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3章 沒有人能在趙桓逃走前打敗他!(求訂閱,求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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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洪武九年七月初十,江都皇城,崇政殿。
&esp;一場對誤國賊李綱的批鬥,正在進行當中。
&esp;“李綱誤國啊!守江必守淮豈有棄淮河而守長江之理?”
&esp;“李綱何止有棄守淮河之過?他還將十萬大軍分在了兩處分兵則弱啊!這麽簡單的道理,他怎麽也不明白?”
&esp;“唉,趙文正公若在,事必不至於如此!”
&esp;“是啊,李綱不如趙文正多矣可如今大宋已無趙文正,當如之奈何啊!”
&esp;這群大臣在批鬥李綱誤國的同時,都懷念起那個被趙桓當成“趙匡胤第二”的趙明誠了。以為趙明誠不死,就能破解現在這個死局了。
&esp;趙桓聽了他們的話,心裏真是愧疚難當啊!
&esp;他愧疚什麽?因為他也要為趙明誠之死負一定的責任的。
&esp;早先他因為懷疑趙明誠要當趙匡胤第二,所以有好幾年天天在宮裏咒那個趙明誠,還偷了女兒們的布娃娃,貼上趙明誠的生辰八字拿繡花針紮來著現在好了,把自己的股肱重臣“咒死”了,沒人幫著抵擋趙楷了。
&esp;趙桓愧疚了一會兒,忽然又想道:可是朕也曾經詛咒趙楷那個亂臣賊子來著!在宣和之難前,朕就請高人做了人偶,貼上趙楷那廝的生辰八字,天天拿針紮腦袋,咒他魂飛魄散,咋就一點不靈驗呢?難不成趙楷真的是勞什子天選之人,是“防詛咒”的?
&esp;想到這裏,趙桓隻好長歎一聲:“這可如何是好?現在金陵府隻有五萬陸師,怎麽守得住那麽長的長江沿岸?”
&esp;“官家,”左樞密使何粟這個時候站出來對趙桓道,“臣有上中下三策,可解當今之難!”
&esp;“快快說來!”
&esp;何粟道:“上策是匯集江都城中諸軍和瓜州水軍,沿江西進,與金陵大軍會師,可得水陸之兵十五萬,憑江死戰,勝負猶未可知!
&esp;中策是急令李綱退守鍾山城和幕府山城,憑借山險,牽製北軍。同時臣再親督水陸之軍沿江而進攻打北軍的江北大營,迫敵回援。
&esp;下策是急令李綱棄守金陵,退往鎮江府,與江都隔江呼應,是為犄角”
&esp;趙桓聽了何粟的建議,心裏就更懷念趙明誠了。
&esp;何粟的三策根本沒有一點可取之處啊!
&esp;合兵十五萬憑江死戰看著好像不錯,可是現在戰與不戰的主動權不在南宋,而在北宋。
&esp;一旦趙桓將江都的軍隊都帶去金陵,趙楷就能順手去了江都,然後傳檄而定兩淮。
&esp;兩淮一旦為趙楷所有,荊湖方麵就會崩盤荊湖之後就是江南西路!
&esp;用不了多久,趙桓就隻剩下江東、兩浙、福建、兩廣了可是靠這些地盤,趙桓的吳國(南宋)還能繼續支持下去嗎?答案肯定是不能!
&esp;而讓李綱退守堡壘,由何粟率領十萬水陸之兵西進送死哦,在趙桓看來就是送死!
&esp;因為趙楷如果自己過了江,留守江北的必然是嶽飛!這些年撲在嶽飛手裏的金國名將不知道有多少,你何粟憑什麽打敗他?
&esp;至於棄守金陵情況和棄守江北差不多,甚至還有所不如。因為鎮江、江都隔著長江,真的能南北呼應互為犄角?可別搞成各自為戰!
&esp;正在趙桓不知道該說什麽是好的時候,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然後就看見知閣門事曹勳氣喘籲籲的從外麵進來,一臉的慌張。
&esp;“曹勳,出了甚事?”趙桓知道事情不妙,問話時候的聲音都抖了。
&esp;“官家,剛剛得報,和州的北軍正向江都這邊大舉而來!”
&esp;“什麽”
&esp;曹勳一句話差一點沒把趙桓給嚇背過氣兒去,整個人還在禦座上麵搖了搖,看得伺候在左右的禦藥院的內侍好一陣緊張。
&esp;不過現在的趙桓受得打擊太多了,神經也有點兒粗壯了,所以隻是搖了搖,並沒有倒下。
&esp;看到趙桓沒有倒下,崇政殿內的臣子們終於稍稍鬆了口氣兒。
&esp;左樞密何粟連忙追問道:“曹知閣,密院軍報帶來了嗎?”
&esp;前線的軍報當然是送到樞密院的。曹勳是知閣門事,掌朝參、朝賀、上殿、到班、上官等儀範。現在崇政殿上正在舉行朝議,所以密院得到緊急軍報後,就派人遞給了曹勳,由他往崇政殿裏麵送。
&esp;“帶來了,這就是。”曹勳連忙將一份手抄的軍報遞給了何粟。
&esp;何粟接過軍報一看,眉頭就緊皺起來了。
&esp;“怎樣?”趙桓問,“來了多少北軍?”
&esp;“不知道應該很多!”
