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9章 恩底彌翁之塔上的博弈 8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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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根支撐柱,是整座【恩底彌翁之塔】唯一貫穿上下,且絲毫未被汙染物侵蝕的物體。
那麽從地下城市延伸而來的,運輸【天使精華】的管道,是不是隻有可能存在於這根支撐柱之內?
腦中浮現出這一的瞬間,達克便直接解除了【魔幻獸:心眼的女神】的召喚,然後在身邊重新召喚了出來。
之前因為擔心【魔王·艾爾德裏奇】等魔導精靈們正在應對危險,而沒有擅自將可以召喚的幾隻魔導精靈召喚到身邊詢問。
現在反而沒那麽多的顧忌了。
達克直接召喚來了【魔幻獸:心眼的女神】之後,便第一時間詢問它遇到了什麽。
【魔幻獸:心眼的女神】則是在具現之後猛然鬆了口氣,說道:“這座高塔周圍,有飛行生物盤旋。越往上,越強大。我有看到它們吞噬黑霧,大概率是一種以黑霧為食的生物。這高塔會不斷產生黑霧,而且同樣是越往上越濃……每隔大概二十層左右的黑霧層會異常厚實。”
達克將其信息與自身所知對照,立刻得出答案:“那些黑霧原本就是汙染物揮發之後產生的。看來這座【恩底彌翁之塔】的下層確實已經填滿汙染物,所以才會不斷產生黑霧。你在來之前,大概是在什麽位置?”
【魔幻獸:心眼的女神】說道:“大致上,應該在塔的中間再往上一些。我們遇到了一隻生存在黑霧中烏賊,它能霧化之後,與黑霧融為一體。就算是魔……【童話動物·小貓咪】也沒有與之對抗的手段,而且它在禁令未被解除之前,無法化為真身。”
達克點點頭,對【魔王·艾爾德裏奇】的禁令之中確實是存在這一條。
那原本是為了防止【魔王·艾爾德裏奇】鬧出幺蛾子的保障手段,沒想到在這特殊時期會成為拖累。
但這種情況本身沒有辦法。
“看來它們還需要更多的時間才能到來了。”
與【魔王·艾爾德裏奇】在一起的,還有【童話動物·小兔子】、【化石翼龍】一家三口、【迪路獸】、【咒籠:小惡魔獸】、【萌萌獸】、【獨劍鞘】、【魔幻獸:破壞神】。
其中主要的,無法通過解除召喚→再召喚的,隻有【魔王·艾爾德裏奇】和【迪路獸】。
但那兩隻魔導精靈,卻正是達克如今的最強主力!
腦中思慮閃過,達克看向那根支撐柱,說道:“睜開【心眼】,看看這支撐柱裏有什麽?”
【魔幻獸:心眼的女神】稍微皺眉,便睜開了第三隻眼,看向了支撐柱。
片刻後,它閉上眼說道:“裏麵有管道,如血管一般,有白色‘血液’在流動。”
達克問道:“幾條?”
【魔幻獸:心眼的女神】說道:“十二條。”
達克不禁自語道:“果然是十二條。”
【魔幻獸:心眼的女神】說道:“其中一條血管是空的,隻有一些白色液體的殘餘。應該就是我們在地下城市之中摧毀的那條管道。”
達克點頭道:“至少可以確定,我們在地下城市內的行動並不是白費。就是不知道十二減一,能對整體造成多大的影響?”
“理論上隻是少了十二分之一的供給,影響應該不會特別大。”奧莉說道,“但基於目前信息來看,如果事關儀式,而且是以【十二】這個數字為基礎架構的儀式框架,那麽可能造成的影響會比我們想象中的大。”
達克心中一動:“所以,它急了?”
眾人麵麵相覷,除了對此知之不詳的艾賽亞·羅吉爾,便都不由露出一絲笑容,那是在絕境中發現自己已經在凶手的胸口捅過一刀的暢快。
“既然如此。”艾伯特·格蘭瑟姆突然提議道,“為什麽不將這支撐柱內的其餘管道也都破壞?”
艾米麗·格蘭瑟姆瞪了他一眼,說道:“要不你試試看能不能把這根柱子破壞掉?”
艾伯特·格蘭瑟姆立刻打著哈哈說道:“不行不行,要是把這柱子弄斷了怎麽行?”
