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七章 趕走劉玉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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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從街邊到五樓足足有一百八十一階,我都疑惑這房子怎麽蓋上來的。不過,住在這上麵肯定延年益壽的,每日裏爬到這上麵來就是一種鍛煉啊!”簡丹不禁發表感慨。

    簡嶽笑了:“姐,你可真是有詩情畫意的,把臉上的笑收起來吧!”

    簡丹一想也是,自己是來發飆的,可不是抒情的,一張臉頓時就繃了起來,讓簡嶽不禁也發表了感慨:“姐,你這變臉的速度能拿金雞百花獎了。”

    “去,敲門去!”簡丹維持著臉上的嚴肅對簡嶽說道。

    簡嶽也收斂了臉上的笑,繃著臉去敲了房門。

    門裏是個女人的聲音在問:“誰啊?”

    簡丹聽著就惱火,自己和弟弟是這家裏的人,如今自己第一次上門不算,還要被一個外人問是誰,她冷著聲喊道:“爸,開門!”

    屋裏頓時重重地響了一聲,不知道是什麽東西翻倒了,接著房門被猛地打開,然後就看到簡文曉一張滿是驚喜的臉出現在門口。

    “丹丹!”簡文曉的嘴唇抖索著喊道。

    簡丹剛要張口,簡文曉的身後鑽出來劉玉靜,一張臉笑成了一朵花:“哎呀,我們家的丹丹回來了,快進來進來!”

    “你是誰?”簡丹一伸手指著劉玉靜說道。

    劉玉靜那是臉皮厚過城牆的,哪裏會害怕這小小的刁難,那張笑得跟朵花一樣的臉一點都沒有變:“丹丹,我是你小姨啊!這孩子,不過幾年沒見,咋就不認得了呢。我說文曉哥啊,你以後可得要丹丹多回來啊!”

    簡文曉有些尷尬,不知道要如何說,女兒生孩子差點沒命是劉玉良做的,自己也曾經隨著劉玉良的想法去做了,說到底還是骨子裏的重男輕女在作怪。

    他給兩個外孫女送了許多東西過去,簡丹都沒見他,他也有些做不來那樣厚著臉皮的事情,所以後來也慢慢地不去了

    簡丹可不管這屋裏人的想法,直接將劉玉靜拉了出來:“你一個小姨子天天跟姐夫混在一起,這臉皮還要不要啊?”

    這一把劉玉靜拉出後,簡丹卻是看到了裏麵的蹲在牆角的範雲清。

    劉玉靜這幾年沒見一點都沒見老不算,反而要比當年從東北過來的時候還要顯得年輕時髦了幾分,而範雲清卻是比當年要老了十歲還不止,一臉的糾結,眉頭都要擰成死結了。

    原來這屋裏不止簡文曉、劉玉靜,還有那個很少說話的範雲清。

    範雲清看到簡丹看向自己,忙站起來對著簡丹點頭笑了笑,還是沒有說話,隻是拘束地貼牆站著,手都好像沒地方放了一樣。

    簡丹有些看不明白範雲清,怎麽就能當著麵看著自己的老婆追著別的男人跑,一點男人的血性都沒有了。

    劉玉靜雖是讓簡丹一把拉出去了,可她哪裏怕這個,又涎著臉進來了,還對簡丹和簡嶽說道:“丹丹、小嶽,小姨這就給你們泡茶去啊!”

    “站住!這是你家嗎?這是我們的家好不好?現在我們家裏要開家庭會議,請不是我們家的人立即出去!”簡丹指著門說道。

    劉玉靜有些訕訕地說道:“這孩子,怎麽還開始攆長輩了,文曉哥……”

    簡文曉對著劉玉靜說道:“好了,我是你姐夫,不是你什麽別的人,所以你現在趕緊走吧,我也有話要跟丹丹說。”

