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第十九日 末日神君 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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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思琪和武栩站在岩壁上的一個山洞口,小心的向裏邊張望。

    還有一個人躺在地上,身體一動不動,甚至沒有絲毫的起伏,陳思琪把手伸向了他們的鼻孔,卻感覺不到一絲氣息。

    “別費力氣了,他不用鼻子呼吸。”武栩道。

    “你下手也太重了,”陳思琪埋怨道:“你是不是把他給打死了?”

    “小點聲,我不是跟你說了麽,他隻是睡著了,你要是再把他吵醒了,他還得再挨一次打。”

    陳思琪看著黑漆漆的山洞,低聲問道:“這又是什麽地方啊?”

    “好地方啊,簡直就是人間仙境,就是不知道你想不想去。”武栩又露出了齷齪的笑容。

    “我可告訴你啊,報酬你已經拿了,你可不能再把我扔在這。”

    “報酬?”武栩詫道,“我拿了麽?”

    “你剛才摸了一路了,還想怎麽樣?”

    “那不是為了救你麽?”

    “誰用你救了?誰稀罕讓你救?”

    “你這個人,”武栩有些惱火,“你這不擺明了過河拆橋,忘恩負義麽?”

    “反正我不管,你摸完了就得付賬,你得幫我!”

    “好,我幫你。”武栩笑了笑,從懷中取出了一個布袋,將一些粉末小心的灑在了洞口。

    “你在做什麽?”陳思琪問道。

    “我在留記號,以免在這山洞裏迷了路。”

    “你,你知道我想去哪麽?”

    “不知道。”

    “那你知道我想要做什麽嗎?”

    “也不知道。”

    “那我什麽都不告訴你,你……也肯幫我啊?”陳思琪紅著臉說道。

    “有什麽辦法,誰讓我預支了報酬呢。”武栩低頭忙著手裏的事。

    “其實也不是不想告訴你,隻是說了怕你笑話我。”

    武栩抬頭看著陳思琪,問道:“什麽事啊,那麽好笑?”

    “其實我來這裏……”陳思琪覺得必須要把她荒唐的理由告訴保安,她知道自己一係列的荒唐舉動將會帶來危險,一直隱瞞下去,對保安來說實在不公平。

    “其實我來這裏……是為了找一個人。”

    吞吐半響,陳思琪終於開了口。

    “你來這裏是為了找人?”武栩訝然的看著她。

    “很荒唐是吧,這麽大一座山,想找一個人的話,應該等於大海撈針吧。”陳思琪低著頭說。

    “倒不是很荒唐,隻是你要找人的話算你來對了地方。”

    “你知道我要找什麽人嗎?”陳思琪吃驚的問道。

    “我不知道你要找什麽人,但我知道這裏有很多人。”

    武栩收起了布袋,走進了洞穴。

    “你要去哪啊?”陳思琪追了上去。

    “去裏麵幫你找人。”

    “我要找的是個紫衣女人。”

    “這可能有點麻煩,我也不知道他們現在是不是穿著衣服。”

    ……

    郎有意,酣戰百合無頹勢,妹有情,千招萬式興猶濃。

    營帳之中,白允與石勇纏綿許久,興猶未盡。待抹去額頭汗水,白允輕撫石勇麵頰,柔聲道:“好俊美的男子,為何與那等糙劣婦人為伴?”

    石勇喘息道:“我娘子雖是憨直之人,但心地不壞,對屬下也是一片真心。”

    白允道:“似那般癡蠢之人,能得你這等夫君,卻不知是哪世修來的福分。”

    石勇麵紅道:“屬下慚愧。”

    白允擁石勇入懷,笑道:“若她知你在我帳中,隻怕饒不了你。”

    石勇聞言,神色更加窘迫,起身拱手曰:“天色已晚,屬下告辭。”言罷便去拾掇衣服。

    白允見狀,急忙攔阻:“你這癡郎君,卻還說不得句玩笑?”

    石勇道:“屬下是個糙人,大人莫在取笑於我。”

    白允歎道:“好好好,不再提你家娘子便是。”

    “屬下許久未歸,隻怕惹人生疑,生出些閑言碎語,壞了大人清譽。”

    白允笑道:“我有甚清譽?怕什麽閑言碎語?明天我便任你為百夫之長,哪個敢多說一句,自有軍法伺候。”

    “大人……”石勇雙頰紅透。

    “莫在多言,再多陪我一會,別忘了你家夫人還欠我二十軍杖。”

    石勇無奈道:“屬下遵命。”

    豐肌秀骨,香軟玉溫,石勇興起,白允自當相迎,情濃之時,忽聞帳外侍女呼喚:“校尉大人,肖將軍傳令,命各營將校往府邸議事!”

    隻這一聲,卻叫石勇一凜,渾身綿軟,立刻敗下陣來。

    白允惱火,問道:“何事這般慌急?”

    帳外答曰:“肖將軍隻說有要事,屬下未敢多問。”

    白允滿臉慍色,未作回應。石勇勸道:“既有軍令,大人不宜違忤。”

    白允冷笑道:“說甚軍令,卻還不是惦記你家娘子?”

