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8章:父子談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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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8章:父子談判
萬事俱備,隻欠和老爺子攤牌了。”抗陽信心滿滿,隻是不敢想老爺子看完這些之後,臉色會臭到什麽程度。
本來沒他什麽事情,偏要摻和進來,摻和進來就算了,還要掌握絕對的主動權,這就是他的不對了。”駱牧離自由自己的一番說辭,“何況他也說過,對待阻礙自己的人千萬不要心慈手軟,我就是太心慈手軟了,沒得老頭子的真傳。”
抗陽抽抽嘴角,下麵的話簡直沒法接。
駱牧離要說自己心慈手軟,那天下還要不心慈手軟的人嗎?
老爺子也是,不好的在家享清福,偏要攪進來這事情裏麵。就連他都看清楚了他的目的,何況駱牧離。駱牧離要是能由著讓他破壞才是活見鬼了呢!
車子駛進駱氏莊園的時候,天色已經很晚了。
莊園裏一如往常看,燈光通明。
駱牧離怔愣了片刻,再明亮的燈火又有什麽用,沒有溫度的家,就像一個從裏到外的冷庫一樣,再多、再明亮的燈光也不能夠溫暖這裏。
駱牧離將手中的煙蒂隨手彈出車窗外,立即,就有人跑過來將駱牧離丟下的煙頭兒撿走。
駱牧離菲薄的唇勾起一抹嘲諷,這麽多年,駱氏莊園除了不變的嚴謹之外,哪裏有一點改變,冰冷的就像沒有人煙的荒島,到處找不到一點溫暖的氣息。
突然,駱牧離發現,原來每次不想回到這個地方的理由都是一樣的。
先生,請下車!”抗陽將車都停到車位上了,仍舊不見駱牧離下車,以往,他都會讓抗陽在房子最近的地方停下。
駱牧離驀然回神,從容下車。
接下來,即將麵臨一場父子間的戰役,如果沒有人坦誠不公,那就死纏到底,反正,駱牧離要是得不到自己想要的結果,絕對不會善罷甘休,就算是駱景毅也不行。
本來,駱牧離以為,駱景毅會等在客廳,可是,當他達到客廳的時候,發現並沒人。
先生呢?”駱牧離問身旁的傭人。
可能已經睡著了……”
傭人還沒有說完,駱牧離就大大咧咧的坐在了客廳沙發的主位上,不陰不陽地說道:“他什麽睡眠這麽好了?”
傭人一怔,好半天才說:“最近先生睡眠確實不好,這會兒剛睡著。”
沒有我,他是睡不著的,快去請吧!”駱牧離此行就是為了這件事,出乎意料,駱景毅竟然如此平靜。
不過想來也是,現在掌握主動權的是他,自然沒有什麽好擔憂的,終於可以高枕無憂了。
二少爺……”傭人有些為難,睡覺之前,駱景毅剛剛發了脾氣,在這個時候去打擾他睡覺,那不是誠心給自己找膩歪嗎?
叫你去就去,哪裏來這麽多廢話,不想幹了是吧?”抗陽很早就發現,在莊園裏,都是惟駱景毅命是從的傭人,駱牧離和駱牧淵如果不發火,那些人根本就不會聽他的。
這一點,抗陽為他們感到不平。
好大的架子,是誰在數落我的傭人?”正在傭人左右為難之際,駱景毅的聲音從二樓上傳了下來。
駱景毅穿著睡衣,冷著一張麵孔,俯視著客廳裏的駱牧離和抗陽。
我不過是在向他們傳達先生的意思。”抗陽的立場就是駱牧離的立場,他隻是駱牧離的人。
哼!”駱景毅不屑地冷哼一聲,對剛才的傭人說,“先下去,沒有我的允許不準進來。”
是。”剛才阻攔駱牧離他們的傭人看了抗陽一眼,退到他的身邊,仿佛在等著他跟他一道出去。
抗陽視若無睹,挺立在客廳的一側。
駱景毅皺皺眉頭,不耐煩的看向駱牧離,眸底一片涼漠。
他的意思很明顯,駱牧離想要跟他講條件,必須不能有外人在場,不然一切免談。
抗陽,到外麵等我!”談判還沒有開始,駱景毅就要給自己一個下馬威,駱牧離勾唇,嘴角揚起邪肆的弧度,但是,眸子裏卻是一片肅殺之氣。
就像那個傭人隻聽駱景毅的話,抗陽也是惟駱牧離的命令是從。
抗陽和那個傭人一前一後的出去了。
駱景毅這才不緊不慢的從樓上走下來,站在駱牧離的眼前,低眸睨著他許久,並不在一旁落座。