    這兩年劉玉良不在,簡丹也不回來,簡嶽是沒了音訊,而簡靖和李小雪兩個雖是跟他住在一起,可啥事都不管,他不光要自己買菜做飯、洗衣收拾衛生,有時候還要幫著帶簡思。

    簡文曉因為升了副廠長,單位的事更多,簡靖和李小雪兩個就讓他多給錢,不然的話就把簡思往他辦公室裏送。

    他是一個喜好臉麵的人,又為了能躲些清淨,隻得每個月給了簡靖和李小雪一半工資。

    而且單位一蓋新宿舍樓,他馬上就申請了,哪怕那個新樓離單位要步行半個小時,哪怕那個新樓在這樣的山上,隻要能遠離那一家三口就行了。

    哪知道簡靖和李小雪有錢就不來搗亂了,可這個劉玉靜卻是跟狗皮膏藥一般貼上就不放了,讓簡文曉不知道說什麽好了。

    劉玉良一去快兩年了,簡文曉在公安局那邊也報了案,可找回來的可能性非常渺茫,也許是在哪裏死了,隻是不知道而已,也許是讓什麽人給拐騙了也說不定。

    總之快兩年了,簡文曉也想有人能照顧自己,可這個人肯定不會是劉玉靜,他不會留下這樣的把柄給人的,這世上的女人又不是都沒了,非要找她劉玉靜。

    因為他當了副廠長以後,這願意跟他好的女人多了去了,隻是他想不想的問題。

    劉玉靜看著自己確實是不能再留下來了,就對著屋裏吼道:“範雲清,趕緊走!”

    簡丹看她這樣真是冷笑不已,對姐夫就關懷備至,對自己的老公卻跟凶神惡煞一般。

    範雲清聽了就好似得了軍令一般,一路小跑著出去了,兩人就下了樓,不過劉玉靜一路罵罵咧咧的,範雲清耷拉著腦袋任她罵。

    簡嶽也走了進來,將房門關上,一家三口這才算是能安下心來說會子話了。

    簡文曉見沒了外人,馬上熱情地對簡丹和簡嶽說道:“趕緊坐下來,我給你們兩個倒杯好茶喝喝。”

    簡丹環顧著這間十多平米的客廳,裝修得非常簡單,就是四白落地,地上是刷的紅油漆,一個大飯桌,旁邊有幾個骨牌凳子。

    “不用忙活了,我就是來說幾句話的。”簡丹說道。

    簡文曉有些不知所措,到底還是個當領導的,馬上就恢複了正常,熱情地問道:“兩個外孫女怎樣了?帶過來了嗎?”

    簡丹冷笑一聲:“帶過來了,活得挺好的,雖說是兩個女娃兒,可我們都很喜歡,不會因為她們是女孩子就不在意。”

    這番話說得簡文曉很是尷尬,可這樣的尷尬也得受著,誰讓他們夫妻兩個不光狠狠地傷了閨女的身體,還狠狠地傷害了閨女的心靈呢。

    簡文曉囁嚅了一下嘴唇,半晌也沒說出話來。

    倒是簡嶽覺得有些不自在就說道:“爸,以後別讓小姨過來了,她那個人的心思是個長了眼睛都明白是怎麽回事,她不要臉,我們還要臉呢。”

    這話就跟個大耳刮子狠狠地扇在了簡文曉的臉上,他也很委屈好不好。

    看在劉玉良的麵子上,他不知道給了這個劉玉靜多少好處,不然以她從東北自己跑回來活都活不下去,就連妹夫範雲清的工作也順道給安排好了,三個孩子也在這邊安排上了學。

    她卻是順勢貼上自己了,怎麽趕都趕不走,簡文曉不知道跟劉文靜說過多少次讓她不要到自己家來了,對於劉文靜來說,這就好像是刮了一陣風,風刮過去後,她還是原來咋樣還是咋樣,單位的流言蜚語多得讓他牙癢癢了。

    “不會了,不會了,以後我會跟她說清楚,再來就不安排她的工作了,你三個表弟妹的學校也不讓上了。”簡文曉難得地放出了狠話。

    簡丹聽他這樣說了,就說道:“行了,你知道怎麽處理就好,我先走了!”

    她剛站起來,簡文曉就忙問道:“要不跟我這吃頓飯再走吧?”

    “不了,阿鋒在家裏一個人看兩個孩子呢。”簡丹冷淡地說道。

    簡嶽也跟著姐姐站了起來:“爸,如果過年沒有地方去,你就去勝利村吧!”

    “小嶽!”簡丹不高興地吼道。

    簡文曉也覺得有些不好意思,就說道:“你姐太忙,我就不過去添亂了。”

    簡丹聽他這樣說,就沒再說什麽,而是往外麵走去。

    簡嶽轉頭看了看簡文曉,眼裏還有些不舍,看得簡文曉的眼淚都要流下來了。

    姐弟兩個剛到樓下,就碰到以前的鄰居,看到簡丹和簡嶽笑著招呼道:“哎呦,丹丹和小嶽回來了啊,看你們爸爸來的吧?”

