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軍突起,隱於江湖尋秘寶 第147章 半掌血印,費婆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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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劍痕,難道是未瀾的劍意?”
南宮流雲仔細看了一下鳳綰綰指著的那一塊地方,那裏的石階斷裂,破損的缺口位置明顯是劍痕造成的。當時他們所有人都被困在蠱神製造出來的黑色虛影中,破開黑色虛影的除了自己的金邊紅扇就剩三名影衛和未瀾。影衛們造成的缺口不大,想來應該不會造成這麽長的劍意。那麽,就隻剩下未瀾的修羅劍了。
“未瀾對準的是那邊圖騰的方向,不該在這石階上……難道是他?”
鳳綰綰仔細看過痕跡,劍痕很新,應該是才造成的。抬眼看看山頂,召喚蠱神的圖騰位置與她們現在下山的石階並不是同一個方向。鳳綰綰說著說著突然停頓了,用劍高手,在她們身邊曾經還有一位,不辭而別的墨玄。
“快出來!墨玄,別藏了!既然在這裏為何不敢出來?”
鳳綰綰對著道路兩邊的密林大聲呼喚著,她讓鬼宗的兄弟幫忙搜尋好長時間,都沒有任何墨玄的消息。原來,他就在自己身邊方圓幾裏,自己卻一直沒有察覺到。
“小家夥,你看,這有血跡!”
南宮流雲大概能猜到墨玄為何藏起來不辭而別,那日從無回穀出來,他臉上的傷痕是那樣的觸目經心。若是藥物治不好,讓那個男子的容貌有了殘缺,這件事放在任何一個男子身上估計都是不願見人的理由吧。
南宮流雲指著一側的密林樹幹上,有一個殘缺的半個血手印。鳳綰綰上前,手指在樹幹上摸了一把,血跡還沒幹,應該是剛沾染不久。
難道,他受傷了?
鳳綰綰越想越心焦,身後跟著的三寵也察覺到鳳綰綰的心神變化。玉狐和墨蛟跳下了寒嘯的脊背,閃電出鞘一般進入密林搜尋。在這樣的環境裏,它們有著動物天生的敏感,對於血跡的味道能更準確的捕捉。寒嘯則留在了鳳綰綰身邊,守著她的安全。
“死妖孽,你等我回來!”
鳳綰綰沒有注意到玉狐墨蛟的離開,她的心思都被那血手印占據,她要親自去找到那個不辭而別的男子,問個明白。明明是都敢強吻她的男人,怎麽出了無回穀之後就不再見她。撩了人就跑,不負責任的做法讓鳳綰綰有種被戲耍的感覺。
鳳綰綰對南宮流雲抱歉的一笑,飛身鑽進了密林,沿著血手印的方向而去。南宮流雲並不責怪鳳綰綰,這個小家夥對身邊的人都很在乎,他作為她夫君是早就知曉的事情。雖然自己曾吃過醋,但是墨玄為了小家夥的付出他也看在眼裏。小家夥不可能隻屬於他一人,她那麽熠熠生輝,會吸引不少男子對她上心。
“小家夥,為夫幫你一起找!”
雖然萬蠱門的門眾都已經消滅,但是南宮流雲不放心讓鳳綰綰一人。這密林樹木眾多,極容易隱蔽身形,萬一還有萬蠱門殘餘該如何?再說了,多一個人多一份力量,早點將那個人找回來,小家夥也能安心。
南宮流雲和寒嘯緊隨鳳綰綰身後,血跡剛開始還有些痕跡,找過一段距離之後,就再也沒有出現過。沒有了血掌印,鳳綰綰隻能一棵樹一棵樹的找,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絲毫還沒有那個男子的消息……
“墨玄,你出來!作為本少主的暗衛,難道要不服從命令麽?”
“你出來好不好?別躲著本少主!”
“出來說清楚,有什麽事情我們一起麵對不好麽?”
……
鳳綰綰一邊尋找一邊呼喊,漸漸地,嗓子都帶著沙啞。距離她僅僅十幾米的樹梢上,一個黑衣男人抱劍站立,胸口上一抹白布印出血痕。男子眼神滿是痛苦,一手撫上自己帶著麵具的半張臉,歎了口氣後又飛身遠離而去。這樣的他,還有什麽資格站在她身旁……
男子向更遠處飛身離去,剛剛落腳在一顆枝丫上,一條墨蛇突然竄了出來,纏住他的腳踝。男子下意識出手,看清後匆忙收回玄劍,沒來得及的劍尖在墨蛇身上擦過,沒有留下一絲傷痕。
這是少主的墨蛇,他在少主身邊看到過。既然它能找得到他,看來,少主很快就會過來,自己需要早些離開才是。
“老大,捉住了,快來!”嘶嘶……
墨玄正太的聲音在鳳綰綰腦海中響起,鳳綰綰順著契約的方位尋來。找到墨蛟的時候,隻有它在樹梢上盤著,並沒有看到那個人。
“小墨墨,說好的找到人呢?”
玉狐也從另一個方向過來,在樹枝上左右看了看,一爪子拍在了墨蛟的頭頂上。這個小墨墨,居然謊報軍情,明明就沒人!玉狐的鼻子在空氣中嗅了嗅,小小的身影從樹梢上離開,幾經跳躍往更深處而去……
“老大,他,他跑了!”
