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露仁嘉此時問的是秋穎與秋欣的媽媽到底是誰，高彥或許還會跟她推測一番，但是露仁嘉問出秋穎與秋欣到底是從哪裏來的，高彥徹底慌了。

    看到高彥臉上的表情，露仁嘉表示非常滿意：“你也有這方麵的猜測對吧？”

    高彥如實點頭，到這種事情他反而不知道怎麽跟露仁嘉交流了，好在露仁嘉會說話，這就已經足夠了。

    “秋穎與秋欣，明明是兩個人，但是有時候我總感覺她們倆是同一個人，相信你也有這種感覺，對吧。而且，最大的問題不是這個，最大的問題是，她們倆不是雙胞胎，秋穎是姐姐，九六年十二月一號的生日，秋欣是妹妹，生日卻在九七年一月十一日。”露仁嘉說。

    高彥苦笑了起來：“一直以來我都在刻意回避這個問題，沒想到你還是把它提出來了。”

    “可這本身就是最大的問題，不管你跟姐妹倆的關係有多好，她們倆都不可能是親生姐妹。九月懷胎我們都是知道的，不可能有姐妹倆的生日就差了四十天的，而且她們倆也不是雙胞胎，那麽，她們的媽媽到底是誰？或者說，她們的媽媽們到底是誰。”露仁嘉問出了自從住在秋穎家的第一天開始就埋在高彥心底的問題。

    “第二個問題是，姐妹倆到底是不是秋鴻的女兒，我覺得這也應該可以給出否定回答了。”露仁嘉的話終於撕開了高彥貼在心口的膠帶。

    “我也覺得不是，首先姐妹倆的年齡差就不對，其次，她們倆雖然長得一模一樣，但性格卻截然相反，而且這兩種性格，與秋鴻都不同。最關鍵的一點在於，秋穎是雙眼皮而秋欣是單眼皮，而秋鴻組長是單眼皮。”高彥想到了之前調查夜鬼拉燈案件時跟顏俊討論過的一些往事，不由得更加心煩了。

    “有的時候我甚至感覺秋穎就是失去了某些記憶的秋欣。”露仁嘉不由自主的挽上了高彥的胳膊：“高彥你有沒有想過，她們可能是跟我們一樣的人。”

    “可是當時我們的飛機上隻有十個人，這是我們都知道的。”高彥無奈的說，他知道露仁嘉的意思，如果秋穎與秋欣真的不是秋鴻的女兒，那她們倆的身份完全可以看成是與高彥、露仁嘉一樣，突然就出現在了這個世界上的人。高彥知道自己的親生父親與母親是誰，但這個世界上的其他人都不知道，那麽，秋穎與秋欣是不是也屬於這種情況呢？

    “還有飛行員。”露仁嘉在他耳畔小聲說。

    於是，高彥又想起了一件事情。

    “有個事情我要給你說一下，當初我找到白小汐的時候，曾經當這顏俊的麵對她進行了一場測試，測試的內容是跟姓名筆畫有關係的。結果，我問到秋欣的時候，白小汐毫不猶豫的說是98。”

    “飛行員代號，98。”露仁嘉給高彥最深刻的感覺就是，不管你在說什麽她都能聽得懂：“你的意思是，當初飛機上的那個飛行員，很可能是秋欣？”

    高彥無力的點點頭。

    “如果那份資料是張晨留給我們的，上麵的字也是張晨寫的，為什麽他要用這種方式來告訴我們而不是直接寫上名字呢？還有，萬一我們沒有遇到秋欣呢，難道那份資料並不是留給我們的？是給維護局，或者其他人的？”露仁嘉自言自語的時候眼睛望著的是高彥。

    “關於那份資料，我有一個問題。就我們從甘島上回來那次，你說偷走了我的一個東西，是不是那份資料？”高彥今天回憶到了很多往事。

    露仁嘉不好意思的點點頭：“我是怕維護局檢查行李的時候發現了那些東西，為難你們。”

    “可是一周之後，那份資料出現在了我們辦公室的櫃子裏，是鄭凱發現的。這件事情我沒有告訴別人，但我同樣想不通的是，為什麽那份資料會出現在我們辦公室的櫃子裏。”高彥直視著露仁嘉。

    “那你猜猜看嘛。”露仁嘉的語氣有很大的撒嬌成分。

    第一次遇到這樣的露仁嘉，高彥還真有些不習慣，本來板著的臉也慢慢溫和了起來：“資料隻有一個，我檢查過了，所以肯定是有人放進櫃子裏的。當時知道我們辦公室會是哪一件的應該隻有胡羌組長，你不可能與他有接觸，因此那份資料是我們彥組中的某個人放進去的。”

    “真聰明，不愧是高彥。”露仁嘉滿眼的崇拜讓高彥更難問下去了。

    “所以那個人到底是誰？”高彥本來不想問這個問題的，但是已經聊到這裏了，他也隻能硬著頭皮繼續問下去。

    “你可以用排除法。”露仁嘉說。

    “鄭凱是不可能的，秋穎也沒有接觸過那些櫃子，孫彪與秋欣一直在一起，他們倆的嫌疑最大。顏俊後來看到過那份資料，那種驚訝是偽裝不出來的，所以，這兩個人二選一。”高彥有些不自然的說。

    露仁嘉現在與高彥並排坐在橋邊的台階上，半個人都趴在了高彥的肩膀上，她伸出食指輕輕勾了勾高彥臉上酒窩應該出現的地方，好奇的看著他。

    “所以到底是誰？”對她的這些挑逗動作高彥隻能裝作沒有感覺到。

    “這個問題對你很重要嗎？”露仁嘉問道。

    高彥猶豫了好久，最後搖搖頭。

    “那就先讓他成為你心底的一道坎吧，等你知道這個問題答案的時候，我希望你能答應我一件事情。”露仁嘉說。

    “什麽事情？”高彥問。

    “不管誰告訴了你這個問題的答案，不管答案是秋欣還是孫彪，你要乖乖聽那個人的話，他說什麽你就做什麽。”露仁嘉說。

    “為什麽？”高彥忍不住問道。

    “高彥你就別問了，我肯定是為了你好。”露仁嘉又開始了最擅長的裝糊塗，說也奇怪，她用這招對付高彥屢試不爽。

    “對，我是為了你好。”譚簪突然出現了，她用一種很尖細的聲音模仿著露仁嘉的最後一句話，把本來是一個整體的兩個人嚇得分開了，分開的原因是高彥摔下了台階。

    最後高彥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麽返回小照相館裏的，大家對他的消失與重新出現熟視無睹，而露仁嘉與譚簪則沒有跟他一起回來。

    “高彥你的臉真紅。”徐娟不知道從哪裏冒了出來，饒有興趣的盯著他的臉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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