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3章 木偶藥粉,拿舊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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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令?離離原上草,誰用誰知道?”
鳳綰綰靠近天牢守門的侍衛,眼神一轉緩緩說著,掌心的藥粉在話語落下的那一刻便灑了出去。她屏住呼吸看著守衛們逐漸空洞的眼神,伸手從看守侍衛身上拽下了鑰匙,輕而易舉又堂而皇之的打開了牢門。
門外站著的看守侍衛已經回到了她們原本的位置,眼神有些空洞之外並無任何異常,她們的記憶中也全都是鳳綰綰刻意為她們營造的幻境,絲毫不急的有一個宮中小侍衛來打探過落安郡主的事情。
“什麽人?誰讓你進來的?”
鳳綰綰走了幾步之後,再次被天牢中的侍衛攔下。她後退了幾步,嘴角哼出一段輕巧又詭異的曲調,伴隨著曲調身形扭轉之後,一把藥粉洋洋灑灑的落在了那些人身上,她們的動作漸漸僵硬神情也逐漸變得空洞呆愣。
“誰告訴我,落安郡主關在哪裏?答對有獎哦!”
鳳綰綰像是哄小孩子一樣看著站了一排的‘木偶’人輕聲說著,笑眯眯的模樣別提有多純良。幾個已經被她惑了心智的侍衛中,有一個緩緩抬起了頭,僵硬的轉過身之後慢慢的往水牢而去。
“真是乖孩子呢!”
鳳綰綰勾唇笑了一下,跟在那人身後並且抬手一個響指,剩下的其他那些侍衛在響指之後都栽倒在地,僅剩綿長勻稱的呼吸還在證明著人沒死。
她們一路走到了天牢的最深處,眼神空洞的侍衛從腰間摸出一塊十字形狀造型別致的鑰匙,插進了漆黑玄鐵大門的鑰匙孔中向右手邊轉了兩圈,然後微微用力把鑰匙整個推了進去。
哢!!哢!!
機擴的聲音傳來之後,玄鐵大門從鑰匙孔的位置緩緩出現一道裂縫,並且還在不斷地擴大,潮濕腐爛的氣味撲麵而來……
“在這守著,乖孩子!”
鳳綰綰嘴角哼出一小段怪異曲調之後輕言說了一句,然後慢慢走進了玄鐵大門之中。已經身中‘木偶’藥粉的侍衛僵硬的轉身,靠在玄鐵大門邊並且將手握在佩刀之上,忠實的看守著這一道大門。
鳳綰綰走下水牢的階梯,令人作嘔的氣味讓她眉頭微皺,階梯之下的水牢中有一個披頭散發的女子被兩根鐵鏈綁著。
女子低垂著頭,還未靠近便能聽到她的發絲遮掩之下,還念念有詞的瘋言囈語著,含糊不清的語句重複的就兩個詞,一個父君,一個該死!
“別裝了,本少主的噬魂還沒到時間!”
鳳綰綰打了一個響指之後輕聲說著。她說完話之後,水牢裏的女子卻一如往常一般還在瘋言囈語,這讓鳳綰綰唇邊的嘲諷笑意愈發的明顯。
“聽說這水牢的水裏有吸血蟲,既然落安郡主已經瘋魔,不如讓這些蟲子飽餐一頓如何?”
鳳綰綰指尖出現了薄如蟬翼的手術刀,她用手指輕輕敲了一下刀尖發出一聲清脆的聲響。
下一秒,這手術刀便化作了一道流光,從水牢牢門的縫隙中飛了進去,在女子被鐵鏈掛住的手臂上劃出一道深可見骨的傷口之後又旋轉著飛了回來。
鮮血從女子傷口中滴落,原本當然無波的水麵因為血液的香味而翻滾著波濤,就好像是一盆生水被烈火煮沸了一樣。無數的黑影從水中躍起,牢牢的扒在女子手臂的傷口邊,貪婪的吮吸著。
“嘶……啊……你個賤人……放了我……”
關在水牢中的女子因為密密麻麻的的蟲子而慘聲尖叫,不再繼續裝瘋賣傻,而是實打實的發自內心的痛苦求饒。她叫的越慘,鳳綰綰嘴角的弧度也就越大,像是欣賞著一首絕世曲調一般,手指跟著節奏在水牢的門邊劃過,清脆的應和著。
“不裝了?想出來了?”
“嘶……不裝了……饒了我……什麽都……嘶……聽你的……”
鳳綰綰聽著她的咒罵聲越來越低,估算著鮮血流逝的速度緩緩地詢問著。水牢裏的女子有些虛弱的抬起頭,哀哀求饒,既不瘋魔也不咒罵,更多地是無措與害怕。
“早這麽爽快,就不用受罪了不是?”
鳳綰綰從腰帶中取出一顆黃褐色藥丸,用內力碾碎成粉,向女子的手臂傷口處灑了過去。藥粉垂落的瞬間,在女子手臂上吸吮鮮血的蟲子紛紛落下,在水麵掙紮了半刻之後都肚皮朝上&nbp;&nbp;,不再有任何動作。
沒有了吸血蟲子的啃咬,女子緩緩抬起頭,發絲之間露出的疤痕格外的顯眼。她的眼神中充滿了恨意,臉色卻異常的淒然與祈求,祈求著鳳綰綰將她救出去,心頭卻又裝滿了恨意。
“想出來?那便臣服本少主!”
