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詭異錢莊(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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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姑娘,這幾日,我們總共才進賬了十兩銀子。”紫蘇抱怨道。“要不是您還出診看病,我們這藥爐根本維持不下去。”

    

    柳靜頤笑了笑,安撫道“我們才剛剛開始,慢慢來麽,更何況,我是缺了你吃了,還是缺了你穿了。”

    

    紫蘇搖搖頭,隨機又說道,“姑娘,白炳炎大夫的案子終於真相大白,姑娘終於不用再為白夫人操心了。”

    

    “聽說現在沉致堂因為陳老板入獄,群龍無首,陳老板的兒子正打算轉讓這藥材鋪呢。”紫蘇消息向來靈通。

    

    “慣子如殺子,陳老板溺愛兒子,不肯讓其吃苦受累,以至於他兒子無法撐起陳家的家業。”柳靜頤感慨道。“不知道公子是否知道了這個消息,紫蘇,晚上回宅裏時,你把這個消息透露給幼惜姑姑,其中利害讓幼惜姑姑去跟公子考量吧。”

    

    紫蘇點頭。“姑娘,天色已晚,我們回宅裏吧,想來今天不會再有看診的了。”

    

    柳靜頤點點頭。起身攜紫蘇回頤和軒,換上女裝,柳靜頤去正廳荊子言請安。

    

    “靜頤見過公子。”

    

    “免了”

    

    “公子,聽說沉致堂要轉手了。”

    

    荊子言頷首,溫和的說道:“此事,我已經讓幼惜去辦了。”

    

    “頤兒,你可知今日為何我回帶石家去見白夫人?”

    

    “公子是希望徹底解決了白夫人的後顧之憂?”

    

    荊子言讚許的看了看柳靜頤:“頤兒,這些年你跟在我身邊,的確學了不少。進步越來越大了”

    

    “還不是公子教的好。”

    

    荊子言笑笑,從身邊桌案上拿起一本書,說道:“頤兒,這是前幾天我去書局找書時,發現的一本古書,你來看看。”

    

    說罷,荊子言將書遞給柳靜頤。柳靜頤結果書一看,&sp;頓時兩眼放光。“這本《醫書注經》是前朝的一位有著醫仙之稱名家所煮,但是不知道為什麽沒有留名,但這本書對學醫的人來說,極具價值的。”

    

    柳靜頤有些激動,眼神期待的看著荊子言。

    

    “這本書我已經命人重新修葺裝訂了,知道你對醫書情有獨鍾,拿去吧。”荊子言扯了扯唇。

    

    柳靜頤急忙雙膝跪地,恭敬行禮:“靜頤謝公子。”

    

    “起來吧。”荊子言笑了笑。

    

    “哦,對了,公子,我有些話不知道該怎麽說?”

    

    “嗯?”荊子言疑惑的看向柳靜頤,“怎麽了?”

    

    “我。。我總覺著,石家背後有一個陰謀,但又不知道是什麽,還請公子小心為上。”柳靜頤說道。

    

    荊子言似乎並不驚訝。“知道了,下去吧。”

    

    柳靜頤向荊子言福了福身,退出正堂。

    

    看著柳靜頤退出正堂,荊子言收起笑意,沉聲說道:“幼惜,讓你查的石家,你查的如何了?”

    

    幼惜答道:“回公子,石家是皇商,石徽錢莊是戶部參股的錢莊,全國各地都有分號,之前靜姑娘看診的言家,家主言學晟曾經官拜戶部尚書,因為年紀已大而致仕,現在的戶部尚書是言學晟的學生林棋睿。”

    

    “原來背後是戶部,怪不得”荊子言冷冷的說道,“石家能通過如此齷齪的手段,強迫民女,能如此有恃無恐,背後勢力肯定不簡單。”

    

    “現在聖上遲遲不立太子,各方勢力已經蠢蠢欲動了。”幼惜說道,“且聖上一直未立後,所以除了。。。”幼惜頓了頓抬頭看了看荊子言,繼續說道,“並無嫡子。”

    

    “如今聖心未明。幾位皇子都在拉攏自己的勢力。如今勢頭正盛的,是四皇子和五皇子。”

    

    “那五皇子與言小姐的婚姻,也沒有表麵那麽簡單了。”荊子言冷冷的說道。

    

    “對了,幼惜,那個石兆豐執意要取白家女兒為妾,那這個石兆豐的妻子是誰?”荊子言像是想起來什麽冷冷的問道。

    

    “回公子,石兆豐的妻子,算起來也是石家人,說是莊主石斐寂收養的一個義女,起名石雙木,在這個孩子七八歲的時候,被領回石家,十二歲便嫁給了石兆豐為妻。”

    

    “不知道其來曆?”

