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六十二章 龔由(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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盧九說完這話以後,就拉著範安跪在了原地,向牛德磕頭道:“小民拜見大人”。
牛德聞言之後,對盧九說道:“你是範安的師父,那你教他學什麽?”
盧九聞言之後,回道:“大人,我是一個漁夫,我就教範安捕魚、抓魚的本事”。
牛德聞言之後,對石老三說道:“石老三,我聽汪樹說,範安自從母親去世之後,就跟著舅父李漁生活。那李漁現在何處?”
石老三聞言之後,回道:“牛大人,那李漁前些年就遷出村子,不知去向了。臨走之前,李漁將範安托付給了盧九照顧”。
牛德聞言之後,對盧九說道:“李漁將範安托付給你照顧,你為什麽會接受?”
盧九聞言之後,回道:“大人,李漁給了我三兩銀子,讓我照顧範安,並教授範安捕魚的本事。我得了李漁的銀錢,自然是要照顧範安了”。
牛德聽完這話以後,又問道:“那李漁到何處去了,你可知道?”
盧九聞言之後,回道:“李漁說,他要去往豫章郡投靠一個親戚,然後就帶著家小離開村子了”。
牛德聽到這裏之後意識到,看來張來這家夥將這些善後之事,還處理得挺幹淨。
範剛的這些親戚都不在本地了,那隻留下一個小娃娃範安還真是翻不了案了。可惜啊,張來你碰到了龔倉正,此案就是你的送命案啊!
牛德想到這裏之後,說道:“盧九,我要帶範安回縣城去狀告張來。你回去吧,這裏沒有你的事了”。
此時範安聽到這個穿官服的人要帶自己走,便馬上撲到了盧九的身上,緊緊地抓著盧九的胳膊說道:“師父,我不去,我怕!”
盧九見到徒弟的這副模樣之後,便急忙摸著範安的頭說道:“阿安,你別怕啊!這位大人是來為你父親洗清冤屈的。
你隻要跟著這位大人去縣城,那你父親的偷牛罪便可以得到洗清。你父親就能回來了,你和你父親就可以團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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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後在村子裏,再也沒有人敢說你是偷牛崽了。阿安,聽話,你就跟著這位大人去縣城吧!”
範安聽到這話之後,驚恐之情瞬間就被能夠再次見到父親的喜悅之情所取代。於是範安說道:“師父,那你陪我一起去縣城,不然我怕”。
盧九聞言之後,摸了摸範安的頭,然後鼓起勇氣對牛德說道:“大人,我可不可以陪範安一起去縣城。範安還不懂事,我想在他身邊照看他”。
牛德聞言之後,心想範安還是個不懂事的少年,確實是需要一個大人來照顧他。而且這個盧九能讓範安聽話,那可比自己來使範安聽話要好。
牛德想到這裏之後,於是說道:“可以!盧九,你帶著範安跟我走,咱們這就準備回縣城”。
盧九聞言之後,說道:“大人,請您稍等一下,我收拾一些東西就走”。
於是盧九帶了一些換洗的衣物,就領著範安跟隨牛德走。
牛德帶領著一行人回到下紅村之後,就看到石生帶著兩個人朝自己跑來。
石生來到石老三的麵前之後,說道:“爹,我已經找
到王直、王圓兄弟倆了”。
石老三聞言之後,看到兒子身邊有一高一矮的兩個男子,便對著牛德說道:“牛大人,這兩個人是王直、王圓兄弟倆。高的那人是王圓,矮的那人是王直。
這兄弟倆曾經跟隨範剛的叔父範瓜進過縣城。他們應該知道些什麽,可以去指認張來”。
牛德聞言之後,對王家兩兄弟說道:“跟我回縣城,我要你們去指證張來”。
王家兄弟倆看到牛德身穿一身官府衙役的衣服,也是有些哆嗦。但是緊接著又看到了石老三張著嘴,沒有發出聲音,但是唇形卻讓兄弟倆清楚地讀出了‘李寡婦’三個字。
王家兄弟倆想起石生的威脅之後,為了遮掩住這樁大醜事。雖不情願,但是為了自己兄弟倆日後在村子裏的生活著想,還是點頭應諾,默默地跟在了牛德的身後行進。
就這樣,牛德帶領著這群人穿行過下紅村,臨近要走到村口之時,卻碰到了一個背著魚簍的青年。
那青年看到為首的牛德穿著一身官差的衣服,身後的人帶領著盧九和範安,像是在押解他們一樣,便急忙跑到了隊伍的麵前,雙手攔住隊伍,大聲地說道:“師父、阿安,你們這是要被帶到哪裏去啊?”
牛德見到這個青年竟然攔住了自己的通路,便大喝道:“放肆!你這刁民焉敢攔住官差的去路!來人啊,給我打!”
牛德身後的五名手下聽到命令之後,就掄起拳頭,朝著那青年打了過去,那青年瞬間就被打倒在地。
盧九看到自己的徒弟被打,急忙叫了起來:“牛大人,別打了,那是我的徒弟!”