但實際上,既然連那恐怖的汙染物都無法侵蝕這支撐柱,他們想要將其破壞的可能性基本為零。
“總要試試的。”忽然,艾賽亞·羅吉爾站了出來。
緊接著他便在眾人的注視之下,驅使魔導精靈對那根支撐柱發起了攻擊。
然而在嚐試過各種屬性的攻擊之後,他無奈放棄。
那根支撐柱也不知道是怎麽鑄成的,竟然連超能係的空間穿透都無法對它造成哪怕一絲傷害。
【魔幻獸:心眼的女神】能夠看穿它的內部,已經是奇跡。
那根支撐柱,顯然在某種規則之力的保護之下。
若是真正想要將這柱子中的“血管”摧毀,隻能尋找各個管道的源頭,再逐一破壞。
但達克等人顯然沒有時間了。
他們在確認支撐住無法被破壞之後,便開始繼續往上走。
隻是這一次,不再像之前那般急迫。
那些從下方漫上來的汙染物,隻在進入每隔二十層的特殊樓層時會加速噴出,隻要掌握時間,倒是暫時沒有吞噬的憂慮。
【謝米】雖然不一定能將那些恐怖的汙染物淨化掉,但卻足以對付它們散發出來的毒氣。
一行人持續攀登,再又二十層後來到了擁有外牆窗口的樓層。
但此時再往外看,會發現外麵的黑霧已經濃到將窗口也都覆蓋,甚至有部分已經飄入室內。
“終究是要攀到塔頂的。”
達克等人在這一層停留了大概五分鍾,測算了汙染物漫上來的速度,便又繼續上行。
“果然,每漫二十層的時間,大致在十五到二十分鍾之間。”
“我們之所以被送到一開始的樓層,隻是因為,隻能送到那裏了。”
“如果知道這座【恩底彌翁之塔】的具體樓層,就能測算出塔內汙染物開始活躍的時間了,可惜……”
眾人一邊向上攀登,一邊通過尋找話題,相互討論來紓解壓力。
他們就像是走在一條通往另一邊懸崖的獨木橋上,心情肯定壓抑。
達克也已經對【魔王·艾爾德裏奇】的到來不抱希望,心中已經開始估算,如果沒有【鋼鐵之軀】、【閃電爆發】之類的必殺技,融合之後的【四翼貓王】能表現出什麽程度的戰力。
——那實在不夠理想!
但失去了【汙中遊】的【魔王·艾爾德裏奇】,確實很難穿過如此濃厚的黑霧,進入塔中。
緊接著又是二十層。
達克發現這一層的黑霧已經蔓延進了樓層內部,裏麵可以容納人的空間越來越小。
再往上二十層,黑霧進一步滲入。
能容納人的空間變得極少。
達克看著僅剩十米直徑的安全空間,不禁感到了一些憂慮。
但在再次往上攀登二十層後,整個空間便又豁然開朗!
往四周看,會發現從這一層進入的黑霧已經重新凝結成了固液混合的汙染物。
那些漆黑的汙染物攀附在窗邊,宛若地麵城區。
但它們並未固化,而是與之高塔之下的汙染物相差不多。
“我們已經走了幾層了?”達克問道。
“一百層了。”奧莉說道。
“竟然已經一百層了嗎?”達克不禁看向窗外。
窗外可見的十二色光輝已經非常清晰。
顯然在那塔頂上空的巨大光環已經距離這一層相當之近。
由此可見,他們與塔頂之間的距離,也已經非常之近。
雖然通常情況下,爬塔的終點都在塔頂。
但在發現可能確實如此之後,仍然讓人不禁歎了口氣。
“既然已經到這裏了……”
達克想了想,最終在繼續上行之前,將【咒籠:小惡魔獸】召喚了出來。
【小惡魔獸】就算待在馬車那邊,也就隻能出點主意,但 【魔幻獸:破壞神】與【迪路獸】的腦子顯然比它更好。
將它召喚過來,理論上應該不會對那邊的戰鬥造成太大影響。
“啊——”
突然被召回又放出的【咒籠:小惡魔獸】,持續發出尖叫。
達克稍微皺眉,在它的腦門用力彈了一記。
【小惡魔獸】頓時停了一下,然後滿臉狐疑的抬頭看向了達克,頓時喜極而涕。
“到底怎麽了?”達克連忙阻止了它的繼續演出。
【小惡魔獸】這才平靜下來說道:“沒什麽,就是遇到了一條龍。”
“龍?”達克問道。
【小惡魔獸】點頭道:“誰能想到那團黑霧之中還沉睡著一條魔龍?我們本想從黑霧之中直接穿過去,沒想到直接撞到了它的身上,整輛馬車都差點散架。”
達克問道:“那頭魔龍實力如何?”
