜,懶散的勁兒一散,說話頓時犀利起來:“我們家又不是垃圾回收站,什麽品種的垃圾都能往裏麵扔。”

    “你!”一聽自己的兒子被人比作垃圾,沈母登時就火起,再也維持不住表麵的慈善,譏諷道:“那你女兒又是什麽好的嗎?追著我們家沈凜跑的時候什麽甜蜜話都手到擒來,這才多久就移情別戀了。”

    沈雋在一旁直拉她的袖子,可有些話憋在心裏就是不吐不快:“你知道你女兒撿了個什麽貨色嗎?一個沈家不要的私生子!偏她還當個寶貝似的!”

    心中藏著的話一股腦說完,沈母感覺自己出了一口氣。隻是在沉寂的氛圍中,她陡然回過神,想起自己口無遮攔說的話,臉色立馬唰的白了,哆嗦著嘴唇:“阮太太,我不是這個意思。”

    “管家,送客!我們阮家小門小戶的,實在不配沈先生與沈太太親自登門送請柬。”阮母雖然麵上掛著笑,可眼底一片冰冷,當著沈家人的麵將那張請柬丟進了垃圾桶。

    沈雋連話都來不及說,就被趕出了別墅大門。緊接著沈氏企業遭受了一場資金鏈斷裂的危機,沈雋整天忙得焦頭爛額,哪裏還有功夫打沈殷的主意?將人認回來的計劃也是一再擱置。

    自家公司受挫,再加上沈父與沈母一天天不斷的爭吵,相互責備對方。飽受精神折磨的沈凜狀態不太好,原先在學校小霸王一樣的作為也收斂了許多,逐漸沉默寡言起來。

    雖然在一個班上課,但要不是聽別人當笑話般提起沈家發生的那些糟心事,阮軟還不會發現自高自大的沈凜頹了挺多。即便發現了,她也沒有想要上前送溫暖的心思。

    然而她不上前,自有人往她跟前湊。又一次放學被沈凜攔住後,阮軟忍住翻白眼的衝動,連場麵話都不想說了。

    “我知道你厭煩我,也不敢奢望你能原諒我以前的所作所為,重新和我在一起。”見阮軟沒有反應,沈凜握緊了拳頭,咬牙道:“我這次隻是想告訴你,即使我不是個值得在一起的人,沈殷更不是!”

    阮軟掀了掀眼皮,終於給了他一絲眼神。

    深吸了口氣,沈凜繼續緩緩道:“你以為他是什麽好人嗎?在福利院的時候就慣會裝模作樣,當著院長的麵裝乖扮巧,背地裏打架鬥毆,還差點將比他還大的孩子打得落下殘疾。”

    “你知道他前十七個同桌是怎麽沒的嗎?人家跟他小打小鬧開玩笑,他卻大冬天的將人腦袋摁在水龍頭下衝涼,那人掙紮不過差點溺死,後來大病了一場。”

    “咱們班角落裏坐著的那個王易你有印象?他不過扔了沈殷一本作業本,而沈殷跟發了瘋似的將他的學習資料,包括書本與習題冊全部撕碎了丟進垃圾桶。”

    “這樣一個睚眥必報、做事偏激的人,他會真心喜歡一個人嗎?你跟他在一起圖什麽呢?”

    沈凜自覺是為了阮軟好,語氣都帶了些苦口婆心的味道。隻是他還沒等到阮軟的回答,瞳孔驟然一縮。

    他瞧見沈殷渾身戾氣地走近,此時正停在阮軟的身後,目光不善地盯著他。

    像是黑暗中被毒蛇盯住,沈凜感覺自己的心要跳出來一般。來不及跟阮軟打招呼,就腳下飛快、頭也不回地跑遠了。

    沉默著跟在女孩兒身後走,沈殷心裏忐忑不安。他聽到了沈凜說的話,所以也急切地想要確定阮軟的看法。他害怕會在喜歡的姑娘眼中看到對自己的厭惡與疏離。

    也不知走了多久,阮軟終於停了下來。她回頭看到少年緊繃著下顎線,神情慌亂無措,亦步亦趨跟在自己身後。漂亮如琉璃的雙眼緊緊盯著她,透著幾分委屈與可憐,就像是一隻即將被主人拋棄的貓。

    在心中歎了口氣,阮軟向前兩步走到他跟前,微微踮起腳尖一口親在了少年的下巴上:“這下安心了嗎?”

