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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關完賬的第一個周末，桃樂絲在公寓狠狠睡足了28個小時候，終於口幹舌燥幾乎跟死過一次似的清醒過來。
    期間朦朧中起來過三次也不記得是四次，上廁所的同時喝了幾口水或者是牛奶？
    吃的喝的都放在雙開門的冰箱裏，打開門最顯眼的位置。顯然是江洋回來過，放置的。
    檢查完她沒有睡死以後又不知去向了。
    艾瑪黃提著一瓶波頓紅酒，一瓶粉紅野性氣泡酒，踢開腳上山姆家的高跟鞋，赤腳走了進來。
    環顧了一圈房子，“看起來這簡直就是你家啊。”
    桃樂絲立刻縮了縮脖子，掩藏起局促的慚愧感，“不是我故意鳩占鵲巢。是那家夥自己出差去了。我幫他看房子呢。”
    “哦，真的？”聲音拉的老長了，“同居就同居，沒有什麽不好意思的。”
    “不是！真不是。”
    “看江洋對你是真的好，我才說的。”
    “行了，求別說了。”
    “你們這關係也著實曖昧。唉，你那個殺人犯鄰居抓到了沒有啊？你那房子空關著多浪費啊。不如退租算了。”
    “不行啊，退租的話押金就沒了。而且那裏離酒店近，我還要去住的好麽。”
    “隔壁死了人啊。”
    “又不是我家死了人。”
    “那嫌犯呢？”
    桃樂絲抓了抓頭皮，“沒有。我打電話問過好幾次了。那男生好像是個鳳凰男，還欠著念大學的助學貸款。家裏人都不怎麽關心他，老家住在山區，是個古老家族。當地警方拿這種曆史比建國還久的地方家族根本沒有辦法。”
    “我去！那你還想著回去住？省省吧。回你自己家算了。”
    “也是哦。現在不敢對我媽說啊，怕說了以後就別想搬出來住了。”
    “不是還有江洋麽？你們直接結婚算了，隨便住在那裏，他也不會管你的樣子。”
    “……”
    看著桃樂絲直接拉開了門，一副請走好，不送的架勢。
    艾瑪黃立刻開了一瓶酒，“請你的。請你喝的。免費哦。唉你最近怎麽了，突然破產了啊？每次找你吃飯，都跟我說沒錢。你們酒店是不是拖欠員工工資啊？我幫你寫篇報道吧。老娘我現在升職了呢，馬上就能當專欄主編了。”
    “你缺不缺助理？”
    “缺。但是我不用你。”
    “什麽意思！看不起我？”
    “我珍惜你個朋友，所以別想跟我有金錢、利益往來。”
    “……”
    “我說你住在江洋家也不額外花錢，也沒看你朋友圈大手大腳的。”
    “天天關在地下室裏閉門悟道呢！還花錢。有命賺錢，沒命花錢。”
    “怎麽就窮了？連頓八百的自助餐都不跟我去。”
    桃樂絲眼神閃爍了起來。
    “怎麽了？！”艾瑪黃一下子腎上腺素激增，“你個小妞，是不是背著江洋養男人了！啊？吃他的喝他的，住他的用他的，養小白臉啊？你發達了啊。”
    打開廚房後麵的儲藏室暗門，艾瑪黃簡直像發現了新大陸，“臥槽！兩千出頭一瓶的拉菲莊園紅盾啊。你特麽還好意思讓我自己帶酒來？”
    “啊？沒注意到……”
    “你眼瞎吧？對對對，一定眼瞎，不然怎麽會看不上江洋的。”
    “不是。江洋人有女朋友。”
    “你說那網紅臉？”
    “分、分手了。”
    “為了你分手了？！”
    “……”
    “行，行，不說了哈。說了又要趕人了。”
    “你幹嘛！把酒給他放回去啊。……唉，不是這一瓶，這瓶是你帶來的！我看著呢，真當我瞎啊？”