【小惡魔獸】說道:“不知道,沒有正麵戰鬥過……但它飛的很快。”
“避戰了嗎?”達克不禁琢磨道。
【小惡魔獸】立刻否認道:“當然不是!”
達克點頭道:“避戰也是一種策略,還要多久才能到這裏?”
【小惡魔獸】說道:“我們在計劃利用那條魔龍開路……”
達克說道:“那麽看來還需要一段時間,繼續往上走吧。”
他這一次沒有遲疑。
走過了一百個樓層之後的現在,他的心態也發生了變化。
其餘人基本是以他馬首是瞻,但也都在暗自準備著,應對那隨時可能出現的危險。
然後再下一個二十層,完全不同的變化出現了!
這一層的氣息明顯不同。
奧莉搶先一步上樓,第一時間便架起了光盾。
但跟在後麵的達克等人,依舊沒有聽到任何諸如獸吼之類的生物聲響。
隱隱可見的,隻有風的呼嘯。
他們小心謹慎的走出樓梯。
上方還有樓層,但似有迷霧遮掩,看不清全貌。
他們來到這一層之後,便迅速散開成陣,仔細觀察四周。
這一層的窗口依舊有黑霧凝結而成的汙染物攀附,但那些汙染物已經如同巨樹的根須一般,伸入看內部。
抬頭往上看,會發現天花板也爬滿了樹根形狀的汙染物。
那些汙染物蠢蠢欲動,仿佛活著的一般。
“不要驚擾它們。”奧莉低聲道。
眾人微微點頭,便都小心謹慎的不發出聲音。
此時【魔幻獸:心眼的女神】忽然抬頭看向上方,說出了一句所有人都沒料到的話:“快到頂了。”
……
向上攀爬了一百二十層之後,達克等人終於快要抵達【恩底彌翁之塔】的塔頂!
【魔幻獸:心眼的女神】的目光穿透了迷霧,看清了真實。
從最底層一直延伸到這裏的支撐柱,即將到達頂端。
“繼續往上,還是再等等?”奧莉回頭,朝著達克問道。
達克微微皺眉,再次看向了窗外。
但汙染物攀附,黑霧蔓延,這一層的窗口依舊是被完全堵塞,根本看不清任何東西。
此時【魔王·艾爾德裏奇】和【迪路獸】等魔導精靈正在利用魔龍開路。
但它們實際上還在中層晃蕩,想要突破阻隔,趕來這裏,難度極高。
達克已經做好了重新召喚【魔王·艾爾德裏奇】的心理準備。
“此地不宜久留。”
他抬起手,示意眾人繼續往上。
往上再走兩層,他們在樓道口稍微休整,便繼續前進。
這一次,一口氣走完了最後的十八層!
頭頂上的迷霧在他們的眼中自然散開,終於露出了那根支撐柱的頂端!
那根支撐柱支撐著一整個平麵,盤繞支撐柱的樓梯僅僅到這特殊樓層為止——並不存在,再往上能到塔頂之上的樓梯。
而在支撐柱的頂端,一根根粗大的,宛若血管一般的管道從柱子之中鑽出,朝著四麵八方延伸開來,等到觸及外牆,便垂直朝下,貼著地板折返,最終……停留在一共十二座神像後方。
那十二座神像一眼看去,便是十二天神的模樣。
看過所有的金牌之後,在場眾人對十二天神的模樣已經有所了解。
他們屏住呼吸,仔細觀察。
十二座神像惟妙惟肖,但都緊閉雙目。
在這十二座神像的正前方,又都分別立著不同樣式的桌台,桌台上都是空空如也。
達克在看過一圈之後,便低聲問道:“被破壞的管道,是屬於哪一座?”