    果然見少年黯淡的眸光瞬間亮了起來,順勢摟著女孩兒的細腰,俊俏的臉上盛滿了歡喜:“喜歡你,軟軟。”

    不自然地偏過泛紅的臉,阮軟“唔”了聲,佯裝不耐煩地將跟前放大的俊臉推開,小手在空中晃了晃:“知道啦,煩人。”

    一點也沒介意女孩兒的態度有些小惡劣,沈殷內心喜悅,仿若被法官判決無罪的犯人。他小心翼翼地捉住女孩兒那隻搖晃的手,送到唇邊虔誠地吻了吻。

    他知道自己不是什麽良善之人,也從沒覺得有什麽不妥。

    福利院那些孩子仗著人多欺負他,那他就一個一個的打回去。別人丟他的作業本,他就將那人的書本全部毀了。裝作不小心將熱水倒在他的身上,他就將那人拎到水龍頭下好好醒醒腦袋。

    那些事他確實做過,直至現在也沒後悔。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反之十倍返還。他就是這樣一個睚眥必報的人。以往他不在乎別人的看法,現在卻擔心阮軟質疑的目光。

    還好,他放在心尖的女孩兒沒有討厭他。

    沈凜妄圖讓阮軟疏離沈殷,可惜這事辦得如同投石子入湖,“咚”的一聲沉入了湖底,連一絲水花都沒有掀起。他十分懊惱,可又無可奈何,低沉的心情持續到了他的十八歲生日宴上。

    十八歲最美好的年紀,作為主角的沈凜本該是宴會上最閃耀的那顆星。然而事實上並非如此。阮家就不用說了,收到請柬的大部分商圈老總要麽推脫家裏有急事,要麽幹脆直接沒了音訊,都沒能來到生日宴的現場。賞麵子來光顧的都是一些小企業家,跟沈家的家業相比還是不成氣候。

    風光大辦的生日宴現場稀稀落落二三十人,原先準備的食物與酒水大多都沒人碰,整個現場蕭瑟得很。別說作為主角的沈凜感到難堪,沈家人麵色更是黑如鍋底,臉上的假笑都沒了。

    一場以結交朋友為目的的宴會匆匆收場。沈家當然沒能在宴會上尋找到新的商機,沈氏企業苦苦支撐月餘,還不等有機會交到沈凜的手上,就草草宣告了破產。

    靠著阮家提攜成長起來的沈氏企業如同地基未打好的房子,經不起半點的風吹雨打,稍有不慎就會墜毀。

    沈家破產的消息傳出來,最不敢相信的人是陸嫣。因為在她的夢裏,沈氏企業是扶搖直上的,別說破產了,連個小小的虧損都不會發生。而現在它偏偏就破產了,打了陸嫣一個措手不及,以至於她聽到消息的當場就呆滯了。

    沈家破產了,沈凜也不再是豪門小少爺,家裏更沒有家業等待著他繼承。這讓想要靠著沈凜嫁入豪門的陸嫣懵了。現實怎麽跟她夢境裏發生的相差十萬八千裏呢?

    此時的陸嫣終於嚐到了後悔的味道。她就不該輕易地將夢境當作會發生的未來,更不該將希望全部放在一個沈凜身上。她長得漂亮,學校的富二代也不少,暗中追求她的也有好幾個。

    以前還盼著沈凜同她好,現在沈家破了產,陸嫣又慶幸自己還沒跟沈凜在一塊兒。於是甩開沈凜這個心理包袱,陸嫣火速與本校一個風評極差的富二代在一起了。

    那富二代天天上學給她帶一束紅玫瑰,周末帶著她去專櫃買衣服、買化妝品。買完東西又去高檔餐廳吃飯,最後又開著名車送她回家。

    逐漸迷戀上這樣的生活,陸嫣一再放低自己的底線。甚至在那富二代表示想要有更進一步的親密關係時,稍微猶豫了一下,還是同意了。

    這一同意就出了事。反正在高三下學期的幾個月裏,陸嫣的身影徹底消失在了學校。聽三班的學生說是因為她生了一場大病,回家養病去了。也有知道她跟那富二代交往那點事的人用著講笑話的口吻,說出了實情:陸嫣懷孕了。

