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五章 通天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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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神序!
老舊的寺院中,江小七與老人攀談了許久,從人皇體奧秘聊到神秘的圖騰引,又從曾經的開陽聖地,談到現今的東墟局勢,關於修行的諸多疑惑,江小七都是趁此機會向老人詢問。
而老人,倒也是知無不言,將他所知道的,以及一些關於武者修行的心得,盡數告知了江小七,此次攀談,讓江小七受益良多,老人的話於他而言,有種醍醐灌頂的清明感。
期間,江小七也曾向老人詢問過關於洪荒戰場的事,但對於那裏,老人並沒有為他解惑,言語間有種諱莫如深的感覺,好像對那裏有所忌憚,更準確的說,是對那座黑色祭壇。
不過從老人口中,江小七倒是得到了些關於大獄的訊息,正如林晨口中所言,大獄之中關押的,都是些窮凶極惡之徒,至於更深層次的,江小七並未得知,隻是隱晦的感知到,那座大獄牽扯到的東西很廣。
最後,江小七終於問到了他最關心,同時也是在很多人看來最敏感的話題,這個世界中,存在佛教嗎?
出乎江小七的預料,這次,老人給了他確切的答案,存在。
大堂的香案前,江小七屈膝盤坐,雙眸一瞬不瞬的望著對麵端坐的老人,眉頭緊皺,臉上彌漫著驚疑不定的神采。
從江小七進入這座寺院時,他就感覺這裏的一切都很熟悉,仿佛回到了曾經那個屬於他的世界,這裏無論是建築的雕琢模樣,還是香案後供奉的石像,都與江小七前世見過的沒有太多區別。
唯一不同的,便是香案後矗立的那座石像,以銅塑身,身披袈裟,隻是那佛像的麵容,被人毀掉了,看不真切,難以辨別他的本來麵目。
“那敢問前輩,佛教的創教者是誰?”
“不知。”
“那釋迦牟尼是不是佛教的人?”
“不知。”
“那這個世界的佛教,到底是什麽時間創立的?”
“不知。”
“那道教與佛教之間是否存在著什麽聯係呢?”
“不知。”
一連串的問號被江小七拋來,向蒲團上盤坐的老人詢問出聲,但他得到的答案,卻都一致,不知。
不知是老人當真不知,還是在有意避諱著什麽,在給出江小七確定的答案後,任由他詢問任何關於佛教的問題,老人都是三緘其口,避之不談。
如此模樣讓江小七徹底斷了聯係,從他第一次見過道子後,意識便逐漸被顛覆了,那時的他就在猜測,既然這個世界存在道教,那佛教是否也存在過呢?但他曾經詢問過很多人,得到的答案都是相同的,不曾聽聞過。
而眼下,他卻是從老人的口中,真真切切的得知了佛教的存在,既然如此,那為何在這個世界上,卻不見佛教蹤跡?
就連道教那般隱世的教派都有傳人在世間走動,而一向秉承普度眾生意誌的佛教,為何卻不見蹤影?
“那前輩您是否為佛教中人?”
有些沮喪的搖了搖頭,江小七又將目光轉回到老人身上,又一次開口詢問道。
“是,卻也不是。”
聽到詢問,老人徐徐站起身子,衝對麵的江小七露出一抹慈祥笑容,說出了這樣一句讓人一頭霧水的話。
至於江小七為何會知道佛教這一詞匯,老人心中也是由諸多疑惑,雖然他心中已經隱隱有了猜測,但很快便是被他否局了。
不過一想到眼前江小七所表現出來的反常舉止,老人又是逐漸升起了那種念頭。
雖然老人不曾入世,但對於外界的很多事心中都有了解,人們對於佛教這個詞,極為陌生,除卻極少部分的人外,鮮有人知。
而眼下,江小七不僅能夠道出佛教一詞,甚至還說出了釋迦牟尼這個人,如此隱秘之事,不是江小七這般實力的人所能接觸到的。
當然,也有可能江小七是在什麽隱秘的手劄中發現的,但這種可能性微乎其微,因為在這個世界,關於佛教的一切都被抹去了,甚至連一些蛛絲馬跡都難以尋到,而江小七這樣一個看上去涉世未深的人,能夠捕捉到那縷存在的可能性為零。
雖然那種可能性不大,但卻有可能真實發生,一想到這裏,縱使老人這般平淡如水的心境,此刻也不免泛起了陣陣漣漪。
畢竟,佛門講究輪回因果,轉生往生並不像一紙空談。
“呼呼”
似是察覺到了自己的舉止有些失態,隻見蒲團上盤坐的江小七緩緩起身,深吸口氣後對身前的老人微微欠身,表達了解惑之恩,旋即,扭頭深望了一眼香案後的佛像,便是不再駐足停留,腳步一邁,踏出了寺院門戶,步履堅定的向著遠處幽深小路而去。
寺院門前,老人望著江小七漸行漸遠的背影,蒼老的臉龐上逐漸湧現出一抹悲涼,下一刻,老人渾濁的雙目下,竟是滑落了一滴晶瑩淚珠,墜在了地麵上,濺起一抹塵埃。
寺院外三裏之地,彌漫著一片碧綠沼澤,泥濘中充斥著一縷生機。
直通寺院的幽深小路,蜿蜒曲折,恰是經過這一片沼澤地,翠綠生機下,一朵粉紅荷花搖曳伶俐,散發著陣陣馨香。
“陳鳴大哥,我們這樣貿然行事,若是被那老頭知道了該怎麽辦?”
