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不下就休息吧。”顧景明道。

    “好，好……”夏如初想要站起來，半天找不到重心和方向，還是顧景明把她一路扶到了臥室，在床邊坐下。

    夏如初這個時候還殘存一點清醒“我緩一緩，等我好點兒了就回去。”

    話音剛落，她就撲通一下後仰倒下睡著了。鞋也沒脫，腳也沒放上床，就這樣坐躺著發出了均勻的沉睡呼吸聲。

    顧景明把夏如初安頓好在床上，給她蓋上被子，然後離開臥室來到了露台上。

    晚風微涼，雨後空氣冷峻新鮮，令人神清氣爽。

    顧景明本來就酒意不深，被這晚風一拂過，很快就恢複到了無酒狀態，十分清明。

    他回想起夏如初安慰他的那些話，覺得有些奇妙。

    其實這些話並不高明，也沒有什麽實質性的指導意見，就是很普通的附和，充其量角度比較新穎而已。

    可從她嘴裏說出來，卻像是某種安慰劑，起到了安撫以及鼓勵的作用。這一點，連顧景明的專屬心理醫生都很難辦到。

    本來躁動的內心，竟然以這種奇怪的方式漸漸地平穩了下來。

    顧景明陷入了另一個問題的沉思。

    夜，越來越深。

    本來雨停了，又下起了淅瀝瀝的雨，打在寂靜無人的街道上。

    夏如初睡得迷迷糊糊，隻覺得全是像是著了火一樣燥熱，尤其是脖子和胸前那一塊兒，幾乎要著火了。

    她踹掉一半的被子，又翻了個身，把胳膊和腿露了一半在外麵，一半依舊在被子裏，這樣中和一下的感覺好多了。

    進入胃裏的酒精此時已經全部揮發在她身體各個血管的角角落落，夏如初整個人粉乎乎，暖融融，輕飄飄，像是躺在裝滿溫熱梅子酒的池子裏，腦內全是酸酸甜甜的梅子，還有清澈飄香的酒汁。

    在夢中喝了一會兒酒後，夏如初更加亢奮了，在床上滾來滾去的，像一隻小熊。

    顧景明在隔壁臥室。他本就沒有睡著，夏如初這邊的動靜又太大，他便過來看看是什麽情況。

    沒想到一來就看到夏如初烙餅般的場景從床這頭滾到那頭，又從那頭滾回來，被子和床單被她卷得一塌糊塗，大半邊掉在了地上，看著像是有三個以上的熊孩子剛剛肆虐過。

    見夏如初幾乎沒蓋被子，睡衣也被折騰得露出小腿和胳膊，顧景明走過去想給她蓋好被子。

    不曾想，才一碰到她的手腕，夏如初就像沙漠渴水之人找到了甘泉，自動地用滾燙的手去摸顧景明微涼的手腕，又像蛇一樣探入纏繞到他的胳膊上，感覺他皮膚的清涼及觸感。

    顧景明等了一會兒，看夏如初沒動靜了，才想要慢慢收回手來，不想夏如初不樂意了，用力地拉了一把他的手腕。

    顧景明沒想到她會這麽做，雖然很快就控製住了身形沒有摔倒，可也被迫挨近了夏如初，半跪在床上。

    “好涼快……”夏如初嘟噥著，並用自己滾熱的臉去蹭顧景明的手背，一副很享受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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