    她家裏人知道這事的時候又驚又怒,陸嫣的媽媽當時眼淚就出來了,還扛不住打擊暈了過去。陸嫣的爸爸決絕地給她辦了退學手續,想要將人帶回小縣城做手術打掉這個孩子。

    陸嫣自己不願意,跟家裏人鬧,將她爸媽氣得不輕。陸父陸母失望之下自己買車票回了小縣城,那個小小的出租屋現在隻有陸嫣一個人居住著。

    在高考前夕,阮軟意外地在學校門口瞧見了陸嫣的身影。那時她的肚子已經大了起來,走路也有些笨重。阮軟看見她攔在一輛小車前,手不停地拍打在車窗。隻是任她怎麽嘶喊,車上的人都沒有理會的意思。小車很快開走了,噴了她一身的尾氣。

    忽地,阮軟的眼前一黑,一雙手遮住了她的眼睛。少年清冷的聲音吐在她的耳畔:“別看。”

    將那雙手扯了下來,阮軟無奈回道:“不看。爺爺讓我問你,高考這兩天要不要住在我家?這樣去考場的時候,就可以將我們一塊兒捎去了。”

    “會不會不方便?”沈殷沉吟了幾秒,小聲問道。

    “當然不會,我家那麽大,還是有幾間客房的。”說著,毫不憐惜地將少年往自家車裏塞了塞。

    高考那兩天阮家人都緊張得很,尤其是堅持要去送考的阮老爺子手心的汗更是出個不停。是熱的,也是焦慮的。

    他知道沈殷成績一直很穩,自己孫女的考試分數也在最後幾次的摸底考試中穩步上升。尤其是辣眼睛的理綜成績,已經從原先的堪堪及格,到現在勉強能摸到240分的尾巴。

    可他還是擔心啊。多少孩子平時考得好,一到高考的考場上就發揮失常。這種擔心直到高考成績出來那刻才徹底消失。

    沈殷一如既往的穩,甚至考出了750分這種全科滿分的逆天成績。阮軟被理綜拖了後腿,盡管高考理綜的成績已經比任何一次考試都要高了,可總分依舊隻有721。與別的考生相比,這已經是非常高的分了,可與滿分相比還是遜色了些。

    毫無意外的,沈殷成為了全省理科狀元。而阮軟次之,排名全省第二。

    想要采訪兩人的媒體被攔在了別墅區之外,無奈之下,都快將一中的校門踏破了。在學校也堵不住人,采訪大都落在了校領導與一班任課老師的頭上。特別是班主任老師,采訪一個接著一個。

    這位深受脫發之苦的中年男人推了推架在鼻梁上的厚重眼鏡,任何問題都回答得一板一眼。或許是接受的采訪多了,一時不察竟將理科狀元與全省第二是戀人的消息說漏了嘴。

    拿到這個猛料的媒體激動得手都抖了。天知道他們每回采訪對那些大同小異的回答有多麻木,這忽然聽到個新鮮的事兒,八卦的心瞬間就蘇醒了。

    於是很多人都知道了那個考滿分的理科學神與理科全省第二名那姑娘在談戀愛,見過家長的那種。

    又有消息稱第二名那個女孩子原先成績全年級墊底,全靠談了一場好的戀愛。在愛情的滋潤下奮發圖強,這才在高考的千軍萬馬中脫穎而出。

    偷偷談著戀愛的高中生想方設法讓自己的家長看到這條報道,試圖將自己的戀情透明化。哪知家長們清醒得很,似笑非笑回了句:“做夢!”