    簡丹不認識這人,隻能笑著點點頭,還是簡嶽解釋道:“是的,江姨,我們要走了!”

    “哎呀,丹丹長大了真漂亮呢,聽說你生了對雙胞胎啊?”那個江姨好像是蠻喜歡簡丹,拉著她的手說道。

    簡丹不知道如何說了,她真的對這個江姨一點印象都沒有了。

    簡嶽忙解釋道:“江姨,我姐在鄉下的時候讓人砸破了頭,所以小時候很多事情都不記得了。”

    看到那個江姨明白了的表情,又對簡丹說道:“姐,江姨是原來住咱們家隔壁的,小時候對我們可好了,後來她家搬走了,咱們才很長時間沒聯係了的。”

    江姨說道:“丹丹啊,你那個什麽小姨經常來找你爸爸,這樓裏的同事都看到過,這樣影響不太好,你們要勸勸你爸爸啊,當斷不斷反受其亂啊!”

    簡丹這回才算是對這個江姨另眼相看,看看,這就是個老鄰居老同事都能明白的道理,自家那個當爹的就不明白,早拿出今天的氣魄來,就算是那人臉皮厚,也能趕走啊!

    她現在對自家這個爸爸有些明白了,他在工作上可能是不錯,可在家庭生活上有些隨波逐流,原來劉玉良說什麽是什麽,也是他懶得傷腦筋吧!

    當然也有他原本的那種重男輕女的思想在作祟,不過他還是比劉玉良要有親情一些的。

    簡嶽也說過他們小時候的生活,劉玉良隻會對簡靖一個人好,可簡文曉對三個孩子表麵上還是過得去的。

    如今簡靖是怎麽對他的,估計也傷了他的心,所以他現在覺出女兒和小兒子好來了。

    “江姨,你放心好了,今天我爸說了他會處理的。”簡丹回答道。

    江姨這才說道:“那就好,你爸一個人也不容易,你媽……”

    她話還沒說完,覺得自己又有些說多了,就對著姐弟二人做了個抱歉的表情,然後說道:“丹丹、小嶽,你們過年也上江姨家來吧,我給你們做糖醋排骨,丹丹小時候最愛吃了的。”

    簡丹說道:“可能去不了了,我們還要回勝利村去,不過還是謝謝江姨了。”

    江姨眼裏滿是不舍,對簡丹說道:“我家住這樓的三樓,你要是能來,我會很高興。”

    姐弟兩個跟江姨說了一會子話,方才告辭離去。

    “姐,小時候江姨給咱們家送糖醋排骨,其實就是衝著你送的,可惜劉玉良那個時候轉身就給了簡靖,你是一塊都落不著,我也就能吃兩塊嚐個鮮。後來江姨知道了,也不給咱們家送,隻是看到咱們兩個從她家門前過,就叫到她家裏吃,省得姐姐吃不到。”簡嶽說起小時候的事來,也覺得很是唏噓,如今簡丹自己做飯就很好吃。

    簡丹說道:“這樣說來,我覺得江姨人真的不錯呢,要是有時間,我還真應該去拜訪一下她,就衝小時候吃了江姨那麽多的糖醋排骨。”

    “可不是麽,隻是你都不記得了。原來咱們院裏有好些叔叔阿姨也挺好的,有時候你被劉玉良罰不許吃飯,他們就偷偷叫你去他們那邊吃飯,雖是沒啥好的吃,可總是能管個半飽不是,要知道那個時候誰家都是糧食定量了的,能做到這一點已經很不容易了。”簡嶽說道。

    簡丹一聽,越發覺得自己不對了,這些人的人情雖是原身欠的,可沒有原身活下來,自己又能穿越到哪裏去呢,人活著就不能這樣無情無義,要有來有往。

    回到小院,簡丹就給山莊打了電話,讓他們運一車東西過來,她要給原來的老鄰居送一些年貨,正好也可以把自己從京都帶回來的和在省城這邊買的東西都帶回去。

    因為跟劉玉靜幹了一架,簡丹就想起自己生了孩子以後還沒去外公外婆的墳上去過呢,這回趁著自己幾人都回來了,帶著兩個孩子也去墳上看看。

    她跟兩人一提,兩人都答應了下來,隻等著第二天天亮就去上墳。

    第二天,簡丹早早就醒來了,把兩個孩子都收拾妥帖以後才去叫了弟弟和老公起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