沼澤邊緣的小路上,一行十幾人圍攏聚在一起,那個距離陳鳴最近的年輕人,望著沼澤深處的那株粉色蓮花,心中有些忐忑的對身旁的陳鳴出聲說道。
“那老頭竟然蒙騙我等,說靈藥已經被扶桑聖主帶走了,那眼前這是什麽?”
“而且聖主給我們的命令是,要把靈藥帶回去,至於其中的過程,沒有人會管。”
“你們想想,如果我們此行空著手回去,下場會怎樣?”
聽著身旁弟子的言語,陳鳴忍不住回頭瞪了他一眼,旋即沉聲開口,解釋著其中的厲害關係,陰翳的目光在身後眾人的臉上一一掃過。
之前在寺院前,老人便開口曾說,靈藥已經被扶桑聖主帶走了,可眼前的沼澤地中,明明還生長著一株同樣的靈藥,如此一來,眾人自然就覺得那老人是在誆騙他們,隻是想找個借口不給罷了。
的確,眼前那沼澤深處生長的粉色蓮花,便是他們此行要求的靈藥,名為塑身蓮,可以幫武者重塑身軀,品階極其之高,其中的藥性雖說算不上生死人肉白骨,但卻可以把身軀破碎,重傷之軀的武者,重新塑造。
而這塑身蓮,正是眼下蜀黎聖子最需要的。
不過他們不知道的是,塑身蓮想要長到成熟期,至少需要千年光景,而眼前這片沼澤中的這株蓮花,隻是剛過百年,處於含苞待放的幼生期。
如此珍貴的靈藥,卻就這樣生長在翠綠沼澤中,如此隨意的生長,竟不怕路過之人隨手摘了去。
“這塑身蓮生長在沼澤深處,我們該如何過去?”
聽著身旁陳鳴的沉聲言語,眾人都是低下了頭,不再言語,的確,若他們采摘不回去這株蓮花,回到宗門後定然會受到嚴酷的刑罰。
打量著眼前這片無垠的翠綠沼澤,陳鳴身旁的年輕人又是開口,臉上湧現著凝重神采,對一旁的陳鳴這般詢問道。
這片沼澤地看上去生機盎然,清新至極,但隻要了解過這個地方的人都知道,這片地域,可不是什麽觀光聖地,翠綠池藻下,泥濘深陷,就算是大能級別的強者,一個不甚陷入其中,也很難掙脫出來。
無他,正是因為這片沼澤下的黝黑泥土,完全是由累累屍骨腐化而成的,裏麵不僅粘稠至極,還蘊含著各種莫名的力量,越是掙動,浮藻下充斥的力量就會變得越發狂暴。
而屍泥,也會緊緊的將人包裹住,直到完全腐爛,融入這片沼澤,成為此間之地的養料。
或許正是因為這種原因,百裏之地的沼澤中,都成長著各種奇珍異草,浮藻下的屍泥對於人類來說或許極為致命,但對於這些花花草草來說,卻是極好的養料。
“哼,若是沒有什麽準備,我會來到這裏嗎?”