鳳綰綰站在門邊,明明是平視的眼神,卻讓水牢中一身狼狽的女子感覺到無比的屈辱。她十指緊握,脖頸間的青筋一根根暴起,帶著駭人的眼神抬起頭,沉重的跟門外的她點了點頭。
砰!!!
女子點頭的片刻,鳳綰綰手裏還沾有血跡的手術刀再次揮出,並且包裹著一層金色神力。手術刀旋轉著在女子手臂上的鐵鏈打了個轉,粗壯的鐵鏈在薄如蟬翼的手術刀下脆弱如紙,輕易的就被斬斷。
“怎麽?還要本少主進來攙扶你麽?”
鳳綰綰譏諷的說了一句,回身往階梯上走了兩步之後揮出一道魂訣之力,讓厚重的牢門支離破碎。水牢裏散發著惡臭的汙水一瀉而出,連帶著還有那個被水流席卷而出的狼狽女子。
女子強撐著身子站起來,搖搖晃晃卻倔強的不肯倒下,眼神一直死死的盯著居高臨下的鳳綰綰。她眼中的恨意若是能化作刀劍,恐怕鳳綰綰此時早就已經千瘡百孔死無全屍了。
“跟上!”
鳳綰綰丟下一句話之後便沿著階梯緩緩而上,狼狽的女子捂住手臂上的傷口踉蹌著跟了上去。玄鐵大門外的‘木偶’女子等她們上來之後,在鳳綰綰的響指之下,僵硬的把玄鐵大門重新關上,鑰匙也安然的的掛在她腰間。
“睡一覺,睡醒之後便一切如常,沒有任何人進出過水牢!”
鳳綰綰俯身在‘木偶’耳邊輕言交代著,並且哼出一段詭異曲調的最終段。隨著她的聲音,那個女子打著哈欠慢慢坐在了地上,很快便沉沉睡去伴隨著鼾聲不停。
鳳綰綰勾唇一笑,堂而皇之的帶著鳳落安離開了把守嚴密的天牢。兜兜轉轉之後找了個沒人的地方臨空虛踏,拎著鳳落安的衣領躍上了雲端上等著她的墨蛟背上,有些嫌髒的用絹帕擦拭手指。
“墨蛟,我們走吧,該辦的事都辦好了!”
鳳綰綰坐到墨蛟的頭頂,輕柔的拍了拍它的腦袋吩咐了一句,墨蛟直直朝上飛起後帶著眾人離開了皇宮。影南、影北將鳳落安看守著,墨玄則是捧著一個長長的盒子走了過來。
剛剛鳳綰綰離開後,他跟著玉狐回了一趟玉衡宮。
玉狐翻找了一圈,將這個大盒子推到了他麵前,吱吱叫著示意讓他帶走,所以他便將那個盒子帶來了。
“蠢女人,快看,我們給你找到了什麽?”
玉狐從墨玄肩頭躍下,跳進鳳綰綰懷中撒嬌,腦海中的聲音頗有些邀功的味道。
鳳綰綰有些意外的接過那個盒子,看起來似乎年代挺久遠了,盒子上已經落了一層厚厚的灰塵。她慢慢將其打開,裏麵的琴讓她有一瞬間怔愣,這把琴居然還在?小玥玥當初送的枯木龍吟,,自己有好久好久沒見到了……
“墨玄,你們回宮了?”
鳳綰綰指尖在枯木龍吟上拂過,有些懷念的回頭問了一句。自己都不敢回宮麵對熟悉的場景,刻意避了開,沒想到還會見得到舊物。
“蠢女人,是本王帶他回去的!憑他,怎麽能找得到這玩意?”
玉狐用小爪子撥弄了一下自己的耳朵,討賞乖巧的看著鳳綰綰。當時離宮太匆忙,這把琴沒來得及帶走,但是好東西怎麽能留在別人身邊呢?所以,這次有機會回來,自然是該拿的都要帶走才行。
“幹得好!”
鳳綰綰抬手摸了一下玉狐的額頭,誇讚的表揚了它一句,讓玉狐傲嬌的將小腦袋高高昂起。
墨玄在旁邊沒有說話,隻是靜靜的坐在了她的身邊,悄悄將還在顫抖的手臂藏在身後。少主開心那他便是開心的,這把琴能讓少主開心,他走這一遭也算是沒有白費,哪怕經脈受創也是值得的。
“別藏了,伸出來!”
鳳綰綰沒有側身也沒有回頭,不過卻已然感覺到墨玄的氣息不穩定。她淡然說了一句之後就伸出手攤在墨玄麵前,眼神沒有看向他卻已經讓他感覺到鳳綰綰生氣了。
“別讓本少主再說第二遍!”
鳳綰綰手指勾了勾,語氣有些低沉的說了一句。墨玄斜眼看了一下,一副犯錯的模樣訕訕的看了一眼自家少主,有些無奈的將受傷的手伸了出去。鳳綰綰雙指搭上他的手腕,探尋著受傷的經脈之後,將金色神力慢慢渡了過去溫潤著經脈緩解傷勢。
“少主,我……我錯了……”
“是,你錯了!琴是舊物,但終究是死物。再重要也沒有你重要,懂麽?”
墨玄感受著鳳綰綰的低氣壓,低聲抱歉的說著。鳳綰綰冷哼了一聲,側眼看了他一下,卻又舍不得責罵一句重話。歎了一口氣之後緩聲說著,語氣中充滿了絲絲心疼。
“少主,這把琴可是凝聚了你和瑜貴妃的記憶,所以……”
“你又錯了!”
“又?”
“該叫父君,他才會高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