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九章、扼虎救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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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都是些過去的事情了,那時候年輕,憑借的是一腔熱血,獻了也就獻了,你現在要是再讓我去那種地方,哪怕是一滴血,可能我也獻不出去了。”元為民端起杯子小酌一口。
“為什麽呢?獻血又不是什麽丟人的事情。”秋穎問出了胡羌組長想問的問題。
“獻血雖然不是什麽丟人的事情,但卻很傷身體。”元為民又小喝了一口,這才記起坐在旁邊的胡羌組長,於是又跟他碰了一杯。
高彥用眼神製止了露仁嘉的反駁。
“這麽說來,我們倒是有個推測。”孩子們的飲料終於被服務員給送過來了,身邊迫不及待的給說話的顏俊以及其他孩子每人倒了一杯:“你們那個村子平時也沒有外人出入,說不定整個村子的人都是這種血型。”
“這我倒沒想過。”元為民覺得顏俊的說法很有新意。
“是沒有想過,還是不敢想呢?或者說,是想過,但是不想說呢?”王翎冷笑道:“這種事情,根本不需要想的,隻要帶人過去檢測一下就行了。”
“檢測一下?”元為民似乎也愣住了:“有這個必要嗎?”
“這倒也是,但我又想到了另外一個問題。如果你們整個村子都是那種血型的話,你父母自然也是那種血型咯?”顏俊繼續說。
“這就不一定了,這種血型是隱性遺傳所決定的,所以隻要他的父母都攜帶著一條隱性基因就行了,至於他父母的血型,沒有經過具體的檢驗是無法得知的。”露仁嘉反駁道。
“但是整個村子都是這種血型。”顏俊還想堅持。
“算了,不用糾結這個問題了,吃飯的時候討論這個不太好。”高彥的話讓元為民稍微鬆了一口氣。
胡羌組長雖然奇怪,但是一直都保持著很禮貌的沉默,他這次來是看戲的,不是來唱戲的。
“我來找個話題吧,試想,如果一個人突然死了,然後又被匆匆忙拉過去火化了,那麽還會有人知道她的血型嗎?”高彥語出驚人,這下子胡羌組長才算是真的被影響到了食欲。
“當然可以了,就算是火化了,總有證件什麽的做證明吧。”這次是露仁嘉在回答。
“要是所有證件一起被燒了呢?”高彥一本正經的問道。
“那…那不是還有其他東西麽,問一下家屬或者親人就可以了。”露仁嘉故作為難。
“家屬對她的情況一概不知,不過親屬的話,現在還活著一個。”顏俊不懷好意的看向了元為民。
這下子元為民再也沒辦法當看客了,他放下裏的酒杯:“聽你們的語氣,討論的對象似乎是我的母親。”
這個,自然是不用說而誰都知道的。
“她的死,對我來說是一個遺憾也是一個打擊,我委托人找了她那麽久,卻沒有來得及讓她見我最後一麵。樹欲靜而風不止,子欲養而親不待,古人這句話說的一點錯都沒有,卻沒有想到,在我身上應驗了。”元為民又咽下去一杯酒,看樣子今晚似是要把自己灌醉。
胡羌組長跟他碰了一個,純粹是敬元為民的母親,這是一個男人對另一個男人能夠給出的最基本的禮節。
“你沒有見過你的母親,難道就不恨他麽,我覺得這件事情自始至終都不是你的錯,她早些年拋棄了你而離開,後麵又不告訴你她在哪裏,你曆經千辛萬苦找到了她。其實,就算找不到,又能有什麽遺憾呢,錯的是她又不是你。”露仁嘉大聲說道。
胡羌組長吃了一驚,但是露仁嘉對他的注視渾然不理。
“話怎麽能這麽說呢,天底下的母親就沒有不愛自己孩子的,就算是做錯了,那些事情也是為了孩子好。做兒女的要是違背了她們的意願,那就是不孝順的表現了。”元為民看起來已經有些微醉了,眼眶似乎也有些紅潤。
“哦?照你這麽說,天底下的母親倒沒有一個錯誤的咯?你的母親拋棄你們家自己跑出去生活了,還嫁給了別的男人,按照她的想法,自然是不希望你去找她的,那麽這樣一來,你就是不孝順了。”情緒激動,語速過快之後露仁嘉不免有些咄咄逼人。
“哪一個母親會不希望自己的兒子去找他呢?母親都是想見見自己兒子的,我不管我母親當初為什麽離開了家,她終究還是生我養我的那個人,就因為這個,我這輩子都還不清楚這筆債。”元為民猛灌了一杯白酒,看起來他的酒量非常好,喝了這麽多酒之後還能保持清醒。
“所以你拍攝了那部叫做《孝》的紀錄片。”顏俊死死的盯著元為民的眼睛。
元為民一滯,隨後點點頭:“沒錯,所以我拍了那部叫做《孝》的紀錄片。”
“但是它並沒有講述真實的故事。”顏俊繼續說。
元為民依舊沒有否認:“拍攝本來就是這樣子的,它並沒有講述真實的故事。”
“紀錄片裏有一段劇情,卜笑的母親因為術大出血而急需大量的血液,最後是你們的節目組幫助她找到了合適的血液,這才挽救了她的性命。”顏俊的目光犀利而有神。
“沒錯,這就是天意,當時我們都以為節目已經沒辦法再拍攝下去了,那個女人本來已經死定了。”元為民回憶道。
“卜笑的母親也是熊貓血。”顏俊說出了最後一件事實。
元為民裏的酒杯掉到了地上,他很快就把酒杯撿起來了,但是再次給自己倒酒的微微顫抖。
胡羌組長卻突然清醒了起來,他知道彥組請自己看的這出戲已經開始了,《堂會審》,要審問的正是眼前的元為民,而審問他的人,則是高彥、顏俊與露仁嘉。
“那些珍貴的血本來是很難找到的,但是你卻找到了。”高彥沒有繼續問下去,但是就連身為局外人的胡羌組長都知道他下句話要問的是:“這些血是從哪裏來的?”
“沒錯,我是找到了,不過那是我們節目組的功勞,他們到處打聽終於找到了那個好心人。”
“可是那個好心人卻並不願意給你們提供他的信息,隻是獻完血之後就離開了。”高彥講述的依舊是紀錄片裏的內容。
“沒錯。”元為民結果孫彪遞給自己的一杯酒,現在他的已經抖得很難給自己倒酒了。
“一個不願意透露姓名的獻血者,是不是說,她可以是個活人,也可能是個死人?”高彥冷冰冰的問道。
胡羌組長冷不丁打了個寒顫,這場戲看得他心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