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2章:昏迷住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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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2章:昏迷住院
“小希,是爸”
要小希一記淩厲的眼神甩過去,姚天浩立即改口。“是我連累了你,你要是心裏怨我,我”
“孩子怎麽能夠埋怨父母,再說當年也不是你願意看到的結果,牧雪這孩子隻不過是一時想不開,你給她點時間,過兩天再來接人吧?我駱某絕不阻攔。”
在場的所有人,任誰都能聽出,這是駱牧離對要小希下的驅逐令。這樣的信號一出,駱景毅是再也不願維持表麵的和平了嗎?
第一個這樣想的是杜薔薇。
不管是杜薔薇還是駱家兄弟二人,自然不難想到駱景毅之所以這麽著急的原因。要小希和駱家兄弟二人的關係已經是駱景毅沒有辦法容忍的了。
“想要接人?那也要看看我這個法律上的丈夫允不允許。”他是要小希的丈夫,當然沒有理由讓別人護著自己的老婆。
“你個逆子,你是不是不把我氣死不甘心呐!”駱景毅被駱牧離的話刺激到了,徹底的失控到瘋狂起來。
“我為自己選擇妻子也能讓你氣死,那我真的無能為力。”駱牧離攤手、聳肩,一臉的無奈。
要小希剛要上前阻止,隻聽的砰然一聲。
她一轉身,隻見駱景毅直挺挺的躺倒在地上。要小希驚呼:“叔叔!”
駱牧離沒有想到,一向結實的老頭子竟然這樣弱不經氣,他隻不過是小小的言語刺激,竟能讓他如此!
“抗陽,快去把老六找來!”駱牧離衝著書房門外,既然要小羽在這個書房,那他也一定在外麵。
“阿離,別喊了,抗陽還沒有回來,讓醫生來太麻煩,我們還是趕緊送去醫院吧!”說著,駱牧淵蹲下身子,沉著的命令道,“把爸爸放到我的背上來!”
駱牧離怔然沒動。
杜薔薇推推幾近石化的駱牧離,“阿離,要快!”
駱景毅緊閉著雙眸,雙唇上沒有一點血色,臉色也是烏青一片,看起來就像垂暮的老人,了無生氣。
他老了,真的老了,竟然一點打擊也扛不住了。
他不過是在他的生意上增加了一點小小的阻力而已,居然讓他這樣大動肝火,怒火攻心。駱牧離恍然間有一點後悔,他是不是真的做錯了呢?
“阿離,你還在那裏冷著做什麽?”駱牧淵額頭上沁滿了汗珠,他同樣為自己剛才對駱景毅起的怨恨感到內疚。
駱牧離蹲在駱牧淵的身後,將他移開,說:“還是我來背老頭子,他要是中間醒過來,也能打我幾下子解恨。”
駱牧淵沒有再跟駱牧離爭下去,將駱景毅放到駱牧離的背上,然後頭也不回的往醫院裏趕。
兄弟兩個帶著駱景毅走了以後,杜薔薇匆匆地跑去臥室收拾駱景毅住院要用洗漱包,要小羽機械地跟在她的身後,看著她慌亂緊張的模樣,心裏很難過。
他的爸爸要雄,雖說不是好男人,也沒有給杜薔薇帶去過歡笑,但是,那是賜予他生命的男人。作為兒子,他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母親,為了其他男人忙碌,那滋味真不是一般的不好受。
杜薔薇收拾好東西之後,才看到斜倚在門口,雙手插兜,看起來一派悠閑的要小羽。“小羽,我去醫院看看,你在家好好陪陪雪兒,她怎麽說都是你的妹妹。”
要小希剛來的時候,明顯比要小羽小了一到兩歲的樣子,之所以她成為姐姐,是因為杜薔薇私心還是希望要小希多為要小羽付出一點。此時,真相已經揭開,再隱瞞下去就沒有意義了。
於是,杜薔薇臨時改了口,當了二十多年要小羽姐姐的要小希,突然,就變成了他的妹妹。
要小羽一時半會兒竟然有點接受不了。
要小羽神色倔強地堵在門口,根本就沒有打算讓開。“我不準你去!”
“好了,別鬧,不親眼看看老駱,我是不會放心的。”都說一日夫妻百日恩,何況杜薔薇和駱景毅做了二十年的夫妻,從骨子裏早已經融合到了一起。
要小羽眸底閃現著沉鬱陰狠。“我說了,不準你去看那個男人!”
