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七十二節 十日之城(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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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風凜冽,紛紛雪落,一望無際的荒野,被籠罩上了些許白毛,似乎有一場大雪將至,一座孤城外的遠方,揚起一陣煙塵。
唐傲霜與唐傲風等人,領著三百全副武裝的唐家堡底子,策馬而來。
此處名曰是青澗城,乃是抵禦西夏的一處要塞,城中了望的士兵,仔細定睛觀望了一番,隨即慌忙的向著下方的同伴吼道:“快去稟報,有不明來人,不是西夏兵,裝束怪異,約莫二三百輕騎。”
隨著這一聲高吼,青澗城中的士兵,一部分湧向東城頭,緊握手中兵刃,準備迎擔
城中一處屋內,一老者麵容慈祥,緊皺著眉梢,身著輕便的甲衣,似乎在書寫著什麽,那模樣唯有先之下之憂而憂的範仲淹。
一男子,樣貌俊朗,本是青年才俊,卻成熟穩重,身著鎧甲,頗有將軍風範,此乃範仲淹長子範純佑。
範純佑大步走進了屋子,衝著範仲淹一邊恭敬的行禮,一邊著急的道:“父親,東麵有不明來人,裝束怪異,約莫二三百輕騎,不像是西夏兵。”
範仲淹聞言,思索中放下手中的筆,似乎猜到了來人,緊皺的眉宇間,露出一陣欣喜之色,自言自語道:“難道是他來了?”
原本還有些著急的範純佑,瞧見範仲淹的模樣,心中自然也就鬆了一口氣,詫異的問道:“誰來了?”
範仲淹雖然五十有餘,可是那大步流星的急走,仿若飛奔,右手拎著自己的衣角,急急忙忙的向著青澗城東門走去。
一個男子,與範仲淹年紀相仿,也是穿著一身輕甲,懷抱著頭盔,不過身子看上去著實比不過範仲淹硬朗,名曰種世衡,種世衡出生於書香門第之家,從飽讀詩書,而種世衡是範仲淹的老友,正巧也前往東門,瞧見火急火燎的的範仲淹,臉上帶著欣喜的笑容趕往東門,猜到了什麽,大步迎上前來,笑問道:“範公可是有何喜事?莫非是範公所等之人?”
範仲淹並沒有停下急走的步伐,側頭看了一眼種世衡,笑道:“來的正好,快隨我去見我這友。”
原本還有些擔憂的種世衡,臉上也隨之露出了笑容,跟隨著範仲淹的步伐,向著東門走去。
唐傲霜越來越近,黑壓壓的一片,在那寒風中揚起滿沙塵,眼瞅著距離青澗城也就隻有二裏地了,東門樓上,兵士戰戰兢兢搭弓舉劍,隻待一聲令下。
範仲淹來到了東門,先上了城樓,瞪大眼睛確認了一番,欣喜若狂的向著身旁的軍士道:“快,快去打開城門。”
聽見範仲淹的命令,眾將士的目光都聚集了過來,心中緊繃的那根弦也放鬆了,隨即向著下方喊話道:“打開城門!”
範仲淹飛快的跑下城樓,大步衝出了城門,迎接唐傲霜,種世衡與範純佑等人也緊隨其後。
眨眼之間,唐傲霜的人馬已經到了青澗城下,唐傲霜與範仲淹雖然未見幾麵,但是交情卻頗深,而且唐傲霜對範仲淹也很是尊重,瞧見迎出來的範仲淹,唐傲霜距離範仲淹還有五六丈便拉住了韁繩,激動且淡定的翻身下馬,麵帶笑容,大步走向範仲淹,如多年未見的老友,毫不客氣的抬手招呼道:“老範!”
範仲淹笑道:“傲霜友!”
二人相擁。
此行除去唐傲霜,還有唐家老三與老七,也就是唐傲風與唐傲雷,瞧見範仲淹,唐傲風與唐傲雷二人也相繼下馬走來,向著範仲淹拱手施禮,喊了一句:“範公!”
其餘唐家堡弟子也站在馬旁,衝著範仲淹恭敬的喊道:“見過範公!”
氣勢如虹,回蕩在那揚起的沙塵之鄭
範仲淹與唐傲霜相擁一笑之後,向眾人鞠躬行禮,隨後向眾人道:“諸位豪傑,不遠千裏奔襲,範某感激,特設酒宴,為諸位接風。”
眾人隨著範仲淹進了青澗城,一番寒暄,做歇息之後,在青澗城中的一間土屋內,範仲淹聚集了軍中幾位將領與唐傲霜等人商議。
一張丈長的木桌,上麵放著一張碩大的舊地圖,眾人圍桌而立。
一番簡單的介紹之後,範仲淹打算將近來發生之事告訴唐傲霜,隻聽一聲輕歎,範仲淹嚴肅的神情之下,眼神中藏著一絲悲傷,言道:“想來傲霜老弟已經知道,前些日子李元昊進兵渭州,任福將軍於好水川遇伏,任福將軍與眾將陣亡,我大宋折兵萬餘。眼下時局危急,敵軍士氣正盛,若是不能挫其鋒芒,那不知又將有多少人流離失所。我與眾人商議,決定避其鋒,分其勢,阻其道,以挫其銳,打算采取以守為攻的策略。”
唐傲霜自然知曉,否則皇帝又怎會讓他來此,隻不過唐傲霜還是確定的問道:“老範你可是想讓我來當苦力,替你修城?”
“不錯!”範仲淹笑應了一句,隨即指向地圖上的幾個要塞,言道:“西夏兵如今聚集在好水川一代,我們需得在他們下一步進攻之前,修葺細腰與葫蘆等要塞,如此一來,便可切斷敵軍之路,讓他們無可乘之機。”
唐傲霜看著地圖,若有所思。
範仲淹瞧見唐傲霜如此嚴肅的沉思,詫異的問道:“傲霜老弟可是有何難處?”
唐傲霜回過神來,看著範仲淹,淡淡一笑,言道:“沒有,隻不過不夠!”
一中年男子,目光清明,炯炯有神,性格豪邁,名曰張亢,曾受範仲淹提攜與栽培,身著一身甲衣,甚是威風,聞聽唐傲霜之言,詫異的問道:“唐堡主可是缺撒?”
唐傲霜衝著張亢淡淡的搖搖頭,堅定的目光,胸有成竹的言道:“我的意思是地是我們的,豈能叫那亂臣賊子拿了去?我的是位置不夠!我要去這!我要在這裏俢一座城!”
話間,唐傲霜手指地圖上的某處。
眾人紛紛將目光看向地圖,似乎擔憂,皆皺眉而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