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思，你們生日派對還需要別人資助啊，不是說你男朋友已經實現財務自由了嗎？”
    “這完全兩碼事好不好？”
    “怎麽說?”
    “我們並沒要伊薇男友資助，是他們要低調，不願露麵，非要出資“
    “但，那也不好要粉絲出錢吧”
    “這，你就不懂了，周瑜打黃蓋，他們願意”
    琳楠簡直一怔，學姐啥時變成這樣了，她們那個小縣城出來的，都比較傳統，至少思想偏於保守的，眾籌開派對吃喝玩樂這種事，對於琳楠完全不能想象，更甭提接受了，可是學姐心安理得的很。
    瞧學妹那副大驚小怪的樣子，思思唇角一撇，“這有什麽，可玹一向這麽幹的，他喜歡”
    “可是，伊薇給我微信了，我感覺他們......很不齒，你知道嗎”
    “她怎麽說，有什麽不齒的，切”
    思思一下子坐直身子，很有些激動，“他們有什麽資格說我們，你以為她男朋友什麽了不起高大上人物嗎，不就是港島一個富四代，哼，你要是挖挖他們的發家史啊，有可能初始的資本積累不曉得多麽血腥多麽齷齪呢，琳楠，我告訴你”
    思思索性起身，倒了杯水過來，正襟危坐要上課的感覺。
    “琳楠，你太嫩了，你知道歐洲貴族，知道貴族是怎麽產生的嗎，最初的最初，你是不知道的，有機會去看看世界史，額...世界史也可能被他們統治階層美化了，你就讀一些歐洲那邊的小說吧，從古至今各時期的作品，其實現在的網上也很方便查到啊，看了你會知道，曾經的貴族都是怎樣的殘酷冷血，還有啊，你可別以為他們天生就是貴族哦，弱肉強食，強者勝，然後自封的”
    “你怎麽知道？我可沒見你讀過多少小說”
    思思嘿嘿一笑，“我是不怎麽愛看書，但，可玹讀過”
    “喲，這麽短時間，他教你這樣多東西啊”
    其實琳楠一點不相信可玹是愛看書的人，他一刻都靜不下來的人，怎麽有空看書。
    但是，琳楠真的錯了。
    思思的這位男朋友是真的愛看書，他是典型的碎片讀書法，任何一個小空閑他都會利用了來看書，而且涉獵的內容特別廣泛，天文地理曆史古今中外小說等等。
    書看的多，知識體量就大，因此出口成章，特別招女生喜歡，思思就是被他洋洋灑灑的口才征服的。
    想到自己的男朋友，思思一副喜不自勝的驕傲樣子
    “那當然了，告訴你，伊薇她那男朋友，叫韓灝對不對？可玹已經側麵了解了他。我感覺你對他印象好像也不錯，是不是？不過也難怪，他這人嘛，首先確實很帥，溫文爾雅的，又特別謙遜有禮貌，而且確實有錢，富家子弟，據說祖上還有殖民地時期世襲的爵位，他本人也確實勤奮上進有些能耐，但是，琳楠，我告訴你，不要光被他陽光的外表迷惑哦，這些有錢人，富豪很多有兩麵性的，說不準他未必如我的可玹那麽幹淨單純，陽光正氣，你知道的，豪門深四海”
    琳楠很有點生氣，竟然說自己對韓灝印象好明明確實有那麽一點，但打死都不會承認的）。
    “思思，怎麽把我參合進來，他怎麽樣跟我有什麽關係，再說了，我確實覺得你男朋友為你開個派對還要粉絲眾籌這事，我很不喜歡，思思，你真的能接受？我不相信，要麽，你變了，這麽短時間，你因為他的原因完全變了”
    思思喝了口水，搖頭，“我沒變，隻不過進步了”
    “噢，什麽進步？”琳楠簡直無法想象。
    “如今什麽時代，自媒體時代，可玹他們這樣也是一種生存之道，你也可以把這看作一部作品，他們直播就是一部電影作品，有主角配角有布景有音響一切都有，隻不過都是真實的場景，他們付出精力策劃，各種表演，各種展示，逗粉絲們開心，這難道不是付出，付出都會有回報，這有什麽問題嗎......“
    “......”
    琳楠被問住了，一時語塞，她當然不能說有問題。
    “可是，總覺得哪裏不妥”
    “沒有任何不妥，隻是大家對於新事物的不習慣”
    感覺思思一定被她男朋友洗腦了；琳楠是不願這麽簡單就被擊敗的。
    “但是，你不覺得直播視頻泛濫，嚴重影響許多年輕人，特別是還有許多學生，不能認真學習，不能認真工作，這樣喧嘩下去誰還能靜下心來搞研究，誰願意安守本分做匠人，更不用說那些孩子，還能有心好好讀書嗎”
    “嗬，琳楠，你真杞人憂天，有空的人才會看直播刷視頻，再說了我們也沒誰必須來看，是他們自己決定，沒有人強迫他們不學習，不工作，自律是他們自己的事”
    “但，你們用精彩的內容吸引誘惑了他們，關鍵許多心智並沒成熟的少年，包括涉世未深的我們，是不可能有多強大的自律能力”
    “嗬，琳楠，你太可笑了，我們製作精彩的作品還能有錯嗎，難道百家爭鳴百花齊放，不是需要更加精彩的節目，更好的作品嗎？更何況我們又不違法，我們宣傳正能量啊......”
    學姐的唇槍舌劍，琳楠早領教過的，現在加上她男朋友灌輸的知識體量，琳楠非常的力不從心，但是，她又不願認輸。
    “思思，那我問你，如果按你這樣說，一個人自己的私事都去做眾籌，跟乞討有什麽差異”
    思思氣得跳起來，“琳楠，亂講什麽，你怎麽還聽不懂，我們是有付出的，我們租酒店訂宴席，請賓客，請樂隊主持攝像等等不要錢嗎？”
    “好了，學姐，我不想再說什麽了，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我要保留自己的意見”
    “不可以，你今天必須說清楚，眾籌怎麽能跟乞討相提並論”
    思思氣得要炸了。
    “好吧，算我說錯了，它們不是一回事”
    可是思思依然憤怒，“本來就不是一回事，你太令我生氣了，感覺你怎麽回事，虧我提攜你這麽久”
    看到學姐氣得滿臉通紅，琳楠內心想的是，“事實上，我堅持自己的意見”
    但是，她起身拉過學姐的手，“好了，沒事沒事，不必當真，你知道的我就是愛貧嘴”
    “可是，也不該這樣的貧啊”思思依然生氣中。
    琳楠不想思思這樣生氣，
    “學姐，還不是因為你給我影響很大很深，當你突然給我個新形象時，我有點一時轉不過彎，就會有特別多想法，所以，對不起啊，你別往心裏去，好嗎？”
    “算了，大人不記小人過，但是，琳楠，我告訴你，你已經工作了，如今還是老板助理，也該懂事了，我希望你以後說話要有些分寸，不要腦子不動亂講”
    “知道了，知道了，”琳楠故意裝出調皮的樣子，“好啦，我想我們該休息了，明天還要上班，現在不早了”
    “休息什麽，已經被你氣的失眠”
    “額，額...對不起，晚安”琳楠趕緊溜回自己的房間。
    當夜深人靜，琳楠在想，學姐為什麽會這樣生氣呢，或者她內心也有些這樣的疑慮吧，畢竟她們都是小縣城出來的，從小受到的教育、成長的氛圍都大差不差，對於有違常理的新事物，懷疑也很正常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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