聽著身旁弟子的詢問,小路邊緣的陳鳴,隨即冷笑一聲,緊接著,立於他身後的眾多弟子,目光都是驚詫的看到,那佩戴在他手腕上的空間鐲,在此刻靈光一閃。
下一刻,眾人便是看到,一抹璀璨的紅色光華自陳鳴手中爆發,接著,就看到,一座類似於石橋的虛幻靈光自小路的邊緣延伸而出,靈光浩蕩下,虛幻的石橋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向沼澤的深處延展。
幾個呼吸間,那自陳鳴手中爆發的虛幻石橋,便是直通到了沼澤深處的那朵塑身蓮上,光芒閃爍間,靈橋逐漸凝實,通體泛紅,上麵鐫刻著密密麻麻的繁複紋路,看上去甚是奇異。
“這難道是七長老的通天橋?”
陳鳴身後,眾人望著小路邊緣延伸而出的璀璨石橋,眼中神采連連,光芒流轉,異口同聲的開口驚呼道。
通天橋,是七長老的至寶,可以在虛無之地橫跨空間,任由何種詭異之地,這座通天橋都可以橫跨過去,是當之無愧的無上寶物,據傳這座石橋,是出自久遠之前的一位靈符大師之手。
一眾弟子都沒有想到,陳鳴竟然連七長老的至寶都是帶來了,顯然此事已經經過了那位的同意,不然,如此重寶僅憑陳鳴,是萬不可能借來的。
“這通天橋上加持的法力有限,我們要抓緊時間。”
聽著身後響起的一陣驚呼聲,陳鳴的臉上也是掠過一抹濃鬱的滿足感,虛榮心爆膨,在七長老找到他將這通天橋贈予他時,陳鳴可是激動的一晚上沒有睡著,他沒想到,有一天,自己竟然有機會接觸到如此珍貴的寶物。
虛榮心滿足後,陳鳴便是故作沉靜的開口,浮現笑容的臉上掠過一抹緊迫,因為他知道,七長老施展在這通天橋上的法術有時間限製,時間一過,僅憑他的力量,是如何也無法催動這件重寶的,所以,他必須要抓緊時間。
話音剛落,便是見陳鳴身形一閃,身軀化為一抹流光,在身後眾人豔羨的目光下,徑直掠上了那座璀璨石橋,腳步飛奔,直衝沼澤深處的那朵塑身蓮而去。
“好強大的排斥氣息。”
片刻時間,陳鳴便是沿著赤紅的通天橋來到了沼澤深處,抵達邊緣後,陳鳴便是目光火熱的望著身前觸手可及的塑身蓮,心中忍不住升起了一種占為己有的念頭。
不過這種念頭剛剛萌生,便是被陳鳴自行掐滅了去,如此作為若是被聖地的諸位長老以及聖主知曉,就算他有十條命也不夠死的,畢竟,這東西是為聖子塑身所用,若是因為他導致塑身失敗,那他的下場不用想也會知道。
不過隨後,一抹陰險的念頭便是在陳鳴的心中升起,眼下他自行來到沼澤深處采摘,並沒有人親眼見到這株蓮花的模樣,回頭宗門的長老問起來,他就可以將責任都推到江小七的身上,反正虱子多了不怕咬,那家夥現在已經是人人喊打的對象了,也不差這一件。
想到這裏,陳鳴的臉上不由得浮現出一抹陰險笑意,隨後,就見他手腕處靈光一閃,一道赤紅色的匕首出現在了他手中,通體泛紅,看那模樣應該完全是由玉質石材打造而成。
諸如塑身蓮這種天材地寶,想要采摘,用蠻力是不可能摘下的,隻有借助這種特質的玉質匕首,才能刺穿塑身蓮外包裹的那層強大排斥力,而這,也是七長老曾經告訴他的。
“噗嗤”
刀光落下,泛紅的玉質匕首很順利的,便刺穿了塑身蓮外的光膜屏障,刀刃劃過,陳鳴手臂一橫,直接從蓮花的根莖處割斷。
緊接著,一抹玉質小瓶便是出現在了陳鳴手中,靈光一閃,那株人頭大小的粉色蓮花,便是被他收入了玉質小瓶中。
不過隨後,陳鳴並沒有如預料之中的蓋上玉蓋,而是將手中所持的赤紅匕首,伸入了玉質小瓶中,作勢就要去割下其中的一片花瓣。
“竟然連自家聖地所求的靈藥都敢覬覦,我是該說你愚蠢,還是找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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