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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世紀,聖瑪麗醫院內,曼兒的眼皮閃動著。
“醫生!醫生……”一直緊緊盯著曼兒的她的母親大聲喊著醫生。
這已昏迷就是四年。
這私家高級醫院的主人羅施與是羅曼的父親,他將女兒安排在最豪華的單人病房裏。她的母親四年如一日精心照料著。
醫生們聞言跑來,“這簡直是奇跡!”
第二天,新聞報道鋪天蓋地。電視裏新聞播報員在聖瑪麗醫院門口興奮地報道:“羅院長的女兒,羅曼昏迷四年奇跡生還……”
樂怡的目前看著電視,眼淚湧了出來,“老林你看!”
“這醫生真是世俗,真是不放過任何宣傳他的醫院的機會!”前公安局長,退休的老林掃了一眼電視鄙夷地說。
“這孩子就是那個跟樂怡一起昏迷的孩子啊,她奇跡般醒來了!”樂怡母親聲音顫抖摻雜著哭腔。
老林剛要出門的腳在半空中定住了,仿佛被雷劈了一樣。他跳到了電視機前。
”這是真的嗎?據說前兩天那個楚毅然的妻子也醒來了!“老林激動地說。
兩個人趕緊衝到樂怡的病床邊。
她還是如往常一樣睡得平靜安穩。兩人失望透頂以致絕望,癱坐在椅子上。
他們對那楚毅然和老羅夫婦真是羨慕嫉妒恨,“為何她們就醒來了,而樂怡就不醒來呢?”
曼兒來到樂怡的床邊,“樂怡,你還沒找到嗎?”
樂怡平靜蒼白的臉沒有任何的回應。
一晃又過了三年。絲毫沒有要醒來的樣子。難道要一直這樣昏睡下去嗎?
這一天,曼兒又來看樂怡。“樂怡,我們在古代四十年,這裏過了四年。如今這裏又過了三年。你那裏是三十年過去了。算起來你應該81歲了吧?你在那邊還活著嗎?”
在古代活八十幾歲的人不多。曼兒已經相信樂怡和宇軒再也回不來了。眼淚嘀嘀落在樂怡的手上。
突然,曼兒驚喜地現樂怡的手微微動了一下。
“樂怡?你醒了?“
聽到曼兒的尖叫,旁邊的老林夫婦閃電般衝了過來。
隻見那蒼白平靜地臉上,睫毛煽動,如小扇子一樣撲閃了幾下,樂怡緩緩睜開了雙眼。眼神清澈疲憊,卻充滿欣喜。
“陛下!快去看看陛下有沒有醒來!”樂怡一醒來就掙紮著要起來。
曼兒示意她不要再說。
等醫生和老林夫婦出去之後,曼兒笑著說:“你還說什麽陛下,別人別人聽了以為咱是神經病。”
“我不知道現在已經穿越過來了嘛,並且對21世紀的事情都差不多忘光了。我在唐朝死的時候都81歲了。”樂怡辯解道。
“這麽說,你找到那帝王花了嗎?”曼兒興奮地問。
“嗯,找到了。那時候等了十年不見花開。有一天唐軍攻打突厥,我和俘虜們一起被帶到唐將領麵前。本來以為這次完蛋了。沒想到,那副將竟然是子義。”樂怡笑著說。
“然後呢?”
“已經幾十年沒見,我都沒認出他來。他卻認出了我,將我以皇後之禮相待。我要照顧那株花,所以拒絕了他要帶我回中原的好意。
“那天,他們剛要啟程回長安的時候,我現那帝王花開了。再也沒有留在這塞外荒漠的必要。我求他帶我一起回中原。
“回到中原之後,早已物是人非,李源的次子李世民成為了天子。李唐王朝一片欣欣向榮。”
“這麽說,你竟是在奪取了隋朝江山的仇人那裏度過了三十年?”曼兒嘟著嘴。
樂怡垂眸,“是啊,連我自己都覺得匪夷所思。一路上基本都是寄人籬下,到處都是仇人。起初在宇文化及的庇護下,後來到了竇建德的圈地之內。再後來到了突厥。最後的李唐。無一不是為隋朝掘墓的大仇人。”
可是誰都知道,這些是無可奈何的選擇。死去容易,活著才難。這是老樹讓她複活6宇軒付出的代價——在那仇敵林立的世界獨活三十年。
她做到了!
曼兒聽得目瞪口呆,“那這帝王花是?”
“沒錯,這是李源去世的時候開的。”樂怡平靜地說著。仿佛說著別人的故事。
“那為何你不立即回來?”曼兒問她。
“老樹說了,要我自然死亡之時再吃這花。所以我就一直盼著何時才能自然死亡。一盼就是二十年,加上那塞外的十年,竟然獨活了三十年。”
曼兒聽後默然,鼻子一算竟然掉下淚來。這是何其孤獨的三十年。
“不過都是值得的!我請求李世民將我和皇上合葬,看來他是招辦了。”樂怡笑靨如花。
“我們去看看宇軒吧!估計他也醒來了。”曼兒說。
“荔城富之子6宇軒車禍昏迷七年,奇跡生還!醫學權威都不能解釋……”電視裏傳來6宇軒坐著的汽車。他的臉在鏡頭裏一晃而過,顯然是記者被他的保鏢攔下了。
“這下不用去看了。”樂怡笑著說。
“樂怡姑娘,你有訪客!”護士走進來說。
曼兒高興地跳了起來,“宇軒度可真快,這麽快就來這裏了?”
“是我!”一聲充滿活力的女聲傳了過來。抬頭望去,竟是宣華夫人。
她的臉光潔白皙,大大的眼睛炯炯有神。高挑的身材玲瓏有致。原來在現代也是個少見的大美女。她的身旁站著一個頭銀白色,皮膚白皙的男子,鼻子上那一副黑框眼鏡顯示著他那學霸氣質。竟然是個曆史專家。
“毅然是我的丈夫,他這些年研究隋史。希望你們能幫幫忙。”宣華夫人笑著說。
“正好,你們幫我好好寫一本曆史著作。為那曆史上被叫做隋煬帝的人套一個公道!”這戲謔的聲音竟來自門口,大家轉頭看去。
一襲黑衣,挺拔的身姿著黑色的襯衫和褲子,皮膚白皙。眼神犀利哀傷。鳳眸微垂,正立於門口。
“皇上!”房裏僅有的三位女士同時驚呼。
那史學家楚毅然看了一眼門口的男子,鼻子裏哼了一聲。似乎是羨慕,又似乎是吃醋。
這是他見過唯一比他帥,比他受歡迎的男子。本應該橫眉冷對,無奈現這男子正是他正在研究的對象,擠出一絲笑容,訕笑著跑過去搭訕起來。
“真是個妖孽,連我家那死傲嬌的楚教授都收服了。”那宣華夫人抱怨了一句。
房間裏爆出一陣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