要小羽其實很想將自己知道的告訴杜薔薇,讓她知道這個男人當年是多麽的冷血無情,是怎麽欠下了諸多的血債,以至於神秘的大老板就是死,也不會放過他。
“我必須去。”隻有這樣杜薔薇的良心才能得到片刻的安生。
要小羽諷刺。“你這叫情比金堅?”
杜薔薇又怎麽能聽不出要小羽語氣當中的諷刺,他在為自己的父親鳴不平嗎?
她真想放聲大笑,要雄有什麽資格,他沒有。
“我不管你怎麽說我,我一定要去,你讓開!”杜薔薇記掛著駱景毅,態度不由地變的強硬起來。
要小羽眸色深了深,竟然主動讓開道路。
“謝謝。”杜薔薇說完這句話,登時就意識到自己犯了錯。
果然,她再看要小羽的時候,他眸子裏那抹受傷的神色快速劃過,雖然隱藏的很快,可是還是落到了杜薔薇的眼底。
杜薔薇一咬牙,走了。
要小羽垂下頭,聽著那空蕩的腳步聲漸走漸遠,一如當年,他藏在角落裏,看著杜薔薇帶著要小希一步一步走出他的視線。
驟然,他的心猛烈的疼痛起來。
原本身上退下去的疼痛又席卷而來
要小羽發現,每次他情緒有大的波動的時候,潛藏在骨子裏的疼痛因子就會不受控的跑出來,隨時隨地將他吞噬殆盡。
要小羽要在其他人沒有發現之前把自己藏起來。
要小希聽了駱牧離的話,並沒有跟去醫院,她也是知道,駱景毅醒來的話,一定最不想見到的人就是自己。所以,她也不用上趕著招人嫌棄。
從要小羽住進駱氏莊園以來,要小希都沒有好好的跟他說上幾句話,眼下駱家的人都不在,她倒是要好好的問問。他住進駱家來,到底有什麽打算。
要小羽對駱家的人又多麽的深惡痛絕別人不知道,但是,要小希卻清楚的很,這也是他處處和駱牧離敵對的原因。
在一間客房裏,要小希找到了要小羽。
當時,他蜷縮在床下,用被子把自己裹得像個蠶繭。
們推開以後,要小希驚呆了!
要小羽露在被子以外的頭顱,短碎的黑發都已經被汗水浸濕,他在瑟瑟地抖動著身體。
“小羽,你怎麽又成了這樣?”見過一次要小羽這樣的狀況,要小希隻一眼便看出了端倪,“你到底有什麽事情瞞著我?”
要小羽渾身上下就像有千萬隻的蟲蟻在啃咬,疼痛深深的刻在骨子裏,他極力想要擠出一個笑容給要小希。
可是,最終還是失敗了。疼痛上來,他甚至連回答要小希的問話都做不到。
疼
蝕骨的疼
這個時候,是他意誌力最薄弱的時候,要小羽不能有絲毫的僥幸心理,那種藥物,是老板控製他的工具,他不能為了減緩自己的疼痛,以出賣要小希為代價。
看著要小羽痛苦的厲害,要小希便沒有再繼續追問,現在這種情況,根本就問不出任何有價值的東西。就算有千萬個疑問,也要等要小羽恢複過來再說。
“我在,你不要擔心,我會一直陪著你。”要小希坐在地毯上,吃力地將要小羽的身子摟進自己的懷裏。曾經,他們相依為命的那幾年,要小羽被病痛折磨的時候,要小希就是這樣為他緩解疼痛的
姐弟兩個,抱在一起,足以抵擋所有的痛苦與磨難。
“小羽,你堅持一下,很快就會過去的。”要小希猜測著,要小羽這種病發以後,首先把自己藏起來,說明,他這樣的情況也不是一兩次了,想必是熬一熬就會過去。
要小羽心裏清楚,最不願意讓要小希看到的,她終究還是看到了。
要小希抱緊要小羽的身體,這是幾年來,她第一次這樣抱著他。
他的身體,比以前,還是那麽的清瘦。抱著他,恍惚就像回到了過去,骨頭硌的要小希胳膊發酸,可她仍然不願意放開要小羽。
“以前,是你保護姐姐,以後,換姐姐保護你。”要小希恨恨地承諾,心底質問著老天的不公,為什麽?他們姐弟已經夠多災多難了,為什麽?不能給小羽一個健康的身體。
要小羽用沙啞虛弱的聲音道:“不是說了嗎?我不是弟弟是哥哥”
這個問題,要小希並沒有太放在心裏,倒是要小羽,還真把杜薔薇的話記到了心裏去。“當你姐姐這麽多年,我已經很習慣了,在我心裏,你永遠都是我弟弟。”
要小羽心髒猛然一陣緊縮,疼痛之餘是淡淡的苦澀。
他早就知道,要小希對他,除了姐弟之情外再無其他,他不應該期待太多的,不然也不會像現在這樣失落。
他所有的痛苦都是自找的
“我不想隻做你的弟弟。”
“那你就當哥哥,隻要你高興,我怎麽都無所謂,反正我連自己的年齡都不知道。”要小希嘴上看似不在乎,實際上提起之後心中便是無盡的悵然。
一個連自己出生具體時間都不知道的人,活的是何等的糊塗。
要小羽終於爭贏一回要小希,雖然疼痛已經讓他僵硬的不知如何去笑,但是,他費盡全身的力氣擠出一抹勝利的笑容。
小希,你終於肯屈就我一次!