    

    “目前並不清楚她的來曆。”

    

    荊子言陷入沉思,默念著:“石家。。石家。。”

    

    幾日後,荊子言按例去提刑司衙門點卯,卻見石暉錢莊管事慌忙來報:“大人,不好了,我家莊主請您即刻去錢莊一趟,錢莊出大事了。”

    

    焦震與荊子言即刻帶著捕快門來到石徽錢莊,見錢莊門口已經掛上“暫停營業”的牌子,大門緊閉。

    

    管事上前推開大門,卻見莊主石斐寂癱坐在座椅上,口吐白沫,不省人事。一群人圍在其周圍,不知所措,荊子言即刻上前試探其氣息,又為其把脈,“大人,還好隻是昏迷。”隨後便命人散開,讓周圍空氣保持暢通。

    

    “快,快去知子藥爐請柳大夫。”焦震救人心切,急忙吩咐道。

    

    “出什麽事了?”焦震忍不住問管事。

    

    “回。。回大人,錢莊存錢的地庫,失竊了。”管事臉色極為難看。

    

    “你說什麽?”焦震臉色大便,連聲音都變了。“一共有多少?”

    

    “回大人,白銀二十萬兩。”

    

    荊子言倒吸了一口涼氣,這不是小數目。

    

    說話間,柳靜頤已經來到錢莊。“焦大人,公子。”

    

    “快。柳大夫,趕緊來給石莊主診治。”

    

    柳靜頤見到已經人事不省的石莊主,沉了沉精神,上前為其診脈後,從隨身藥箱裏拿出一粒藥丸,讓其服下,為其紮了一針,又吩咐人為其喂了些許水。良久石莊主緩緩睜開眼睛,意識在慢慢恢複。

    

    見焦震站在眼前,石斐寂掙紮著要站起來。焦震急忙阻攔道:“石莊主剛剛恢複,還需好好靜養才是,來人,將石莊主扶到偏廳休息。”

    

    管事將石斐寂扶到偏廳的一張羅漢床上,讓他靠在軟枕上。“石莊主,您這是一時急火攻心。”柳靜頤說道。

    

    石斐寂萬分無奈,顫抖的說道,“大人啊,錢莊失竊了。。二十萬兩白銀啊,。。。求大人一定為小人找出凶手。”

    

    荊子言沉聲道:“石莊主,石家家大業大,二十萬兩白銀,不至於讓石莊主如此吧?”

    

    “哎,大人有所不知,這二十萬兩白銀,是戶部的官銀,是用來發軍餉的。”石斐寂顫顫巍巍的說道。

    

    荊子言不解。“戶部的官銀,為何要存在石家的錢莊裏?”

    

    “大人有所不知,這石徽錢莊,是戶部參股的錢莊,我們家占七分,戶部占三分。戶部為了保證軍餉的安全,一般不在路上運送銀兩,而是通過石家在各地的錢莊,將銀兩存在錢莊,給前方將士發放銀票,將士們通過銀票來錢莊領取軍餉。”

    

    “每年戶部都會播發專門的銀兩存入錢莊,來發軍餉。”石斐寂有氣無力的說著。

    

    “可是戶部的銀兩,也得通過運送才能送到各個錢莊分號吧?”荊子言沉聲問道。

    

    “大人,是這樣,石徽錢莊在京城有分號,戶部先把銀子存入京城的分號。京城分號清點銀兩入庫,錢莊製作相應的銀票樣本上繳戶部,戶部審批之後,錢莊便開始大麵積製作軍餉專用銀票,統一上繳戶部。”石斐寂繼續解釋。

    

    “各駐軍所在都督向戶部申報當地的軍餉所需數額,戶部根據各地需求向各駐軍總督分發軍餉銀票,京城分號再向駐軍各地錢莊劃撥各地軍餉數額,駐軍各地錢莊則根據數額直接在當地準備銀兩。各地總督拿到軍餉銀票之後,直接將銀票發放給將士,將士再拿著銀票來錢莊兌換銀兩。”

    

    “軍餉銀票是特質的,不會有人作假,也能防止有人冒領,各個環節都能確保萬無一失。”石斐寂又歎了口氣,“可今年的軍餉,卻在錢莊總部失竊了,大人,這也是抄家滅門的死罪啊,萬望大人一定將這二十萬兩銀子找回來啊&sp;否則小人一家老小的命就都沒了。。”此時的石斐寂已經涕淚縱橫,渾身不斷的顫抖著。。。

    

    “此事事關重大,須馬上上報朝廷。”焦震說道。

    

    “大人。。能否緩緩?”石斐寂顫顫巍巍的拱手向焦震請求道。

    

    “石莊主,此事刻不容緩啊。”焦震沉聲說著。

    

    “大人,此事一旦上報,我們石家一家老小可就沒活路了啊,小人懇請大人給我們石家留條活路,求大人了啊。。”石斐寂掙紮著從床上爬起來,直接跪在遞上不住的磕頭。

    

    焦震思索了片刻,說道:“石莊主,此事想瞞是瞞不住的,朝廷一定會派人詳查此事,等到朝廷派人來的時候,石莊主就完全沒有分辨的餘地了。與其這樣,還不如主動上報,或許還有一線生機啊。”

    

    “錢莊失竊,此乃大罪,石莊主一定會先領一個管理不嚴之罪,可仍有戴罪立功的機會,隻要此事不是石莊主參與謀劃的,石莊主仍有一線生機”焦震嚴謹的分析道。

    

    “哦,師爺啊,你馬上把其他事情先放一放,全力偵辦此案。”焦震說道。

    

    “是。隻是,大人,此事還需謹慎進行,否則傳揚出去,有損朝廷顏麵不說,也會對辦案不利。”荊子言謹慎的說道。

    

    焦震慎重的點點頭。“即刻回衙門,擬湊章。”(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