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禧大廈。

    星都城著名的爛尾工程，封川當然知道。雖然搞不清具體位置，但導航過去應該沒問題。

    封川抑製滿腔怒火：“我肯定來。現在我不管你是誰，但你給我仔細聽清楚，馬上將程清顏送回父母身邊的話，我可能會對你下手輕一點點。”

    男人獰笑：“盡管放心。她跟父母請過假，今晚在同學家吃飯做作業，十點鍾以前再回自己家。至於今晚十點程清顏到底在什麽地方，具體還得看你了。”

    “等著！”封川火急火燎衝出餐館。

    餐館收銀員手拿零錢，木訥地朝封川揮了揮：“喂，找你的錢不要啦？”

    ……

    封川點燃發動機，奧迪嗖地飆到馬路中間。依據導航提示，從這到天禧大廈需四十八分鍾。算上堵車、紅綠燈、上爛尾樓等等時間差，一個小時應該足夠。

    “滴滴~”

    奧迪a6的喇叭急促且焦躁。此時此刻，封川變成自己討厭的那種馬路司機。

    可喇叭再怎麽響，過往車輛並沒有因此給奧迪讓道，有些甚至還故意別車。好在封川開車水平已經提升，周圍車輛也沒敢真和封川硬來。

    就這樣，奧迪憑自己本事左插右突，提前駛出大學城擁堵路段。

    爛尾樓天禧大廈，封川朝導航界麵看一眼，單腳重重地轟在油門之上。

    夜黑。

    路燈似乎也沒那麽明亮了，封川的眼皮突突直跳，連帶心髒也跳得更快了。他不斷地加速，不斷地超越旁邊車輛，就算有人朝他豎中指都毫不在乎。

    “前方接近目的地，已為你找到停車場。”導航傳來的女人聲音很溫柔。

    停車場？

    那邊一整片都屬於爛尾樓範圍，奧迪隨便丟在哪就行。封川單腳踩向油門，奧迪再次加快速度。

    他計劃直接將車擺在天禧大廈門口，從而節省更多時間。可附近黑燈瞎火，想找門口卻沒那麽容易。

    於是趕緊一腳蹬住刹車，封川拿起手機，準備回撥剛才那個陌生電話。

    手指尚未按下，就有個電話打來，竟然是卓安娜！

    “喂，我在爛尾樓天禧大廈，事態緊急先不跟你講了。”封川很快接通又很快將電話掛斷，耳畔甚至還沒聽到卓安娜任何言語。

    接著，封川屏住呼吸打給陌生號碼。

    對方好像故意拖延，等到連續響了七八聲之後才囂張跋扈地接通。

    “我到了，具體在什麽地方？”封川急問。

    “就你一個人嗎？你沒有報警吧？”陌生男人冷冰冰問。

    “切，這種事情為何聲張？畢竟我要殺了你啊。”封川惡狠狠道。

    “嘿嘿嘿……”陌生男人陰惻惻地笑。“殺我可沒那麽容易，但我殺程清顏，就是舉手之勞不費吹灰之力。”

    “說，到底在哪？”封川厲聲問。

    “天禧大廈第二十五層。”陌生男人不疾不徐地道，“記住這裏是爛尾樓，沒有電梯給你搭乘，而且樓梯也沒有裝扶手，到處黑漆漆的，你可別摔下去了哦。”

    “謝謝你這麽關心。”封川冷言。

    他隨意將奧迪擺在路邊上，然後繞天禧大廈狂奔。三分鍾後，空蕩蕩的大門出現在眼前。

    封川掏出手機照明，這時才看到卓安娜發來的一連串短信及微信消息。此刻肯定來不及細看，封川撥通電話道：“私事，你別太擔心。”

    卓安娜皺著眉頭：“我已經開車前往天禧大廈，無論私事公事，你都講清楚。”

    封川小聲道：“有人綁架了我的妹妹，指定天禧大廈跟我見麵商談。我不曉得是誰，也不曉得是否與時空漏洞有什麽關聯。”

    卓安娜用力頷首：“好，我來幫忙。”

    封川沒有讚同也沒有反對。他很快就掛斷電話，用手機尋找向上的樓梯。天禧大廈一層空蕩蕩，時常有風從外邊灌進來。

    黑暗。

    手機照射的地方尚能看得清楚，而那串光線以外藏著什麽，就不得而知了。

    封川用出望氣術，並未發現時空能量或銳氣的存在。他心急火燎地找，總算找到通往上方樓層的階梯。

    快快快~

    封川在心中連番催促自己，他咬著牙齒，踏上前往二十五層的階梯。

    果然和那個陌生男人說的一樣，樓梯兩旁並未修築牆壁，也並未裝好扶手。所幸樓梯寬度足夠，封川踏上去絲毫未覺得害怕。

    但，程清顏就不同，如此黑暗且沒有屏障的樓梯，難以想象她是怎樣上去的。

    要知道，程清顏不久前才動過手術，身體可能還沒完全康複了。

    封川催動銳氣，加快腳下速度。他側耳傾聽，每上一層便使出望氣術，但是並沒有發現什麽異常情況。

    二十五層！

    封川心中堅定這個信念。

    20、21、22……

    越接近目標封川的太陽穴就跳得越快。抬頭望向更高的地方，封川故意將手機光線往上打，他要告訴程清顏，別再害怕，哥哥已經來了。

    第二十五層已到。

    封川站在寬敞樓梯口，查看同樣空曠的樓層。這時，聽到角落處傳來嗡嗡嗡的聲音。那聲音極度含混不清，像是嘴巴裏邊被塞進什麽東西。

    “他奶奶的！”

    封川怒罵著拔腿衝出。

    “啪！”

    “啪！”

    “啪！”

    忽然響起慢節奏鼓掌的聲音，同樣從那個角落飄出。封川大喝：“混蛋在哪？”

    “爺爺在這了。”角落處手機光線射來。

    封川大步流星走過去，迷糊中，看見被綁在凳子上的程清顏。而程清顏旁邊，站著三個綁匪，綁匪頭上都戴著麵具，分不清相貌，不過看身材都是男人。

    “我按要求抵達天禧大廈，現在你們該遵守承諾放人了。”封川瞪著眼睛道。

    “君子一言駟馬難追。說好的放人就放人，你自己來給他鬆綁吧。”站中間的麵具男道。

    聽他的聲音，無疑是之前通電話那個。

    有陰謀？

    封川才不管什麽陰謀不陰謀，反正他有信心，憑實力碾壓這三個綁匪。

    他繞到程清顏身後，準備給程清顏鬆綁。走到跟程清顏差不多平行位置，封川方才發現，這個角落處的牆壁竟然還沒有完全修好。

    大約三分之二水泥石灰修築，剩下三分之一卻空空蕩蕩。

    “去死吧！”

    封川尚未反應過來，身後突然撲出道黑影。那黑影仿若凶殘獵豹，用出全身所有力氣，頂著封川撞出空蕩蕩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