    若是早戀不影響成績,甚至還能互相激勵、互相進步的話,他們何至於做那拆散小情侶的惡人呢?事實是很多早戀的人都無法兼顧自己的學習,更甚者做出一些無法挽回的事情。

    這報道中的女孩子是極其個別的特例。羨慕一下就好了,模仿不來的。

    以超高的分數被錄取到全國最高學府a大,且兩人都填報了金融專業,還那麽湊巧地被分到了同一個班。畢業季即分手季這個魔咒並沒有應驗在阮軟與沈殷兩人身上,他們的大學生活與高中生活也沒什麽不一樣。

    兩人在學校附近租了一個房子,上課就坐在一起,沒課的時候就窩在小房子裏。阮軟喜歡睡懶覺,沈殷就在客廳敲打鍵盤,整天忙忙碌碌的,不知忙些什麽。

    大學四年一晃而過,阮軟保研了本校,沈殷以優異生的身份順利畢了業。阮軟的父母有意讓沈殷到阮氏集團磨練,隻不過他拒絕了。

    那時大家才知道沈殷高中畢業那年就走上了創業的道路,名下的公司經過四年的發展日漸壯大,在商界嶄露頭角。

    又過了兩年阮軟研究生畢業,沈殷創辦的公司上了市,在商界的影響力直逼阮氏集團。

    二十四歲、快到二十五歲的沈殷經過歲月的打磨,早就不是當初那個手段稚嫩的毛頭小子。一米八五的身高,線條分明的完美身材包裹在高級定製的西服之中,漆黑的眸子裏一片深邃,讓人捉摸不透。渾身散發著介於青澀少年與成熟男人轉換間那種青春荷爾蒙的氣息。

    那股禁欲克製的氣質吸引了不少芳心萌動的女人前仆後繼,盡管明知這位名草有主。也有剛進公司的新職員成天盯著沈殷那張俊臉動了心思,學著懵懂無知的樣子故意在他麵前出點小差錯,不是不小心將咖啡灑了,就是假裝跌倒想往他懷裏撞。

    然而這些人無一例外被開除了。還為了一勞永逸,沈殷幹脆就將身邊的助理與秘書全部換成了男的。清一色著西裝、顏值高的男人出入總裁辦公室,那養眼的畫麵使得每回阮軟來都禁不住多瞄兩眼。

    “不準看他們,看我。”再一次將阮軟的目光轉移過來的沈殷沉著臉,尤其感受到自己被敷衍的時候臉色徹底黑了。

    放下手中的文件,將坐在沙發上的人打橫抱起,轉身就出了辦公室。

    忽然騰空的阮軟驚呼:“你幹嘛?這麽多人看著呢!”

    “我下班了。”並未理會眼神往這邊瞟的工作人員,沈殷抱著人就進了停車場。低調奢華的黑色小車呼嘯而過,揚起了一路的塵土。

    進了別墅大門,阮軟剛換了雙居家的拖鞋,回身就見沈殷慢條斯理地扯開了領帶,修長的手指放在襯衣上,正一顆一顆解開扣子。

    被男色/誘惑的阮軟站在原地目不轉睛看著,等她察覺到危險想要跑時,已經被人吻住壓在了身下。

    靈石在凡塵界是不流通的,買賣交易用的最多的是銀子與銅錢。宗門下山到凡塵界曆練的弟子都會特別注意到賬房將靈石置換成相應數額的銀錢,以支撐在凡塵界的開銷用度。

    從瘦癟的荷包掏了幾顆靈石出來,阮軟手心捏著暫且無用的靈石滿臉的不甘心。在默默看著沈殷的身影快要消失在長街拐角,她歎口氣追了上去。

    在最繁華的一段街上的客棧要了四間上房,禮貌而疏離地彼此打過招呼,便各自進了自己的房間。

    沒一會兒,一陣腳步聲在阮軟門前響起,敲門聲隔著薄薄的一層門板傳了進來:“阮仙子,我可以進來嗎?”

    是歸一宗那個小師弟,好像是叫孟寂。

    門吱呀一聲被打開,露出孟寂那張好看的臉。阮軟站在門口,縱然心中迷惑,麵上還是笑著:“請問有什麽事嗎?”