    石勇無語,白允起身,整飭衣衫,與石勇道:“你先回去吧,不要睡得太沉,隻怕今夜會有戰事。”

    石勇施禮曰:“大人多加小心,如有使役,屬下隻待驅遣。”

    ……

    府邸之中,黃、白、藍、綠、赤、橙六營統領齊聚前廳。黃瑗臉色蠟黃,滿身疲態,白允在旁低聲道:“一把年紀,卻還不知節製,今晚有你受的。”

    黃瑗切齒道:“那麽多話,當心我割了你舌頭。”

    “大將軍到!”小玉一聲呼喊,眾人退在兩旁,少頃,肖敏來到前廳,觀其神色,卻也淡定。

    “巡哨查探如何?”肖敏問道。

    “十幾路巡哨已將各處要道尋遍,未曾發現有人闖入。”

    “增派巡哨,再探。”

    小玉領命,自去部署巡哨。

    白允問道:“不知是何人闖入山中。”

    “當是陳思琪。”肖敏答道。

    “她敢一人來此?”

    “目前尚且不知,”肖敏道,“且先不說她有沒有這份膽量,但看藏形匿跡的手段,恐怕這廝帶了幫手。”

    “她來這裏,肯定是為了那件東西,”白允道,“隻要我們守住府邸,亮她有千軍萬馬,在這洞府之中,也奈何不了我們。”

    “言重了,白統領,”一紅衣女子在旁道,“若真有千軍萬馬進了山裏,那軍中的巡哨都該人頭落地。”

    白允轉臉望去,是紅營統領楊紅,此人亦屬將門出身,在軍中也有些威望。

    “君有何良策?”肖敏問道

    楊紅道:“陳思琪一眾,屢屢來犯,肆無忌憚,今當迎麵痛擊,令其知些深淺,屬下不才,願率悍勇之士前往迎敵。”

    “紅妹所言極是,”藍瑛道,“陳思琪一眾確實不把將軍放在眼裏,我等一味退縮,隻怕這廝氣焰更甚,今夜卻須給她些教訓。”

    “二位統領好大氣度,”白允笑道,“言外之意,可是說我等畏敵怯戰?”

    “我輩武人,言語率直,白統領,想是你多心了。”楊紅瞟了白允一眼,神情頗為不屑。

    “我多心與否倒也無妨,若是大將軍多心了,隻怕我等免不了軍法重責。”

    “白允,有話直說,別拐彎抹角。”肖敏麵露不悅。

    白允拱手道:“屬下隻覺此役當守不當攻,除此之外,別無他意。”

    “此役為何當守?”肖敏問。

    “敵來意不明,多寡不明,虛實不明,強弱亦不明,娥皇峰之痛猶在,望將軍慎重處置。”

    肖敏聞言無語,楊紅在旁道:“白統領,那日我等慘敗,一來因我等剛與軒轅族人交手,人困馬乏,二來因曲柔手執神器,戰力確實非凡,而今軍中新募勇武之士數百,戰力皆在你我之上,此番再戰,情勢豈可與昔日相提並論?”

    白允道:“我軍戰力卻非昔日可比,然而今正是韜光養晦之時,豈可因一時之憤,而將我軍之力盡數展現於敵?”

    肖敏聞言一怔,低語道:“這卻有些道理。”

    楊紅拱手道:“雖須韜光養晦,但也不可一再示弱,吾軍根基命脈皆在此山,豈可容敵軍隨意往來?”

    二人爭執不下,肖敏蛾眉緊蹙,喃喃自語道:“這卻是個兩難境地。”糾結間,見一人昏昏欲睡,肖敏問道:“黃瑗,你有何見地?”

    黃瑗一驚,慌忙出列,俯身施禮道:“白統領久經戰陣,屬下以為依白允之計個更為穩妥。”

    肖敏問道:“白允之計確是何計?”

    黃瑗滿臉尷尬,吞吐道:“宜守不宜攻……”

    肖敏視之良久,未再多問,與眾人道:“你等各回營中,尋武藝精湛之人待命。”轉與藍瑛道:“喚章繼孝、遊霄前來,於府中等候調遣。”

    眾人領命皆去,肖敏獨留黃瑗一人,問道:“你氣色怎麽這麽差。”

    黃瑗道:“許久不曾練兵,平素卻又懶散了些,這幾日有些經不住打磨。”

    肖敏道:“是經不住打磨,還是打磨過甚了?”

    黃瑗聞言,不敢回應。

    肖敏歎一聲道,“你我同袍,已近千年,我知你好魚水之歡,也知你貪欲無度,你平素所作所為,皆在我眼中。念及昔日你隨我受過許多苦楚,有些事卻也不忍苛責於你,不想被我驕縱慣了,你竟分不出個輕重,而今大戰在即,卻也毫無收斂!”

    黃瑗聞言,跪地請罪,頓首道:“屬下知罪,願領責罰。”

    肖敏歎曰:“你為六營之長,麾下將士三百餘眾,若真在軍前責罰於你,今後你顏麵何在?威信何在?何以領兵於陣前建功?”

    黃瑗麵紅耳赤,連聲道:“屬下知罪。”

    肖敏道:“當真知錯便好,大戰在即,不可再如是放縱,待戰事了結,萬千兒郎隨你點選,何不能忍此須臾?”

    “屬下明白。”

    “今有一樁要務托付於你,後山有一密室,你速點選武藝精湛者十人,隨小玉前往駐守,密室藏有神器,萬萬不容有失。”

    黃瑗頓首道:“將軍放心,但有黃瑗命在,絕無差池。”

    ……