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紅蓮羅刹,铩羽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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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墨城,城主府。

    “少主,剛接到消息,城門外有個青年公子求見!”

    “青年公子?”

    “嗯,那人還讓城門守衛的士兵轉告一句話,紅蓮羅刹屍骸坡。”

    鳳綰綰剛量體裁衣之後,就接到刺影堂門人稟告。紅蓮羅刹?有意思,自己這個鬼宗少主還沒找你,你就先找上門了麽?鳳綰綰抬手將銀白麵具覆蓋在麵上,眼角的曼珠沙華斂去眼神中的寒意。

    “本少主去去就回,轉告兩位聖使一聲!”

    鳳綰綰交代了那個刺影堂門人一句,飛身踩上院牆,身形微動,消失在城門所在的那個方向。刺影堂門人行禮領命,再抬頭已經不見少主身影。

    墨城城門口,斜躺在馬背上的青年衣著並不華麗卻布滿貴氣,布料用的都是上好的絹絲綢料。烏發如絲束起,額前垂下的一縷將麵部肌膚襯的如同千年古玉,眉間有一抹殷紅色朱砂印記。即便是斜倚在馬背上依然散發一種冰涼而淡漠的氣息,令人生懼又讓人著迷。

    唰!!!

    鳳綰綰自半空中虛踏而來,破空的輕微聲響讓馬背上的男子睜開了雙眼,睫毛微動,雙瞳漆黑而深邃,泛著黝黑而詭異的色澤。男子抬起眼皮瞥了一下那半空飄身而來的女子,眼波流轉,折射出狡詐和邪肆。

    “紅蓮羅刹屍骸坡?”

    鳳綰綰停在城門口,守城的士兵見此紛紛向她行禮,銀色衣衫銀色麵具,麵具上的曼珠沙華,已經成了墨城城主的最有力的概括。鳳綰綰擺擺手,讓她們回到原先的位置,自己則一步步靠近那個倚靠在馬背上的男子。

    “正是在下,不過今兒個不想出手,沒法讓城主見識屍骸堆砌的場景了!”

    男子悠悠的開口,聲音清冽而淡漠。身上那一股生人勿進的冰冷寒意,再加上開口便是屍骸堆砌,讓在場其他人紛紛打了個冷顫,冷汗已經浸濕了衣衫。

    “哦?那本城主是不是還要感謝紅蓮羅刹的手下留情?”

    “不客氣!”

    鳳綰綰聞言,麵具下的眉毛輕挑,刹那間冷意紛飛。丹唇勾起一抹冷笑,定格在唇角。倚靠在馬背上的男子欣然接受,簡短三個字直接曲解了鳳綰綰話中含義。男子輕飄飄的抬手,青蔥如玉的手指勾了勾,站在鳳綰綰身後的守城士兵就感覺自己脖子像是被拉扯住,身子不由自主的向前走去。

    “不過呢,本公子並不喜歡被人瞧見容貌!不如,就將你們眼睛留下如何?”

    “啊……我,我的眼睛……”

    男子指尖浮動,那個守城士兵身體不受控製的走到他麵前,麵露驚恐,眼睜睜看著自己的手插進了自己的雙眼,劇痛讓守城士兵倒地慘叫,男子卻像是欣賞一出最優美的表演。

    “你在做什麽!”

    鳳綰綰上前,將倒地的士兵扶在懷中,從衣袖裏倒出止血散和金瘡藥敷在那士兵流淌鮮血的眼眶裏。抬起頭質問著男子,男子伸出手指在唇邊,示意讓鳳綰綰不要著急,眼神撇過她的後方。

    “噓,城主別驚慌,人沒死!還有,並不止她一人!哈哈哈……”

    鳳綰綰來不及回頭,就已經聽得背後響起此起彼伏的痛呼和倒地聲,剩下的守城士兵皆如懷中女子一般,自己不受控製的用手指戳瞎了自己雙眼。男子冷冽的笑聲四散開,百姓們四散奔逃,沒有人顧及那些士兵的傷情,隻顧著自己逃命。

    “本城主的地盤,還容不得你放肆!”