    艾瑪黃輕車熟路，開紅酒瓶速度不亞於米其林三星桌台酒侍。
    “就開一瓶啊，不許多開！”
    “要不要我打電話問問江洋那小子，他但凡有一秒猶豫，我絕對一口不喝。”
    “……唉，行吧，隨便你喝。把錢留下就行。”
    “你到底是不是偷偷養小白臉了。”
    “沒有。”
    “投股票虧了？跟你說過多少次了，你這腦子還是別炒股。富家人的遊戲，不適合你。要玩還是跟著江洋玩玩局內的。”
    “……沒有，沒有。”
    艾瑪黃兩口一杯，擋也擋不住。
    “說。”
    “借了點給個朋友。一直沒還。”
    “啊……什麽？朋友？你還有朋友是需要跟你借錢的啊。我還以為你是我所有朋友裏最窮的。”
    桃樂絲簡單的描述了下凜家兄妹的情況。
    艾瑪黃一副痛心疾首的表情，“桃桃啊桃桃，你這是遇上pua了吧。”
    “人家一個小姑娘，怎麽就pua我了……”
    “pick-upartist，哪裏看出來就分小姑娘還是中年油膩男了。”
    “是我自己要幫人家的。”
    “喲喲喲，就是這種說辭。每一個被pua繞上的傻姑娘一開始的想法都是你這種的。是我自願的，是我主動的，是我不夠好，是我欠他的……等等！你剛剛說到底是為什麽要幫她來著？”
    “她家裏挺可憐的，沒有家長，長兄如父……”
    “套路。”
    “老大正好不在家，她跟她二哥又還沒有工作。”
    “劇本。”
    “她哥哥回來會還的。”
    “你還信了？”
    “本來是信的，但被你現在一說……”
    “趕緊的，打電話報警吧。”
    “等等、等等，再寬容兩天吧。”
    “桃樂絲啊！”
    “在呢。”
    “你是不是看上人家哥哥了？是帥哥吧。我去！這個套路夠深的啊，鼻祖級pua劇本啊，男生自己不出手，借用自己妹妹的人設啊。不行，你一定要引薦我見識見識。”
    桃樂絲心底不自覺的動搖了起來。
    西暖向她借了六千的出院費後，倒還一直維持著聯係，但是每次都跟她匯報，大哥還沒有回家。
    都過去好幾天了，她忍不住賤賤的問，生活上有什麽困難啊。
    於是西暖也非常羞澀、隱晦的提了一提，自己生活是沒什麽困難，但是二哥就不大好了，又是打工，又是欠債，而且身體很不好的樣子，她想給二哥買點好吃的，奈何生活費有限所以隻好克扣自己的口糧。
    桃樂絲一聽，心想自己大學時代也不是沒有經曆過。而且女生有時候比男生更要麵子的，凜西暖這樣家庭出身的女生自尊心一定特別強。自己一個已經工作的人，給小姑娘一點口糧怎麽啦。
    然後就開始轉彎抹角的，買畫板啊，出行啊，校外活動啊……
    仔細想起來真的有那麽一點套路的感覺。
    至於自己怎麽會上當的，桃樂絲按住了自己天頂穴。還不是因為那個鬧失蹤的凜霧昀！
    看著麵前兩個紅酒杯，桃樂絲突然意識到了一件很真實的事情。
    “密斯黃。”
    “在呢。”
    “為什麽我喝的你是買來的氣泡酒，你喝的是江洋家珍藏的高級紅酒？”
    “哈……嗬嗬嗬。喲，總算發現了啊。”
    “做人能不能有一點最基本的節操啊。”
    “切，不是不喜歡江洋的麽，還舍不得他家的一瓶紅酒啊？”
    “不是舍不得，好歹也給我喝一口。”
    “那再開一瓶咯。”
    “故意的是不是？”
    “嗬嗬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