很知足,很知足了。
房間的鍾擺,在滴滴答答預示著時間的一去不複返,不知不覺,要小希就這麽抱著要小羽睡著了。
要小希迷迷糊糊中醒過來,身邊傳來要小羽均勻的呼吸聲。
怎麽睡著了?
要小希一個激靈清醒了過來,她急急的搜尋著要小羽的蹤跡。
還好,要小羽依舊躺在她的懷裏,睡過去的容顏平靜了不少,眉宇間仍糾結在一起。要小希伸出手指,指腹輕輕地放在要小羽的糾結處,想要撫平他的愁緒。
“這些年,你到底經曆了什麽?為什麽不願意對我講?”每個人變堅強都不是沒有原因的,隻有經過過苦難才能更成熟。要小羽經曆了什麽她不知道,但是,她可以肯定,和她一樣,經曆的都是不那麽美好的事情。
要小羽動了動身子,睡夢中的他並不踏實,他已經記不清有多久沒有這樣好好的睡個安穩覺了。
要小希從要小羽的身下抽出自己的胳膊,麻木讓她已經沒有一點知覺。
她看了一眼時間,距離駱景毅進醫院已經過去了一個小時,想必他已經脫離了危險
想著,要小希用騰出來的手臂,在手包裏抓了半天,才找出自己的手機。
猶豫了一下,她才打給了駱牧離。
很快,電話那頭就被人接起,傳來的是駱牧離的聲音。
“不用擔心,爸爸已經搶救過來,在觀察室。”要小希的電話過來,駱牧離就知道她想要做什麽,不用她開口,他就把她想知道的事情奉上。
“我很對不起”駱景毅能有今天這樣的狀況,也是因為她,沒有她的存在,他自然就不用跟防賊一樣的防著自己了。
說來說去還是自己的錯。
駱牧離就知道善良的要小希會內疚,於是,勸慰道:“將她氣到住院的人是我,你這道歉簡直莫名其妙。”
“阿離,謝謝你。”謝謝你讓叔叔沒事,不然的話,這輩子兩個人怕是不會在一起。
“看來我剛才說的話,你並沒有放在心上。”駱牧離的語氣低沉,明顯表達了對要小希這樣把責任都往自己身上攬的不喜。
再說下去,駱牧離一定會不高興,要小希聰明的轉移話題,“你好好的照顧叔叔,我們這邊沒事,至於剩下的那些賓客,我會出麵清理。”
剩下的賓客,也就吳波爾一家和唐一哲一家。
他們的事情協商完畢之後,就是想讓他們留下來做客,也不會有人同意。
可是,駱牧離怕要小希成了他們火氣的發泄處,“雪兒,吳家和唐家那邊你不用管,解決完事情他們自然會走。”
那種情況,就是想留,兩家也不會有人有臉。
“嗯。”要小希才不會傻到拿熱臉貼人家的涼屁股,既然駱牧離這麽說了,她便就不理他們好了。
要小希不自覺,在駱牧離跟前,她溫順的像隻小綿羊。她這副無害的小綿羊模樣,落在已經睜開眼睛的要小羽眼底,充滿了諷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