&esp;趙桓又問:“帶兵的大將是誰?是不是天策將軍?”
&esp;“不知道”
&esp;趙桓眉頭大皺,“你怎麽一問三不知呢?你個左樞密怎麽當的?”
&esp;怎麽說三不知?何粟心說:明明隻有兩不知啊!
&esp;“好叫官家知道,”何粟苦著臉道,“北軍馬隊極多,每個軍都有一個騎兵將,每個騎兵將都有兩千正兵,一千輔兵,人人都可以騎射衝殺。而且北軍的戰馬,耐力又好,絕非我軍馬兵可比。所以北軍一旦派出大批馬隊開道,我軍的遊騎硬探就無法接近北軍大隊了,自然就無法查明敵人的虛實了。”
&esp;嶽飛這次出動了三個軍,不算將領們的親兵,光是三個軍屬的騎兵將就有九千名騎兵,其中三千是輕騎兵,三千是紅巾鐵騎,三千是紅巾鐵騎的輔兵。
&esp;不過無論正兵、輔兵還是輕騎、鐵騎,都是可以充當輕騎兵,承擔開路、搜索、屏蔽等雜活。
&esp;而南宋陸師的鐵甲步軍雖然很強,但是他們“菜馬騎兵”實在不夠瞧的,隻能在步軍的掩護下承擔短促突擊的任務,如果當成輕騎兵用就很弱。而且在對付敵方騎兵的時候,“菜馬騎兵”也弱得不像話,他們的小短腿馬被戲稱為“兔兒馬”,馱著個騎兵根本跑不了太遠太快,自然打不過騎著高頭大馬的敵人。
&esp;另外,南宋騎兵的數量也少。現在集結在江都的南宋陸軍雖然有五萬餘人,但是騎兵隻有三千,隻有嶽飛所部騎兵的三分之一
&esp;趙桓聽了何粟的解釋,眉頭就更緊了。
&esp;“兵法雲:知己知彼,百戰不殆現在咱們連敵人的數量都不知道,這仗還怎麽打?”
&esp;何粟想了想,道:“官家,不管敵人的兵力多寡,他們既然衝江都而來了,咱們就必須打一仗了,臣建議先來個背水一戰!”
&esp;“背水?怎麽背?”
&esp;何粟道:“背靠運河列陣於江都城堡和瓜洲城堡之間!”
&esp;趙桓聽了何粟的建議,心說:這不在瞎扯嗎?江都城距離瓜洲有二十餘裏,五萬人列陣二十餘裏,還打個屁我怎麽就那麽背呢?手底下就一個趙明誠能打,其他人沒一個中用的,不對,那個趙明誠好像也沒上過戰場。
&esp;“不可,不可”趙桓說,“和州的北軍號稱百萬,實數怎麽也有幾十萬!如果一起打過來,江都這裏的五萬陸師怎麽打得過?”
&esp;“那就分兵堅守江都和瓜洲。”何粟又出了個主意。
&esp;趙桓一聽臉色就沉了,“分兵則弱啊!教訓還不夠嗎?朕的十萬精兵已經被李綱一拆為二,你還要分?”
&esp;何粟又道:“那就合兵一處,死守江都!”
&esp;趙桓腦袋搖得跟個撥浪鼓差不多,“孤城不守何況朕是九五之尊,怎麽可以守在這個孤城當中等死?”
&esp;看見何粟沒招了,趙桓一咬牙一跺腳,“朕要去瓜洲鎮與北軍決一死戰!”
&esp;去瓜洲?
&esp;瓜洲是長江邊上一個小城,還是個港口小城。南麵靠著長江,北麵就是一圈城牆,城牆外麵當然還有壕溝。
&esp;可是江都怎麽辦?
&esp;不要了?
&esp;你這是棄城而逃啊!
&esp;“官家,瓜洲城小地窄,很難持久啊!”何粟說,“而且大軍一旦轉移至瓜洲,江都城就守不住了”
&esp;趙桓一瞪眼珠子,“死守在江都全軍覆沒就能保住江都了?那隻能人城兩失朕不幹這傻事兒!朕意已決,立即南進瓜洲,背靠長江,與敵決一死戰!”
&esp;崇政殿上的眾人互相看看,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什麽了?
&esp;因為他們知道趙桓的主張是比較穩妥的雖然放棄了固若金湯的江都城,但是可以確保全軍能夠安全撤離,這是保全全軍的上策啊!
&esp;唯一不好的地方,就是太慫了一點
&esp;趙桓向瓜洲轉進,而嶽飛不戰而得了個江都城的時候,趙楷的大軍正沿著長江一路疾馳西進。而且還是水陸並進的!
&esp;趙楷的軍隊在和州岸邊就得了幾十條綱船,還募集到了一些迎王師的漁夫,就讓他們駕著船和大軍一起向西。在行軍的途中,又不斷有和州和無為軍沿岸地區的漁夫、士紳、商人“帶船投靠”,當他的大軍接近銅陵對岸的無為軍所轄的廬江縣渡口鎮的時候,擁有船隻數目都超過了200,在江麵上浩浩蕩蕩的列隊西行,好不壯觀。
&esp;而在長江對岸,李綱也正率領著不到三萬人的陸師一路跟隨,而且也搜羅了一些船隻,同樣是水陸並行。
&esp;一場水戰,眼看就要在銅陵附近狹窄的長江水麵上展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