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德華看著女大君被恨意扭曲得無比猙獰的麵孔，剛剛消退下去的紅色又湧上了眼眶。“你是瘋了麽？你已經完全被仇恨支配了，你現在在做的事情和以前的那個海妖族長有什麽分別？不要被無止境的憎恨蒙蔽了眼……”

    一道黑色煙霧組成的投矛猛地劃過愛德華的鬢角，切斷了一縷黑色的長發。女大君的眼神毫無動搖甚至還帶著某種悲憫。“你知道什麽是短生種族最大的悲哀麽？那就是像你一樣被各種條條框框束縛，受限於閱曆的多少，永遠無法從本質上徹底認清這個世界！”

    女大君的手中再次出現了一杆黑色的投矛。“你以為我是在憎恨那個愚蠢的海妖？你以為我是在憎恨菲緹雅那個愚蠢的女人？狹隘！我在憎恨無力的自己和這個垃圾一般的世界！當年的我不夠強、不夠狠、不夠殘忍！如果我能更強一點、更殘忍一點、更不擇手段一點，我怎麽會失去一切？”

    女大君提著手中的長矛越走越近，某種代表著極致混亂的力量投注了下來，被釘在一根石柱上的艾蓮娜咳出了一口血，驚駭地感受著某種代表著極致混亂存在的注視。

    女海妖感覺自己的心髒被某種難以名狀的力量攝住了，自己的生命力正在被某種存在不斷汲取，不隻是生命力，就連記憶和靈魂都出現了某種鬆動。

    “深淵！深淵！深遠的凝視！希斯特蕾婭果然如傳聞一般得到了深淵的寵愛！”女海妖極力掙紮著試圖開口讓愛德華立刻逃走，卻發現她的行為被某種莫名的力量徹底封禁了，就連眨眼都做不到。

    看著愛德華無比震驚的目光，希斯特蕾婭帶著某種快意地繼續說道：“怎麽？接受不了我的說法麽？那我換個簡單的說法，那就是不要怨天尤人，憎恨吧！憎恨不夠強大的自己，憎恨這垃圾一般的世界！”

    “你正在與一位偉大存在的青睞者為敵，那位偉大的存在饒有興趣地看了你一眼，好奇為什麽麵對你這樣弱小的生靈，會讓他的青睞者動用混亂之力。”

    “那位偉大的存在使用了混亂法則探查了你的身體，並試圖用混亂法則浸染你的靈魂，無等級被動自我信仰觸發，免疫該次浸染。”

    “那位偉大存在感受到了你的堅韌，意外於你無比堅定的意誌，試圖再次使用混亂法則對你進行浸染。”

    “無等級被動自我信仰觸發，該次浸染被免疫，檢測到軀體多次遭受混亂之力侵蝕，轉變為混亂陣營，自動習得混亂陣營基礎攻擊技能“死亡射線””

    “檢測到陣營轉換，因為被極高序列混亂能量侵蝕，您今後將無法修習任何秩序側力量，已經習得的所有秩序側能力將被消除，返還為無要求基礎熟練度。”

    “死亡射線：與秩序側通過交流調用元素不同，混亂陣營會通過“命令”強形操縱元素能量，死亡射線為混亂陣營基礎攻擊技能，強行命令周圍的元素聚集，釋放出一道充滿純粹破壞力的射線。”

    愛德華無暇理會正在灌輸某種價值觀的希斯特蕾婭，連忙伸手嚐試著構建濃霧術的法術模型，發現根本沒有任何元素匯聚過來，極寒突襲也是如此，所有通過“調和”元素能量來釋放的技能都失去了效果。

    “我僅僅幾萬年時間就從一名小小的黃金階成為了媲美神明的惡魔大君！這是因為我的理念得到了深淵的認可！一切必將重歸混沌，世界既然因秩序而誕生，那必將終結於代表著混亂的深淵！最純粹的憎恨既是最純粹的自我，亦是最純粹的混亂！……”

    愛德華已經完全沒有精力思考女大君的話了，他眼中的女大君已經逐漸被某種名為混亂的東西侵染了，麵前這團黑色的煙霧看上去是希斯特蕾婭的分身，但是從自己被深淵兩次浸染不成後，那股名為混亂法則的力量便奪取了分身的控製權。

    “你已經不是希斯特蕾婭了吧！”“不！我是希斯特蕾婭，但我又是萬事萬物的終結，一切最後終將歸於深淵！在混沌中得享無止境的永恒！”

    突然，黑色霧氣組成的“希斯特蕾婭”出現了某種波動，女大君恢複了冷靜的聲音響了起來。“滾回去吧！不要妄圖染指我的分身！雖然已經有無數代行者迷失在了你的浩瀚中，但我希斯特蕾婭永遠是希斯特蕾婭，而不會是深淵意誌的附屬品！”

    黑色的霧氣一陣劇烈的波動，希斯特蕾婭被深淵侵占後變得模糊的麵孔重新清晰了起來，露出了女大君的麵龐。

    “感謝命運女神吧，人類！如果深淵沒有出來搗亂的話，我必定會抽幹你的血脈，再將你的靈魂投入深淵，轉生成最低級的小劣魔！我要急著回去處理深淵的侵蝕，今天就先放你一馬，你給我……”

    愛德華聽著女大君的威脅，看著被釘在石柱上的艾蓮娜，麵無表情地把所有無基礎熟練度統統堆砌到了剛獲得的技能上。

    “熟練度分配成功，死亡射線等級提升，目前等級LV10，獲得被動特性“自動追蹤””

    “射線類技能最大的弱點是容易被躲避，您的死亡射線將擁有自動追蹤的特性，無論如何躲閃，隻要射線能量尚未耗盡便會繼續追蹤您鎖定的敵人。”

    “熟練度分配成功，死亡射線等級提升，目前等級LV20，獲得被動特性“能量湮滅””

    “密度極高的死亡射線能夠輕鬆湮滅掉敵人的護盾技能，一切純能量護盾在更高密度的能量麵前都將毫無意義。”

    “熟練度分配成功，死亡射線等級提升，目前等級LV30，獲得被動特性“能量浸染””

    “您的射線在能量密度方麵達到了某種極致，能夠輕鬆浸染並在任何密度低於射線本身的能量中進行擴散，無視等階，無法消除。”

    “熟練度已達當前最大值，缺乏進階條件，無法繼續分配熟練度。”

    愛德華看著女大君走入傳送門的身影，一道死亡射線丟了過去。“我們的帳以後會有清算機會的，慢走不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