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章 他的來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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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因為化妝師是專業人士,又見過那麽多俊男美女,能夠得到這種人的認可顯然難度要更高一些吧?
當然也更可能因為,這個化妝師和她也是初次見麵,沒什麽利益關係,不會親媽眼也不會偏袒她。這樣的誇讚,是讓人打從心底放心且開心的。
化妝師並沒有因為夏如初是個龍套就對她的造型掉以輕心,在經過無數次試妝和調整後,她終於摸索到了一個非常適合夏如初的優雅妝容。
這個靈感爆發的妝容和配套造型完成後,脫胎換骨的“九兒”徹底驚豔了在場的所有人!
肌膚勝雪,娥眉輕細而涓長,多情卻不能視物的雙眸帶著點奇異的淺色,卻在眼線的巧妙勾勒下形成一種帶著刻骨哀愁溫馴的美麗,配合著額上那精致的花鈿一點,妖嬈嫵媚偏偏又帶著純情和無辜,像極了從小養在魔教中長大的聖女,有著至純至暗的魅惑。
最畫龍點睛的一筆恐怕還是從發髻後方斜掛著過來的麵紗,質地很特殊,薄如蟬翼,燦若星辰,極力地突出了盲女那雙與常人不同的妖異雙眼,再加上優雅至極的一身輕紗長裙,配合著夏如初本身幹淨的氣質,讓人過目不忘,瞠目結舌,呼吸都忘懷。
夏如初回過頭,想問秦潤這次的怎麽樣,卻看到了秦潤失神的模樣。
他愣愣地看著夏如初,頭一次露出了手足無措的青澀少年般的神情。
如果導演在場,一定會當機立斷命人捕捉這一幕——簡直是不用cut的初遇場景,太完美了!
夏如初這回眸一眼讓秦潤失去了好久的語言能力,直到身邊的人發出噗笑,他才意識到自己的失態,大方地道“天啊,這位絕世大美女是誰,我都認不出來了!姐姐,都怪你平時化妝太少了,這差距太大我一下子沒緩過來!”
氣氛頓時變成了正常,大家還以為剛剛的失態是秦潤故意而為,心想他也實在是太會了。夏如初也笑了,隻是她的笑和其他人的笑含義有所不同。
毫無懸念的,最終定下了這個妝容,服裝稍微做了一些調整,不過大體依舊沒變。
拍攝的過程也很順利,由於對手戲是自己很熟悉的人,再加上秦潤毫無藏私的傳授經驗,私下練習,真的拍的時候居然沒兩次就順利過了。
夏如初的戲份實在是太少了,所以沒多久她的部分就殺了青,可以光榮離開了。雖然時間很短,但她學會了很多以前沒辦法接觸到的實用知識,也認識了不少新朋友,當然那幾個比較有頭有臉的,主要是看在秦潤的麵子上才主動過來和這個羞澀的龍套新人交際,能在圈裏混出頭臉的,多少能看出一些不太容易能看出來的東西。
為了慶祝閨蜜第一次拍戲凱旋歸來,宋瓊和趙宜蘭合作下廚做了一大桌“慶功宴”,就連小如夏也盛裝列席,開開心心地吃專屬於她的美味輔食。
“怎麽樣,你覺得這次自己會不會火?”宋瓊緊張兮兮地問。
夏如初笑“你想太多了,能露臉就已經很開心啦,不要想那麽不實際的。”
“怎麽就不實際了,我可是聽人說了,幹你們這一行很講運氣的,說不定就輪到你了呢?”
“也是,不過輪不輪得到我都還好,怎麽說也是拍過戲的人了。”夏如初笑嗬嗬道。
柳安安也笑得滿臉興奮“是啊,等劇一播出,姐的名氣一漲,以後出場費那可就高好多了哦。”
夏如初沒聽懂柳安安這話背後的含義,還以為她是單純地為自己事業進展高興呢。
宋瓊特地開了一瓶珍藏的好酒,因為心情好,再加上這次慶祝的事情很有紀念意義,平時偶爾喝酒基本是沾一沾的夏如初這次喝了好幾杯,實打實的灌下去,然後又喝了點果酒。兩種酒摻雜,整個人微醺了起來。
敞開了心扉喝酒和被迫醉酒,是完全兩種感受。
夏如初整個人都暖洋洋的,像是漂浮在一朵很大的甜甜的棉花糖上。曾經深深隱藏在心底的一些小小念頭,還有刻意遺忘的事情,全都漸漸浮現在了眼前。
不知為何,此刻浮現的畫麵並不是多麽痛苦或者浪漫的場景,而是之前和顧景明一起在他的莊園裏采集醋栗時的事。
真是奇怪啊。明明隻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都不值得特地提起的那種。
那是一個陰天的下午,天空昏沉沉的,風雨欲來,可並不讓人感到壓抑。藏在灌木從中醋栗像紅寶石一樣閃閃發光,極為可愛,還有身邊那個男人注視著她動作時的神情,足以代替被陰霾遮擋的陽光。
顧景明當時一定覺得很無聊吧?雖然沒有說出來,也沒有皺眉,可她感受得到。
可他還是耐心地陪在她身邊,甚至一起剪下果實,放在她的籃子裏。看他的動作應該是很少做這種事,有種別樣的樂趣。
他曾經喜歡過她的吧?
不論那份喜歡有多少真心。
夏如初喝得有點上頭了,說話有點大舌頭。宋瓊看出來後,和趙宜蘭一起把她扶到臥室床上,然後去收拾殘局,柳安安也告辭了。
明明人醉了,可在床上翻來覆去很長時間,都始終無法真正進入睡眠狀態。
夏如初折騰了好久爬起來,想要去冰箱拿點冰水喝,卻被手機忽然亮起的屏幕以及震動嚇了一跳。
是來電。都這個點了,會是誰呢?
夏如初跌跌撞撞走到手機旁,拿起一看,是個不在通訊錄內的陌生號碼,但看著有點點眼熟。
她迷迷糊糊地接了,口齒不清“喂?”
對麵沉默了一陣,就在夏如初以為是推銷廣告或者詐騙電話什麽的時候,對方開口了。
“是我。”
是顧景明。
這聲音絕不會聽錯,夏如初頓時酒醒了大半,頭皮都一震!
“怎,怎麽了……”夏如初有點結巴,不知道是因為酒精,還是因為顧景明。
“這麽晚了本來不該打擾你,但是我有件事想和你說,實在等不了。你現在方便嗎?”顧景明的語氣很平穩,卻讓人無法拒絕或者質疑。
夏如初根本沒有辦法說不方便“方便……”
“那就好,我在樓下的停車場裏。”
夏如初稀裏糊塗地套了一件外套,連內衣都沒穿,就這樣套著居家絨毛鞋出了家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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