    鳳綰綰看著自己墨城的士兵一個個倒下,心中的怒火瞬間點燃。怒喝一聲之後,鳳綰綰單手掐訣,四層辰星境的魂訣之力湧現在掌心,璀璨如同銀河的光輝凝聚成光帶在鳳綰綰手中如同鞭子一樣抽出去。

    啪!!!

    男子斜倚的身形陡然抬高,鳳綰綰揮出的魂訣之力甩在了城牆上炸裂開,揚起漫天碎石與塵沙。男子身下的馬匹也被魂訣之力擊中,直接從腹部撕裂一道長長的傷口,攤在地上抽搐了幾下,不甘心的閉上了眼睛。

    “墨城城主,果然手段非凡!”

    男子飛身閃過之後,單腳踩在城門外豎立的公告欄上,饒有興趣的看著鳳綰綰。

    “是麽?那再嚐嚐這個!劍舞落花!”

    鳳綰綰怒極反笑,抬腳揮過,將那些守城士兵們的佩刀全部踢起,用著紫宸教授的天羽宗心法將魂訣之力灌注在所有佩刀之上。沒有紫禦凝宸幻化的那麽多劍影,僅僅十餘把佩刀裹著魂訣之力向那個青年急射而去。

    “天羽宗功法?嗬!有點意思!”

    男子在公告欄頂端身形扭轉,側身躲過左右兩把之後,整個人的身子向後翻折,雙手握住公告欄的柱子。雙腳旋轉之間,將剩餘的幾把佩刀一一踢飛,周身的寒意愈發明顯。

    男子踢飛最後一把佩刀的瞬間,鳳綰綰已經閃身來到了男子身後,三根手指鎖住男子的咽喉,另一隻手握著那薄如蟬翼的手術刀頂在男子後腰。

    男子從未讓任何人如此近身過,更別說還是一個女子。男子眼神中閃現出厭惡,周身的寒意化為滔天的殺意。男子化掌為刀,砸在鳳綰綰手腕處。以單腳為軸,無視身後的利刃,直接腰身後移,任由手術刀的刀劍埋進自己後腰。側身旋轉,單掌拍向鳳綰綰的天靈蓋。

    靠近他的,都該死!!!

    嘭!!!

    鳳綰綰曲肘,擋下男子這一掌,明顯聽到了骨頭裂開的聲音。鳳綰綰緊鎖著眉頭,忍下手腕以及手臂傳來的刺痛,另一隻手單手掐訣,凝聚魂訣之力直接拍向了男子胸口。

    轟!!!

    男子身形後撤,用內力抵擋鳳綰綰拍出的魂訣之力。巨大的爆裂聲讓公告欄寸寸碎裂,墨城城門外揚起陣陣煙沙。

    煙沙消散之後,男子嘴角有血液滴落,一雙手的衣袖已經被炸成了布條,兩條手臂上遍布大大小小被撕裂炸傷的傷口,彌漫著血跡,無力的垂在兩側。

    “鬼宗少宗主,本公子多謝你的款待,後會有期!”

    “下次再見,將是你蓮煞門覆滅之時!”

    已經傷痕累累的男子飛身後退,幾個跳躍之後就已經消失無蹤,空氣裏隻剩下他最後的話語。鳳綰綰站在一片狼藉的墨城城門外,一隻手捂住那受傷的手臂,深深看了一眼男子離開的方向,紅唇輕啟,幽幽的說了一句話,似是回應男子的後會有期,又像是說給自己……

    城主府。

    鳳綰綰捂著手臂飛身回到城主府,交代刺影堂門人去城門處將那些無辜的士兵送去醫治。一身狼狽的模樣,讓白梟和弑十分驚訝,留在府中的司琴心疼的上前扶著她坐下。墨玄一臉自責懊惱的跪在鳳綰綰身前,責怪自己怎麽每次少主受傷的時候都沒有護衛在她身旁。

    “少主,是何人將你傷成這樣?”