【魔幻獸:心眼的女神】伸手輕點:“應該是那一座,赫爾墨斯本尊的神像。”
“赫爾墨斯?”達克不禁默然。
但事實上,也隻能是赫爾墨斯了!
隻是既然赫爾墨斯的神像已經在這裏,那麽他本人呢?
是附身在神像之內嗎?
說到底,這些神像的存在目的是什麽,它們為何需要吸收【天使精華】?
總不可能,是要將這些神像培育成神明的肉身吧?
達克不禁眉頭微皺。
將神像培育成神體,雖然聽起來像是無稽之談,但他未來想要研究的,其實是與之非常相近的課題。
然而他本能的覺得,並不是那樣。
或者說,還沒到那種地步!
赫爾墨斯的活躍與宙斯的意識碎片的出現,基本證實了這十二天神在【諸神黃昏】之時並未死去的說法。
他們的神魂與神體或許已經潰散,但神識——也就是意識尚存。
但目前來看,除了赫爾墨斯的意識之外,其他神明的意識卻都在某種近似於沉眠的狀態中。
如果他的判斷沒有出錯,那麽……除了赫爾墨斯之外的天神們的意識,應該都沉睡在眼前的神像之中。
那些【天使精華】,僅僅是用來維持天神意識的存續的可能性,其實要更大一些。
但如果是這樣的話,他們破壞的那條管道,豈不是本身就沒有價值?
畢竟,赫爾墨斯本人的意識應該早已不在神像之中。
又或者說,這些神像也都是赫爾墨斯在還算“健康”的狀態時,與【恩底彌翁之塔】一起修建的!
“不對!赫爾墨斯現在的狀態一定非常的差。他或許以前不需要,現在肯定也和其他神明的意識一樣,都需要【天使精華】的浸潤!”
達克緊緊盯著赫爾墨斯的神像,心中忍不住生出一個想法。
如果厄耳伽妮現在也在,就好了。
雅典娜的神像就在那邊,其中可能也沉睡著雅典娜本尊的意識。
若是厄耳伽妮也在,應該能立刻辨識出來。
達克轉頭看向【魔幻獸:心眼的女神】。
後者明顯知道他想要問什麽,當下搖頭道:“有神氣,但看不到。”
“走吧,過去看看。但不要輕舉妄動。”達克抬手說道。
眾人聞言,便都小心謹慎的往神像附近走去。
但沒有人到神像麵前,都在相對安全的距離之外停下。
就連口中說著“傳承”的弗瑞德·諾斯,也沒有真的跑到神像的麵前接受“傳承”。
所有人都知道他們已經來到了“終點”。
若幕後執棋之人就是赫爾墨斯。
那麽赫爾墨斯將他們從那條血肉通道之中傳入【天庭】,再傳入這座【恩底彌翁之塔】的目的,應該即將達成。
十二座神像就在前方,每一座神像的麵前都有桌台。
簡直就像是擺在那裏對他們招手,讓他們將好不容易收集齊的金牌放在那些桌台之上。
“廝殺,爭奪,獻上戰利品。”
達克低聲自語著,徒步走到了赫爾墨斯神像的麵前。
他的眼中金光閃爍,已經開啟【真理之眼】。
那些神像在他眼中的價值非常之高,但果然,屬於赫爾墨斯的神像就價值而言,要低於其它幾座。
也不知是因為【天使精華】的缺失,還是因為赫爾墨斯本尊的意識並不在那座神像之中?
“應該是後者吧?”
達克這般想著,從背包之中將十二枚金牌逐一取出。
既然基本確定一切都是赫爾墨斯在操控。
那麽以此為基礎去思考。
赫爾墨斯這些年來收集了大量的,人類世界的信息。
他沒有道理不對魔導技術產生興趣。
甚至於,眼下可能在進行著的某種儀式,就是以魔導理論為基礎,推演而出。
等到將十二枚金牌全部取出之後,達克忽然說道:“你們說,如果我現在把這些金牌全部扔出去……或者扔進汙染物之中,會發生什麽?”
他話音剛落,現場氣氛驟然一滯。
剛剛還在認真觀察神像的其餘諸人,一個個都將目光轉到了他的身上。
就連奧莉和歐若拉的臉上,也都浮現出怪異神色。
但達克卻著重道:“我可不是在開玩笑。”
“咳!”似乎是感受到了他的認真,弗瑞德·諾斯連忙咳嗽了一聲,說道,“那樣做的話,豈不是要惹怒赫爾墨斯?”