墨蛟的聲音低迷,像極了一個做錯事的孩子。剛剛它明明纏住那個男子,剛給老大發出信號,那個男子的劍柄就落在了它七寸處。弱點被製約,墨蛟微微僵立了身子。也就是這短短時間,那個男子突然向樹下倒去,擺脫了墨蛟,鷂子翻身之後,就從墨蛟麵前消失。
“沒關係,墨蛟,會找到的!”
鳳綰綰從樹梢上捧起墨蛟,一根手指在它頭頂摸了摸,安慰著這喪氣的小夥伴。玉狐突然離開,鳳綰綰覺得它應該是發現了什麽。寬慰了一下墨蛟之後,鳳綰綰讓它纏上自己的手腕,她帶著墨蛟順著玉狐消失的深處而去。緊隨而來的狼王馱著南宮流雲隻看得到鳳綰綰離開的背影,馬不停蹄的追了上去……
在他們身後,沒有人注意到還有一個身影不遠不近的跟著,身形高挑且身法詭秘……
南川京城,李府。
一處破敗的庭院房間裏,堆放雜草的地上躺著一個披頭散發的身影,一雙手從手腕處被砍斷,血液從斷口流淌,蔓延至柴房的地麵。發絲遮蔽了麵貌,呼吸聲斷斷續續提醒著這人還活著。
“喲,還活著呢?居然與本掌事為敵,這就是下場!”
一個尖細的聲音傳來,一身華服的李掌事推開房門走了進來,將手裏的盒子扔在地麵上。幾經翻滾,盒子裏散落出的是一雙還冒著熱氣的人手,褶皺的皮膚,遍布皺紋的手指還能分得出來。
“老虔婆,你別指望還有誰來救你!”
李掌事惡狠狠的踹了幾腳地上的身影,都怪這個老虔婆辦事不利,才會連累她被相爺踹傷了腰,連帶著還掉了顆牙,現在想想都還覺得隱隱作痛。
“你,你不得好死……”
躺在地上的身影勉強說了幾個字,手腕的疼痛已經讓她無力說話。李掌事上前一把拽住地上那個人的頭發,卻被她啐了一臉的唾沫!
發絲被拉扯住,顯露出遮蓋的容顏,正是李府門房那個費阿婆。遍布皺紋的臉上沾染著幹涸的血跡,除了眼神裏的恨意和若有似無的呼吸,都不像是個正常的人。
五天前,李府掌事派人去找小少爺說的那個手很白放盒子在門口的乞丐,自己則一個人去了門房。緊接著,隻能聽到緊閉的門房裏傳來了爭吵聲和桌椅摔倒的聲響。李掌事的手段,李府下人都是知道的,想來就是心情不好又在找人出氣了。
可憐的費阿婆,一大把年紀了,卻撞在了李掌事槍口下,如此動靜也不知費阿婆撐不撐得住?李府下人不敢靠的太近,也不敢出聲嗬止,隻能遠遠地觀望著,一些膽子小的用手捂住耳朵,或者直接離開。在眾人的擔憂中,門房的動靜聲響越來越低,直至消失。
“都不用做事的?你們都給本掌事記住了,這就是辦事不利的下場!”
門房緊閉的大門打開,李掌事拖著費阿婆的頭發走出來,高聲嗬斥著圍觀的下人,順便警告了一番。費阿婆臉上駭人的血跡讓李府下人們都噤若寒蟬,絲毫不敢耽擱四散離開,所以並沒有人注意到李掌事拽著費阿婆去了何處。
李掌事拖著費阿婆向府外走去,在下人四散離開後,李府大門後麵一個抱著蹴鞠的孩子將一切看在眼裏。用手捂住自己的嘴巴,眼神裏滿是驚恐。
費嬤嬤會被帶去哪,以後是不是沒有人陪恪兒提蹴鞠了……
直至李掌事拉扯著費阿婆消失在視線裏,門後的李恪才戰戰兢兢的從門後走出來。手裏的蹴鞠掉落在地上都來不及撿起來,麵色蒼白像失了魂一樣跌跌撞撞的跑回房間。
……
“老虔婆,好大的膽子!本掌事的下場你是看不到了,你倒是可以先試試什麽叫不得好死!”
李掌事用衣袖抹了一把臉上的唾沫,拽著費阿婆的頭發就將她的頭狠狠地撞向地麵。一下、兩下、三下……
地麵上的血跡越來越多,根本分不清血液是從斷裂的手腕蔓延的,還是從費阿婆額頭流下的。費阿婆至死,都沒有閉上眼睛,額頭上一個大洞,順著臉頰滑落的血液將雙眼都染得通紅。
“下賤胚子!哼!看什麽看!”
李掌事將手從費阿婆發間甩開,掏出絹帕將麵上被噴灑的血跡擦去。費阿婆的腦袋偏向一側,死不瞑目的雙眼盯著她,血紅的雙眼讓李掌事感覺到一陣毛骨悚然。惡狠狠的踹了幾腳,讓費阿婆的頭扭曲的撇向另外一邊,似乎這樣才能讓李掌事抵消心中的恐懼。
李掌事拖著費阿婆已經涼了的身軀走向雜草叢生的湖邊,綁住大石頭之後,將屍體推進了寒冷的湖水中。廢棄的院子裏傳來了一聲樹枝斷裂的聲音,讓李掌事驚恐的回頭張望。
“誰?別裝神弄鬼的!給本掌事出來!”
“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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