    見顏色昳麗的少女衝自己嬌笑了一下,孟寂血氣翻湧直衝腦門,白皙的臉當場就紅透了,連耳朵、露在衣襟外的脖頸都沒能幸免。他將束在背後的手伸了出來,手掌上托著三個疊得規整的小紙包,靦腆地笑了:“這裏邊是栗子酥、芙蓉糕,還有其他的一些小點心。”

    他停頓了下,不好意思道:“見仙子在街上時對這些吃食多看了幾眼,我便買了下來。也不知是否合仙子的口味?”

    “送給我的?”阮軟麵上驚訝盡顯。

    她與孟寂不熟,路上幾乎沒說過話。對方突然送她東西,還對著她紅了臉,這種種表現不得不讓阮軟懷疑這小少年是不是對她生了好感。雖然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不過阮軟審視了下自己,覺得身上也沒什麽值得別人謀算的。

    很快調整好了自己的麵部表情,阮軟將掛於腰間的荷包扯了下來。一手接過那幾包糕點,另一手將荷包給了巴巴望著她的孟寂:“謝謝你替我買下了這些。這荷包裏有些靈石,你且收著。”

    孟寂起初不肯要,見阮軟想將吃食退還給他,這才不情不願地收下。

    送走孟寂,阮軟將幾個紙包放在桌上打開,一股清甜的香氣撲到鼻尖。她眸光一亮,還不等嚐上幾口,敲門聲又再度響起。

    她以為是孟寂去而複返,不想見到了白衣勝雪的沈殷。不待阮軟說話,青年直接略過了她走進門。

    瞥到桌麵上擺放的糕點,他沉默了一瞬,而後抬手揮了下。幾個紙包掉落在地上,糕點滾了出來,沾上了地麵的塵埃。

    阮軟痛心驚呼:“我的糕點!”

    “不好意思啊,碰掉了。”沈殷語氣毫無歉疚之意,淡定地尋了張凳子坐下,還就著茶盤裏的杯子給自己倒了杯水。

    “我花靈石買的!你賠我!”若不是顧及自己打不過跟前這人,阮軟真想揪著他的領子使勁兒搖晃。

    從芥子袋中拿出一個油紙包,沈殷順著杯口吹了吹,待杯中水涼了些抿了一小口,隨口道:“嗯,賠你。”

    這麽好說話?阮軟狐疑地將紙包打開,裏邊靜靜地躺著好幾塊做工精致的玫瑰酥。

    “鄴城的玫瑰酥是遠近聞名的,其他什麽糕點味道都遜色了幾分。尤其是東街巷子口那家的玫瑰酥賣得最好,味道最正宗。”沈殷放下茶盞,示意阮軟試一下。

    咬了一口唇齒留香,味道確實上品。難得阮軟沒有被吃的衝昏頭腦,迅速抓住了沈殷話中的重點:“大師兄,你好像對這兒挺熟悉的。你來過?”

    濃密的睫毛顫了顫,沈殷神色淡淡。忽地伸出一隻手準確地鉗住了少女的下巴,對上對方錯愕的表情揚起了唇角,吐出的話似真似假:“小師妹,有些時候話太多是會死人的。”

    “??”阮軟被沈殷這副陰晴不定的麵孔嚇到了,在青年離開房間許久才反應過來。嚇得又塞了一塊玫瑰酥到嘴裏,直覺沈殷真的有點不對勁。幽幽歎口氣,打算以後的日子裏離他遠一點。

    然而想法很美,現實卻是住在客棧的幾天裏,阮軟被沈殷支使著滿城跑腿。今兒個想吃西街酒樓頗負盛名的八寶鴨,明兒個忽然又想吃東街的麻辣魚了。阮軟跑上跑下,雙腿都快跑斷了。

    她覺得自己不是沈殷的小師妹,而是他帶出來的貼身婢女,負責安排他衣食起居的。而沈殷自個兒就像是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富家公子,支使起她來十分順手。

    作者有話要說:    請了一天假,大家有木有想我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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