達克搖搖頭,卻是說道:“就算惹怒了又怎麽樣?”
就在剛剛提出那一想法的時候,他忽然之間想通了。
現在的情況,明顯是赫爾墨斯有求於人。
憑什麽被求的人還要戰戰兢兢?
而且,現在的赫爾墨斯,又還能剩下幾成戰力?
說到底,你一句話不說,就想別人把事情完成的好好的,讓你坐享其成,可能嗎?
這般想著嗎,他突然拿起一枚金牌,也不看是屬於哪位神明,就朝著窗口用力投擲!
這頂層的窗口之外,反而意外的沒有黑霧。
從這裏往上,能清晰看到巨大光環的邊緣。
十二色的光將夜空照得七彩紛呈。
在一眾人的驚愕目光中,那枚金牌以極快的速度飛向窗外。
眼看著金牌就要被扔出,那處窗口之上突然有風逆卷,竟是將那枚金牌卷了回來!
“嗬。”
達克輕嗬一聲,終於笑了。
他伸手一招,魔力流出,將那枚金牌卷起收回。
但接下來,他卻是拿著金牌走向窗口。
那一縷風的出現,發人深思。
其餘人雖然驚愕,但並未阻止。
如果隻是那麽輕柔的一陣風,是不可能阻攔達克將金牌扔下去的。
赫爾墨斯就算不親自出麵,必然也要有所動作。
但他所能做的,會是什麽呢?
“砰!”
神像的方向忽然傳來一聲沉悶的響聲。
達克表情未變,隻是稍微轉頭,看向了聲音響起的方向。
依舊未出預料。
動起來的是屬於赫爾墨斯本人的神像。
雖然不知道其餘神像的存在意義,但從赫爾墨斯並未將其餘神像的管子拆掉來接到自己的神像上就可以看出,他不會去動其它神像。
如此一來,他能操控的,就隻是他本人的那一座神像。
放在網遊小說之中……
“這就是最後的boss嗎?”
達克隨手一拋,將手中金牌再次拋向窗外。
但隨著赫爾墨斯本尊的神像動了起來,這樓層之中突然爆發出極其強盛的神力。
以赫爾墨斯的神像為中心,一股神力的波紋迅速擴散,籠罩了整個樓層。
這一次,那枚金牌直接砸在了類似於結界的光幕之上,然後被反彈了回來。
達克拾起金牌,心中生出了想要試著將那結界強行破開的想法。
但仿佛是察覺到了他的念頭,那座神像忽然之間轉過頭來,緊密的雙目驟然睜開,風元素瞬間匯聚,神力爆發,兩道青色的光束便從那一對眼睛之中爆射而出。
達克猛然向後一跳,那兩道光束便是狠狠的射在了他眼前的地麵上。
地板上的磚石驟然粉碎,將層與層隔開的能量層被激發,釋放出一圈圈的能量波紋。
達克仿佛是踩著水麵上一般,飛快的召喚出了【夢妖】,然後……
“以達克·迪蒙之名,魔導召喚——【極樂4·月】!”
粉色的光束驟然照向了具現而出的【夢妖】。
【夢妖】在進化之光中急速變化,轉眼之間變成了六星的【夢妖魔】。
六星的魔導精靈在神明操控的神像麵前毫無意義。
但隻要必殺技作用的對象不是神像,便不會存在此類限製。
“咪喲!”
當【夢妖魔】發出高昂的尖叫時,已經完成著裝的奧莉便已擋在了達克與神像之間。
而另一邊,安格瑞則是護住了歐若拉。
眾人朝著達克的方向迅速退去,但又隔開一段距離,以避免被神像同時攻擊。
達克在使【夢妖】進化之後便抽出了自己的場地卡——【樂園3.0】!
在即便如此的情況下,赫爾墨斯的本尊依舊沒有下場。
那座神像的出動,必然會破壞整個儀式的構架。
赫爾墨斯做出這一決定的時候,肯定是放棄了一些東西。
達克快速分析著現狀,召喚速度卻是絲毫不減。
“以達克·迪蒙之名,魔導召喚——【樂園】!”