駱牧離清楚,他現在坐的,是駱景毅平時落座的地方,在駱家,這個位置是專屬,是權威的象征。還沒有人敢像駱牧離這般慵懶的坐在上麵,包括駱牧淵,也從不敢嚐試坐在這個位置上。
這就是你來找我談判的態度?”駱景毅心生不滿,誓要將這個屬於自己的位置讓駱牧離主動讓出來了。
駱牧離半闔著眸子,坐在上麵一動不動。
既然沒有誠意就不要談了,以後我也不會跟你談!”在駱牧離這裏,駱景毅很少能占有絕對的主動權,這次好不容易占了優勢,駱景毅一定不會放過好好教育駱牧離一番的機會。
說著,駱景毅轉頭就要離開。
等等……”從武明昊落進駱景毅手中的時候,駱牧離就失去了主動權。既然技不如人,讓別人搶了先,也隻能是認了。
不過,正是這樣,駱牧離確定了一件事情,武明昊確實在駱景毅的手中。
駱牧離頎長的身軀豁然而立,站在駱景毅的眼前,比他高出了半個頭。駱牧離這才發現,原來駱景毅真的老了,不光鬢間有了白發,就連身影也不如以前挺拔了。
駱牧離的內心一陣煩躁。
你老了。”駱牧離的語氣之間沒有任何挑釁,平和的就像在陳述一件事實。
駱景毅隻是稍稍怔愣了片刻,便屈身做了下來。
駱景毅良好的坐姿,這麽多年一成不變,一直保留著在部隊時候留下的習慣。“我老了,但是還沒有糊塗。”
誰能不老?並且,駱牧離終究也會有他這麽一天。
我既然來了,就不跟你拐外抹角,武明昊我帶走,你想要什麽我滿足你。”果然是商場中的父子,竟像談生意一般,一點情麵都不講。
他不在我這裏。”
駱牧離意外之極,千算萬算,竟然沒有算到駱景毅會矢口否認,這並不是他的一貫風格,“你跟你的為人可不匹配。”
無妨。”駱景毅似乎真的把自己的名聲看的很淡,“我從來都是做自己認為對的,至於別人怎麽看,那都是別人的事情。”
駱牧離終究沒忍住,邪肆的笑掛了一臉。
誰不知道駱景毅最在乎名聲,現在,這話從他的嘴裏說出來,簡直就像聽到了本世紀最好笑的笑話。
駱牧離放肆的笑意,讓駱景毅渾身不自在。
他那洞悉一切的眸光,就像是在看笑話,任憑一個叫駱景毅的演員,在他的麵前使勁演。
令駱景毅沒有想到的是,他活了這麽大把年齡,什麽風浪沒有見過,竟然在自己的兒子麵前被看穿、被戲弄……
這種羞辱讓他惱羞成怒。
還沒有等駱牧離做出任何反應,駱景毅就先自亂了陣腳,“我說了,武明昊不在我這裏就是不在我這裏。”
駱牧離恍若未聞,斂起嘲諷的笑意,將手上一遝印滿密密麻麻文字的文件甩在駱景毅的眼前,“看看,能不能作為交換條件?”
由於駱景毅坐著,駱牧離站著,他想要看清楚駱牧離的表情,隻能是由低向高的斜了他一眼。
不管駱牧離拋出任何條件,他都不能讓自己受到誘惑。而最直接有效的辦法就是不看不聽,兩耳不聞。並且,駱景毅也是這麽做的。
不管你開出什麽條件,我沒有見到過武明昊這個人,所以,根本就沒有辦法跟你交換。”父子兩個用的是一樣的倔強,“還有,你要是有足夠的時間等待,那就給我時間,等我找到你想要的人之後,我們再來談條件。”
你覺得你的演技很好?或者是我的信息落後?”駱景毅是一個商人,在商言商,這麽大的誘惑麵前,怎麽可能保持不心動?
這可是遠景集團的全部不動產,駱牧離也是費了好大的力氣才避開駱景毅的耳目,做到神不知鬼不覺的,
本來操控這一切,就是為了在駱景毅不答應他娶要小希的時候作為威脅。隻是,世事難料,武明昊落在了駱景毅的手上,不過,還好,都是為了同一個目的。
你還是看一眼吧?不然明天我拋出去之後,你再從別人的手裏買回來就難了。”駱牧離對駱景毅的了解,遠遠超過駱景毅自己以為的。
他之所以不看,是因為就是怕自己心動。
而現在,駱牧離的責任就是讓駱景毅能看到,並且受之誘惑。
這到底是什麽?”駱景毅狐疑過後,已經有一些猜測了。他的手不由地向著那些文件伸過去,當馬上就要碰觸到那些紙張的時候,駱景毅的手猛然縮了回來。
我不想知道那是什麽。”駱景毅違心的話說出來,連他自己都感覺到了呼吸間的疼痛。
他更知道,在駱牧離的眼裏,他這個父親根本就是一個冷血無情的人,眼裏隻有利益,所以,他必定給自己利益方麵的誘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