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可惜，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

    他捧住女兒的小臉蛋讓女兒抬起頭看著自己，目光憐愛。不舍。

    爸爸走了後，要聽媽媽的話，知道嗎？”

    貝卡到底是個小孩子，以為爸爸是在說出差的事情，於是聽話地點了點頭。

    我會聽媽媽的話啦爸爸，但我隻聽一些，一些不聽。爸爸的話我就全部聽。”

    他笑了，“為什麽。”

    嗯，我也不知道啦，但我就想那樣子做。嘻嘻。”

    (*^__^*)嘻嘻……

    貝卡抬起頭看著父親傻傻地笑起來。

    傻丫頭，跟你媽媽一個樣。”

    .........

    晚上。

    貝卡今天玩得很瘋，早早就睡著了。

    雖然睡著了，但也不讓兩個大人省心，時不時就踢下被子，或者一遍又一遍地翻轉身子。

    貝卡這回又無緣無故踢了踢腳丫，蓋在小肩膀的被子就這樣被她踢到了肚子的方向。

    他拿起蓋子給女兒蓋回肩膀的位置，看著正看著自己虛弱難過發呆的西爾說，“女兒晚上喜歡踢被子，我不在的時候你晚上不能睡這麽沉，女兒身體差，受不得涼。”

    嗯。”

    她點點頭。

    女兒她有時候會不斷翻身，你也別罵她。她那是做噩夢了，你抱住她一會就好了。”

    還有，女兒起床有時候會有起床氣，不肯下床，要哄很久才肯聽話。你也別打罵她，她怎麽說都還小。”

    還有，你平時買回來的炸雞什麽的對女兒都沒好處，以後少買點。”

    還有，”

    還有什麽？你今天晚上為什麽要跟我說那麽多的這些東西？我不想聽這些！”

    她哭著打斷他的話，說完莫名其妙就哭了出來了。

    她在哭什麽。

    她為什麽哭？

    她也不知道。

    她也不知道。

    讓我說完最後一個，然後就睡覺西爾。”

    她咬著嘴唇睜開淚眼看著他。

    好好照顧自己。”他說。

    她閉上眼睛，哭得更厲害了，幾乎要喘不過氣來。

    他伸手去握住她的手，握得很緊，“別哭了，睡吧。”

    她哭著點點頭。

    她答應他會睡覺的。

    可她閉上眼睛，卻怎麽都睡不著。

    腦子裏，一遍又一遍地倒影起他們從相識，到相愛，到相離，到相恨的場麵。

    就這樣，一遍一遍地，直到天亮。

    .........

    第二天早上七點。

    她聽見他起床的聲音，睜開眼睛發現他正坐在床沿處帶著腕表。

    她坐起身，“現在才七點，你這麽早就要去了嗎？”

    他扣腕表的動作停下，側頭看她，“原本是九點，但你知道女兒不想我走，怕她醒了纏著難過，所以早點去。”

    他說完起身，往衛生間那邊走去。

    她掀開被子爬下床，跑到他身後伸手緊緊環抱住他，把臉埋在他的背上，哭著說，“不要，我不要你走！”

    他的心悸動，低頭看著她摟住自己的手，伸手去握住她的手。

    過了很久，他聲線不穩地開口，“西爾，要是你不想我去的話，那我就留在這裏陪你。好不好？”

    她睜開自己哭得紅腫的眼睛，心痛苦地掙紮起來。

    要是她不想他去的話，那他就留在這裏陪她？

    要是她再肯定地說一句，她不想他走，她要他留下的話。

    那一切她所恐懼的事情都不會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