地麵微顫,龐大的魔力以其腳下為起點,如網格一般朝著四周瘋狂蔓延。
【夢妖魔】在幾乎同時釋放出了【夢魘空間】。
紫色的濃霧從地麵升起,與【樂園】的場地效果一同朝著四麵八方延展開來。
一棟棟建築肆無忌憚的從地麵冒出,筆直的撞向了樓層的天花板。
巨大的摩天輪出現在了樓道口的附近,但有超過一半被天花板截斷。
旋轉木馬的歌聲在室內響起,一隻隻小小的幽靈從鬼霧之中探出了頭。
達克念頭一動,樂園之中便是生出了一朵朵淡黃色的治愈之花。
漆黑的幕布遮蔽了天空,一輪散發著粉色氤氳的圓月在幕布之上浮現,宛若黑夜之中有月懸掛。
那是【極樂之月】!
在【極樂之月】的照耀下,樂園所屬的魔導精靈依靠【極樂】之力獲得的強化效果,持續時間翻倍。
換言之,進化時間可以持續三十分鍾!
當然這並不重要。
召喚【夢魘空間】的原因,也隻是為了給自己提速。
達克將【夢妖魔】帶在身邊,對它下達了精細化操控【夢魘空間】的指令——僅僅將【夢魘空間】扭曲空間,使速度逆轉的效果作用在達克的腳下。
赫爾墨斯想要完成儀式,激活神像的目的也是同樣。
通過神像的威脅逼迫達克等人將金牌獻上。
他其實還有另一個方法可以做到這一點。
隻要封住窗口,等待汙染物湧上頂層,達克等人為求生機,自然也會將金牌獻上。
但他等不到那個時候了!
失去了【天使精華】的浸潤,他那支撐了不知多少個年月的意識便如同狂風暴雨之中的一葉扁舟,隨時可能翻船。
至於汙染物的湧上同樣會威脅神像……那已經不在他的考慮範圍內了。
隻要完成儀式,一切都可以重來!
隻是如何重來,他能從這一過程中獲得什麽利益,卻又有不同。
在謀定這個計劃的時候,他雖然也有想過會出現意外的可能性,但等到意外真正出現,果然還是異常煩躁。
……
“結果出來之前,誰輸誰贏,猶未可知。”
【恩底彌翁之塔】的頂層之上。
沒有任何遮擋的塔頂。
司掌著【商業、旅行、偷盜、欺騙、雄辯、畜牧、運動、競技、冥引】等多個譜係的天神——赫爾墨斯,表麵依舊平靜的坐在一張石桌前。
石桌之上放著點心、紅茶,還有棋盤。
而在石桌的對麵,則坐著聖瑪麗安學院的眾人冒險進入【眾神之山】的源頭——辛西婭·聖·阿爾忒校長!
雙方在下的不是什麽象棋、軍棋、將棋,而僅僅是娛樂性質偏重的魔導棋。
阿爾忒校長已經在這裏陪著這位無聊到爆的天神,下了很久的魔導棋。
但他們之間真正博弈的戰場,卻不是在這肉眼不可見的棋盤上。
“那就拭目以待。”
阿爾忒校長輕抿紅茶,臉上露出一絲甜甜的笑意。
……
【恩底彌翁之塔】頂層的戰鬥赫然已經展開。
穿上【白羊宮聖裝】的奧莉如風一般撲向了那座神像,竟是想要從正麵與之較量。
她手中的戰錘匯聚著強烈的聖光,腳下踩著是【雙子聖騎】賦予她的勝利光環。
那神像約莫四米高,手中持有一柄石雕的【商神權杖】,腳下踩著有翼長靴。
這使它雖然看似笨重,但卻速度奇快。
當腳踝兩邊的羽翼張開之時,它高速移動起來甚至沒有聲息。
但當奧莉提著戰錘衝上來時,它同樣揮動了手中的權杖。
兩柄長柄武器猛然撞擊在一起,爆發出了恐怖的震響。
神像紋絲不動。
奧莉卻是被這一擊錘得飛退!
但她倒退的速度突然慢了下來,立刻往自身的身上加持治愈之光,然後調整姿勢穩穩落地。
……
……
【睡了睡了。月底回收一下月票和刀片,再不投就無了,明天繼續狠狠的爆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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