範安看到自己的師兄被打,一時之間也是沒有任何辦法,隻能急得哭了起來。
牛德見範安哭了起來,遂喝令手下停止打人。此時青年的臉上已經是青一塊,紫一塊的了。盧九急忙過去扶起青年,看到隻是受了些皮外傷之後,這心裏總算是鬆了口氣。
而牛德卻大喝道:“盧九,你這個徒弟竟然敢當麵攔截住官差的去路,實在是放肆!這次我就隻是打他一頓,讓他知道規矩。好了,你讓他速速退下,我們繼續上路”。
盧九聞言之後,遂急忙對青年說道:“阿水,我和你師弟要去縣城告狀,你先回家去等著”。
青年聞言之後,著急地說道:“師父,我怎麽能離開你們!要去咱們一起去,我也跟你們去縣城”。
牛德聞聽此言之後,當即大怒道:“好個刁民,你是不把本大人放在眼裏啊!這縣城是你想去就能去的嗎,誰去縣城是本大人說了算的!來人啊,給我打!”
眼看那五個手下又要對青年動手,範安便急忙跑到了青年的身前,護住青年,哭著說道:“你們不準打我師兄!要打,就打我好了!”
五個手下見到範安護住了青年,都覺得有些棘手。因為他們也知道,這次到下紅村來就是為了這個少年。他們可不敢把這個少年給打了,不然他們不好回去向上級交差啊。
盧九見到此景之後,急忙來到了牛德的麵前,跪下去說道:“大人,請您息怒啊!我徒弟不知情況,因此衝撞了您。還請
您大發仁心,放了我徒弟吧!”
牛德見到範安死命地護住了這個青年,盧九又連連哀求自己,心想這對師徒可是指認張來的關鍵人物,可不能出了差池。罷了,既然他們對這個青年如此愛護,那我就饒了他吧。
牛德想到這裏之後,出言說道:“盧九,你這個徒弟目無法紀,當麵攔截官差去路,本待施以嚴刑,以懲其罪。但是我看在你苦苦哀求之下,就先饒恕他這次。盧九,你將他帶下去,一路之上嚴加管教,可不要再給我惹麻煩了”。
盧九聞言之後,楞了一會兒,然後說道:“大人,您的意思是,我徒弟可以跟我們一起去縣城了?”
牛德聞言之後,不耐煩地說道:“少廢話,趕緊上路!”
盧九得到了牛德的這個答複以後,連忙磕頭答謝了牛德,然後就將自己的徒弟給引到了自己的身後。
牛德處理完了這件事情之後,便準備繼續上路。但眼睛一瞄,就發現石老三和王直、王圓兄弟倆正聚在一處,說著什麽。
牛德看見這個場麵之後,便大聲喝道:“石老三,你們在說什麽!給我過來!”
石老三和王家兄弟倆見牛德招呼自己過去,臉色一變,急忙跑到了牛德的身邊。
三人跑到牛德的身邊之後,牛德說道:“你們三個人在那說什麽呢,給我從實招來!”
石老三聞言之後,說道:“牛大人,我隻是在給王家兄弟倆說,見了縣官大人之後該怎麽行禮,怎麽說話,教他們在縣官大人的麵前不要失了禮數”。
牛德聽到這話以後,遂說道:“石老三,你倒是有心了。不過行禮這種事情,我自然會在路上教他們。好了,不要再廢話了,準備上路吧!”
將這些事情都處理完畢之後,牛德一行人終於離開了下紅村,向南野縣城行去。
在路上,牛德詢問王家兄弟倆,五年之前張來辦理的偷牛案,你們究竟知道些什麽。
王家兄弟倆聽到這個問題之後,由王圓說道:“牛大人,這偷牛案的事情,我們兄弟倆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
當年範剛被抓到縣城去之後,他叔父範瓜雇我們兄弟倆當挑夫,讓我們兄弟倆每一人都挑了兩筐貨物進縣城。
進了縣城之後,範瓜讓我們兄弟倆在一個客棧裏麵吃飯,他先去辦事。
過了一會兒之後,範瓜就讓我們兄弟倆將貨物挑到了一個叫餘青的人家裏放著。然後範瓜讓咱們兄弟倆來接範剛的妻子李氏到縣城裏來,說是可以去大牢裏見範剛。
我們兄弟倆於是奉範瓜的命令,回到村子裏來接李氏,將李氏護送到了縣城。範瓜見到李氏之後,就給了我們兄弟倆工錢,讓我們回村。
第二天,我們兄弟倆就得到了李氏上吊自盡的消息。範瓜回村子裏處理完李氏的喪事之後,就搬離了村子,不知去向。
後來範安跟隨他舅父李漁生活,而李漁也在範瓜離開三個月之後就搬離了村子,將範安交給了盧九照顧。牛大人,我們兄弟倆知道的就是這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