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 風水輪流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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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剛烈那對邪魅的眼眸平添了幾分邪氣,腥紅遍布,兩行血淚自他的眼角緩緩地淌下,血痕交織,刺眼的紅色斑點點綴在他的臉頰之上。
他艱難地邁著著蹣跚的步子,用左手扶著自己耷拉著的右臂,他的右手虛弱地垂下,顯得很是無力。朱剛烈用力地抬起頭,拚命聚焦,看向秦昊,那充血的眼眶中看不清他眼神的變化。
“秦昊師兄,打得好!”幾聲喝彩不合時宜地響起。
秦昊轉過頭去,隻見先前那幾名推脫這不敢參戰的跟班不知什麽時候,竟又是圍攏了過來,他心中惱火,冷冷地哼了一聲,說道:“都給我滾,馬後炮。”
誰知他話音剛落,隻見得虛空之中,劃過一道涼風,幾絲微弱的波動傳來,接著那幾人便如同斷了線的風箏一般,倒飛而出,落在場外的地麵上,與冰冷堅硬的大地來了一個親密的接觸。
冷月緩緩地顯出身形,那戴著寬大的鬥笠的腦袋轉向場外,不屑地說道:“未戰先敗,似你們這等廢物,也配跟我們同台競技嗎?看看那朱剛烈,你們簡直不及人家一根指頭。”
聽著冷月的指責,那被拋飛而出的數人卻是大氣也不敢出,臉色煞白,唯唯諾諾地點著頭,生怕再次惹惱了他,自己將會麵臨更加悲慘的下場。
對於冷月的做法,秦昊倒是顯得有些無所謂。若是換做平時,他還可能替他們求求情,可這次他們臨陣脫逃在先,自己一身怨氣又未消除,自然沒有那份閑情逸致去管別人的事。
朱剛烈穩下心神,對外界發生的一切皆是不為所動,幸虧之前已是調動了生命之力覆蓋在自己的皮膚表麵,又在最後時刻避過了要害,否則現在自己還能不能站著都是個問題。
他悄無聲息地運轉著生命之力朝著右肩那個觸目驚心的血動凝聚而去,為了不讓秦昊發現,朱剛烈特意把那濃鬱的碧綠色生命之力擴張地極為稀薄。
無數道薄如蟬翼的淡綠色生命之力無聲無息地鑽入傷口之處,鑽入之後,層層生命之息疊加而起,化作無數碧綠色的橋梁,把破碎的經脈連接在一起。
同時,深邃如海的蔚藍色靈力光芒大放,跳躍著如同藍色的火苗,本源靈力的釋放,既是為了更好的掩蓋生命之力的運轉,同時也為了滋養嚴重失血的身體。
在兩股能量的相互配合和作用下,朱剛烈狂流不止的鮮血已經在不知不覺中得以緩和,那因為麻木而變得無比僵硬的右臂,也漸漸恢複了知覺。
他悄悄地把右手背到身後,用力地握了握,生命之力搭建在經脈之間的橋梁已經在潛移默化地發生著作用,連通了血脈,自全身調動血液來疏通這邊的經脈。
劇烈的疼痛感令朱剛烈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但是他的心中卻是有著幾分雀躍,畢竟能夠感知到疼痛,總比麻木得毫無知覺來的要好。
這一切看似輕緩,但是卻依然沒有逃過冷月的眼睛,冷月擅長的是隱匿,對於空間的感知極其敏銳,朱剛烈調動生命之力的波動雖然悄無聲息,但是空氣間那一點點微弱的能量變化還是被冷月捕捉到了。
然而冷月並沒有說破,他隻是隨意地站在原地,他那被鬥笠遮蔽的臉頰之上,笑容玩味。秦昊此時仍沉浸在打傷朱剛烈的喜悅之中,看著朱剛烈渾身是血,虛弱無力的模樣,他的心中別提有多暢快了。
他環抱著胸,沾沾自喜了好一會兒,看著朱剛烈恢複了幾絲力氣之後,他覺得自己有必要再做些別的事情。心念一動,他便猛然跺向地麵,下一刻,整個人便如同流星一般劃破虛空而去。
在他的臉上,滿是興奮的神色,先前的陰霾一掃而空,足尖連點間,便是已經來到朱剛烈的身前。隻見他抬起一腳,砰地一下轟擊在朱剛烈的胸膛之上,朱剛烈悶哼一聲,身體倒飛而出,在地上連滾數圈,這才停下身來。
“哈哈哈。”秦昊狂妄地笑著,“朱剛烈,你先前不是挺威風嗎,怎麽現在躺下了?”肆意的笑聲響徹天地。
楚天闊,一字眉以及冷月皆是皺起了眉頭,秦昊此時的嘴臉令他們極為厭惡,冷月瞥了秦昊一眼,譏諷地說道:“小人得誌。”
然而,秦昊卻是完全不理會他們的厭惡,暴打朱剛烈使他的心情大為愉悅,用靈力搏殺果然不及肉身的對碰來得爽快,秦昊手腳並用,瘋狂地對著朱剛烈拳打腳踢。他臉上的笑容越放越大,歡喜的情緒彌漫開來。
拳拳到肉,空氣之中回蕩著砰砰砰的撞擊之聲,朱剛烈猶如一個皮球一般被秦昊從這邊轟到那邊,又從那邊轟到這邊。秦昊似乎並不想過早地結束這場戰鬥,在下手之時,他把力道拿捏地極其到位,絲毫不給朱剛烈掉出場外的可能。
憤怒的情緒出現在楚天闊的臉上,隻見她銀牙緊咬,柳眉蹙起,抬手間冰皇訣急速運轉,便是要組織秦昊的暴行。一字眉再次攔在楚天闊的身前,依舊是那副不鹹不淡的語氣,說道:“別急,再等等。”
楚天闊氣惱地一甩手,撤掉附著的靈力,麵色不善地盯著一字眉,隨後又把擔憂的目光投向倒在場中的朱剛烈。
又是一記樸實無華的重拳,秦昊高舉的手臂正要落下,這勢大力沉的一拳若是轟擊在朱剛烈的身上,那麽他必然會掉出場外。
“朱剛烈,我打夠了,現在我要把你送出場去,不要感謝我的仁慈。”秦冷冷地說道。
然而,這一拳終究沒有按照原先的軌跡落在該落的地方,秦昊的手被朱剛烈藏於身後的右手緊緊地捏在手裏,不是握,也不是抓,而是捏。朱剛烈本該虛弱無力的右臂就像變魔術一般恢複了力氣,秦昊如同小雞一般,被朱剛烈緊緊捏在手裏。
“剛才打得挺爽啊,現在是不是該換我了?”朱剛烈伸手抹了一把臉上的血漬,笑意盈盈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