    弑開口詢問鳳綰綰,鳳綰綰讓司琴將跪在地上的墨玄扶起來。她也沒有想到那個紅蓮羅刹居然能與四重境的她平分秋色,可見傳言不虛。明明是自己並未帶墨玄前去,這如何能怪墨玄沒有保護盡責呢?

    “是紅蓮羅刹!不過他也傷的不輕,沒討到什麽好處!”

    鳳綰綰將自己的衣袖卷起,骨裂的地方已經青紫一片,在白皙的手臂上分外紮眼。司琴眼眶微紅的瞧著,多想是自己受傷也不願見綰綰受傷。墨玄手握玄劍,身上彌漫出一重一重駭人的殺意,轉身就要出府去為少主報仇。

    “站住!回來!”

    鳳綰綰厲聲叫住墨玄,她怎能不知墨玄心中的想法,但是那紅蓮羅刹與自己都能有一戰之力,墨玄前去隻是徒增傷亡!她不願看到身邊任何一個人再做平白的犧牲,而且那紅蓮羅刹受了自己魂訣之力的爆裂傷,還被自己用手術刀捅了一刀,能不能挺得過那就看他造化了。

    “紅蓮羅刹?少主說的可是蓮煞門的紅蓮羅刹?”

    白梟瞧著鳳綰綰手臂的青紫,暗忖了一會。這蓮煞門居然在這個時候前來鬧事,完全不把鬼宗放在眼裏。這究竟是對墨城的挑釁,亦或是對鬼宗的挑釁?

    “嗯,這已經不是她們第一次出手!上次在城郊的綏河襲擊司琴的就是蓮煞門,這次本少主去藥仙穀接楓眠時候也中過她們埋伏,再加上這一次紅蓮羅刹的親自出手。看來,墨城可真是一塊香餑餑,誰都想來分一杯羹!”

    鳳綰綰從懷中取出紗布,單手掐訣從魂玉世界裏取出竹片。示意司琴將藥膏塗滿竹片內部,然後用紗布綁在傷臂上。

    “少主,這蓮煞門一而再再而三的來犯,該給他們一點教訓了!”

    “嗯,我也正有此意!大婚之後,就拿蓮煞門開刀,作為我們鬼宗重出江湖的第一戰!”

    弑沒有考慮那麽多,他隻知道一點,蓮煞門幾次三番的挑釁,已經不能留了。鳳綰綰點點頭,蓮煞門,就用你來作為鬼宗複出的墊腳石吧,數輪挑釁,也該承受下來自鬼宗的怒火了。

    我鳳綰綰,不僅僅是墨城城主,也並非什麽好人,睚眥必報是我的本性,不是不報時候未到!

    弑的雙手握成拳,鬼宗實在沉寂太久了,這些小魚小蝦都敢上門挑釁了!站在鳳綰綰身邊的墨玄也緊緊握著玄劍,手背的青筋一條條顯現,他在努力壓製自己的怒火。蓮煞門,膽敢傷她,必將百倍償還!

    司琴一圈圈將紗布給鳳綰綰綁好,低垂著頭顱蹲在鳳綰綰身前,眼中淚光凝聚。墨玄善武,楓眠善毒,南宮流雲和季遲都善謀,自己好像是綰綰身邊最沒用的那一個……

    “對了,少主,這一次大婚消息傳出,墨城多了很多生麵孔之人!”

    “白姨,都仔細盯住了,將背後勢力都挖出來,看看都有誰覬覦墨城這塊香餑餑!”

    “是,少主!你白姨在這,沒有什麽消息是可以逃脫我的耳目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